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林生是在第二天上午開口的。
謝軍他們沒詢問他的時候，就是市紀委兩個人在輪番看著他，當然，不會對他進行任何手段的折磨，隻會陪著他說話談心。
陳林生最開始的時候，是抱著二十四小時沒有證據，你們就要放我的想法來的，隻是市紀委那個看著“眼熟”的人好心的給他提了一下，才讓他徹底的放下了心中的幻想，當時就想交代的，隻是那個時候是後半夜，謝軍他們睡得正香，市紀委的兩個人沒有去打擾他們。
那個“熟人”既然看著他，當然不會讓他睡覺，便和他聊起了天。
在聊天的時候，那個人看似無意識的說道：“老陳，你就別想著二十四小時了，就是七十二個小時你也別想出去了，實話告訴你吧，他們的目標根本不是你，你隻是點子低，撞在他們手上了，他們這麽忙，沒有證據的話會把你請過來？”
陳林生以為對方是在做思想工作，嘴一撇，把頭扭到了一邊。
結果這個“熟人”繼續說道：“信源公司有人請你洗了一個桑拿，好像還有一個按摩小姐吧？”
陳林生聽到這裏，本來扭到一邊的頭又扭迴來了，看著和他說話的那個紀委工作人員，但還是沒有吭氣。
“臨走的時候，好像還有一個五千塊錢的紅包吧？哦，對了，好像還有別的公司，哎呀，我剛才也沒聽清全，好像還有別的公司吧。”這個市紀委的“熟人”撓撓頭說道。
當然，這個市紀委工作人員說這些話是得到李浩輝許可的，要不然的話，他也不可能知道這些內容。
陳林生聽見這個“熟人”的話，心想這不都是下午省紀委的人見我的時候，小聲說的內容嗎，難道他們真的掌握了這麽多證據？不過，他想到自己確實沒有給他們辦事，甚至還壞了他們的事，比如祥雲公司，自己收了他們的錢，還給他們透露了所謂的標的，他們才低價中標的，他們反應過了之後，肯定會想辦法報複自己，難道這就是報複嗎？
陳林生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二十四小時對自己來說沒有任何的意義了，還不如痛快的說出來，美美的睡上一覺。
想到這裏，他就像那個“熟人”說道：“老兄，你能不能讓他們過來，我現在就交代。”
市紀委的工作人員聽見他的話，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淩晨四點多了，拉開門到走廊看了一下，幾個房間的燈全都關了，便迴來說道：“領導剛睡下，等天亮再說吧。”
“老兄，我已經要交代了，能不能讓我趴在桌子上眯一會？”
陳林生聽見他們不過來，麵對市紀委的這個“熟人”問道。
“老陳，你別為難我了，我陪著你說話吧，等天亮了交代完了，到時候上床美美的睡一覺，你看我這不也一直在陪著你嗎？”市紀委的工作人員說道。
陳林生聽見這個工作人員的話，看了看在他旁邊趴在桌子上休息的另外一個人，心想，上半夜你才睡醒，還好意思說你一直陪著我，但這也僅僅是想想而已，也不敢開口說出來。
就這樣，陳林生和這個紀委工作人員東一句西一句的聊起了天，直到天亮謝軍他們洗漱完畢，這個市紀委的工作人員才過去將陳林生的要求說了出來。
“那你怎麽不喊我們？”謝軍看似責怪的說道。
“都已經四點多快五點了，我就沒打擾你們，一直陪著他聊天呢，放心，沒有讓他合一下眼。”市紀委的工作人員說道。
“行，你們兩個辛苦了，我向領導匯報後就來換你們。”謝軍說道。
