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看著董卓終於將積攢已久的怨氣終於發泄出去,也明白,現在勸說董卓和段攸交好是不可能了!


    眼下下形勢喜人,袁家支持董卓,董卓也趁機將兵馬大權掌握。


    但是袁槐把控朝堂,滿朝大臣哪個不是他門生故吏!


    看似占盡上風的董卓,隨時有可能被袁家慢慢的削弱!


    要知道,袁家袁紹、袁術可是掌握了兩校兵馬,並州刺史丁原也成了執金吾。


    吳匡、田晏、段圭三人果斷撤軍,也讓董卓現在實力虛弱。


    現在隻有兩個選擇,要不董卓繼續當袁家打手,要不就準備把桌子掀了,自己把控朝堂。


    可不管哪樣,都不該沒事去招惹段攸啊!


    他段家已經掌控西涼和益州,手中兵馬無數,真要惹怒了他,李儒相信,袁家可以換一位合作對象。


    可一看董卓這誌得意滿的樣子,李儒也是頭疼。


    他隻能暫時設計惡心一下段攸,讓主公將惡氣出了,以後再好好勸說一下他。


    “主公 ,段攸已經實際掌控益州,我們必須給他出些難題!”


    董卓一聽不由的興奮起來,是啊,自己隻是拒絕他段攸,並沒有對他有什麽損失。


    他連忙看向李儒,看自己女婿有什麽好辦法。


    李儒思慮了一會,這才輕聲說道。


    “車騎將軍皇甫嵩蹲在長安對咱們不利,不如封他為益州牧,讓他與段攸互掐!”


    “等他離去,我們讓三叔掌管長安,也算給咱們留一條後路!”


    董卓一聽這建議不由的大喜,若說董卓最厭惡的人肯定是段家幾人。若是排名第二,那就是皇甫嵩了!


    這老貨,也是陰的很!


    啥事都讓自己打前鋒,自己在後麵當老六。


    幾次和段家交鋒,他董家損失不小,但他皇甫家卻沒什麽損失!


    現在正好,有這機會,讓他與段攸互掐,也該自己在後麵看熱鬧了!


    次日一早,董卓在朝堂上表奏皇甫嵩為益州牧、車騎將軍,假節!


    袁槐隻是皺了下眉頭,沒有阻止此事。


    隻是他不經意掃視陛下劉辯時,看見他看自己眼中露出兇色,自己與他對視之後,劉辯的眼神迅速躲閃。


    袁槐不由的驚訝,他有些懷疑,這位陛下雖說年幼,可有人指點他了。


    終究還是年幼,沒有隱藏好,被自己發現了!


    袁槐想不通,又有誰跟陛下私下接觸,他環視四周,發現尚書令王允臉色有些不對勁!


    袁槐心中不由的冷笑,看來一個個都不安分了,這是準備當忠臣是嗎?


    把老夫安置成奸臣,一點點和陛下灌輸私心,等陛下長大,好對我袁家清理。


    朝堂之中的暗戰,看不見硝煙,可那些刀光劍影更是風險!


    段攸的那一步是對的,若是田晏幾人還在洛陽,估計下場都不會太好。


    不管你的站不站位,你都需要互相搏鬥。


    而這些卻不是西涼人所擅長的,他們喜歡直接開幹,而不是慢慢的謀劃!


    身在漢中的段攸還不知道,董卓再次給自己找麻煩。


    他此時正將益州各個官員全部聚集,布置宴席待客,準備構思益州的發展。


    益州幾大家族全部趕來,各地郡守也全部參加,就連那些都尉也將事情交給副手,紛紛前來。


    整個酒宴好不熱鬧,推杯換盞,放聲高歌!


    眼看眾人也漸漸到了興頭,段攸讓舞姬離去,這才緩緩的起身。


    眾人眼中的酒意也慢慢的消退,等待段攸的訓話。


    他們一個個都小心的看著這位真州牧,看他是否仁厚。


    段攸指了指賈詡、段圭、張讓,大聲的跟眾人介紹他們。


    “這是本人新任命的統領,錦衣衛賈詡,負責銷售石蜜、絲綢和蜀錦。”


    “東廠張讓,銷售美酒、清茶。”


    “西廠段圭,銷售肥皂、羊毛布。”


    “至於益州的商路,還是各家各自負責,我並不準備改變。”


    段攸的這話一落,別說其餘各家,就連楊鬆、薑囧這些老人都臉色難看。


    底下眾人都交頭私語,臉色一個個都難看。


    他們怎麽也沒想到,這段攸剛剛把劉焉趕走,這就掀桌子了!


    段攸等到眾人都不再說話,立馬沉聲問道。


    “諸位是不是心裏很不痛快,感覺我段攸不地道?”


    聽著段攸這問話,眾人都好想點頭,可看著段攸那麵色不善的眼神,沒一個人敢發話。


    段攸看著這幫人都敢不怒不敢言,這才輕鬆的說道。


    “我這三衛,他們隻是商隊,所賺取之錢,我準備拿出三成用來給各地士卒的軍餉,拿出三成地方的民生,拿出一成留作應急的!”


