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文達沒有防備方騰飛,等手機掉落在地上,才反應過來,瞪著方騰飛問道:


    “你又打我?”


    “打你又怎麽樣?你再敢說那兩個字,可不是打你這麽簡單了。”方騰飛看著鄭文達說道。


    鄭文達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和母親打電話,不自覺的又把這兩個字說了出來,今天自己說了三次挨了三次打,看來今後在陳明浩麵前不能再說這兩個字了,隻是,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在今後的一段時間裏,他還有機會對陳明浩說這兩個字嗎?


    在電話的那頭,一個老年女人看著沒了聲音的電話機聽筒,愣在了那裏,自己兒子剛才說什麽?他在野種的辦公室,那個野種還要讓公安局的人抓自己的兒子。


    野種?聽到這個稱唿,她立即就意識到自己的兒子在誰的辦公室了,因為這個稱唿在她的家裏這就是陳明浩的代名詞,想到這裏,她拿出電話機旁邊的一個筆記本,找到兒子的電話號碼,撥了出去,隻是怎麽撥打都說兒子的電話已經關機了,顯然兒子已經被公安局給抓了


    正在慌亂的時候,她突然想到兒子要找陳仁貴的電話,又在筆記本裏翻找了半天,終於找到陳仁貴三個字,這是上次陳淼結婚的時候,陳仁貴來請他們參加婚禮時留下的電話號碼,她還一次沒有打過。


    當然陳淼結婚,作為親姑姑她也沒有去,也沒有讓家裏其他人去。


    陳仁貴給妹妹留的電話是陳明浩京城家裏的電話,此時,陳仁貴和江玉珠兩口子正準備下樓去接兩個孫子孫女放學,順便買點小菜迴來,剛把門打開,家裏的電話就響了起來,江玉珠就返迴屋裏接了起來。


    剛接通,還沒有來得及問對方是誰,結果電話那頭就傳來了一個罵罵咧咧的聲音。


    “陳仁貴,你這個王八蛋,你們家那個野種現在已經把我兒子抓到公安局去了。”


    江玉珠聽見野種兩個字,就知道打電話的是誰,立即迴擊道:“陳仁芳,你嘴巴放幹淨一點,你喊這兩個字喊了幾十年了,小心我迴慶安市撕爛你的嘴。”


    站在門口的陳仁貴聽見江玉珠的話,就知道是自己的妹妹打過來的,心裏納悶了,她怎麽知道這個電話的?不過轉念一想,才想起來是當初自己為了去請妹妹參加陳淼的婚禮,寫在他們家那個本子上頭的,沒想到幾年過去了,她還是把電話打過來了,於是就走了過去從江玉珠手上接過的電話。


    “陳仁芳,你打電話有什麽事嗎?”


    陳仁芳被江玉珠兩句話吼懵了,正在愣神的時候,聽見了哥哥的聲音,立即衝著話筒吼道:“陳仁貴,你這個窩囊廢,你辛辛苦苦替別人養大的野種,現在正在他的辦公室裏欺負你的外甥,現在文達的手機已經打不通了,文達剛才說了,那個野種正在讓公安局的人去抓他。”


    聽見陳仁芳的話,陳仁貴就在想,陳明浩是縣委書記,按理說他的辦公室像鄭文達這樣的人是很難進去的,他怎麽會在陳明浩的辦公室,而且陳明浩還要讓人抓他,難道自己外甥跑到陳明和辦公室鬧事去了?


    “陳仁芳,你別再撒潑了,文達怎麽到明浩辦公室去了,他是不是去找明浩的麻煩了?”陳仁貴問道。


    “我怎麽知道,剛才文達打電話過來,說是正在那個野種的辦公室,你們家野種還要叫公安局的人去抓他。”


    聽見陳仁芳在電話左一個野種,右一個野種的叫,陳仁貴真的想把電話直接掛掉,可對麵畢竟是自己的親妹妹,雖然這麽多年不曾來往,但畢竟是血脈相連的,他很難做到撂下電話不管不顧,在陳仁芳說完以後,對著話筒說道:


    “你說的事我知道了,等下班之後我給明浩打電話,到時候我再給你迴過去,我警告你,你再敢喊那兩個字,我就沒有你這個妹妹。”陳仁貴說完,也不等那邊迴話,就把電話掛掉了。


    江玉珠在旁邊靜靜的等陳仁貴把電話打完,拿出秦嶺給他們買的手機,找出陳明浩的電話準備打過去。


    “玉珠,你幹嘛?”陳仁貴看見她的動作,就知道要給陳明浩打電話。


    “我得問問兒子到底怎麽迴事,畢竟那是你妹妹的孩子,雖然氣她的嘴巴臭,但也不能看著兒子平白無故的把你的親外甥給抓走。”江玉珠對陳仁貴解釋道。


    “這個時候是上班時間,明浩應該是在辦公室,我們這個時候打電話不明智,等晚上休息的時候再說吧。”陳仁貴善解人意的說道。


    “那萬一兒子把人抓走了怎麽辦?”江玉珠擔心的問道。


    “抓走就抓走吧,如果明浩真的要抓他,就證明文達那小子肯定應該抓,要不以明浩的心性,是不會亂抓人的,更何況那是他的表弟。”陳仁貴肯定的說道。


    “那好吧,晚上咱們再給明浩打。”江玉珠說著就收起了手機,兩口子再次出了門。


    不得不說陳仁貴了解陳明浩,更是一位明事理的人,要換到別的人,早就不管不顧的把電話打過去了。


    魯強親自帶著幾個人來到了陳明浩的辦公室。


    “陳書記,魯強奉命來到。”魯強來到陳明浩辦公室敬了一個禮,說道。


    “好,辛苦你們了,這一位是省城盛達集團的老總劉總,他剛才要求我們給公安局打電話報警,他要報案,具體的讓劉總和你談吧。”