隨後謝軍就去李浩輝的房間，將這個市紀委工作人員說的話告訴了李浩輝。
“既然這樣，你們三個就抓緊到樓下吃點早飯，然後就開始詢問，爭取今天把他的口供拿下來。”李浩輝聽見說陳林生要開口，說道。
得到李浩輝的指示，謝軍出門就去通知沈小凡和邱文波了，半個小時以後，他們三個人再次出現在了審訊室。
“你們倆辛苦了，樓下有早飯，吃了之後就去睡覺吧。”謝軍對兩個市紀委的工作人員說道。
市紀委工作人員離開後，謝軍他們三個人再次坐在了審訊位置上。
陳林生這個時候依然瞌睡，但看見換人來了，又聽見他們說的話，就知道是白天了，本想開口要點早飯吃，但卻沒有開口，他知道一會兒估計就有人給他送來了，他們這些人是不會虐待自己的。
“陳林生，聽說你想通了？”謝軍坐下之後開口問道。
“我想明白了，既然能讓省紀委的領導親自來審我，你們肯定掌握了足夠的證據，與其這樣耗著，不如爭取一個主動。”陳林生說道。
“你說你昨天下午是這個態度多好，何必在椅子上坐一晚上呢。”謝軍聽見他的話，說道。
“……”
陳林生沒有迴答，他內心在說，我就是砧板上的魚，也要蹦躂兩下吧，更何況我還是一個人呢。
“說說你的基本情況。”謝軍看見他的樣子，直接問道。
“我叫陳林生，今年四十三歲，現任陽山市建設局副局長，陽山市工程建設指揮部副指揮長……”
陳林生像背書一樣，將自己的基本情況說了一遍。
“知道我們找你幹什麽嗎？”
“不知道，領導，有什麽要問的，你們就問吧，我保證如實說。”
謝軍聽見陳林生的話，知道他還抱有僥幸心理，想等著自己問話，按照自己問的來迴答，自己沒有問到的，就說明還不掌握，但謝軍偏不給他這個機會。
“陳林生，既然你想主動說，那就說說吧，反正我們這裏已經掌握了不少你違紀的證據，既然想要立功，還是你主動說出來比較好。”
陳林生聽見謝軍的話，就把頭低了下去，房間裏一時陷入了寂靜。
謝軍他們三個人誰都沒有說話，隻是看著低頭的陳林生。
陳林生低頭想了一會兒，知道這幾個人不會先開口，便決定按照昨天下午謝軍他們說的悄悄話，以及後半夜那個紀委工作人員說的幾個單位來開口。
於是，房間裏寂靜了十幾分鍾後，陳林生終於抬起了頭。
“領導，我主要收了信源公司的好處費五千元，騰達公司的好處費一萬元，還有祥雲公司的好處費一萬元……”
陳林生總共交代了五家公司，這些都是從前年到去年給他送禮的錢，總共加起來三萬五千元。
“還有別的嗎？”謝軍問道。
他們知道陳林生當副局長已經好幾年了，手上的權力不小，絕對不會隻有區區的三萬多塊錢，他交代的這些，都是他們下午故意說給他聽的。
“沒有了。”
“沒有了嗎？”
“沒有了，肯定沒有了。”
“那博宇公司的兩萬元怎麽迴事兒？”
“博宇公司……”
陳林生聽見這個公司的的名字好耳熟，仔細想了一下，恍然大悟，原來他們連這件事情都知道了，不過隨即他鎮定了下來，因為他知道這件事情後，主動將這兩萬塊錢退還給了對方。
“博宇公司我記得，我原來是收過他們的錢，好像是兩萬，但我最後退給了他們。”
“什麽時候退的？”
“已經過了三年了，我記不太清楚了。”陳林生含糊的說道，他總不能說是蔡西明告訴自己，市紀委已經收到對他的舉報，正準備調查他了，他才去把錢退掉的，那樣的話，自己麻煩不說，就連蔡西明，甚至市紀委向蔡西明通風報信的人都要跟著受牽連。
“是嗎？我們可是要去調查的，如果發現你撒謊，在處理的時候，我們會考慮你的態度的。”謝軍說道。
