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刀拍拍小雲的手背,“是囡囡迴來了,她就是囡囡。”

    小雲謹慎的看了眼胡一刀,伸手比劃道,“可囡囡明明隻有這麽高,怎麽會變現在這麽高了?”

    胡一刀十分耐心的開口解釋,“我們已經很多年沒見到囡囡了,她吃飯就會長高,就跟其它小朋友一樣。”

    小雲鬆開胡一刀,幾步跑到蘇暖麵前,在離她還有三步遠的時候停下。

    “那你真的是我的囡囡?”

    蘇暖抿唇,用力的點了點頭。

    小雲頓時笑開了,伸手牽住她的手,“我給你做了好多衣服,你一定會喜歡的。”

    說完,也不等蘇暖開口,直接拉著她就往前走。

    霍言深緊步跟上,靜默不語間,全是對他們母女相見的感動。

    幾人迴到一個宅院,蘇暖被小雲帶到了臥室。

    她寶貝的從衣櫃裏搬出一個箱子,打開,把裏麵的衣服全都倒了出來。

    然後,她找到一件最小的,朝蘇暖比了比,“囡囡,這是你的,哎呀,太小了。”

    發現這個問題後,她一直沒放棄,一件一件比下來,隻有最新做的那件能穿。

    她立刻喜笑顏開,把門關上,期待的看著蘇暖,“囡囡,你換上我給你做的衣服好不好?”

    “好。”

    蘇暖點頭,把衣服脫了,準備換上小雲做的。

    哪知,小雲卻伸手摸向了她的手背,看著那裏的那顆痣,喃喃自語,“真的是囡囡,囡囡這裏有顆痣的,你也有,所以你是囡囡,可為什麽你隻能穿得了這一件衣服?”

    蘇暖換上白裙子,跟小雲身上的一模一樣,領口袖著五彩花,雖然質地普通,但裁剪跟款式都很不錯,能夠看得出來,她雖然傻了,卻還記著她最喜歡的東西。

    小雲把換好裙子的蘇暖拉了出去,炫耀的朝胡一刀開口,“一刀,你看囡囡。”

    “好看。”胡一刀跟霍言深同時出聲。

    小雲更加得意了,又開始喃喃自語,“剪子,布,還有針線,我還要再給囡囡做衣服。”

    蘇暖連忙抓住她的手,把她帶到旁邊的沙發坐下,“以後,你要多幫我做衣服,但是現在,我想跟你說說話,好嗎?”

    小雲點了點頭,笑容滿麵的看著蘇暖,“那你說話,我聽話。”

    幾個人坐在一起,說了很多,直到小雲困了,就那樣趴在蘇暖腿上睡了過去。

    蘇暖一邊替她順著頭發,一邊看向胡一刀,“她的臉,從一開始就是這樣的嗎?”

    胡一刀點了點頭,“當年我不得誌,準備迴鄉,在迴鄉的路上,撿到了小雲,當時她昏迷著,半邊臉血肉模糊,我把她救了迴來,又報警幫她找家人,但她什麽也想不起來了,人也癡癡傻傻的,她離不開我,我也離不開她,我們在這個地方相依相守,關於她的過往,我也釋然了,或許找不到,也是一種命中注定。”

    胡一刀又說了很多以前的事,有學生找過來,說學校裏出了點事,他才匆忙離開。

    蘇暖把幾根小雲的頭發,遞給霍言深,讓他放好。

    “現在還沒確定她就是方阿姨,我們還是先別告訴胡師傅了吧。”

    “嗯。”霍言深點頭。

    當晚,兩人在胡師傅家留宿,沒急著返迴。

    對於胡師傅跟小雲,蘇暖還是沒辦法很親昵的叫出爸爸媽媽,但感情在心底已經形成了牽絆,她隻是還需要給自己點時間適應。

    入夜,胡師傅家的床是木頭床,不算寬,這正合了霍言深的意思,趁機緊緊抱著她,還美其名曰怕她掉下床。

    蘇暖任他抱著,隻聽著他唿吸急促,卻也還算規矩,知道隔壁住了胡師傅跟上雲,沒亂動。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換了環境,或者是見到了胡師傅跟小雲。

    蘇暖這一夜,一直在半睡半夢中度過。

    她隱隱約約像是迴到了小時候,她梳著羊角辨,跟小雲在草地上玩鬧。

    夢境突然一變,小小的她病得不輕,小雲跟胡師傅連夜帶她去鎮上,在那裏,她渾渾噩噩的住了幾個晚上,然後才慢慢好轉。

    胡師傅去給兩人打飯,她鬧著要出去走走。

    小雲帶著她去了,那一去就是永別,她被人帶走,拍著車窗看小雲四處找她......

    畫麵又是一轉,她出現在火車上,一個小哥哥發現了她的異常,從人販子手裏救了她。

    小哥哥衝她笑,溫和,善良。

    那笑容充滿陽光,在那一刻,照亮了她的生命。

    小哥哥的臉在迅速變化,沒用多長時間,那張臉就變成了墓地裏,宋銘的遺照......

    “唔!”

    蘇暖全身發冷的坐起身,額上全是細汗。

    霍言深被她驚醒,跟著坐起身,握住她的手,漆黑的眸底,有光影在閃動,最後全化成了點點擔憂。

    “做惡夢了?”

