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公子,南伽大公主來了。”

    在南泠楓還未到王府門口,暗衛便來通報了。

    在這皇城,可以說,有任何的異動,帝聿這便會知曉,皇帝那亦是。

    納蘭聆拿著手帕擦嘴的動作一頓,眉尾挑了下。

    “來王府?”

    納蘭聆看向暗衛。

    “是的。”

    納蘭聆笑了,放下手帕,看外麵的天色,說:“卯時,來的還真是早。”

    他還真未想到這大公主會繼續這般安靜的等下去。

    等著皇帝親自召見她的那一日。

    不過……

    想到什麽,納蘭聆嘴角的笑弧彎了。

    “她要見王爺,就說王爺去宮裏了,暫時不會迴王府。”

    “是!”

    暗衛離開。

    納蘭聆起身,負手走出臥房。

    南伽朝堂動蕩,至於為何,他無比清楚。

    現下一向穩重的大公主來了王府,怕是解決不了王爺留給她們的難題。

    即解決不了,隻能來找這罪魁禍首了。

    不過,這來也是白來了。

    王爺不會見大公主的。

    然而很快的,暗衛過了來。

    “納蘭公子,大公主未說要見王爺,她說她可以幫王爺。”

    納蘭聆在下棋,自個兒跟自個兒下棋。

    聽見暗衛的話,納蘭聆皺眉,“她說什麽?”

    暗衛,“大公主說,她可以幫王爺。”

    納蘭聆指腹中的棋子一滑,落到掌心,納蘭聆握住,說:“她就這般說?”

    “是的,納蘭公子。”

    “隻說了這一句?”

    “是的。”

    納蘭聆勾唇了。

    不愧是南伽的大公主,明明是來有求於人的,卻偏偏說的好似自己是救世主一般。

    納蘭聆說:“告訴她,王爺不需要南伽幫什麽忙,還請大公主迴芙蓉殿。”

    “是。”

    暗衛離開。

    納蘭聆拿起掌心裏的那顆棋子把玩,嘴角的笑弧始終保持著似笑非笑。

    她幫忙。

    她莫不是忘了自己什麽身份,王爺什麽身份。

    暗衛很快出去,把話帶給侍衛,侍衛應下,立刻來到南泠楓麵前,“王爺不需南伽幫什麽忙,還請大公主迴芙蓉殿。”

    南泠楓聽著侍衛這話,眼睛卻看著王府大門。

    她神色未有任何變化,似乎早已料到。

    聽侍衛說完,南泠楓轉過視線,看著侍衛,“告訴王爺,九小姐未死。”

    然後轉身上馬車。

    很快,馬車駛離王府,消失在視線裏。

    侍衛轉身進去,把話帶給暗衛。

    很快,暗衛來到書房。

    納蘭聆還在下棋,一點都未受影響。

    暗衛停在他麵前,“納蘭公子,大公主說九小姐未死。”

    納蘭聆要落在棋盤上的棋子一瞬間掉棋盤上。

    雅苑。

    帝久覃坐在商涼玥臥房的圈椅裏,在用早膳。

    這幾日他都在這裏。

    他不是不想迴他的王府,而是他無法迴去。

    好似他離不開這。

    一在這,他便無法離開。

    隻是,明日要離開了。

    明日他要進宮。

    過年。

    明日年三十。

    帝久覃放下碗筷,看打開的窗子。

    這裏布置的好,窗子一打開便是一院子的花草,極好看。

    不過,之前的花草未有人打理,死的死,荒的荒,幾乎都廢了。

    現下他迴來了,他讓人換上了同樣的花草,此刻那花草長的極好,極美。

    “什麽時辰了。”

    隨從上前,“王爺,辰時了。”

    辰時。

    不早了。

    帝久覃起身出去。

    他想去一個地方,之前與玥兒一起去過的地方。

    他想去那處看看,走走。

    很快,馬車備在雅苑門口,帝久覃上車。

    未過多久,馬車停在一處種滿桂花樹的地方。

    這個地方帝久覃曾與商涼玥來過。

    當時兩人來此賞過桂花。

    他記得那日的一切。

    到現下他都記得那時玥兒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

    帝久覃下馬車,走進去。

    他走著的路是之前他與商涼玥一起走過的路。

    從哪裏開始,在哪裏停頓,他都知曉。

    而他現下也如當時一般。

    就好似在重走當時的路,好似身邊有人。

    可是。

    怎麽能有人呢。

    一切都是自己的記憶。

    自己的幻想。

    自己的癡妄。

    隨從跟著帝久覃,他走哪,他便走哪。

    冬日裏,桂花樹不開花,隻有綠油油的樹葉,以及落在樹葉上的雪。

    白的晶瑩,白的剔透。

    帝久覃看著這晶瑩的雪,就好似在看著之前的那一朵朵桂花,看著商涼玥的一顰一笑。

    他眼神溫柔,嘴角帶笑,整個人溫潤如玉,一如之前。

    但是……

    “王爺小心!”

    一股疾風過來,隨從立刻說。

    而當隨從出聲時,隨從也擋在帝久覃麵前,手朝那跑過來的人打去。

    不過,在看見那跑過來的人是個孩子後,隨從撤了掌。

    但他依舊警惕的看著那跑過來的孩子。

    隻是,那孩子還未跑到兩人跟前,便摔在地上,啪的一聲,摔了個結結實實。

    看見這一幕,隨從眼中的警惕依舊未散。

    他手伸著,擋住帝久覃。

    帝久覃卻看著那趴在地上的孩子,說:“無事。”

    那孩子被這一摔,摔的懵了。

    顯然還未反應過來。

    帝久覃說完,走出去,扶起那孩子。

    隨從趕忙說:“王爺小心!”

    如若他跟著的主子是尋常人,不是王爺,那他定不會這般警惕,小心,甚至小題大做。

    但是他跟著的主子是王爺。

    所以單純如孩子亦是危險。

    隨從極快的來到帝久覃身旁。

    帝久覃說:“無礙。”

    這就是一個普通的孩子。

    他把孩子扶起來,看著這孩子,說:“小心些。”

    聽見他的話,那孩子反應過來,看著帝久覃,說:“這個給你。”

    他伸出摔的紅紅的掌心。

    掌心裏麵躺著一張被他握皺了的紙。

    看到這,隨從說:“王爺,屬下來。”

    說著便伸手去拿那紙,速度極快。

    陌生孩子給的東西,不安全。

    隨從把那紙拿走,然後打開,檢查一番。

    確定未有問題後,隨從把紙給帝久覃。

    紙上有字,他看見了。

    但他並未看紙上寫的什麽。

    所以他不知曉紙上寫了什麽。

    不過,隨從把紙給帝久覃,卻也未鬆手。

    他說:“王爺,屬下拿著,您看。”

    即便檢查無礙,他還是不放心。

    帝久覃倒也未多說什麽,看向紙上的字。

    上麵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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