“齊大人,大公主告訴覃王殿下,人死後可招魂,尤其是落水之人。”

    齊歲臉色瞬變,“招魂?”

    “是的,大公主說傳說南伽……”

    暗衛把南泠楓對帝久覃的話都說了出來,齊歲聽完,直接揮手,“繼續盯著二人,有任何消息,立即來報。”

    “是!”

    很快,暗衛離開。

    齊歲轉身坐到書案後,拿起狼嚎,在紙上快速寫起來。

    未過多久,一封信件落進暗衛手裏。

    “送至王爺,盡快。”

    “是!”

    事情可不簡單,尤其這一樁樁,一件件,必須盡快讓王爺知曉。

    不然,事情可就麻煩了!

    申時。

    皇城熱鬧依舊,護城河岸邊。

    一艘大船停靠在岸邊,船上的人下來。

    馬車已然停靠在岸邊,看見那船上下來的人,立時把木台階放到馬車下,然後,撩開車簾。

    南泠楓走在前麵,帝久覃走在後麵。

    兩人不緊不慢的,來時如何模樣,走時便是如何模樣。

    不過,在走到馬車前,南泠楓轉身,看向帝久覃,“覃王,我們再會。”

    笑容溫婉,大氣賢良,一看便是好人。

    帝久覃,“再會。”

    南泠楓轉身,提著裙擺,上馬車。

    帝久覃亦上馬車,很快,兩輛馬車分道揚鑣。

    而隨著兩人離開,暗處的人亦各自離開,去往他們主子的地方。

    皇宮。

    禦花園。

    皇帝今日難得的清閑,與麗貴妃在禦花園裏閑逛。

    自從西山春獵迴來,這麽幾日,麗貴妃都格外殷勤。

    白日送各種補品,晚上親自下廚,做皇帝愛吃的,把皇帝哄的,那是這幾日都在她那過夜。

    當然,麗貴妃這般做,不是未有緣由的。

    她擔心帝華儒受傷一事會落到帝久晉身上,擔心她和帝久晉就這般被皇後和太子給壓下去了。

    皇帝知曉麗貴妃的心思,但他不拆穿,就如以往一般。

    兩人走在禦花園,這滿園春色,配上麗貴妃這張風華絕代的臉,極美。

    遠處,有人匆匆而來,停在林公公身後。

    林公公看見,身子微躬,轉身,跟著那人離開。

    一會兒後,林公公來到皇帝身後,小聲叫,“皇上。”

    皇帝停下腳步,轉眸看著他。

    林公公上前,在皇帝耳邊小聲耳語。

    皇帝神色一瞬變了,麵上的笑半點未有。

    麗貴妃在皇帝身側,她不知曉林公公說了甚,但她明顯感覺到皇帝的氣息變化。

    麗貴妃心裏頓時緊了。

    她極為擔心皇後和帝華儒出手,這樣她與晉兒便麻煩了。

    “孤有事要處理,便不陪愛妃了。”皇帝在林公公說完後,轉身對麗貴妃說。

    麗貴妃立時低頭,屈膝,“是,皇上。”

    皇帝大步離開,麗貴妃聽著皇帝的腳步聲走遠,好一會,直起身子,看著那消失的明黃身影。

    “快,去看看,可是出了什麽事!”

    “是!”

    宮女極快離開,麗貴妃看著皇帝離開的方向,臉色是緊了又緊。

    怕是出了什麽事。

    皇帝迴到禦書房,侍衛已然在那裏站著了,看見皇帝進來,立時跪下,“皇上!”

    皇帝抬手,坐到龍案後,看著侍衛,“說。”

    “是。”

    “今日大公主與覃王殿下同遊,隨後……”

    “……”

    侍衛把今日南泠楓與帝久覃從各自的地方出發,到護城河,再到迴來的事全部說了,包括菖逍說的話。

    以及,南泠楓與帝久覃說的話。

    那船上,可是各方的人都有。

    兩人又不避諱,自然的,她們所說,想知曉的人都能知曉。

    皇帝臉色沉了,眼中威嚴盡顯。

    招魂……

    侍衛說完後,便不再出聲。

    他跪在地上,頭保持著低著的姿勢,一動不動。

    他等著皇帝吩咐。

    而皇帝並未出聲,從他說了第一個字後,便一字未說,到現下,四周安靜的出奇。

    林公公感覺到了禦書房異樣的氣氛,頭低下去,唿吸愈發輕了。

    今日這事兒,不對。

    尤其是,南泠楓對覃王殿下說的這些話,根本就不避諱人。

    甚至,兩人今日出遊,便這般大張旗鼓,明顯就是讓人誤會。

    怎的,大公主想把覃王殿下拉下水?

    “下去吧。”

    皇帝突然出聲,打破了這片異樣的安靜。

    侍衛,“是。”

    起身離開,很快,禦書房便剩下皇帝與林公公二人。

    皇帝抬眸,看著外麵天色,太陽西斜,又一日快要過去。

    皇帝出聲,“十九現下應是出了皇城了吧。”

    林公公一頓,說:“不出意外,應是。”

    “嗯。”

    “……”

    日頭落下,天逐漸變暗。

    蒼州。

    帝聿一行,停在了蒼州,天香酒樓。

    從帝臨到遼源不是打仗,而是迴去,所以,不需要很快,也不需要很慢。

    如常便好。

    同樣的,藍臨一行便是。

    不過,藍臨走的比帝聿早一日,所以,他們現下在前頭。

    離帝聿一行,有不少距離。

    而且,過了蒼州,兩隊人馬走的路線便不一樣了。

    藍臨要往齊州而去,斯見要往淮州而去。

    這樣走的路線是他們迴各自的國家最近的路線。

    如若不出意外,兩隊人馬都是按照這個路線走。

    所以,一旦出了蒼州,兩隊人馬再遇見的可能不會有。

    當然,如若想遇見,一切皆有可能。

    掌櫃的看見大隊人馬停在外麵,尤其那騎在馬背上的人,立時出來招唿,“草民參見大人。”

    帝聿的容顏不是誰都見過的,所以,不是誰人都知曉帝聿是何模樣。

    但不知曉帝聿身份,就看那後麵的侍衛,一看便知曉是大人物。

    所以,叫‘大人’,一點錯都未有。

    帝聿下馬,看著天香酒樓。

    他未出聲,不過,他後麵的人上前,“上等廂房兩間,酒水菜肴要最好的。”

    “是。”

    帝聿走進去,後麵的人跟上。

    斯見下馬車,等他站到地麵時,隻能看見帝聿的一片衣角。

    他也不生氣,視線落在天香酒樓的牌匾上,一會兒後,走進去。

    現下這個時候正是用晚膳的時候,天香酒樓裏人很多。

    看見這進來的大人物,都不做聲了。

    一時間,熱鬧的天香酒樓安靜的水滴落下都能聽見。

    帝聿走進廂房,一暗衛便落在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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