    “還有三成,我準備分給諸位,誰在我這裏任職,我就給誰分錢,而不是給你們家族分!”


    “當然,你們若是願意上交家族,那是你們的自由!”


    聽著段攸的這話,眾人心裏好受不少,至少段攸沒有吃獨食,他自己隻留下一成。


    可董家的有些不開心了,畢竟董扶以前負責一郡的收入,可現在沒有了,這讓他的眼神不由的失望。


    段攸將獎賞一說,他臉色又變的有些嚴肅,沉聲說道。


    “我想諸位也看見了,漢中、牂牁、鍵為百姓生活很好,可其餘各郡,百姓生活甚是艱難!”


    段攸的這話一落,又讓各個郡守臉色有些難看,難道段攸還準備將他們的權利收走?


    段攸沒有理會他們的想法,繼續說道。


    “我們大家的營收,也就是自家的田地,還有各種商品的進項。”


    “諸位可曾發現,咱們的營收越來越少?”


    “為什麽?”


    眾人聽著段攸在前訓話,眼見不是撤掉他們的權限,這讓他們耐心的聽著。


    他們也發現,最近賣出的貨物越來越少,有的明白,還有人正在困惑?


    眼見沒人迴答,段攸卻大聲說道。


    “百姓沒有餘錢,都是我們各家互相消費,他能不減少嗎?”


    “我們怎麽做?繼續壓迫百姓,等他們暴亂,將他們的田地占據?”


    眾人沒有說話,一個個沉思起來,等著段攸繼續忽悠。


    段攸沒有辜負他們的期望,他臉上掛著淒苦的表情,沉重的說道。


    “有位大儒曾經說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昨日劉焉被我們趕走,他日我不會被百姓攆走嗎?”


    段攸的這話先是讓眾人一驚,隨後又想怒罵段攸。


    你還要臉嗎?


    劉焉怎麽走的?你心裏沒有點數嗎?


    可段攸還是裝作不知,繼續反問眾人。


    “我們怎麽辦?就守著益州這破地方,慢慢的壓榨百姓,我們就沒有別的辦法?”


    眾人都不肯發言,等著段攸繼續忽悠。


    可有位頭鐵的直男,他立馬站起,恭敬的說道。


    “主公,我們可以向外銷售,賺取其餘各州的錢財!”


    段攸一看,是矮小的楊鬆,雖其貌不揚,可算是自己忠實的狗腿子。


    若說段攸的變策對誰損失最大,那肯定是這位。


    可人家楊鬆不僅沒有怨言,還主動獻策,這讓段攸很滿意。


    眾人都傻傻的看著楊鬆,心裏也不由的怒罵,就你知道,我們都是傻子?


    就顯你了?


    裝什麽玩意?


    這是我們日後賺錢的門路,你個傻鳥,還拿這個表忠心。


    楊鬆看著自己遭遇了眾怒,也是有些心虛,他恨不得抽自己幾個耳光!


    可看向段攸滿意的眼神,讓楊鬆稍微平衡一些。


    段攸先是指了指楊鬆,痛心的說道。


    “你們看看人家公直,還能獻出這種上策!”


    “有位大儒曾說過,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公直才是我益州第一大才!”


    楊鬆被段攸誇的有些不好意思,聽著這話也是上頭,恨不得立馬跪倒在段攸麵前,放聲痛哭!


    主公懂我,主公懂我啊!


    其他人一個個臉色都有些糾結,他很想問問段攸,是哪位大儒說的,人不可貌相?


    在我們大漢,長的不帥,你能當個高官,得有多難,你能懂嗎?


    一旁的張鬆也是有些黯然,自己和楊鬆號稱益州雙醜。


    這位靠溜須拍馬得到高位,自己靠真才實學不得重用。


    什麽世道啊?


    還人不可貌相,你這雞湯挺會灌啊!


    段攸看著興奮的楊鬆,高聲說道。


    “我任命楊鬆為董事長,就是三個部門的直屬統領。他的權利是檢查這三衛,是否有貪墨,是否中飽私囊?”


    “還有,公直所說的對外貿易,他不僅僅給我建議,還真實的做了。”


    “豫州楊家的貿易,拿出銷售價值的一成,獎勵公直!”


    “他要是還有本事介紹別家,所有成交的單子,都有公直的獎勵!”


    本來還不在意的眾人,被段攸這突然之間的大手筆震撼住了!


    這楊鬆直接被提拔成董事長,雖說不懂什麽意思?


    可能監察三衛,這權力不小啊!


    還能得到分成,這可不是利潤的一成,這是賣貨價的一成!


    這得多少錢,自己要是介紹多了,不比當初賺的少啊!


    人群瞬間的沸騰了,他們一個個羨慕的看向楊鬆,想著自己是否該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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