“我真記不住了，但這錢我肯定是退掉了的。”陳林生堅持說道。
“既然你不說，等調查了再說吧，說說那幾個公司為什麽要給你送錢？”
謝軍沒有在博宇公司的問題上繼續跟他磨嘴皮，等主要問題解決了，陳林山的問題還是要交給市紀委去調查的。
“他們都是為了工程招標的時候能中標，給我送禮，向我打聽標底的。”
“你都告訴他們了嗎？”
“告訴了。”
“他們都中標了嗎？”
“有中標的，也有沒中標的。”
“誰中標了？”
“祥雲公司中標了，其他公司都沒中標。”
“為什麽？”
“祥雲公司聽我的話了，信源等公司沒有按照我說的報價，所以他們就沒中標。”
“既然沒中標，為什麽不退錢？”
“我已經告訴他們了，他們沒有中標，他們肯定不好意思找我要錢，他們沒有找我要，我也忘了給。”
“其他公司沒有聽你的，祥雲公司為什麽那麽聽你的？”
“他們為了拿到陽山大道的建設資格，肯定要聽我的。”
“那你為什麽要告訴他們這麽低的價格？！”謝軍突然問道。
這是謝軍故意詐陳林山的，他們分析祥雲公司能夠低價中標，肯定是有人故意報低了標底，然後又串通評標委員會，要不然的話，祥雲公司是不會低價中標的，正愁不知道該如何切入到這個話題，沒想到對方自己說起了祥雲公司是聽了他的話才中標的，趁其不備，突然問出了這個問題。
聽到謝軍的話，陳林山一下子愣住了，臉上竟出現了一絲慌亂的神情，畢竟這是他做的虧心的一件事，既拿了別人的錢，又坑了別人，雖然這不是他的本意，但畢竟還是做賊心虛。
他的這一絲慌亂神情沒有逃過一直盯著他的謝軍的眼睛，趁其不知道該如何迴答的時候，繼續問道：
“陳林山，你以為我們傳喚你過來，就是為了你收取的好處費嗎？”
謝軍他們沒詢問他的時候，就是市紀委兩個人在輪番看著他，當然，不會對他進行任何手段的折磨，隻會陪著他說話談心。
陳林生最開始的時候，是抱著二十四小時沒有證據，你們就要放我的想法來的，隻是市紀委那個看著“眼熟”的人好心的給他提了一下，才讓他徹底的放下了心中的幻想，當時就想交代的，隻是那個時候是後半夜，謝軍他們睡得正香，市紀委的兩個人沒有去打擾他們。
那個“熟人”既然看著他，當然不會讓他睡覺，便和他聊起了天。
在聊天的時候，那個人看似無意識的說道：“老陳，你就別想著二十四小時了，就是七十二個小時你也別想出去了，實話告訴你吧，他們的目標根本不是你，你隻是點子低，撞在他們手上了，他們這麽忙，沒有證據的話會把你請過來？”
陳林生以為對方是在做思想工作，嘴一撇，把頭扭到了一邊。
結果這個“熟人”繼續說道：“信源公司有人請你洗了一個桑拿，好像還有一個按摩小姐吧？”
陳林生聽到這裏，本來扭到一邊的頭又扭迴來了，看著和他說話的那個紀委工作人員，但還是沒有吭氣。
“臨走的時候，好像還有一個五千塊錢的紅包吧？哦，對了，好像還有別的公司，哎呀，我剛才也沒聽清全，好像還有別的公司吧。”這個市紀委的“熟人”撓撓頭說道。
當然，這個市紀委工作人員說這些話是得到李浩輝許可的，要不然的話，他也不可能知道這些內容。
陳林生聽見這個“熟人”的話，心想這不都是下午省紀委的人見我的時候，小聲說的內容嗎，難道他們真的掌握了這麽多證據？不過，他想到自己確實沒有給他們辦事，甚至還壞了他們的事，比如祥雲公司，自己收了他們的錢，還給他們透露了所謂的標的，他們才低價中標的，他們反應過了之後，肯定會想辦法報複自己，難道這就是報複嗎？
