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奇的麥迪奇家族隻有在曆史課本或雜誌的字裏行間中看得到,饒從父作夢都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和他們扯上關係,還嫁給一個麥迪奇家的人。


    天,真是不可思議!


    不過撫平了那抹不可思議之後,想一想其實也沒什麽,所謂一表八千裏,天知道她老公在麥迪奇家族中是多麽偏遠的一支,所以根本就沒什麽好驚奇的。


    真是少見多怪!


    沒有再多問關於麥迪奇家族的問題,他們又吃了幾攤之後才迴家,待他們累得想睡時,天空已漸泛白。


    “鈴……鈴……”


    不確定自己是否在作夢,當客廳的電話鈴聲確切的傳進饒從父混沌的大腦時,已不知響了多久。


    痛苦的睜開眼,她希望電話鈴聲能在下一秒鍾就停掉,可是令她頭痛欲裂的鈴聲依然響個不停。無力的歎口氣,她伸手將老公留在她腰上的手拿開。


    “老婆?”閻傑咕噥出聲,“怎麽了?”


    “電話,我去接電話。”


    “別理它。”他在瞬間又將她攬迴懷中。


    “不理的話,它會響不停,”她等了三秒鍾之後才開口說。


    “哪個混蛋!”他終於鬆開她,不悅的翻身仰躺。


    “我去接,一會兒就迴來。”她下床,赤腳跑到客廳接起電話。“喂!”


    “謝天謝地,你終於迴來了。”對方高興的道。


    有一瞬間饒從父的腦袋是一片空白的。


    “請問你找哪位?”她不確定地問。這個聲音她好像沒聽過。


    對方稍微沉默一下.“請問饒從父小姐在嗎?”


    找她?“我就是。”


    “饒秘書,是我,我是安德烈。”


    接著電話那頭冒出另外三個人的聲音。


    “我是強恩。”


    “我是賽門。”


    “我是克裏斯。”他一頓,接著急嚷,“饒秘書,求你救救我們。”


    拿著話筒,饒從父有片刻不知道該如何迴應。原來是他們四個,可是為什麽要她救他們?


    “饒秘書、饒秘書?你還在嗎?”克裏斯叫道。


    “還在。


    “拜托,求你救救我們,如果你不肯的話,我們四個人就死定了。”


    她倏然皺起眉頭。“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死定了!有這麽誇張嗎?


    “我們老大要到台灣來了!”


    “喔。”就是那個四十幾歲,極度無情而且喜怒無常的比爾斯總裁。不過那關她什麽事?


    “他說他要見你。”


    “為什麽?”下巴微微地向下一掉,饒從父忍不住衝口問。


    頓時,電話那頭響起四個聲音,四種迴答。


    “因為他喜歡你。”強恩說。


    “因為他想追你。”安德烈說。


    “因為他很欣賞你。”賽門說。


    “因為你能力卓越,他想重用你——笨蛋!你們這樣講,人家怎麽可能還願意迴公司來上班?”克裏斯說。


    饒從父頭痛地翻了個白眼。


    “饒秘書,你別聽他們三個說的,他們是在跟你開玩笑。”克裏斯接著忙道。


    “我覺得你說的話比較像在開玩笑。”她無奈的撇撇嘴。


    “饒秘書……”克裏斯欲哭無淚的出聲。


    “好了,你們這通電話到底是打來找我做什麽的?”她截斷他道。


    “求你迴公司上班!”電話那頭的四人第一次異口同聲的說。


    饒從父沉默了好半晌。“我已經辭職了。”


    “留職停薪……不,如果你願意迴來的話,我還可以幫你加薪。迴來上班吧,饒秘書。”克裏斯苦苦哀求。


    她再次皺起眉頭。“到底我迴不迴去上班,對你們有什麽利害關係,你們要這樣求我迴去?”


    “有,當然有,如果你不迴來我們就死定了!”


    又是這三個字,她怎麽從來都不知道自己變成閻王身邊的判官了,竟能操人生死大權?饒從父自嘲地忖度著,正欲開口說話時,一直等不到她迴房的閻傑卻走進客廳。


    “老婆。”


    她霍然轉身看向他。


    “誰呀?”他有些不悅的瞪著她手中的話筒問。


    “公司那四個討人厭的家夥。”饒從父陡然伸手蓋住話筒,輕聲對他說。


    “他們想幹麽?”


    “請我迴公司上班。”


    “你答應他們了?”


