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吃了一個檸檬, 酸酸的, 又像是吃了一口未成熟的漿果, 澀澀的, 還有恍惚和難以置信。

    十分奇怪的心情。

    白璐看著景言, 那雙漂亮的唇上陷進去深深的牙印, 一點一點還在用力加深, 她心頭微疼,傾身過去用手指按住了他的唇。

    “別咬了,待會流血了。”

    景言立即掙脫她, 扭過了頭。

    像是在和她置氣,又像是在生自己的氣,眼底的苦悶和惱怒顯而易見。

    白璐心間愈加酸楚, 控製不住地捧住他的臉, 在那雙唇上輕碰了一下,分開, 又貼上去, 伸出舌在那處齒印上舔了舔。

    “我們現在很好啊。”她輕聲安慰, 景言終於有了反應, 抬眸看了她一眼, 黝黑的眸裏閃過一絲光。

    他又湊過來貼上了她的唇。

    舌頭抵到齒間, 白璐順從張開嘴。兩人在車內溫柔無聲地親吻纏綿。

    所有的情緒仿佛都隨著彼此氣息交纏而慢慢平複下來,心逐漸變得平靜安寧。

    “你不準再和他見麵。”親完,景言一本正經的說, 白璐懵了幾秒, 隨後反應過來。

    “我和他又沒什麽!”她蹙眉辯解。

    “而且人家好不容易迴來一趟,還經曆了今天這場鬧劇,我總要請他吃個飯解釋清楚吧!”

    “那我們一起請他吃飯。”景言毫不讓步,白璐深深感到無力。

    “別鬧。”她說:“我就在電視台樓下和他吃個快餐好不好?”

    景言沒有做聲,整個人都散發著抗拒。

    “我不喜歡他的。”白璐認真的看著他開口:“我隻喜歡你。”

    “不夠。”沉默良久,景言方才悶悶的迴答。

    “嗯?”白璐發出一聲疑問。

    景言抬起頭,盯著她,臉上的神情像是委屈,又像是不虞。

    “我說不夠。”

    “喜歡不夠。”

    白璐眨了眨眼睛,試探道:“那...我隻愛你?”

    “我也愛你。”

    景言終於笑了,揉著她的頭又親了過來。

    用力在她唇上按了按便分開,他翹著嘴角,笑得比任何時候都開心。

    “你再說一遍。”

    “......”

    算是徹底哄好了他,隻是怒氣過後的粘膩勁,讓白璐有些招架不住。

    從下車到乘電梯,景言一直緊緊抱著她,時不時還會湊過來在她臉上或者唇邊落下一個輕吻。

    白璐一邊注意著旁邊行人,一邊防止他做得太過分。

    好不容易這樣膩膩歪歪到了家裏,一關上門,景言就把她抵在門板上親著,手也鑽進了衣服裏,順著腰肢探了上來。

    濕熱的唇落在她的耳後頸間,白璐勉強提起心神去推他。

    “別,還沒吃飯。”

    “不想吃飯,隻想吃你。”景言含糊道,手裏動作越來也過分,白璐認命,眼看著衣服被一件件扯了下來,最後堅持。

    “那去床上好不好,這邊不舒服。”

    景言仿佛沒有聽見般,壓在她身上依舊沉溺不已,許久,白璐已經昏昏沉沉間,被他打橫抱起,上樓,踢開門,整個人被丟到了柔軟的床上。

    大腦終於清醒了過來,景言在她頸間喘著粗氣,像是累得不行,白璐悶笑,揉了揉他的頭發問。

    “還有力氣嗎?”

    景言倏忽抬起頭,那雙眼底墨黑濃鬱,滿是警告,白璐背脊驀地一涼,剛準備收迴那句話,就看到景言雙唇上下一掀,簡短的吐出兩個字。

    “找死。”

    後來,直到窗外已經黑透,白璐渾身散架般癱軟在床上,身上那人還在不知饜足的折騰著。

    嗓子已經接近嘶啞,除了嗯啊之外什麽都說不出來,一陣陣白光在腦中炸開,雙眼霧茫茫。

    白璐哼哼唧唧,眼淚嘩啦啦的流著,景言伏在她耳邊,捏著她的下巴逼著和他對視,聲音低沉性感的不行。

    “對你老公的力氣還滿意嗎?需不需要再大一點?”

    “老公我錯了…”白璐怕死了他,連忙哀戚的求饒,眼淚汪汪。

    景言意味不明的哼了一聲,又是弄了許久,方才放過了她,白璐宛如一條死魚般癱在床上兩眼茫然望著天花板,恨不得抽自己兩大嘴巴。

    ——叫你一天到晚瞎比比。

    晚上兩人都沒心情做飯了,叫了外賣,白璐躺在景言懷裏恢複著力氣,想起前不久才發生的一連串事情,竟有種恍然如夢的錯覺。

    她仰頭,望著那張饜足後越發清俊惹眼的臉,視線劃過他工整烏黑的眉毛,高挺的鼻梁,還有形狀漂亮的紅唇。

    他的唇色常年偏紅,皮膚又偏生極白,膚如凝脂那種白,像是一塊上好的暖玉,細膩的看不見一絲毛孔。

    整張臉比起女孩子還要好看幾分。

    景言下頜的弧度生得極好,輪廓線條流暢分明,原本偏女氣的長相被這樣一襯托,反而多了幾分硬朗。

    無論放到哪個人群堆裏,都是十分搶眼的存在,比起電視上的那先當紅小生男明星都不遑多讓。

    難怪…

    她想起了秦子然的話,從小到大不知道多少女孩子為他打過架。

    念及此處,白璐輕輕的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景言瞥見,揉著她光裸小巧的肩頭質問。

