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陳明浩來到了龍湖區委辦公。


    剛進辦公室沒有多久,區公安分局局長婁剛就來到了他的辦公室。


    “婁局長,看你的樣子,昨天晚上又在局裏加班了?”


    婁剛進來以後,陳明浩看見他疲倦的樣子,問道。


    “這畢竟涉及到一個曾經的縣委副書記的命案,您和市委都十分重視,我們也必須要重視起來,經過我們昨天晚上一夜的工作,現在可以初步得出結論,王德福的死並不是一起簡單的車禍或者是交通事故,而是一起有預謀的兇殺案。”婁剛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道。


    “什麽,有預謀的兇殺案?”陳明浩聽見婁剛的話,驚訝地問道。


    “您沒聽錯,就是一起有預謀的兇殺案。”婁剛很肯定的說道。


    “能簡單說說嗎?當然不方便透露也不要說了。”陳明浩說道。


    “對別人不方便,對您肯定要實話說,我們確定王德福是被謀殺的,有三點依據,一是對王德福的屍檢,通過法醫的解剖,王德福血液中酒精含量屬於醉酒標準,並且還含有安眠藥的成分,一個醉酒的人,一個吃了安眠藥的人,怎麽會把車開出城,而且還開了這麽遠才出事?二是出城的道路監控,我們市區在各個出城的方向都裝有監控,隻要進出城的車輛都會被監控拍到,我們調取了昨天中午時段的監控,在出城的方向我們看見王德福所開的車輛出了城,開車的人的體態確實和王德福很像,但反常的是這個開車的人不僅戴著口罩,還將駕駛位的遮陽板也放了下來,而昨天的天氣是陰天,是沒有必要將遮陽板放下來的;三是車輛墜崖的地方有車輛停留的輪胎印,經過我們比對,這個輪胎印與王德福所開車輛的輪胎印吻合,如果真的是事故的話,應該有急刹車或直接衝撞過去的痕跡,現場卻沒有。”婁剛匯報道。


    “有沒有可能王德福是畏罪自殺?因為紀委正在調查他,昨天下午的常委會議已經批準對他進行立案調查了。”陳明浩說道。


    “這個可能性不大,要自殺的方式有很多種,駕車墜崖的方式是比較慘烈的,就是一心求死的人也不一定會用這種方式,再結合到他血液中檢出來的成分,基本可以排除自殺的可能。”婁剛很肯定的說道。


    “既然這樣,你們進一步的展開調查,爭取早日破案,還原事實真相。”陳明浩說道。


    “我們一定竭盡全力來調查,爭取早日抓到兇手。”婁剛說道。


    “另外,王貴被害案中,熊遠和另外一名兇手有蹤跡了嗎?”陳明浩關切的問道。


    “還沒有呢,我們已經密切監視了兩個嫌疑人的家庭,隻要他們跟家裏人有聯係,我們就會尋找到他們的蛛絲馬跡。”婁剛說道。


    “這半年多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你們辛苦了。”陳明浩說道。


    “保護人民群眾生命財產安全,是我們公安局的使命,就是再苦再累也是應該的。”婁剛說道。


    婁剛離開以後,龍湖區委辦公室副主任劉鑫就來到了陳明浩的辦公室。


    昨天下午市委常委會上的決定劉鑫已經知道了,雖然在前幾天邵華武已經告訴過他了,陳書記要重用他,他已經有了思想準備,可昨天聽到市委已經通過了對他們的任命,他是很激動的,昨天晚上就想打電話對陳明浩表示感謝的,可和陳明浩接觸不多,他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領導的休息,就壓製住了自己感激的心情,直到看見婁剛離開才過來的。


    “書記,謝謝您了!”劉鑫進到陳明浩的辦公室,站在陳明浩辦公桌前給他鞠了一躬。


    “劉主任,使不得,坐下說。”陳明浩看見劉鑫給自己鞠躬,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對他說道。


    劉鑫挪開椅子,將半個屁股坐在椅子上,直立著腰,看著陳明浩,說道:“書記,市委的決定我已經知道了,再次謝謝您!”


    陳明浩看見劉鑫激動的樣子,笑了笑了,從科級到副縣級是許多科級幹部夢寐以求的,他在沒有做任何工作的情況下往下就達到了,能不激動才怪呢。


    “劉主任,提拔你是組織上看中了你的能力,是組織上的決定,希望你在新的崗位上繼續努力,爭取做出更大的成績。”陳明浩對劉鑫說道。


    “請書記放心,我一定不辜負您和組織對我的期望,一定緊跟您的步伐,為您做好服務工作。”劉鑫表態說道。


    在婁剛向陳明浩匯報工作的同時,市委書記劉光普接到了袁誌平的電話。


    “劉書記,不忙吧?”


    “袁市長有事?”


    “是有點事情想單獨和書記談一談,不知道方不方便?”


