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攸治下各地正在忙碌的收割莊稼,金城守將馬玩這兩日總覺得心神不寧。


    自從投奔韓遂,他就被委任看守金城這個重任。


    一開始他每日心驚膽顫,畢竟自己旁邊就是段攸的勢力。


    他是寧願和朝堂大軍較量,也不願和段攸成為鄰居。


    這位雖然沒打幾次仗,可每次出兵都是大勝,手段更是殘忍。


    他聽說過了段攸在破羌城下放的那把火,十幾萬叛軍被活活燒死。


    自己防守金城,他都害怕段攸在這金城布置後手,在各處秘密埋下油脂,一把火把金城燒了。


    所以他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仔細盤查金城各地,看有沒有段攸布置的後手。


    郡守府他更是掘地三尺,看有沒有段攸偷偷布置的密道。


    就這樣緊緊守衛金城的日子,一連一年都沒有大事發生。


    就聽說有不少百姓往那邊跑,說那邊處處都種滿了莊稼,人天天可以吃肉。


    安靜的日子讓馬玩有些懈怠,也就隨手安置防禦。


    可這幾天,他總覺得不對勁。


    按理來說,段攸不可能現在進攻自己,大家都在搶收,哪有時間打仗。


    大家忙碌為了什麽,還不是一日三餐,還不是人情世故?


    那些打打殺殺,也就是跟上麵看看,等到朝堂妥協,自己這幫人再被招安。


    搖身一變,又成為了良民。


    可他不知道,接連幾日,段攸都將金城附近的縣城全部偷襲,所有叛軍被押迴臨羌。


    等於禁、樂進率領預備役接收了城池,段攸率領大軍繼續進攻縣城。


    這次先登軍有了經驗,每次都是夜襲,將城門奪下。


    次日一早,各個大軍進城,順利將城池接收。


    不足半月,五六個縣城全部都被段攸拿下,他這才集中部隊悄悄的向金城趕去。


    又是深夜時分,先登軍再次熟練的登上城牆,將守衛的士卒悄悄弄暈。


    他們又開始沿著城牆,將四麵大門全部控製,這才讓段攸其餘部隊占據城牆。


    等叛軍守軍反應有偷襲,試圖阻止叛軍搶奪城門,整個金城四門發生了激戰。


    可在裝備精良的段攸軍團麵前,迅速的被打退。


    守將馬玩得知情況,他隻能收攏手下,在郡守府死守,等待段攸大軍進攻。


    他小心的在郡守府戒備,一直沒有等到段攸大軍來襲的消息。


    次日一早,當馬玩睜開眼睛,爬著梯子向牆外一看,臉色變的蒼白。


    看著那全身披甲的士卒,這、這尼瑪是段攸的兵。


    馬玩歎息一聲,隻能命令手下扔下手中的武器,開門投降。


    士卒將馬玩帶到段攸身前,段攸看著馬玩狼狽的模樣,嘲弄的說道。


    “馬將軍,咱們又見麵了啊!”


    “不敢,不敢,在郡守麵前,小人怎敢狂妄?”


    段攸看著馬玩惶恐的樣子,示意手下將他繩索解開,這才歎道。


    “你說,我要是把你押到洛陽。是朝廷審判你呢?還是馬家派人除掉你呢?”


    本來還有些放鬆的馬玩緊張起來,慌忙的向段攸求饒。


    “小人願意投降,小人願意將手下都勸降。”


    段攸一看這位上道,擺了擺手,不急著讓他招降手下,反而詢問起叛軍的情況。


    馬玩一聽段攸的問話,也不藏私,把自己知道的都一一訴說。


    “主公,宋健在抱罕駐守,聽說他準備脫離韓遂,都準備自立稱王。”


    “北宮伯玉在北地跟漢朝大軍對峙,聽說雙方也沒有戰事。”


    “李文侯在荻道駐守,防備隴縣和上方穀的大軍。”


    “韓遂的部將梁興和候選看守隴西,韓遂、邊章、王國幾人還在攻打陳倉。”


    “聽說陳倉守將是皇甫堅壽,如今正在苦苦支撐,我估計陳倉被拿下也就是時間問題。”


    段攸聽著馬玩這一介紹,大體上有了判斷,看來韓遂對叛軍的掌控力並不厲害。


    李文侯、北宮伯玉、宋健三人想要脫離韓遂,隻有王國還能被韓遂掌控著。


    他拍了拍馬玩的肩膀,滿意的說道。


    “自己把手下收攏一下,都歸入文遠麾下,你以後是文遠的副將!”


    馬玩趕忙笑著跟張遼拱了下手,接著開始收攏自己的手下。


    段攸率領大軍在金城駐紮兩天,於禁和樂進率領三萬多預備隊接手金城的防禦。


    段攸率領大軍直接向抱罕殺去,又是半夜時分,麴義輕易將抱罕城池拿下。


    等次日一早,段攸還在城門口等著張合的消息。


    沒多久,張合黑著臉,押著一個宋健的部將來跟段攸稟報。


    “主公,此地隻有宋健一部兵馬,他的主力現在都窩在積石山中。”


    段攸一聽,皺了下眉毛,沉聲問道。


    “宋健手裏有多少兵馬?”


    張合聽到段攸的問話,這才詳細的解釋道。


    “城裏他隻有一千多叛軍,聽說積石山那,他聚集了三萬大軍。”


    “他自稱河首平漢王,聽說還自建朝堂!”


    張合的話打亂了段攸的計劃,他本想實施閃電戰,快速拿下隴西、天水。


    誰能想到,這抱罕卻讓段攸有些犯難。


    他有些不滿的看了眼身後的賈詡,隻能先帶著手下先在縣城暫住。


    宋健這小子,真是夠小心的。


    如今叛軍氣焰囂張,可他還是將抱罕的縣城當做幌子,自己率領大軍躲入積石山。


    這積石山也因為老爹段公出名,當年平滅羌亂,就是在此地斬首數萬羌人,在此立下京觀。


    誰能想到,這宋健也是人物,幹脆就躲在這山上。


    一來此地道路崎嶇,不適合段攸的騎兵作戰。


    二來這裏有曾經的京觀,告訴他的族人,投降漢人的下場。


    看來這位宋健不能小覷,曆史上這位也獨霸抱罕三十年。雖沒有馬騰、韓遂強大,可這保命本事,那真的很強。


    他宋健真給自己出了難題,不打他吧,自己後路不穩。


    打他吧,估計消息也封鎖不了,韓遂必然知曉自己的消息。


    賈詡看見段攸遲疑的表情,小心的諫言。


    “主公,何須煩惱?”


    “咱們穩紮穩打,一處處的剿滅叛軍。”


    “至於韓遂知道與否,也不重要。”


    “屬下猜測,當他得知主公率領大軍平叛時,他不敢在隴西和我們對峙。”


    “他肯定集結大軍,向荻道、安定方向轉移。”


    賈詡這一提醒讓段攸醒悟過來,自己是平叛不假,可自己不是涼州刺史。


    隻能幫助大軍,無須一戰定成敗。


    眼下這抱罕是好地方,他準備將此地留給楊騰。


    也該這宋健倒黴,碰上了一個對戰功不太在意的段攸。


    若是換成別的統帥,前麵有輕鬆可以擊敗的漢軍,誰願意去深山打這個沒有多少油水的宋健。


    段攸讓趙雲和張遼帶著向導,先前往積石山,將他四處的道路都給封鎖起來。


    自己書信給樂進,讓他帶領大軍接收抱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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