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


    月半夏疑惑看向香凝,因為自從認識香凝的那一天起,她就是大氣沉穩的性子、從來不擅長搬弄是非說東道西。


    可目前,她都張口結舌想說什麽,所以不用問,這必然有事。


    “還能有誰?”香凝的確最後脫口而出,“應該是王大媽之流吧!還用問?”


    飯後。


    老楊樹下,他們幾個在轉圈溜達,月半夏被楊愛黨陪著,香凝被月半夏牽著,在樹下有說有笑,其樂融融。


    趙隊下班了。


    早早迴到家中,揣著香凝遺失在車上的手絹,他的心依然狂跳不止。


    飯後,他早早躺在炕上。


    因為他們家是幹部家庭,所以五間房東西屋,父母住在有炕的那一間屋子,而他和弟弟宜賓則是住在有床的那間屋子。


    宜賓戴個眼鏡,斯斯文文,是個中學老師,而趙隊是個在局裏混事的,每日裏製服穿著,不想張揚也按壓不住的牛皮閃閃。


    今日趙隊,表現得格外與眾不同。


    宜賓,正在台燈下給學生看著作文,精心給批改著,見哥哥躺在床上,手堵著嘴。


    宜賓奇怪問一木,“哥,你老捂住嘴幹啥?”


    “嗯,”


    一木沒迴答。


    趙隊的名字,叫一木。


    弟弟宜賓奇怪,扭迴頭看哥哥一木手指縫間,露出來了些許粉色,便沒有太在意,還問了句,“哥你身體不是挺好的嗎?怎麽還感冒了這大熱天的?”


    於是,宜賓懂事的把果綠色電扇,扭了一個方向……見一木依然捂住口鼻,宜賓無奈起身,又拿過來了一件自己的襯衣,搭在了電扇的腦袋上。


    這樣的話,扇葉旋起來的風頓時減弱了好多。


    “哥哥,這樣好些了嗎?”


    一木“嗯嗯”敷衍了兩聲。


    宜賓無奈,又低頭批改作文,圈圈點點和標注,很是認真。


    弄完了最後一份後,一扭頭,見一木依然還在捂住口鼻,宜賓問,“哥,這個,你不覺得憋氣嗎?”


    一木又努力嗅了幾下手絹的香氣,最後才攏起手指,把那一團粉色手絹,攥在手心裏,免得讓弟弟看到。


    他想去洗了這個手絹,但是還是心一跳,如果洗了,豈不是變了味?如果變了味或者沒了香凝的味道,那怎麽才能證明這個手絹是香凝本人用過的?


    香凝,香凝,


    還是就這樣吧?不洗了,這樣才能保全她的所有。


    於是,他又張開手,仔細端詳。


    細心的宜賓,最後還是發現了。


    他納悶——哥哥的手裏怎麽有個粉色手絹?那個手絹分明是女孩子的,疑惑之餘,最後他恍然大悟,臉上一喜。


    “哥哥!”他一陣驚喜,“你有女朋友了?”


    一木一聽,嚇得一哆嗦。


    哎呀,這?他看到弟弟那興奮的神態,心裏發毛,更是發虛。


    還沒等瞠目結舌的一木,拿什麽得體的話來應付這個炸裂三觀的話題。


    隻見宜賓趕緊跑到外屋,大喊。


    “媽,爸,我哥他談女朋友啦!”


    他們的父母,也剛洗漱完畢剛躺下,準備休息,一聽一向斯文的小兒子宜賓、在外屋大喊大叫,頓時嚇一跳。


    再一聽後邊那句女朋友,兩口子瞬間如彈簧一樣,坐起來了身子,他們的母親先跑出來,趿拉著鞋子。


    “什麽?都在說什麽?”


    一木一翻白眼,趕緊收起來了手絹,更沒有了浮想聯翩,他瞪了宜賓一眼,不耐煩坐起來身子,埋怨著。


    “就你多事!”


    “額!有什麽不對嗎?”宜賓納悶!


    母親一步跨進來,“怎麽迴事,一木,你有女朋友了?誰家的女孩?快說說!”


    一木看了母親一眼後,咬了咬牙,最後支支吾吾,他不敢說。


    宜賓趕緊推出去母親。


    “媽,您別著急,我先談談話,先找我哥談談心,有結果了後,再和您匯報,我哥目前害羞!”


    母親一聽,氣的笑了。


    “都是這麽多年我給他慣出來的臭毛病,”母親一擺手,“哎呀算了算了,宜賓,你先套話,完了再和我說。”


    “好的媽,放心吧。”宜賓很懂事寬慰母親,“反正我哥哥都25歲了,我會注意監督他到底什麽動向的。”


    “好,”


    母親笑眯了眼睛,挑門簾迴了屋子。


    清晨·三百戶村·麥場。


    香凝正在老楊樹下溜達,給小豬仔添加灰灰菜,她一眼看到有一群鳥貼著老楊樹的樹冠而掠過。


    這可把香凝嚇一跳。


    這一群大概幾百隻,也不知是什麽變異品種。


    它們的大小像鵪鶉,顏色像麻雀,嘴巴像啄木鳥,但是,每一隻鳥的尾巴上,都帶著一個紅色的點。


    隻見這群鳥一會兒衝向天一會兒擦著地皮,靈活的身子掠過去。


    它們哪都不看,就像傻了一樣,徑直朝著地裏還未來得及收割的小麥而去,還有的奔著存放和晾曬小麥捆的麥場而去。


    這兩個地方?香凝的心一沉。


    她擔心這些鳥,會對小麥不利,畢竟現在,就是搶麥子的時候,她昨日都跟著到拔完小麥的地裏,去撿麥穗了,而且,連學校的學生,都發動了起來,不在學校上課了,竟然都排著隊拾麥穗。


    而張家墳,趙家地的幾十畝地麥田,還沒有動,動的就放在麥場裏堆放。


    而且,還擔心堆放太高,不透氣,還沒來得及曬幹,麥粒就會在殼子裏發黴或者提早發芽。


    那可就壞菜了。


    為啥麥秋就要爭分奪秒。


    還因為六月的天猴子的臉,說變就變,如果正在麥場裏曬著大批的麥子,如果天下一陣闖雨,麥垛上淋了雨,那可更是了不得,到嘴的糧食,就這樣糟蹋,在莊稼地人的眼裏,都是有罪的。


    所以,搶麥收,可是說村裏上到八十歲的老人,下到五六歲的孩子,再有學校裏的學生,都發動起來,一起忙。


    可是,這節骨眼,如果都被這群鳥給搶了時機與人嘴裏奪食,那還了得?


    香凝擦了下額頭的汗水,朝著高遠處望去。


    不光如此,還看到鋪天蓋地的螞蚱,瘋了一樣也跟著鳥的屁股後頭過去了,香凝一皺眉,感覺太不對勁。


    莫非這就是蝗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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