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菜已上桌,作為今天東道主的張道寬讓服務員給各位都滿上酒,然後端起杯子,說道:“熱烈歡迎明總、田市長、柳司令、江市長到我們台源縣,我是一個粗人,不太會說話,就請各位貴客端起酒杯咱們一起幹一個,我先幹為敬。”


    張道寬說完,一仰脖子就把杯中酒喝了下去。


    其他人看見他的動作,不管酒量如何,也都幹了杯中的酒。


    “明總,田市長,你們別見怪,這個老張在我們部隊的時候就是一個直筒的,不會講話,要不然也不會在團長的位置上轉業到你們地方當了一個縣級的武裝部長。”


    喝完第一杯酒之後,柳春風才和大家介紹著武裝部長張道寬。


    通過柳春風的介紹,陳明浩也就知道了,原來張道寬和柳春風是一個部隊的,還是上下級關係,沒想到前兩年調整的時候,柳春風被調到了臨河軍分區,當了一個司令員,進入了市委常委班子。


    “柳司令,那都是過去式了,我現在當個武裝部長也挺好,在縣委常委會上時不時的還可以放放炮。”張道寬說著還看了一眼坐在右手邊的陳明浩。


    張道寬這麽一說,幾個人都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都在腦海中想象著他在常委會上放炮的情形。


    陳明浩和張道寬在一起開會已經有幾次了,卻如他說的那樣,喜歡放炮,但卻是一個知錯能改的人。


    “偉民,春風,剛才明浩和大家都已經打過招,你們隻知道他是孫維平的秘書,通過剛才他喊玉廣市長舅舅,你們可能也了解到他和江玉生的關係,沒錯,江玉生是明浩的親娘舅,但是,他還有一個身份,你們可能就不太了解了。”明健在酒喝到一半的時候,對著身邊兩位說道。


    “他是玉珠姐的孩子?”田偉明聽了之後,詫異的問道。


    “玉珠姐的孩子!”柳春風聽到田偉明的話之後,看著陳明浩激動的說道。


    “是,確實是玉珠的孩子。”明健看見他們反應過來,點頭承認道。


    “小陳真的太低調了,我們兩個,可能包括老張都不知道你和江省長的關係吧,更不知道你是玉珠姐的孩子,早知道你得喊我們舅舅。”柳春風哈哈一笑說道。


    “我已經沾了舅舅的光了,不算低調。”陳明浩聽到柳春風的話,迴答道。


    “是,這孩子一直都是低調的,總沒有見他拿出自己的身份去壓製任何人吧,你們幾位在市裏聽說過嗎?張部長,你聽說過嗎?”明健接到陳明浩的話,說道。


    幾個人不明白明健為何要這麽說,但在腦海裏也都想了想,確實沒有聽說過陳明浩是江玉生的外甥,更沒聽說過他打著江玉生的旗號找任何人辦過任何事。其他人不知道,張道寬更不清楚,在他的認知裏,陳明浩就是孫維平的秘書,孫維平卸任之後把他安排在了台源縣,根本不知道他還有這層關係,如今聽到還有這個關係,更加的覺得陳明浩太低調了,如果不是今天被柳春風叫過來做東,估計永遠不會知道陳明浩的關係。


    “大哥,你剛才說他還有一個身份,是什麽呀?”田偉明好奇的問道。


    “想知道?”明健故作神秘的問道。


    “想。”除了江玉廣之外的幾個人都迴答道。


    “那好,明浩,給他們每人倒一杯酒。”明健笑著對陳明浩安排道。


    “好。”陳明浩聽見明健的話,沒有猶豫站了起來,從服務員手中接過酒瓶,給在座的每一個人都斟滿了一杯酒,迴到自己位置後,也給自己的酒杯添滿了酒。


    他知道明健今天把這些人叫過來喝酒,就是要為自己站台的,隻要他不說出自己是他親兒子身份就行,不過他相信明健有分寸的。


    明健看到大家酒盅都是滿杯,就端起酒杯說道:“都滿飲此杯,喝完之後我揭曉。”


    明健說完,也幹脆的喝了杯中的酒,還把酒杯倒了過來,以示自己喝幹了。


    其他人見到明健都喝完了,也都不好不喝,盡管此時已經有了一些酒意,但大家都沒有掃興,包括陳明浩在內也都喝了滿杯。


    “大哥,酒也喝完了,你該揭曉了吧?”柳春風也喊著明健大哥,說道。


    “玉廣市長,還是你來告訴他們三個,反正明浩什麽情況你都了解。”明健對著江玉廣說道。


    江玉廣不知道明健今天把他們喊過來喝酒啥意思,但聽到他說的這些話,多少也明白他的意思,就是要給陳明浩站台,因此,聽見他把話題丟給了自己,也沒客氣,說道:“明浩的妻子姓秦,明總的妻子也姓秦,他們兩人的妻子是姑侄,明浩喊明總的妻子為姑姑,當然,喊明總為姑父。”