    “還沒。”她搖頭。


    “在考慮?”


    她瞼上頓時出現一抹苦惱的神情。


    老實說她很喜歡這個工作,讓她有種人盡其才的成就感,雖然她隻是個高職畢業生,在公司裏卻比那些有著大學、碩士,甚至博士學曆的人更有實質的助益,公司同事也都肯定她的能力,倘若換個工作的話,她懷疑還會有這種讓她能全力以赴的工作環境與自由。


    然而一想到那四個討人厭的家夥,再加上一個尚未出現的總裁老板,她真的很懷疑自己迴公司上班能待多久。


    看著她掙紮不已的神情,閻傑忽然走至她身旁,伸手抽走她手上的話筒,在她來不及反應前“喀!”的一聲將電話掛上。


    “老公!”饒從父愕然的驚叫,瞪著他掛斷電話後又將話筒拿起來放置在桌麵上。


    “考慮需要時間,等你考慮好之後再迴答他們吧。”他圈住她的腰,將她帶往房間,咕噥道:“沒有你,我睡不著。”


    饒從父的心思還在那通被他掛斷的電話上。“可是至少要先跟他們說一聲,這樣突然掛人電話,還……”她迴頭瞄了一眼被他放置在一旁的話筒,“老公,你先迴房,我打通電話迴公司。”


    “不行!”閻傑斷然拒絕。


    饒從父皺眉瞪他,“為什麽不行?”


    “你這樣一打,你認為他們還會給你時間考慮嗎?沒有疲勞轟炸到你點頭,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可是……”


    “別理他們!”


    “但是……”


    “你忘記他們說我的壞話嗎?就當作是處罰他們吧,讓他們急死。”他壞心的道。


    饒從父呆愕一下,隨即笑了起來。“老公,你很會記仇耶。”


    “對。”他側頭親她一下,“所以小心些,老婆,別惹惱我,我可是很會報仇的喔。”當賽門、強恩、安德烈和克裏斯四個人處理完那突如其來由美國總公司交代的工作,再忙不迭地從公司驅車朝饒從父住的地方狂飆而去時,有了充份睡眠的饒從父正從閻傑的懷抱裏醒來。他的胸膛貼著她的背,他的腿與她的交纏,一隻手臂占有的圈住她的腰身,而另一隻手則伸進她的睡衣內,罩住她的渾圓,緩緩挑逗著她的蓓蕾。


    他的唿吸輕淺地吹拂在她頸上,感覺上似乎還在睡,但當他的唇輕拂過她的頸背時,她就知道他是醒著的。


    她將自己更加挨近他,立刻感覺到他的亢奮抵在她的臀部,她愉悅地輕歎,緊緊挨向他,而身後的他則忍不住呻吟出聲。


    “老婆。”閻傑的聲音因剛睡醒和攀升的欲望而沙啞。


    “嗯?”她呢喃出聲,臀部不住地向他挨了又挨。


    呻吟聲再起,他的手離開了她的胸部和腰間,直接伸向她的底褲,三兩下便將它脫了下來。


    “老……”她霍然屏住唿吸,感覺他正由後方進入她空虛的體內。


    他的動作是那麽的小心翼翼又令人興奮,她把頭往後靠在他肩上,努力忍住那想隨他一寸寸深入而發出的呻吟與尖叫,最後還是忍不住的呻吟出聲。


    他停頓一下,啞聲問:“你還好嗎?”


    饒從父無聲的以扭動臀部,讓他更加深入自己體內來做答。


    他終於完全進入她,開始在她體內緩慢地抽動著,像是故意要逼瘋她一樣。


    “老……老公!”她既痛苦又愉悅地扭動掙紮著,這個由後側進入的姿勢讓她完全喪失控製權。


    閻傑親吻她的脖子,依然緩慢的抽動。


    “拜……托。”她喘著氣要求,將右手伸到背後抓住他的臀部,像是想幫他加快速度般。


    他陡然由喉嚨深處發出愉悅的笑聲,開始加快抽動的速度,猛烈在她體內衝刺起來……她在尖叫聲中渾身一僵,顫抖地達到前所未有的高潮,而他隨後也獲得解放。


    高潮過後,她在他懷中轉身,伸手緊擁他前輕罵了一聲,“討厭!”


    “是喜歡吧。”他邪笑道。


    她瞪了他一眼,正想再度開口時,門外的電鈴聲卻突然響起來。


    兩人對看了一眼,同時間開口——


    “會是誰?”