    “方便,你過來吧。”


    劉光普剛說完,對麵的電話就掛掉了。


    看見傳出盲音的話機聽筒,劉光普心裏莫名的生出一絲慌亂,自己到任半年多,袁誌平從來沒有主動給自己辦公室打過電話,更沒有主動到辦公室來向自己匯報過工作,今天突然打這個電話過來,還用單獨談的詞語,他就意識到對方絕對不是來談工作的,不是來談工作,談什麽呢?


    袁誌平很快就來到了。


    劉光普並沒有讓袁誌平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對麵的椅子上,而是將袁誌平領到了會客區的沙發上坐下。


    兩個人坐下後,劉光普像昨天下午見袁誌平一樣,從茶幾上的煙盒中抽出一支煙扔給了袁誌平,然後自己從煙盒裏抽出一支點上,輕輕的吸了一口,吐了出來,看見已經點上香煙的袁子平問道:


    “市長剛才在電話中說有事情要和我談一談,不知道要談些什麽?”


    袁誌平聽見劉光普的話,並沒有急著迴答,而是將香煙放在嘴裏吸了一口,吐出來之後才慢悠悠的說道:


    “當然是有事情要談,我先給你看個東西。”袁誌平說著,就將手伸進了自己外套的口袋裏,從裏麵掏出一個牛皮紙信封,扔到了劉光普的麵前,對,就是扔過去的,而不是單手或者雙手遞過去。


    劉光普看見那個扔過來的信封,頭皮一下子麻了,他第一個反應就是這裏麵會不會是自己和那個女人的床上照?因為袁誌平的動作說明了一切,所以,他遲疑著沒有去拿信封,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畢竟每次約會都是在女人的在家裏,是不應該有這些東西的。


    “劉書記不好奇裏麵裝的是什麽嗎?”袁誌平看見劉光普遲疑的動作,皮笑肉不笑的問道。


    “裏麵會是什麽?”劉光普故作鎮定的問道。


    “你打開看看就知道了。”袁誌平說道。


    劉光普知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伸手拿起袁誌平扔在自己麵前的信封,感受了一下信封的重量和手感,就知道這裏麵裝的是照片之類的東西,馬上就把信封打開,果然從裏麵抽出十幾張照片,其中第一張就是他的專車和一個女人上車的背影,緊接著他又拿起第二張,這是一張那個女人挽著他胳膊的正麵照,他又快速的翻看起了後麵的照片,每一張都是他和那個女人的照片,雖然沒有不雅的照片,但這些照片一旦流到社會或者上交到某個領導手上,其結果是難以想象的。


    “你派人跟蹤我?”


    劉光普狠狠的將這些照片扔在茶幾上,瞪著袁誌平說道。


    “不,我可沒有這麽大的膽量跟蹤一個市委書記,是你自己被第二春給迷住了眼,喪失了應有的警惕。”袁誌平冷笑著說道。


    “嗬嗬,我的第二春比你這個市長來的更晚吧。”劉光普同樣冷笑的迴應道。


    “哦,看來劉書記也在私下裏調查過我?”袁誌平笑著反問道。


    “你是市長,我怎麽會去調查你呢?但剛好我也知道一點你的事情,你和謝明慧的關係在市委市政府應該不是什麽秘密吧?鴻福酒樓又和你是什麽關係,就不用我說了吧?”劉光普同樣反問道。


    “凡事都要講究證據,我的事隻是道聽途說而已,倒是你,我把這些東西往省委孫書記那裏一放,你覺得你還能坐穩這個位置嗎?”袁誌平說道。


    “你覺得孫書記會相信這些照片嗎?”劉光普問道。


    “要不我們試一試?相不相信一試便知。”袁誌平冷笑著說道。


    劉光普可不敢試,他知道孫維平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如果這些照片真的放在他的案頭上,就是不立即免掉自己的職務,估計也會派人暗中調查,最終還是會被免職的,那樣的話,自己不僅要成為陽山市短命的市委書記,還會結束和這個女人的關係。


    “說說你的目的吧。”


    劉光普在短暫的慌亂之後,鎮定了下來,他認為能讓一個市長用如此的手段來自己辦公室談判,對方就沒有打算和自己撕破臉,應該是這兩天紀委調查觸碰到了他的切身利益,或者是讓對方感受到了危險,否則的話,即使在背後收集自己的違紀證據,也不會用這種方式來和自己談判的。


    袁誌平聽見劉光普的話,也不在掖著藏著了,說道:“對王德福的調查終止吧,人已經沒有了,再去查別人的違法所得,於心何忍?”


    劉光普聽見他的話,冷笑了一下說道:“說主要的吧。”


    “孫俊你們愛怎麽查怎麽查,我不希望這件事情擴大化,更不希望這件事情涉及到別人。”袁誌平說道。


    “如果我不同意呢?”劉光普問道。


    “我剛才說了,你如果不願意,明後天這些照片就會出現在省委孫書記的案頭上。”袁誌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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