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兒嬌聲說:“大人,你睡了嗎?”

    “……”

    商衾旌未出聲,眼睛閉著,好似睡著了般。

    媚兒眼中劃過一道冷意,她手指在商衾旌身上一按,商衾旌便更未有反應了。

    冷笑一聲,媚兒起身,拿過大氅披上,便坐到她的梳妝台前。

    她熟練的拿過那個黑色盒子,打開,把裏麵的玉罐子拿出來,然後揭開蓋子,拿過一根針,在食指指腹上一紮,很快一滴血落進玉罐子裏。

    當這滴血落進玉罐子,裏麵的蟲子便如瘋了般,瘋搶。

    媚兒滴了三滴血進去,蓋上蓋子。

    蓋子蓋上後,她視線落在那盒子角落裏的一個黑色筒罐子裏。

    這罐子很小巧,就隻有嬰孩拳頭那般大。

    就這般在角落,讓人極容易忽略。

    然而,媚兒卻在看見這個黑色筒罐子後,眼中劃過一道詭異的紅芒。

    她那還未擦幹血的中指落在筒罐子上,很快,有細細的觸角從筒罐子裏伸出來,爬上她的中指,那被針紮了的地方。

    然後,刺進去。

    當這些觸角刺進媚兒的手指,媚兒臉上頓時浮起享受的模樣,好似在吃一頓美味的大餐。

    而在她享受時,那觸角便如絲線,無限拉長,伸進她的血脈,一點點攀岩,刺進她的心。

    媚兒整個人就如和男子做事兒般,臉色瞬間**。

    整個人軟在梳妝台上。

    她低低的叫著,聲音極度魅惑。

    好久好久,媚兒睜開眼睛,她額頭上已然是一片汗濕。

    那雙本就含媚的美眸此刻盡是水。

    她舌尖在嘴唇上緩慢舔過,眼中是濃濃的不饜足。

    這高光的滋味,想不到竟比商衾旌還要好。

    媚兒坐起來,看她的中指指腹,上麵皮膚完好,未有一點血跡,好似什麽都未發生。

    勾唇,媚兒抬起手指,落在唇邊,微微**,如嬰童**手指一般。

    美味。

    當真美味。

    高光睜開眼睛。

    黑暗中,他看不到物什,眼裏是一片漆黑。

    但他眼睛未動,也未執著的要看透什麽。

    他眉頭皺著,隨著腦子裏的畫麵浮起,他眉頭皺的越來越緊。

    次日,高光去府衙,如常的辦公,處理諸多事宜。

    但不過半個時辰,侍衛便進了來。

    “大人,縣衙大人求見。”

    高光一頓,看著侍衛,“縣衙大人?”

    “是的,大人。”

    高光不再問,他低頭,眉頭微皺。

    他與縣衙大人無甚交集,就如和商衾旌一般。

    這縣衙大人突然來找他是為何事?

    高光心中思量,放下文書,說:“讓縣衙大人進來吧。”

    “是。“

    很快縣衙大人進來。

    當看見高光的那一秒,縣衙大人立刻作揖,大聲叫,“高大人!”

    這一揖作的腰快彎到了腿,聲音裏更是無盡的苦楚。

    好似受了極大的冤屈一般。

    這倒是把高光弄的一頓。

    高光走出來,扶起縣衙大人。

    “縣衙大人這是作甚?”

    被他這一扶,縣衙大人趕緊抓住他的手,聲聲激動,“大人,小兒昨日冒犯了大人,還請大人恕罪!”

    小兒?

    高光神色頓住,眉頭亦皺緊。

    縣衙大人的兒子,那是……

    不容高光多想,腦中便極快的劃過一張臉。

    高光臉色很快沉了。

    這縣衙大人的兒子怕是昨日那個企圖欺辱媚兒的矮胖男子。

    想到媚兒,高光心中一緊,腦子裏浮起昨夜夢裏的畫麵。

    他立時握緊手,屏退那些讓他可恥的畫麵。

    而見高光瞬間冷了的麵色,縣衙大人心裏一凜,更大聲的說:“高大人,小兒愚鈍,話說的不對,事做的不對,下官已然狠狠教訓了他,還望大人給小兒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縣衙大人抓著高光的手,激動的眼中都含淚了。

    好似一個為兒子操碎了心的老父親。

    高光抽迴手,麵色依舊是很冷。

    這冷有大半是因著他想到了昨夜的夢,他無法壓下,一小部份才是昨日之事。

    但在縣衙大人看來,高光就是因為昨日之事才這般的。

    縣衙大人再次作揖,痛聲,“高大人,一切都是下官的錯,下官未管好我兒,才讓他犯下彌天大錯,我願替我兒受罰!”

    說著,撲通跪地上。

    按道理說,縣衙大人無論如何都不必跪高光。

    但這高光是誰?

    皇上親派的太常寺少卿,專門來解決岷州瘟疫之事。

    本來他以為高光也就是一個來走走過場的太常寺少卿,所以,他除了一些表麵功夫,平日裏根本不來結交高光。

    畢竟在朝廷,高光的職位可未有他舅子的職位高。

    他看不上高光。

    但直至那日高光拿出皇上親賜的聖旨,他這才知曉這是個怎樣的大人物。

    好在他並未與高光對著幹,也並未惹高光,所以一切都沒有問題。

    他依舊是他的縣衙大人。

    但是!

    誰曾想他那不爭氣的兒子竟然當街欺辱女子,還是在高光這,簡直是不知死活!

    他想保他都難。

    可再難這也是他唯一的兒子,他不能讓這唯一的兒子沒了!

    高光聽見聲音,看過去,見縣衙大人跪在地上,臉色一變,趕緊扶縣衙大人。

    “縣衙大人,你這是做什麽?你快來!”

    他可當不得這般大的禮。

    縣衙大人卻不起來。

    抓著高光的手,說:“大人,子不教父之過,我兒的所作所為都乃我這父親之過,還請高大人責罰!”

    不能讓高光把昨日之事參上去。

    如若是這般,他小舅子也就完了!

    這些年,仗著小舅子的關係,他沒少為那不爭氣的擦屁股。

    今日這屁股若不擦幹淨,大家都得完!

    高光看縣衙大人這神色,知曉縣衙大人的意思了。

    他不再扶縣衙大人,麵色剛正的說:“縣衙大人,令郎昨日所做之事,所說之話我已一五一十匯報給聖上。”

    如若那矮胖男子是尋常人,那他不會匯報。

    自己解決便好。

    但那矮胖男子不是尋常人。

    當他說他舅舅是禮部尚書後,他便不能自己解決了。

    他得告知聖上,讓聖上來決斷。

    因為這般肆意妄為,怕已然不是一日。

    縣衙大人聽見高光這話,臉色白了,整個人軟在地上。

    高光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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