    陳明浩指了指劉勝,對魯強介紹道。


    魯強聽見劉勝是省城盛達集團的,但並不清楚他們為什麽會在陳明浩辦公室,還要報案,轉過身看著劉勝和王亞楠。


    至於鄭文達,知道自己逃不了了,像沒事人似的站在一邊,手上還擺弄著被摔壞的手機,似乎想要把手機弄好再次給母親打過去,可任憑他怎麽弄,手機都開不起來機。


    劉勝也沒有和魯強囉嗦,便把鄭文達通過兩份協議建化工廠的事情說了出來。


    聽劉勝這麽說,魯強知道了,原來楓亭鎮的那個化工廠的正主是眼前這位中年男人,而站在旁邊的那個年輕的人才是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


    在劉勝說話的時候,跟隨魯強來的一個警察,在他說的時候快速的記錄著,隨後形成了一份筆錄。


    “鄭文達,根據盛達集團公司劉總的報案,我們現在依法傳喚你到辰東縣公安局接受調查,將人帶走。”魯強說完,被身後的兩個警察招了招手,讓他們把鄭文達帶走。


    兩個警察上來之後,直接從腰間掏出手銬銬在了鄭文達的手上。


    鄭文達並沒有反抗,他知道反抗也沒用,當然他更沒有再罵野種兩個字,他也不是傻瓜,如果被戴上手銬再說這兩個字,揍他的就不是方騰飛了。


    在被帶走的時候,鄭文達在陳明浩和劉勝身上看了一眼,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陳書記,我們現在就把人帶走了,我們會抓緊審訊,爭取將劉總他們的損失降到最低。”魯強說完給陳明浩敬了一個禮,然後就離開了。


    方騰飛也跟著魯強一起到了門外。


    “魯局長,這小子罵陳書記。”方騰飛小聲的對魯強說道。


    “他不是陳書記的表弟嗎?”魯強問道。


    “沒有血緣的那種。”方騰飛說道。


    “好,我知道了。”魯強聽見方騰飛的話,知道對方的用意,無非就是想在裏麵為陳明浩出點氣而已。


    陳明浩看見方騰飛跟著魯強出去的,知道他是什麽用意,想想並沒有去阻攔,讓鄭文達在裏麵受點苦,並不一定是什麽壞事,他相信魯強他們會有數的。


    石磊一直沒有離開,在鄭文達被帶走之後,他接到了電話,苟正文已經被縣紀委的工作人員帶到了縣紀委。


    “陳書記,苟正文已經到案了,現在就迴去落實案情,看看還有什麽領導幹部涉案,等落實好之後,再向縣委匯報。”石磊說道。


    “好,你迴去忙吧,對於這件事情,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前,隻要是跟這件事情有關聯的人一個都不要放過。”陳明浩當著劉勝的麵對石磊說道。


    石磊點頭離開後,方騰飛進到了辦公室,隻要劉勝他們還沒有離開,他就必須要在這裏陪著陳明浩。


    “陳書記,該帶走的人已經帶走了,現在該談談化工廠的事情了吧?”


    劉勝看見石磊離開了陳明浩的辦公室,直到現在暫時他沒有公務要處理了,就對陳明浩說道。


    “好,既然劉總今天來了,咱們今天就麵對麵的談一談,這件事情該如何去處理。”陳明浩聽見劉勝的話,點頭說道。


    “陳書記,我們的那個化工廠還有可能保留下來嗎?”劉勝試探著問道。


    “我想劉總在來之前已經了解過我們縣裏的政策,如果不是鄭文達為了通過你的手報複我,你覺得楓亭鎮的兩個幹部會簽這個協議嗎?”陳明浩反問道。


    “正如你所說,我昨天在得到鄭文達的匯報以後,確實向熟人了解過你的情況,也知道了你們縣裏的政策,但是,你看現在已經成了事實,你讓我們將正在建設的廠房撤掉,遷走,我們的損失將會是巨大的。”劉勝說道。


    “劉總打算怎麽辦?”陳明浩聽見他的話,問道。


    “陳書記,既然已經成了事實,我們盛達集團和貴縣政府再重新簽訂一份投資協議,我們保證將化工廠的汙染降到最低,你看怎麽樣?”劉勝拋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怎麽樣,我們縣裏既然出台了政策,肯定要按照政策來執行,要不,鄭文達就不會用這些手段了。”陳明浩對著劉勝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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