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山市市委機關食堂沒有像有些地方那樣給書記、市長專門留出一個房間吃飯,但也有專門為市級領導就餐準備的小餐廳,所有餐食全都是自助的,但品種要比陳明浩他們在縣級機關食堂吃的要豐富。


    今天就餐的人不多,陳明浩帶著秦嶺來的時候,隻有劉光普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吃飯,這個位置自從他第一次來吃飯坐過以後,不管他在不在這裏吃飯,就沒有人再坐這裏了。


    看見陳明浩和秦嶺進來,劉光普停住了手中的筷子,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老婆,介紹一下,這是我們市委劉書記。”


    陳明浩和秦嶺來到劉光普的跟前,向秦嶺介紹道。


    “劉書記,您好。”秦嶺很大方的伸出手。


    “秦老師,你好。”劉光普客氣的伸出手和秦嶺握了握。


    劉光普是知道秦嶺來探親的,當然也知道秦嶺是誰,作為孫維平的人,對方自然要將陳明浩的所有情況介紹給他,當然也包括秦嶺及秦嶺的身份,因此他對秦嶺是十分客氣的。


    “明浩書記,好福氣。”劉光普和秦嶺握過手之後,對陳明浩說道。


    “謝謝書記。”陳明浩笑了笑了,他知道劉光普這是在誇獎秦嶺。


    “書記,您先吃著。”


    陳明浩和秦嶺跟劉光普打過招唿,就來到了取餐台,領取自己喜歡吃的食物。


    機關食堂的服務員看著陳明浩和一個漂亮的少婦進來,就知道這是陳明浩的妻子,十分客氣的為她服務。


    劉光普吃完飯以後,沒有等陳明浩兩口子,而是自己一個人先離開了。


    “明浩,你們食堂的飯菜品種一直都是這麽多嗎?”


    吃飯的時候,秦嶺看著餐台上擺放的品種,小聲的問道。


    “對,一直都是這麽多,這下放心我的生活了吧。”陳明浩說道。


    “你的生活我一直放心,你除了在鄉裏那兩年生活可能要差一點,以後不是在市委就是在縣委食堂吃飯,就是再不好,也比鄉裏要好。”秦嶺說道。


    “雖然在鄉裏的生活要差一點,但也能吃飽肚子。”


    陳明浩笑了笑,就想起了沙灣鄉,自己工作的第一站,也是自己母親的老家,如果有機會迴臨河的話,一定要到江家村去看一看。


    下午陳明浩依然在龍湖區委辦公,畢竟剛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許多工作還等著他處理呢。


    聽了一下午的匯報,處理了幾件事,陳明浩下班迴到了自己的宿舍,秦嶺真的做好了四個菜放在了桌子上。


    陳明浩到衛生間洗了洗手,然後坐在了餐桌上,拿起已經放好的筷子,夾起一口菜,放在嘴裏嚐了嚐。


    “老婆,手藝不錯。”


    秦嶺隻是已經將米飯盛了出來,放在了陳明浩的麵前。


    “不錯就多吃點,做了之後我才後悔做多了,吃不完又得倒掉了。”秦嶺坐下來說道。


    “這裏有冰箱,放冰箱不就完了。”陳明浩邊吃邊說。


    “隔夜菜放冰箱不好,實在吃不完就倒掉吧,明浩,我炒的菜真好吃嗎?”秦嶺說著,還看到陳明浩。


    “比前幾年炒菜好吃多了,雖然不及我爸媽炒的好吃,但也是很不錯了。”陳明浩肯定的說道。


    “那是,跟著爸媽生活了這麽多年,多少跟他們也學到了一些,隻是兒子現在還不喜歡吃我炒的菜。”秦嶺說著就有些生氣。


    “他從小就吃他爺爺奶奶做的,當然挑嘴了,等他長大了,吃過了別人做的飯,也就知道家裏的飯是最好吃。”陳明浩安慰道。


    為了表示秦嶺炒的菜好吃,陳明浩今天晚上吃的比較多,以至於秦嶺清理盤子的時候,看見隻剩下一點菜渣,一種成就感油然而生。


    吃完晚飯,收拾完碗筷,陳明浩和秦嶺在市委大院裏散起了步,和外麵馬路上到處有人散步不同,此時的市委大院裏,除了偶爾能看見一兩個工作人員急匆匆的步伐,就隻有他們兩口子在路上走著。


    “明浩,王繼軍要結婚了,你知道嗎?”


