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

    這了個半點都這不出個所以然。

    而站在院子外和院子內的侍衛卻是半點神色變化都未有。

    似乎,帝聿不是抱著一個女子進來,而是抱著一塊石頭進來。

    無甚稀奇。

    帝久晉看這些侍衛的神色,更是覺得自己在做夢。

    真的太不可思議了!

    帝聿抱著商涼玥進禪房,他解開係在商涼玥身上的大氅。

    那大氅是他的。

    他的大氅罩在外麵,把商涼玥整個兒裹住。

    他解開了他的大氅,又解開商涼玥自己身上的大氅,這才把商涼玥放床上,給她蓋上被子。

    做好這一切,帝聿的手落在商涼玥手腕脈搏上。

    脈息如常,與他之前把脈時一般。

    未有任何變化。

    但是,商涼玥未醒。

    她眼睛閉著,濃密的睫毛安靜的垂在眼瞼,似與她一樣睡著了。

    帝聿看著商涼玥,眸沉沉,不動。

    暗衛在帝聿進來後便隱在暗處。

    可是,雖隱在暗處,他卻能清楚的感覺到禪房裏的氣息。

    沉的很。

    讓人窒息。

    暗衛知曉,如若王妃不醒,這壓抑的氣息將會一直持續,一直蔓延。

    帝久晉站在外麵,看著關上的禪房門,隨著四周的安靜,他臉上的震驚不見了。

    思緒也逐漸迴緩。

    他未有看錯,皇叔抱了個女子進去。

    然後進去後就未出來了。

    這是事實,鐵打的事實!

    但是!再是事實亦與他無關!

    他要去邊關,他要與皇叔一起去邊關,事情就是這般簡單!

    帝久晉再次身子站直,正色,盯著禪房門,愈發精神。

    禪院安靜了。

    不止帝聿這邊的禪院安靜,別的禪院亦安靜。

    似乎大家都歇息了。

    未時兩刻,安靜的各個禪院熱鬧起來。

    宮女太監亦端著洗漱用具進各個禪房,服侍主子們洗漱。

    現在收拾,那未時末便能出發。

    這個時候,可誰都不敢耽擱。

    此刻,皇帝的禪房。

    皇帝起身。

    林公公進去,拿過龍袍,伺候皇帝穿衣。

    皇帝看見他過來,說:“那丫頭可找到?”

    皇帝起來第一件事便是問此事,可見這件事的重要。

    林公公立刻說:“找到了,皇上。”

    皇帝挑眉,“在何處找到?”

    皇帝這神色,一點意外都未有,好似找到商涼玥是一件很平常的事。

    林公公笑,“在後山東邊找到的。”

    “後山東邊?”

    皇帝一下皺眉,眼睛看著林公公,眼裏是深色。

    顯然對與商涼玥去到那邊感覺到懷疑。

    林公公趕忙說:“太後與姑娘說王爺在東禪院,恰巧那時太後與姑娘在後山,姑娘便以為東禪院便在後山的東邊,便一個人跑去了。”

    “那後山東邊荒的很,姑娘跑到了那邊應是迷了路,嚇著了,遂暈了過去。”

    “待王爺找到姑娘時,姑娘便暈在後山的東邊,那荒草裏。”

    在侍衛離開後,林公公想了想,便讓人來去帝聿那,問清楚緣由。

    不然,皇帝醒了問起他不知曉緣由,那他這麽多年的職都白當了。

    皇帝聽林公公說完,眼中的深色消失,臉上浮起笑。

    “一個人就跑去找十九了?”

    林公公,“可不是,太後一說完姑娘便去了,太後讓跟著的兩個小太監都未跟的上。”

    不然哪裏能跟丟?

    皇帝聽到這,那笑頓時在臉上密布。

    “竟這般著急。”

    林公公聽出皇帝話裏的笑聲,也笑,“昨兒個姑娘歇在太後宮中,王爺半夜去了太後宮中,今晨卯時才離開。”

    “今日一上午,姑娘都未與王爺說話,定是想的緊。”

    所以,太後一說讓姑娘去找王爺,姑娘才跑的那般快。

    皇帝如何不知曉昨夜之事?

    他聽到十九夜探人姑娘閨房,都好似驚訝了番。

    現下,皇帝對二人的感情是一點都不意外。

    “那丫頭來皇城未有多久,今日亦是第一次來這東山寺,迷了路倒也正常。”

    “是呢,姑娘平日裏瞧著膽大,但那後山始終荒廢著,她一個姑娘,去了那地兒,定然是怕的。”

    皇帝臉上的笑更深了。

    在這種時候,再膽大的丫頭也不過是個小姑娘。

    不過,很快的,皇帝想到什麽,眸子極快的眯了下。

    他看向前方,說:“孤記得東無上師的禪院似乎在後山。”

    兩人說話間,林公公手上的動作未停。

    到現下,已然給皇帝穿好龍袍,在給皇帝理衣袖。

    聽見皇帝這突然的話,林公公手上動作一頓,隨之說:“是的,皇上。”

    皇帝眸光微動,眼中神色不時的動,“在孤歇息期間,東無上師可有派人來傳話?”

    林公公低頭,“未曾。”

    皇帝未說話了。

    禪房變得安靜。

    隨著這安靜蔓延,之前的輕鬆消失。

    太後的禪院。

    太後起了,辛嬤嬤服侍太後穿衣洗漱。

    不過,太後起了後便下意識往外瞧。

    辛嬤嬤瞧見太後這模樣,笑著說:“姑娘還未迴來。”

    太後聽到這話,也笑了。

    “怕是在十九那呆著都不願迴來了。”

    辛嬤嬤臉上的笑密了,“應是這般。”

    太後聽見她這般迴答,頓時嗬嗬的笑了起來。

    “祭祀已過,倒也無甚了,她在十九那呆著便呆著,無事。”

    後麵迴皇宮後的宴席,她在自然好,不在亦無甚影響。

    辛嬤嬤說:“奴婢猜啊,王爺應是會把人送來的。”

    雖是後麵的不重要,姑娘可在可不在。

    但還是在的好。

    王爺不是不知曉。

    所以,王爺會把人送來。

    太後笑,“不知曉了。”

    她反正不會差人去叫那丫頭迴來,一切都丫頭和十九。

    兩人收拾妥帖,便在禪房裏等著。

    等皇帝的人過來,說出發,她們便出來。

    而此刻,帝華儒的禪院。

    他已然收拾妥當,此刻站在院子裏。

    準確的說,他根本就未怎麽歇息。

    他在想事情。

    想許多事。

    青禾站在帝華儒身後,他未說話,亦未動。

    本來他是要去打探消息的。

    但殿下說不必動,他便未去。

    此刻殿下這般站著,看著前方,應是在想那夜姑娘。

    另一邊,麗貴妃的禪院。

    麗貴妃坐在椅子裏,看著跪在地上的人,說:“你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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