陳林生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二十四小時對自己來說沒有任何的意義了，還不如痛快的說出來，美美的睡上一覺。
想到這裏，他就像那個“熟人”說道：“老兄，你能不能讓他們過來，我現在就交代。”
市紀委的工作人員聽見他的話，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淩晨四點多了，拉開門到走廊看了一下，幾個房間的燈全都關了，便迴來說道：“領導剛睡下，等天亮再說吧。”
“老兄，我已經要交代了，能不能讓我趴在桌子上眯一會？”
陳林生聽見他們不過來，麵對市紀委的這個“熟人”問道。
“老陳，你別為難我了，我陪著你說話吧，等天亮了交代完了，到時候上床美美的睡一覺，你看我這不也一直在陪著你嗎？”市紀委的工作人員說道。
陳林生聽見這個工作人員的話，看了看在他旁邊趴在桌子上休息的另外一個人，心想，上半夜你才睡醒，還好意思說你一直陪著我，但這也僅僅是想想而已，也不敢開口說出來。
就這樣，陳林生和這個紀委工作人員東一句西一句的聊起了天，直到天亮謝軍他們洗漱完畢，這個市紀委的工作人員才過去將陳林生的要求說了出來。
“那你怎麽不喊我們？”謝軍看似責怪的說道。
“都已經四點多快五點了，我就沒打擾你們，一直陪著他聊天呢，放心，沒有讓他合一下眼。”市紀委的工作人員說道。
“行，你們兩個辛苦了，我向領導匯報後就來換你們。”謝軍說道。
隨後謝軍就去李浩輝的房間，將這個市紀委工作人員說的話告訴了李浩輝。
“既然這樣，你們三個就抓緊到樓下吃點早飯，然後就開始詢問，爭取今天把他的口供拿下來。”李浩輝聽見說陳林生要開口，說道。
得到李浩輝的指示，謝軍出門就去通知沈小凡和邱文波了，半個小時以後，他們三個人再次出現在了審訊室。
“你們倆辛苦了，樓下有早飯，吃了之後就去睡覺吧。”謝軍對兩個市紀委的工作人員說道。
市紀委工作人員離開後，謝軍他們三個人再次坐在了審訊位置上。
陳林生這個時候依然瞌睡，但看見換人來了，又聽見他們說的話，就知道是白天了，本想開口要點早飯吃，但卻沒有開口，他知道一會兒估計就有人給他送來了，他們這些人是不會虐待自己的。
“陳林生，聽說你想通了？”謝軍坐下之後開口問道。
“我想明白了，既然能讓省紀委的領導親自來審我，你們肯定掌握了足夠的證據，與其這樣耗著，不如爭取一個主動。”陳林生說道。
“你說你昨天下午是這個態度多好，何必在椅子上坐一晚上呢。”謝軍聽見他的話，說道。
“……”
陳林生沒有迴答，他內心在說，我就是砧板上的魚，也要蹦躂兩下吧，更何況我還是一個人呢。
“說說你的基本情況。”謝軍看見他的樣子，直接問道。
“我叫陳林生，今年四十三歲，現任陽山市建設局副局長，陽山市工程建設指揮部副指揮長……”
陳林生像背書一樣，將自己的基本情況說了一遍。
“知道我們找你幹什麽嗎？”
“不知道，領導，有什麽要問的，你們就問吧，我保證如實說。”
謝軍聽見陳林生的話，知道他還抱有僥幸心理，想等著自己問話，按照自己問的來迴答，自己沒有問到的，就說明還不掌握，但謝軍偏不給他這個機會。
“陳林生，既然你想主動說，那就說說吧，反正我們這裏已經掌握了不少你違紀的證據，既然想要立功，還是你主動說出來比較好。”
