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把你能的,我怎麽都沒見你把她打哭過?”


    這句話來自於他們老何家的那個老太太,這話她是親耳聽見的。


    那時候,何樂原本是從於晶晶那裏聽來一個腦筋急轉彎,閑來無事想去考考何菲的,卻不想聽到了,年大夏說這話。


    因為正值暑假,村裏都是乘涼的人, 何樂本想進去他們家找何菲,卻不想聽到這些,可這事兒還沒完。


    “打?我為什麽要打?光明正大的打她,別人不是看見我欺負了嗎?我都是掐她的,掐的話會很疼,而且又不易讓人察覺。”


    何菲洋洋得意。


    “再說了,她這人哭的話,很難當人麵哭,都是躲在人後,在那裏暗暗的哭。你別看她每次跟我吵架的時候,嘴巴總是啵啵啵的,她說也說不過我,打也打不過,我真不知道我那二媽,怎麽教養的好閨女。”


    何菲的話明顯還沒有說完,但是許翠翠卻在這時候出了聲的道:“”瞧把你能的,也就是做好了這一件事兒。


    之後何樂再也不肯去她們家,再說了,她也是十幾歲的大姑娘了,被人明裏暗裏的說成這個樣子,好她的臉麵往哪裏擱?


    說起來,何菲之所以如此,都是因為她這人麵情軟乎。


    因為想起了這件事情,所以此刻何樂對許翠翠那種笑麵虎似的人,印象裏又差幾了一分。


    但是她始終還是記得之前的時候,她媽說的那一句,許翠翠打了一個電話給他爸,何孝然後就屁顛屁顛迴來了,所以在後來吵起來了,她媽會說那樣的話。


    “”你那陣子說的,許翠翠給我爸打了個電話,然後他就迴來了,這是怎麽迴事兒?”


    何快在這時候又跳了出來。


    “都跟你說了,小孩兒,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插嘴,為什麽還要問!”


    “管你什麽事兒?”


    何樂不滿的撇了撇嘴,然後往邊上站了站。


    何快不願意說,但是禾花有些忍不住。


    “我還沒嫁進他們老何家來的時候,何孝可是跟那一大家子在一個鍋裏吃飯的,村裏人都說要不是許翠翠嫁給了何忠的話,何孝勢必是要娶許翠翠的,你不知道何孝看到許翠翠那殷勤樣子,那臉笑的就跟屁股一樣,我看了都直犯惡心!”


    禾花說這番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有些收不住的帶著像是看到了蒼蠅一般。


    何樂卻依舊不死心的問:“會不會是村裏人亂說話瞎傳的?”


    可是何樂的話還沒有說完,卻見她媽朝著她看過來,所以何樂閉了嘴。


    禾花知道何樂是不太相信自己的話,想當年她也是不太相信那些人的話的。


    因為當她把這些話說給朱大琴說的時候,朱大琴讓她不要相信別人的話,說是村裏人有的人,就是看不得人家家裏好,可也讓她上個心,起初的時候,她確實聽了。


    那時候禾花也確確實實的沒有往別處想,隻覺得那是村裏人跟自己說的一些惡心的話。


    卻不想,後來不久,倒是一點一點的驗證了這件事情。


    說實話,要是別人跟她說的話,禾花還會去懷疑,可是當這件事情一點,一點一點得到驗證的時候,禾花心理其實是崩潰的。


    誰不想在感情生活裏麵一帆風順,恩恩愛愛,白頭到老,和和美美的?可是這世間九成九的人都活不成那樣子


    剩下的0.1完全就是因為有人先走,不是每個人都能有那種幸運,至少她就不是,她不是那個幸運之人。


    “這事兒可做不得假,我都驗證過了。”


    “要不是因為許翠翠和何孝,你們的弟弟又怎麽會保不住?”


    “我那時候懷著身孕幹什麽不方便,地裏還有那些莊稼,我讓你爸去把地裏的活兒幹幹,他怎麽都不肯去,可是許翠翠一聲令下,他恨不得上天入地。”


    這件事情在他們家已經不是一個秘密了,但是畢竟是一個帶著血淚的故事,所以當她媽在說到這件事情的時候,屋裏麵一時間安靜下來。


    安靜的仿若這天地還是混沌於一體,盤古還沒有開天辟地。


    何快和何樂兩個人不同程度的覺得心口憋悶,可是經曆了這些殘酷的禾花,卻像是在說著別人的故事。因為她說完了之後,緊接著又開口了。


    “有人讓你爸去幹活,我知道他根本就是一個死皮無賴,當時的時候他來找你爸,我知道他們家是什麽人,所以提前就讓你爸不要去了,結果他答應好好的,轉頭許翠翠跟他說了兩句好話,貼了一點眼藥水,他立馬就又屁顛屁顛的去了。結果倒好,還不是我說的那樣,將近兩個月的活,結果一毛錢都沒拿到,而且人家給他一頓飯都沒有管過。吃,都是在我們家裏。”


    “活兒做完了,你爸去要錢,他倒是挺好的去了,可是轉頭許翠翠告訴他說,那個老東西家裏如何如何的窮苦,然後你老爹二話不說就免了那兩個月的辛苦費。”


    “”你說的,虧不虧心啊!咱們自己家過的是什麽日子?今天吃了明天沒得吃,他可倒好,就因為許翠翠幾句話在這裏做好人,誰不會做好人?有錢我也會做好人,可關鍵是他沒錢,還要在那裏裝,我就真的是瞎了眼了,那個好東西可把我給氣壞了!”


    其實並不是感同身受,因為這一件事情始終是她媽在承受的,可是因為何樂得知在他們家窮的揭不開鍋了的時候,他爸卻還會因為許翠翠幾句話而不管不顧他們,一對比之下何樂頓時也覺得窩火。


    縱然她在想說什麽,可是看著麵前的兩人,何樂便閉了嘴。


    自從吵過架之後,何孝一會兒家裏進來,一會兒又出去,像是在丈量中國的土地究竟是不是有960。


    別說何樂看不下去的頭大,何快和禾花兩個人那就更不待見了。


    不過何樂倒是能夠從他爸何孝一會兒進來,一會兒出去,後來越來越頻繁了這個狀態,慢慢的有了那麽一些了解。


    最初的時候,大概何孝覺得自己不說掌握全局,但至少能夠有那麽八九分的主動權。


    可是等到後來那步子越來越頻繁,何樂覺得何孝大概率是覺得局麵越發的被動,自己似乎毫無勝算,所以便又踱步。


    何樂倒是在下午的時候睡著了,隻等她醒來的時候,聽見禾花在那裏咆哮著對著何孝吼:“滾,你愛滾去哪裏,滾去哪裏,你哪怕以後就不迴來,這個家有你沒你也無所謂!你都隨便!我也落得個清閑清淨!”


    “不過你要是想讓我出錢又出力的話,這可是門兒都沒有!”


    “你要想做孝順兒子,那你就自己去做,不要拉著我,還有出錢出力的事情,你有多大的能力,做多大事!多大的肚子,吃多少飯,沒有金剛鑽就不要攬瓷器活!”


    “我可臉沒有那麽大,我還有兩個孩子要供養,實在是沒有本事,也沒有能力去在那裏養你爸媽,你要是有本事,你自己去,別把我拉下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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