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隊一見這一個也是幹淨漂亮,但就是短頭發,雖沒有林孟晚的千嬌百媚萬種風情,但卻屬於颯爽幹練的那一款。


    王隊便又是一傻眼。


    他緩緩,偷眼看向林孟晚,林孟晚已經消失在彩簾深處、迴去了,“嘭”,隨手關上了木門,人家還不給看了,可王隊的魂魄,似乎也被林孟晚勾走了。


    隨著人家的一關門,


    他的心竟莫名失落。


    月半夏擼胳膊挽袖子:“李剛,你大早起來,就用尿桶子刷的牙是不是?你今天,如果不說清楚了誰是狗男女,姑奶奶我就跟你沒完!”


    李剛早就看月半夏不順眼。


    他在私下裏,還聽秦大川說,月半夏玩命跑人老楊家當舔狗,還認什麽幹閨女。


    跟楊香凝閨蜜也就閨蜜了,他李剛管不著,關鍵,這個賤人,居然追求楊愛黨。


    因此終究早晚,她與葉檀這個豬狗走得很近,未來成為一家子也說不定,所以李剛對月半夏也沒客氣,繼續反駁:“月半夏,誰是狗男女,還用我說?”


    語罷,李剛用力刮了一眼葉檀。


    然後放聲道:“我說的每一句話,都對得起良心,我都是就事論事,從不針對誰,而且,我可不會因為受了誰的小恩小惠,而去放著明白裝糊塗,玩命去袒護!”


    “你說誰袒護?葉知青哪點得罪你了?你就這樣在人家結婚的大好日子,給人家砸場子?”王小琴大眼睛忽閃著,氣勢洶洶接話,替月半夏怒懟。


    “他葉檀葉狗,就是得罪我了,三百戶的特邀員身份,原本應該屬於我李剛,憑什麽這個肥差事,給了葉知青?”


    社員們聽不懂,麵麵相覷。


    李剛咬牙切齒:“特派員的身份,憑什麽被他這個斯文敗類給截胡走了,他葉檀搶了我的飯碗,你們還怪我砸場子?”


    見社員們沉默幾秒。


    李剛繼續爆發:“你們隻看到我今日的發瘋,各種怪罪!可是你們怎麽不問問我、我都經曆過什麽?”


    語罷,李剛眼圈一紅。


    但是,麵對這氣人、爭麵皮的場麵裏,他一定不能哭,要咬牙忍住!


    李老猛然現身,“哎呀,這是李剛?嗬嗬嗬就你,你還委屈?你拿什麽和人家葉知青相比?”


    李剛血灌瞳仁:“同樣都是第一次做人,憑什麽他能的,我就不能?”


    李老冷哼:“人家給我交來的藥材,個頭均勻表皮光滑,一個土渣都不帶有的。而你李剛交來的是什麽狗毛玩意,你還有臉說?你還有臉說葉知青奪了你的飯碗?哎呀,我都替你臊得慌!”


    見所有村民,


    都洗耳恭聽。


    李老便又繼續:“你做事應付差事,不認真對待藥材,六斤的藥材一半的土,而且,摻雜著一堆堆的拉拉苗,不光如此,裏麵的地黃也都是小草根,以次充好。”


    “你胡說!”李剛依然不服!


    李老一撇嘴:“是藥三分毒,你居然敢在藥材上麵做手腳。所以事實在這擺著,誰什麽樣心裏都有數。因此,就憑你?你還跟人家爭奪特邀員的身份?你做事不負責任,無知無畏最可怕!”


    “你這糟老頭子,你胡說!我李剛,怎麽能幹出那樣的事?那才不是我,那是葉檀!你莫要移花接木!”


    “你放屁!我呸!”月半夏概不論。


    她鉚勁啐了一口李剛:“誰移花接木?我早就知道這事,你那個十幾斤的藥材9成的土,最後才賣6分錢,哈哈哈哈,”


    月半夏與社員們,一陣開懷大笑。


    同為知青,月半夏與李剛相處好幾年在知青院落,她最清楚這個家夥的為人。


    李剛成天怨天尤人,應付差事,還帶著秦大川張大河,在背後亂嚼舌根。還有個毛病,就是躲在被窩裏,幾個人湊在一起,看流氓牌,意淫了後,才能睡著。


    有一次,人家王小琴正在屋裏換貼身小背心,發現外頭有人隔著窗戶報紙,往屋裏偷瞄。


    據從茅房迴來的王小燕報告,說在窗戶處,她看到了李剛的身影,所以李剛這家夥,才是徹頭徹尾臭流氓一個。


    ……


    李剛往後一躲,那也沒用。


    一口痰,結實掛在了李剛的耳朵上,陽光照射下,亮晶晶的。


    李剛懵了,內心嘀咕,這死玩意吐我?到底吐到了嗎?


    他左右扭頭尋找,包括地麵找尋,也未果。


    可是那口痰,隨著他的麵頰甩來甩去,鍾表一樣的擺動。


    此刻全院子的來人,包括李老那樣有風度的,也都給笑場了。


    李老很開心,自己成天在收購站裏圈著,麵對卷毛燙和組長那兩塊貨,非常無趣。所以,他好幾年都不笑。


    但是追著葉老弟,居然有了笑點。


    社員有的一邊笑,一邊手指:“哈哈哈哈,李剛,哎呀笑死我了,你個小醜一樣的家夥!”


    李剛此刻,絲毫不知大夥笑什麽。


    他的笑點在哪裏?他又看了看天。


    那一口晃來甩去的,最後直接掉落在他的肩膀上,他才停止了左右亂看,見社員都笑彎了腰。


    麵對羞辱,李剛氣急敗壞,火冒三丈。


    “你們憑什麽笑我?我有那麽好笑?你們喝了笑老婆尿了嗎?明明是葉檀這個臭流氓,還有楊香凝這個蕩婦,他們才是笑料,你們怎麽不去笑他們?”


    小翠也大吼:“沒錯,誰是笑料,這明擺著就是楊香凝,表麵裝老實,實際,就是個小醜!”


    小紅也喊道:“李剛沒啥好笑,隻是李剛喜歡說大實話而已,不像某個奸夫淫婦,滿嘴的仁義道德,實際一肚子花花腸子,整天個賊喊捉賊道貌岸然,實則就是一對臭流氓!”


    王大媽也想抨擊,但是,一抬手,咯吱盒掉地上了,她趕緊彎腰拾起來,索性放進嘴裏。


    她一邊咀嚼著嘎吱盒,一邊大聲道:“沒錯,葉檀和楊香凝,都是一對臭流氓。”


    此刻,劉月芳被楊國安攙扶著,也來外屋門口扒頭,他們看著眼前的一切,唉聲歎氣,心事重重。


    “結個婚,竟然,”劉月芳紅著眼圈。


    “老婆子,你要頂住,隻要是牆櫃裏的那個,不被人發現應該就犯不了事。”


    “好好,”劉月芳點頭,楊國安又攙扶著她迴屋子,靠著牆櫃,盯著那一把鎖,出神。


    不知牆櫃裏頭,


    到底藏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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