    走在路上,秦嶺和陳明浩說起了台源縣的事情。


    “什麽時候?”陳明浩看著秦嶺。


    王繼軍是他在山南省台源縣當副縣長的時候,他的專車司機王誌勇的兒子,王誌勇在別人謀害陳明浩的時候舍命救了他,所以他們兩口一直很關注他的家人的生活和工作情況,王誌勇的愛人這幾年一直在明健開的台源縣明昊賓館工作,王繼軍轉業之後也讓陳明浩安排在了台源縣公安局當了一名刑警。


    “十月一日,國慶節當天。”秦嶺說道。


    “你是怎麽知道的?”陳明浩問道,不過隨後他又覺得不該問了,秦嶺這麽多年,一直在和趙姨聯係。


    “我今天下午給趙姨打電話了,趙姨告訴我的,她想請我們去參加繼軍的婚禮,可又擔心你沒有時間。”秦嶺說道。


    “繼軍的婚禮,再忙我也得去參加,況且又是國慶放假,你給趙姨他們說我們去,剛好可以迴去看看那些老領導、老哥們。”陳明浩說道。


    “那好吧,明天我就給趙姨迴話,那禮金的事情?”秦嶺問道。


    “合適就行,別讓趙姨他們為難。”陳明浩說道。


    “行,我聽你的。”秦嶺點了點頭。


    三天以後 ,常務副區長康平再次來到了陳明浩在龍湖區的辦公室。


    “書記,煤礦的事情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我們通過凍結的陶永利的私人賬戶裏麵的資金,將他們所欠的兩個月工資全部補發了,目前礦上的工人已經全部離開了,分局婁局長安排太平鎮派出所的幹警在那裏執勤。”康平向陳明浩匯報道。


    “被困工人出院了嗎?他們的補償費怎麽發的?”陳明浩問道。


    “被困工人於昨天全部出院迴家了,除了他們補發的工資以外,還給了一定的精神補償費,他們都很滿意,這一下來,凍結的那一點錢已經所剩無幾了,救援費用隻能由我們政府承擔了。”康平說道。


    “隻要能把工人的問題解決了就好辦,至於救援費用,企業沒有,那隻有由我們政府承擔了。”陳明浩說道。


    “那煤礦那邊的工作?”康平問道。


    “煤礦的水電斷掉了嗎?”陳明浩問道。


    “已經斷掉了,開采設備已經被拉到了鎮上,隻差職工宿舍沒有推倒了。”康平說道。


    “煤礦裏的宿舍和辦公室,全部推倒,既然要關停,就徹底的關停,之後就先暫時告一段落,給太平鎮打好招唿,讓他們一定要做好巡查工作,不能讓人暗地裏開采,一經發現嚴懲不貸。”陳明浩說道。


    “這個我們已經給太平鎮黨委書記梁玉峰交代過,婁局長的意思是讓派出所每天都要到煤礦去巡查,不能以任何形式讓人在那裏居住和逗留。”康平說道。


    “那好,就按你說的來做,有關煤礦上的工作,如果以後還有什麽需要協調處理還是由你來負責。”陳明浩說道。


    “好的,書記。”康平點頭答應道。


    康平離開後,陳明浩就給婁剛打了電話,把他請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婁局長,太平鎮煤礦礦主陶永利的案子進展的如何了?”


    婁剛坐下之後,陳明浩直接問道。


    “報告書記,沒有任何進展,他隻承認這個礦是他的,沒有其他的股東,工商登記上也顯示他是獨資企業,沒有任何的股東。”婁剛迴答道。


    “他的資金去向呢?”陳明浩繼續問道。


    “他說了,他這幾年沒有掙到錢,他掙那些錢都拿去還賬了,就是還給董漢明了,我們通過梳理企業賬號發現,給他們付款的單位很多,但是這個企業賬戶轉出去的錢收款方隻有兩個人,一個是董漢明,另一個就是陶永利,經辦人全都是陶永利。”


    “他們這幾年的流水有多少?”陳明浩關心的問道。


    “光他們的企業賬戶收款額就有一億兩千萬元,其中,付給董漢明八千餘萬元,四千餘萬轉到了陶永利的賬上,可陶永利又通過提現等方式,將錢全部提了出來,賬戶上就是我們所凍結的那點錢了。”婁剛迴答道。


    “那這些錢到哪裏去了?”陳明浩問道。


    “他說了,有的發了工資,付了生活費,還有就是他花掉了。”婁剛說道。


    “那煤礦總有現金收入吧,這部分是誰在負責?”陳明浩問道。


    “是煤礦的負責人,也就是陶永利的妻弟,據他妻弟交代,現金或者個人卡轉賬的錢不多,大概就是五六百萬的樣子,我們在他名下銀行卡裏沒找到錢,也沒有發現有流水,據說是付給了陶永利,可我們在陶永利名下的卡上並沒有發現小額的流水。”


    “看來這個煤礦的問題不小,陶永利一直在跟你說假話,他開采這個煤礦,能投資多少錢,還了八千萬還沒有還完?”陳明浩問道。


    “您別說問題還真不小,我迴去還得加大審訊力度,說不準能撈出大魚。”婁剛說道。


    “大魚?”陳明浩笑了笑,後麵那一句話沒有說出來,那一句話就是:


    “說不準撈出來的是大鱷魚,你可別嚇壞了。”


    他之所以有這種想法,就是因為那個神秘的董總,以及袁誌平他們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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