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涼玥睜開眼睛。

    她沒看帝聿,而是看著車簾。

    暗衛的聲音傳來,“爺,前麵似出了什麽事,集市被堵住了。”

    芻巾自迎春園花魁選美救下那叫鬆子的孩子後便未再出現了,商涼玥知曉。

    他露了麵,現下便不好再在這雲城裏露麵,畢竟花魁還未找到,現下還在搜尋著。

    所以現下趕馬車的人是暗衛。

    現下聽見暗衛的話,商涼玥想了下,撩開車簾往前麵看。

    這不看不知曉,一看才知曉前麵站了好多人,呈一個包圍圈圍攏,把前麵的整條道給堵上了。

    當然,他們不是故意堵上的,他們在看熱鬧。

    前麵有熱鬧看。

    商涼玥看向兩邊的街道,很快便看見迎春園的牌匾。

    而被百姓包圍的正是這迎春園。

    商涼玥蹙眉,又出了什麽事?

    她未多想,而是細聽百姓的說話聲。

    但不等她聽百姓說話便聽見熟悉的一聲,“姐——!”

    這一聲很大,聲音跟撕裂了一般,讓人聽的心都揪緊。

    商涼玥眉心攏緊,腦子裏劃過花魁選美那一夜。

    芻巾把那孩子帶走後,她便沒再過問,因為她相信王爺會安排好。

    但那孩子現下怎麽又出現在這,而且這叫聲好似她姐沒了一般。

    想到這,商涼玥心裏頓時一緊,便要下車去看。

    但腰間的手扣著她,讓她出不去。

    商涼玥心裏的火冒了起來,她也不說話,直接抓著帝聿的手扳。

    可那手跟鐵籠子一樣,她怎麽扳都扳不開,反而弄出一身汗,商涼玥怒視帝聿,“放不放開?”

    帝聿眼睛閉著,似未聽見她說的話。

    商涼玥怒極,點頭,“好,你不放開,我們分……”

    ‘手’字還未說出來,那閉著的眸子睜開,一雙墨色的眸子寒光凜凜的看著她。

    商涼玥的那個‘手’字便這麽卡在喉嚨,說不出來。

    馬車裏一時間氣息靜謐。

    但這裏麵安靜,外麵卻不安靜。

    迎春園外,柳眉倒在地上,一灘血在她腦袋下漫開,她睜著眼,死不瞑目。

    而鬆子跪在她麵前,叫的撕心裂肺。

    “姐,你醒醒!你醒醒!”

    “姐,你不呀死,姐——”

    “……”

    看到這一幕,都是看著落淚聞著傷心。

    周虎威的侍衛跑出來,一把抓起鬆子便往迎春園裏走。

    而紅媽媽趕緊讓人把屍首弄走。

    到此刻,紅媽媽臉色已然難看的嚇人。

    為何?

    事情說來也簡單,周爺這幾日都是宿在迎春園,這柳眉成了周爺的人後,周爺自然也日日跟柳眉在一起。

    當然,周爺也有事兒,不可能時時刻刻與柳眉在一起,尤其是今日。

    周爺早晨才來。

    這一來便與柳眉親熱去了。

    可哪裏想,這柳眉竟然膽大包天的要刺殺周爺。

    好在周爺是練家子,受了點皮外傷,柳眉卻從樓上摔了下去,就這麽死在了迎春園的門口。

    晦氣,晦氣啊!

    百姓們見紅媽媽讓人把屍首帶走,說:“紅媽媽,這人死的莫名其妙,官爺還沒來,你就這麽把屍首帶走了,這於情於理不合適吧?”

    “是啊,紅媽媽,這事兒還是等官爺來了再說的好,否則官爺治罪了,你可就麻煩了。”

    “……”

    聽見這些話,紅媽媽當即說:“大家可不要胡說,咱們柳眉這是意外,我們迎春園裏的姑娘都可以作證!”

    “紅媽媽,你一人之言,誰信啊?”

    “是啊,這可是你迎春園的人,瞧這臉蛋長的不差,紅媽媽怎可能讓意外發生?”

    “可不是,說出來我都不信。”

    “……”

    眾人七嘴八舌的,說的紅媽媽臉一陣青一陣白。

    她也不管那麽多了,讓人趕緊把屍首弄走。

    官爺來了,到時候她自有一套說辭。

    然而,那鬆子被侍衛抓走那是又踢又踹,還大叫,“你們不準碰我姐!不準!”

    他嘶叫,大吼,臉上都是怒恨,一雙眼睛盡是紅血絲。

    這孩子看的讓人心疼。

    可是,侍衛手往鬆子後頸上敲了下,鬆子的頭便垂了下去,再無反應。

    看到這,百姓們搖頭。

    窮人家的孩子就是這般,沒人權。

    柳眉的屍首被抬走後,很快便有人提著水出來把地上的血衝了。

    百姓們趕緊讓開。

    未過多久,那血便被衝到一幹二淨,而此刻,官差也來了。

    紅媽媽直接把人領進去說話。

    看到這,百姓們搖頭離開。

    這迎春園鬧出人命的事不少,但都一直在這開著,可見這迎春園的老板是個厲害的。

    所以今日發生之事他們看看熱鬧也就好。

    隨著百姓散開,馬車也可通行了,暗衛架起馬車,很快馬車朝城外駛去。

    而商涼玥揭開車簾看迎春園,那地上濕漉漉的,未有一點血跡,但是,空氣裏卻能聞到淡淡的血腥味。

    那孩子……

    商涼玥放下車簾,唇抿了抿,說:“我要救那孩子。”

    意思便是說,你不讓我去,你讓人去。

    帝聿沒說話。

    商涼玥也不管,繼續說:“出了城後我要看到那孩子。”

    “如若我看不到那孩子,我就自己去。”

    特別想說分手,但王爺剛剛那樣的眼神讓她怎麽都說不出來,而且心裏還堵得慌。

    一炷香的功夫後,馬車停在城門口。

    自從花魁失蹤後,城門口便多了幾個官兵,每天的拿著畫像看這進出的人。

    商涼玥他們必不可少的要檢查。

    官兵拿著畫像看暗衛,暗衛看著不是後,說:“把車簾打開!”

    暗衛不動。

    帝聿不說話,他不會動。

    見暗衛不動,官兵臉色頓時沉了,“聽不懂人話嗎?把……”

    “打開車簾。”

    低沉的嗓音傳出去,暗衛撩開馬車。

    官兵的立刻過來,拿著畫像看帝聿和商涼玥。

    商涼玥沒有戴麵紗,她的臉官兵看的一清二楚。

    官兵拿著畫像對照兩人的臉,然後又看馬車裏麵嗎,未看到多餘的人,收了畫像,對前麵的人打了個招唿。

    意思是可以放行。

    暗衛放下車簾,拉起韁繩,馬車走出去。

    而官兵拿著畫像走到後麵的馬車,未過多久,後麵的馬車也跟著出去。

    不過,隨著馬車出去,後麵暗中跟著的人來到官兵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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