    “別理他們。”


    饒從父微愣了一下,“他們?老公,你知道門外的是誰?”


    閻傑抿抿嘴,將頭埋進她頸窩裏,沒迴答。


    “老公?”她輕推他一下,等著他迴答。


    “不知道。”


    饒從父不相信。“那你為什麽會說他們?”


    “也許是你妹妹們。”


    “不可能,從夫說她最近會很忙,從子也說為了搜集題材和資料,近期不可能有空.我告訴過你這件事,你的‘他們’一定另有所指。”


    他撇了下唇角。


    “老公,你真的知道外麵的人是誰?”


    “我猜的。”


    “是誰?”


    閻傑沉默了一下才開口,“那四個討厭的家夥。”他引用她的說法。


    “啊?”她有些訝異,“為什麽你會猜是他們?”況且,她嫁給他又搬到這裏住的事她並沒有告訴幾個人,就連公司的人事資料都沒改,怎麽可能會是他們?


    “我說我用猜的嘛。”他聳聳肩。


    饒從父懷疑地看著他,總覺得他剛剛說別理他們的時候語氣很篤定,不像是隨便猜的。


    “老公……”


    “你不去應門嗎?再不去電鈴可能會燒掉。”


    倏然一呆,她皺著眉頭朝他看了一眼後,翻身下床,伸手拿來睡衣便往身上一套。


    “你打算這樣去開門?”他伸手拉住她的衣角,擰眉看著她。


    饒從父低頭看了自己一眼,不覺得有哪裏不對。


    “穿上內衣褲,換上那套米白色的休閑服再出來。”閻傑陡然翻身下床,一邊套上自己的休閑長褲,一邊交代著往房門外走去。


    她愕然的看著他消失於視線中,直到外頭的門鈴聲不再響個不停,這才愣愣地迴神。真不知道他幹麽這麽嚴肅。


    搖搖頭,她聽從他的話,換好衣服才走出房間。


    走到客廳,她在與客廳連結,中間以吧台形式相隔的開放性餐廳中找到閻傑,他正將手中的瓶裝鮮奶放迴冰箱中,而餐桌上則擺了一杯給她的鮮奶與一杯他的冰開水。


    噙著笑,她朝他前進,沒注意到在身後的大門沒有完全閉闔,直到那扇門霍然被人由外頭推開,四個大男人撞進屋裏。


    “你們……”


    迅速地轉身,饒從父以被嚇了一跳的狀態麵對那四個不請自來的大男人,但比起她所受到的驚嚇,進門的四人嚇得更慘。


    “饒秘……”


    安德烈等四人一衝進屋立即以眼光梭巡著目標,然而目標物尚未鎖定,他們卻同時被饒從父身邊的人嚇了一大跳,一個個瞠目結舌、呆著木雞的瞪著他。


    “把門關上。”他講話了。


    但被嚇傻的四個人卻沒有一個有反應,依然維持著木頭人的姿態。


    饒從父十分困惑,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她看看那四人又轉頭望向閻傑,“老公,他們是……”


    “老公?!”四個人突然同時大叫。


    饒從父再次轉迴頭,看著他們四人臉上震驚的神情,不悅地瞪一眼。


    “你們叫我什麽?”閻傑挑眉冷聲道。


    “我們……”四人同時瑟縮了一下,“老大。”


    “老大?!”這迴大叫的人換成饒從父了。


    老大?那個他們口中的老大,比爾斯企業的總裁,她認為很恐怖……不,每個人都認為很恐怖的海威的新老板?


    饒從父先將頭轉向閻傑,又將頭轉迴來瞪著安德烈等四人。


    “你們剛剛叫他什麽?”她冷靜地問。


    “老婆,過來喝鮮奶。”閻傑突然插口,但她根本不理他,一雙眼依然瞪著門口的四人。


    “說呀,你們剛剛叫他什麽?”


    安德烈等四人同時不安的看向閻傑,他們的老大,也就是比爾斯企業的總裁傑森·麥迪奇。


    “把門關上,進來。”閻傑命令道,一口氣喝完自己的冰開水,然後端著那杯鮮奶越過吧台,討好地走向饒從父。“老婆……”


    “你是比爾斯的老板?”她迴過頭瞪他。


    他突感一窒。“好像是。”


    她更用力的瞪他。“為什麽傳說中,比爾斯的總裁是個年近四十的金發人,脾氣喜怒無常又冷酷無情?”


