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眼鼻涕眼淚湧出,扭動著身軀哭嚎:“王大雷啊,我可不想當白眼狼,我要迴家,我要迴家給我姥姥盡孝,不讓她罵我白眼狼,嗚嗚嗚嗚嗚!”


    李紅岩的嘴巴腫了,嗚嚕嗚嚕說著話,“我倒是期待被葉隊長救了,他們不會扔下我們不管的,放心吧!”


    “這節骨眼了,你就別盼著他們了!”


    張大眼滿臉的失望與難過,斥責著李紅岩!


    ……


    再說十萬大山外,


    現在正是六月份。


    空中小燕子翻飛呢喃,帶著稚嫩的雛燕,歪斜的學習飛翔。


    樹上早已經過了花褪殘紅的時候,接踵而來的是迎接小麥的收割。


    地裏的人們,在金黃的麥田裏,彎腰拔麥子,一捆一捆的麥個子,攔腰捆好,扔在了牛車上。


    一車一車,老牛也賣力拉著,朝著小隊的麥場而去。


    麥場很寬大,以防泥土會隨風揚塵,社員們早就提前一周用碌碡反複壓實了地麵好多遍。


    生產隊的麥場空曠無比,四周堆滿了麥個子。


    麥個子——就是把小麥連根拔起後,再選出一撮撂放在地,攔腰捆緊一抱麥子後,那就是個麥捆,方便搬運,這也就是麥個子。


    在麥場的把角,一群人有說有笑。


    每個地頭,都撂放著一個大桶,那裏麵是水,楊愛黨往水桶裏,小心翼翼放著紅色的仁丹。


    當時的仁丹,是紅色的顆粒,就像紅花椒粒大小,扔進桶裏,仁丹很快就化掉,可謂是清涼解暑。


    在大家過麥秋時,生產隊還會發給社員清涼油。


    就是很小的鐵盒,裏麵的清涼油都摳出來、也就一大顆花生米大小,但是大家都用的小心翼翼,一盒清涼油,基本能用好久。


    再說糖精。


    1976年,白糖緊俏,一般人吃不起,所以,為了讓社員鼓足幹勁過好麥秋,那水桶裏不但放仁丹還要放幾顆糖精。


    甜甜的涼涼的,的確解暑又好喝。


    雖然後來幾十年後,大家的生活都比較富裕了,都看不上糖精,說它致癌啥的,隻要一見到零食的包裝配料表上標記“糖精”或者“阿斯巴甜”,就給零食歸屬成為不上檔次的那一類。


    畢竟糖精還有阿斯巴甜成本太低太廉價,所以都不被歡迎,但是商人逐利,製作小食品,不可能用成本高的白砂糖。


    不管未來幾十年後大家的價值觀如何風雲變幻,不過在七十年代,糖精也是極其珍貴的。


    ……


    “來呀來呀!大夥幹起來呀!”


    社員們嚷嚷著,相互鼓勁!


    隻見邢寶印把鍘刀抬起,麻黑便遞過去一個麥個子,鍘刀起,隨著邢寶印一蹲身、一用力,隨著刀起麥根落。


    所有沒有根部的麥個子,又單獨堆成了一大垛。


    但是,垛也不能堆太大,防止曬不幹發黴,而且曬幹了才能用碌碡來反複壓麥子。


    那陣沒有那麽先進,割麥子不普遍,因為割麥子會涉及用鐮刀,鐮刀割麥子不普遍,直接就是上手拔麥子並且帶著根。


    而且拔麥子都不戴手套,戴手套隔著一層,手感不好摩擦力小,手滑反而讓拔麥子更是困難。


    所以不如手掌帶著汗水,那樣能用上力。


    三百戶·楊家。


    楊香凝站在老楊樹下,一臉的平靜,她溜達到了柵欄門處,因為目前她的孕相很足,所以連彎身都困難了。


    更別說去收麥子。


    豬圈裏的小野豬,獠牙更是變長了,絲毫看不到可愛的痕跡……楊香凝給它們扔著灰灰菜,雖然灰灰菜很紮手,但是野豬吃了,從來不嫌棄紮嘴,也不知它們都是怎麽幹掉的灰灰菜。


    總之,香凝扔進去多少,小野豬幾乎就吃多少。


    累了,拉一把馬紮,香凝坐了下去,抹了一下額頭的汗水,她很想葉檀。


    也不知他目前,怎麽樣了。


    去山裏尋找丟失的村民,原本就是一件大海撈針的事,自己的男人能耐再大,又該如何呢?


    進入十萬大山,事情肯定也是棘手,不然早就迴家了。


    她思來想去,覺得當家的一走,走了那麽久,她這些天睡不好覺,眼皮總是跳來跳去的。


    正在這時,門口王大媽喊。


    “香凝,香凝!”


    楊香凝趕緊起來了身,扶住了老楊樹的樹幹,嫣語問著。


    “王大媽!您有事?”


    雖然楊香凝對王大媽印象並不好,可是既然她湊到門前了,她也要問問才能不失體麵。


    王大媽一下跳進來了院裏。


    “香凝,你家有富裕的肉吃嗎?”


    香凝聽了,一懵,她險些笑出來,“王大媽,有借米借麵的,您這怎麽還能借肉?”


    “哎呀,我的好香凝大侄女,王大媽我家裏,好幾天都揭不開鍋了,所以,借點兒肉。”


    語罷,她掀開褲腿,讓香凝看。


    香凝柳眉一簇,仔細看,王大媽的腿,似乎有些腫,“這是怎麽迴事?怎麽有些腫而且紅?”


    王大媽聽了立刻一抹眼睛,“我這是餓的。


    “啊?”香凝的心一軟一疼。


    她趕緊扭身進廚房,把葉檀曬的臘肉,給她摘取了兩條子,然後捂住孕肚。


    “哎呀,香凝真是活菩薩,你一點兒都不像純粹莊稼地人,跟村裏人,真是不一樣!”王大媽一邊說好聽的一邊拿過來了那兩條子肉,“哎呀真好,真肥!”


    但是,她又覺得自己的表現,比正常人還好呢,便趕緊彎下腰,“哎呀,香凝,有這肉,我這腿八成能好了。”


    然後又摸著自己的腿,裝著走幾步,真是一瘸一拐。


    她拿著肉,想走,不過一扭頭,朝著香凝低聲說道,“香凝,我告訴你哈,一個不太好的消息。”


    “哦?”香凝滿臉認真看向王大媽。


    王大媽煞有介事低聲,“關於葉檀的消息!”


    “啊?我咋沒聽說?”


    “我聽說了,葉檀不是進了十萬大山了嗎?”


    “沒錯呀!”香凝粉白的手指按壓住了起伏的胸口,“王大媽,您有話就直接說吧!”


    “好!”王大媽搬過來了一個八棱筐。


    往老楊樹下一扣,一屁股就坐在了上頭,便開始嘮叨,“香凝,我可告訴你哈,按說我不該說那樣的話,但是,你算算你男人究竟去山了多久了?”


    香凝蹙眉,麵色明暗了下,一伸手指,“至少兩周!”


    “沒錯,就是兩周!我聽大十百戶的親戚說,進入十萬大山的人,可是都兇多吉少,”


    香凝一聽,麵沉似水。


    仁丹!不過七十年代是用一張草紙包裹的,沒有特別的包裝。


    糖精!那陣糖精也是草紙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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