    “秦子然說從小到大可多女孩子喜歡你了。”白璐在他白皙的鎖骨處蹭了蹭,雙手在他腰間收緊,仰起頭,眨了眨眼。

    “我隻要你喜歡我就夠了。”景言迴答。

    白璐沒有聲音,乖乖趴了會,又抬起頭問。

    “景言你為什麽會喜歡我?你是真的高中的時候就喜歡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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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璐自知外表算是不錯,但比起這人來講,並沒有多幾分顏色,而且以景言的條件來,找到比她更加優秀的人簡直輕而易舉。

    何德何能,可以讓他惦記這麽多年。

    她眼神很清澈,像個求知如渴的好學生,眨巴著眼睛讓人心頭宛如被輕風吹拂過,軟綿綿懶洋洋的提不起一絲力氣。

    景言捏著她身上的軟肉,緩慢的說。

    “我也不知道,就是那個晚上,看到了你之後,很長一段時間,白天夜裏,滿腦子都是你。”

    耳邊仿佛響起了煙花炸開的聲音,腦海一片五彩斑斕,欣喜雀躍。

    白璐抿著唇笑,心頭湧起一陣陣甜蜜,像是打翻了蜜罐,粘稠濃密的糖潑灑滿地,化不開的甜。

    她滿足的在他臉側親了一口,須臾,又像是想到了什麽,猛地抬頭,撲騰一下往前,整個人壓在景言身上。

    “你那是看到我換衣服,滿腦子的欲念吧!”她瞪著眼睛質問,眼底閃爍著兩簇小火苗,感覺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化身為火眼金睛。

    景言又被戳中了部分隱秘心事,臉瞬間開始燒了起來。

    “胡說!我又不是沒見過女人裸體。”

    “那你還見過誰的?”白璐立刻眯起了眼睛,瞳孔中閃爍的兩簇光變成了意味不明。

    景言支吾兩下,最終還是認命的坦白。

    “就,就有些膽子大的女孩子,會,會在我麵前脫衣服啊…”

    景言當年長相著實出挑,整個學校都找不出能和他比肩的人,再加上家世底蘊在那裏,渾身氣質也是比常人特別幾分。

    無數女孩子對他是趨之若鶩,一般的冷著臉便能打發,還有些死纏爛打的,各種手段無所不用其極,比起當麵直接脫衣服的,想灌醉他上床的更是數不盡數。

    景言得了幾次教訓之後基本不會去參加那些個私下朋友同學聚會,班裏活動也是能避就避,連秦子然叫他,也是問清楚了不會有外人在場才會過去。

    所以那個時候,基本上想近他身是很難的,不少女孩子為此傷碎了心。

    “什麽?!”白璐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景言就挑著以前遇到的奇葩事情給她說了兩件,白璐突然升騰起一種無比榮幸的錯覺。

    “你都直接叫保安給扔出去了?”她呐呐重複,景言點了點頭。

    “為什麽?”白璐好奇追問。

    景言想了想,迴答。

    “不知道,可能是辣眼睛吧。”

    “……”

    “就是覺得很反感,看都不想看一眼。”

    “可能這就是主動和被動的區別,白送上來的永遠沒有自己偷來的好。”白璐最後發表著總結,語氣有些慢悠悠的感慨,景言憤怒。

    “不是。”

    “嗯?”

    “因為那是你,是你,我才會第一眼就會驚為天人,念念不忘。”

    “唔,可能是因為我美。”白璐微微蹙眉沉思。

    景言快要崩潰,他深吸了兩口氣,想了想,認真抬起她的下巴,盯著白璐的眼睛陳述。

    “那些主動的女孩子也都很漂亮,但我就是沒有任何感覺,直到現在,我也搞不清楚,為什麽就是那晚短短的一瞬間,就讓我牽掛了那麽多年。”

    “但是仔細想一想,可能因為那晚剛好就是你。”

    “假如換上另外一個地點,情景,時間,出場方式,我在遇到你的時候,依舊會一見鍾情。”

    “而那天如果在更衣室換做是了另外一個人,我可能隻會覺得今天真倒黴,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景言的語氣平穩,認真,鄭重。神色肅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

    從那漆黑透徹的瞳孔望到底,白璐仿佛能穿過時光,看見那個十八歲青澀純情的少年。

    她眼睛微微發酸,靠上去貼著他的臉蹭了蹭,吸了吸鼻子,聲音嗡嗡的。

    “嗯,我相信你,十分榮幸,能剛好讓你喜歡。”

    “不對。”景言靜靜的糾正她。

    “是愛。”

    “我很愛你,超過了無數倍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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