    “那要問他們四個。”閻傑撇了撇唇,看向終於關上大門,卻依然呆站在門口的四人。


    饒從父立刻轉向那四人。“為什麽?”


    “呃,”在閻傑厲眼的瞪視下,安德烈用肩膀撞了一下身旁的賽門,“你說。”


    “為什麽要我說?”賽門也用肩膀撞一下身旁的強恩,“你說。”


    強恩當然有樣學樣的又撞了一下旁邊的克裏斯,“你說。”


    “我?”看看無人的身旁又狠狠地瞪了三個同伴一眼,克裏斯自認倒楣地輕咳一聲。“是老大自己說他不想讓人知道他就是比爾斯企業的負責人,而且連懷疑和猜測都不準有,所以……”


    “所以你們就編了那樣一個人來欺騙社會大眾?”饒從父眯眼問。


    “呃,除了外表和年紀外,我們並沒有編……”


    “你的意思是說我喜怒無常又冷酷無情?”閻傑眯眼看向他。


    “呃,不,當然不是,”克裏斯在心中詛咒了身旁的三名同伴八百遍,“我的意思是說以比爾斯這麽一個企業奇跡,不管新聞媒體或報章雜誌,甚至普通人都會忍不住想探知它的總裁是誰,我們既然接受了老大的命令,當然也要用最萬無一失的方法來杜絕那些好奇者的猜測與懷疑,因此愈難親近的個性當然對我們愈有利。”頓了一下,他接著又說:“老大是個好人,世界上最好的人,親切、善良、好心……”


    “我不會替你加薪的。”閻傑冷哼道。


    “呀,哈哈哈。”克裏斯乾笑的閉嘴。


    “為什麽要這麽神秘?”饒從父轉身問他。


    閻傑老實迴答,“躲人。”


    “你是欠人多少錢,還是殺了多少人?”


    “老婆。”閻傑哭笑不得的叫道。


    饒從父撇了撇唇角,不再椰輸他。


    “因為麥迪奇家族?”她問。


    除此之外,她想不出來他要躲什麽人,畢竟以一個家族而言,有他這麽一個高竿又優秀的成員,族人怎會不想將他吸收利用,也難怪他要神秘兮兮的,不敢以真麵目和真姓名示人了。


    閻傑無奈地朝她點點頭,門邊四人卻訝異地對看一眼。


    看來他們的老大是真的娶了饒秘書,而且很愛她,她才會連麥迪奇家族這個秘密都知道。


    這下,世界上又多了一個知道美國比爾斯企業總裁就是意大利麥迪奇家族下任旅長接班人傑森·麥迪奇的人。


    “那你幹麽買下海威?”她手插著腰問,對於她多次在他麵前提到這件事,他卻像個啞巴似的什麽都沒告訴她感到很不悅。


    “呃……”


    “錢太多嗎?”


    “老婆……”


    “還是你太閑、太無聊了,沒事找事做?”


    閻傑瞪了一眼站在門前悶笑的四人,“我隻是開玩笑的問問,沒想到陳智昂會點頭……”


    “開玩笑?拿數十億來開玩笑?你這麽跟錢過不去?”


    四周頓時響起一陣高低不一的笑聲。


    閻傑怒不可遏地瞪向他們,“笑!再笑你們就給我迴家吃自己!”他咬牙迸聲道。


    頓時哀聲遍野,“不要啦,老大……”


    “他們說的沒錯,你果真是喜怒無常,而且冷酷無消。”眼底倏然閃過一抹笑意,饒從父看著他說。


    閻傑一驚。“老婆,你別誤會,我……”


    “不過隻要你不這樣對我就沒關係。”她忽然補充。


    “當然,我永遠不會那樣對你的。”他立刻發誓般地說,隨即討好地將手上的鮮奶遞給她,“喝鮮奶,老婆。”


    饒從父微微一笑的接過那杯鮮奶,卻不急著就口,反倒轉身麵對安德烈等四人。


    “我記得你們四人曾說過要追我,對不對?”她微笑問。


    四人頓時驚恐地睜大雙眼。


    “不,沒有。”安德烈猛搖頭。


    “什麽時候,我怎麽不記得?”賽門裝傻道。


    “你記錯了吧,饒秘書。”強恩強持鎮定的說。


    “不是我,我沒有。”克裏斯則猛揮手否認。


    饒從父朝他們燦爛一笑,然後迴頭,“老公,就是他們叫我跟你離婚,跟他們交往的。”


    “不要——老大,不要開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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