    江玉廣沒有直接說陳明浩是秦長安的女婿,而是繞了個圈子,知道的不用明說就知道,這裏不知道的可能隻有張道寬了。


    江玉廣一說完,田偉明和柳春風一下子就明白了,陳明浩還是秦長安的女婿啊。


    張道寬不明所以的看著兩人的臉色,不就是一個商人妻子的侄女婿,怎麽還這麽吃驚呀,當然,他沒有表露出自己的想法,因為從今天的座位就能看出來,這個明健絕不僅僅是一個商人那麽簡單。


    明健在放完這個懸念之後,繼續說道:“你們說,就明浩這個條件,會去拿別人兩萬塊錢而不給別人辦事被舉報嗎?”


    “明浩,怎麽迴事?”江玉廣聽了之後急切的問道。


    “沒事,舅舅,就是有人為了整我,不知道通過什麽方式放了兩萬塊錢在我住的房間裏,說我拿了錢不給他辦事,然後買通市紀委的人今天中午的時候為難了我一下,已經沒有事了。”陳明浩輕描淡寫的說道。


    幾個外人中間,除了張道寬在下午的時候聽到一些消息,其他人是一點不知道,因為這件事情在市裏麵隻有少數的幾個人知道,因此,沒有對外擴散,三個市裏來的人當然是不知道的。


    “市紀委的,誰呀?”田偉明問道。


    “是一個副主任,至於叫什麽他沒告訴我。”陳明浩迴答道。


    “一個小小的副科級,最多是個正科級的副主任就敢對一個副縣長展開調查,簡直是無法無天。”田偉明憤怒的說道,他之所以這麽講,是因為他本身就是市委常委,要對一個副縣級幹部展開調查,而且是隔離調查,相當於采取了組織措施,必須經過市委常委會議或者市委幾個主要領導同意才能行動的。


    “肯定有人在背後指使他,要不然,給他一個膽子,他也不敢這麽做。”柳春風也分析道。


    “你們不用猜,是魯陽那個王八蛋安排人幹的。”明健通過中午的電話和剛才陳明浩在車上跟他講的,他就知道是魯陽讓下麵人幹的,說不準又許了什麽願,讓別人替他當炮灰。


    “魯陽?怎麽會是他?大哥你沒跟他交代過嗎?”田偉明似乎有些不相信,連著三問。


    “交代什麽,我跟你們說過什麽嗎,我跟你們說過關照明浩的話嗎,沒有吧?如果不是今天把你們叫到這裏來一起吃飯,你們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明浩會和我有關係。”明健說道。


    “那大哥怎麽確定是魯陽?”田偉明問道。


    “因為中午跟他打電話了,他雖然不承認,但我從他的話裏聽出來就是他,看來他又攀上了高枝。”明健有些痛心的說道。


    “也難怪,這幾次常委會上頭總是和朱文成他們站在一起,看來真的是攀上了高枝。”田偉明聽了明健的話,結合到幾次常委會上他的表現,也肯定了明健的說法。


    “你是說這次針對明浩的是省裏哪位安排的?”柳春風雖然是一個軍人,但也懂得官場上的一些道道,問道。


    “春風,如果真的是他安排的,這也太小兒科了,你以為明浩還能和我們坐在一起喝酒?這是他那個小兒子幹的,至於有沒有他的影子現在還難說,但是不管他是誰,隻要敢冤枉明浩,我們老明家和老秦家以及明浩的舅舅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明健霸氣的說道。


    明健話剛說完,陳明浩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陳明浩拿起電話看了下來電,是本地的一個座機號,想也沒想拿起手機走到門口,就接了起來。


    “陳縣長,我是王國強,你的案子破了。”王國強在電話那邊高興的說道。


    陳明浩知道王國強說的他的案子,肯定就是指兩萬塊錢怎麽進入他的房間的,因此問道:“怎麽樣,查清楚了嗎?”


    “查清楚了,你房間的鑰匙除了你有之外,還有就是負責給你們打掃衛生的服務員,當然,這個事情並不是給你們打掃衛生的服務員幹的,而是她的一個同事偷偷的拿了鑰匙,帶著人放進去的,目前偷拿你鑰匙的女人已經被我們控製了起來,但她拒不交代為什麽要這麽做,又是誰把錢放到你房間裏的。”王國強在電話裏對陳明浩說道。


    陳明浩聽了這件事情沒有特別吃驚,因為他已經想了到是有人故意這麽做的,由於那個女人拒不交代,目前還不清楚是誰讓她這麽做,但他相信,一個和自己沒有任何利益瓜葛的女服務員是沒有針對自己動機的,肯定是有人授意她這麽做的。


    “這個結果向你們吳局長以及邱書記匯報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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