    蘇暖喘勻了氣,“想起來一些事。”

    霍言深的十指驀地一僵,下意識的就攥緊了她的手腕。

    “疼!”蘇暖隻覺得手腕一疼,叫出了聲。

    霍言深連忙鬆手,眉眼間閃過絲慌亂。

    “你想起來什麽了?”

    “小時候的一些畫麵,以及我走丟的過程。”蘇暖揉了揉發漲的眉心,“還有,宋銘。”

    一聽到宋銘兩個字,隱在陰影裏的霍言深,頓時散發出一股冰凍千裏的寒意。

    他眉眼蹙著,無數複雜的情緒在裏麵閃現,又迅速恢複。

    “宋銘在火車上,從人販子手裏把我救走,然後,是他的遺照。”蘇暖長長的吸了口氣,見到小雲的好心情,刹時被一種沉悶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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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關於宋銘的所有一切,她都沒有任何的參與感,但隻要一想到他,她心底的某個位置,還是會隱隱的作疼。

    蘇暖正想著,唇瓣忽然一涼,霍言深裹脅著一股霸道而極具侵略性的氣息,封住她的唇,輾轉間,跟她極至的糾纏在一起。

    似乎想要掠奪她所有的意識,思想,以及她的心。

    蘇暖小推了他一下,推不開,鼻息裏全是他身上冷冽的味道。

    這是他第一次這麽霸道的索取,毫無溫柔可言。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腦子裏除了他還是他,他才停下親吻,下齶抵著她的發頂,眸光深邃得看不見底。

    “蘇暖,還記不記得我說過的?”

    “是什麽?”蘇暖的唿吸還沒喘勻,嗓子又沙又低。

    “不管以後你知道了什麽,一定要來親自問我為什麽,最少要給我解釋的時間,不要直接關上心門,把我擋在外麵。”

    他是真的害怕,她越接近真相,他跟她現在的廝磨,就會成為泡沫。

    蘇暖隻以為他是在矯情,噗的一聲笑了出來,“知道了,不會一棍子把你打死,就算要打,也要等你解釋完了再打。”

    “嗯。”

    兩人各懷心事的睡下,第二天起床,就連鐵打的霍言深,也黑了眼圈。

    蘇暖看著氣色不好的他,心疼的切了兩片黃瓜替他敷上。

    霍言深頂著兩片黃瓜,躺在懶椅上。

    “難為你了,堂堂霍大boss,肯定是第一次睡這種木板床。”

    蘇暖一邊打趣,一邊看著這樣靜謐的畫麵,突然有些懂了,為什麽胡師傅不願意去大城市,寧願窩在這裏,陪著小雲,教學生。

    霍言深本來是不想敷的,但礙不過蘇暖,隻能任她胡作非為。

    “你自己數數,我的多少個第一次給了你?”

    蘇暖噗的一聲,被這句話嗆得臉色緋紅。

    她還沒來得及反駁,他就取下兩片黃瓜,睜眼幽幽的看著她。

    “所以,這輩子你就老實呆在我身邊,還債吧。”

    蘇暖突然想起方雅涵說過的那件事,她一直選擇忽略,現在這種情況,正好能打探打探。

    “那個......”

    “嗯?”

    “不久前方雅涵給我打過電話,跟我說過一件事。”

    “嗯?”

    霍言深直接把黃瓜片放在一邊,從懶椅上起身,跟蘇暖對視。

    他的目光略沉,投放在她身上,像極了一隻大灰狼,正在盯著小白兔看。

    蘇暖突然有點慫,正想著要不要問的時候,胡師傅與小雲就從外麵走了迴來。

    “囡囡,你陪我玩好不好?”小雲奔向蘇暖,拽著她的手就往外扯。

    蘇暖正好借坡下驢,跟著她出去。

    霍言深看著她的背影,眯了下眼。

    胡師傅見兩人走遠,然後才坐到霍言深身邊,歎了口氣,凝重的開口,“這一次你們來,是不是還有別的事?”

    霍言深收迴視線,點點頭,卻沒出聲。

    “是跟小雲有關?”

    “嗯。”

    “我就知道什麽事情,都是冥冥中早就注定好了的,你等著,我去拿樣東西出來。”

    胡師傅說完,身起朝裏屋走去。

    等了沒一會,他抱著個盒子走了出來。

    盒蓋打開,裏麵放著半截玉簪,跟上次在方老那看到的半截相符合。

    “我把小雲救迴來的時候,她身上隻有這半截玉簪,上麵有血跡,這麽多年來,我從來沒有擦過,如果這關係到害小雲的兇手,這根玉簪可以拿去做證據。”

    霍言深鄭重的點點頭,把盒蓋蓋上。

    “除了這樣東西,還有沒有別的?”

    “小雲昏迷不醒的那幾天,一直在叫著三個字,陳山水。”

    “陳山水?”霍言深蹙了下眉,這三個字不管是跟方家還是蘇家,都扯不上關係,難道,是何雲初那邊?

    胡師傅看了眼門外,突然緊張的直視霍言深,“小雲是不是有丈夫?他是不是在找小雲?能不能不要把小雲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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