陳林生聽見謝軍的話，就把頭低了下去，房間裏一時陷入了寂靜。
謝軍他們三個人誰都沒有說話，隻是看著低頭的陳林生。
陳林生低頭想了一會兒，知道這幾個人不會先開口，便決定按照昨天下午謝軍他們說的悄悄話，以及後半夜那個紀委工作人員說的幾個單位來開口。
於是，房間裏寂靜了十幾分鍾後，陳林生終於抬起了頭。
“領導，我主要收了信源公司的好處費五千元，騰達公司的好處費一萬元，還有祥雲公司的好處費一萬元……”
陳林生總共交代了五家公司，這些都是從前年到去年給他送禮的錢，總共加起來三萬五千元。
“還有別的嗎？”謝軍問道。
他們知道陳林生當副局長已經好幾年了，手上的權力不小，絕對不會隻有區區的三萬多塊錢，他交代的這些，都是他們下午故意說給他聽的。
“沒有了。”
“沒有了嗎？”
“沒有了，肯定沒有了。”
“那博宇公司的兩萬元怎麽迴事兒？”
“博宇公司……”
陳林生聽見這個公司的的名字好耳熟，仔細想了一下，恍然大悟，原來他們連這件事情都知道了，不過隨即他鎮定了下來，因為他知道這件事情後，主動將這兩萬塊錢退還給了對方。
“博宇公司我記得，我原來是收過他們的錢，好像是兩萬，但我最後退給了他們。”
“什麽時候退的？”
“已經過了三年了，我記不太清楚了。”陳林生含糊的說道，他總不能說是蔡西明告訴自己，市紀委已經收到對他的舉報，正準備調查他了，他才去把錢退掉的，那樣的話，自己麻煩不說，就連蔡西明，甚至市紀委向蔡西明通風報信的人都要跟著受牽連。
“是嗎？我們可是要去調查的，如果發現你撒謊，在處理的時候，我們會考慮你的態度的。”謝軍說道。
“我真記不住了，但這錢我肯定是退掉了的。”陳林生堅持說道。
“既然你不說，等調查了再說吧，說說那幾個公司為什麽要給你送錢？”
謝軍沒有在博宇公司的問題上繼續跟他磨嘴皮，等主要問題解決了，陳林山的問題還是要交給市紀委去調查的。
“他們都是為了工程招標的時候能中標，給我送禮，向我打聽標底的。”
“你都告訴他們了嗎？”
“告訴了。”
“他們都中標了嗎？”
“有中標的，也有沒中標的。”
“誰中標了？”
“祥雲公司中標了，其他公司都沒中標。”
“為什麽？”
“祥雲公司聽我的話了，信源等公司沒有按照我說的報價，所以他們就沒中標。”
“既然沒中標，為什麽不退錢？”
“我已經告訴他們了，他們沒有中標，他們肯定不好意思找我要錢，他們沒有找我要，我也忘了給。”
“其他公司沒有聽你的，祥雲公司為什麽那麽聽你的？”
“他們為了拿到陽山大道的建設資格，肯定要聽我的。”
“那你為什麽要告訴他們這麽低的價格？！”謝軍突然問道。
這是謝軍故意詐陳林山的，他們分析祥雲公司能夠低價中標，肯定是有人故意報低了標底，然後又串通評標委員會，要不然的話，祥雲公司是不會低價中標的，正愁不知道該如何切入到這個話題，沒想到對方自己說起了祥雲公司是聽了他的話才中標的，趁其不備，突然問出了這個問題。
聽到謝軍的話，陳林山一下子愣住了，臉上竟出現了一絲慌亂的神情，畢竟這是他做的虧心的一件事，既拿了別人的錢，又坑了別人，雖然這不是他的本意，但畢竟還是做賊心虛。
他的這一絲慌亂神情沒有逃過一直盯著他的謝軍的眼睛，趁其不知道該如何迴答的時候，繼續問道：
“陳林山，你以為我們傳喚你過來，就是為了你收取的好處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