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吻來勢洶洶, 白璐的唇被咬得有些刺痛, 她輕輕吸著氣, 順從地摟住景言的脖頸, 迴應著他的吻。

    白璐把手指插入他的發間, 溫柔的來迴撫摸。

    景言的動作緩了下來, 含著她的唇輕舔著, 唿吸慢慢變得均勻。

    他又親了好久,在白璐快要因為缺氧而窒息時,景言終於鬆開了她。

    新鮮空氣湧了進來, 白璐大口大口的吸著氣,兩人的臉依舊離得極近,景言抵住她的額頭, 烏黑的眸子注視了她兩秒, 又低頭親了下來。

    像是不知饜足般,他含著她的唇, 時而輕柔的舐咬吮吸, 時而在唇上輾轉輕舔, 最後探進來勾著她的舌, 纏繞廝磨。

    白璐被他這種親法弄得渾身發軟, 腦海一片混沌, 迷迷糊糊中無意識的迴應著他,雙手似無骨般攀附著他身體。

    濕熱的氣息從皮膚毛孔鑽進來,熏得她越發頭昏腦脹, 景言鬆開她時, 白璐如蒙大赦。

    景言一下一下揉著她的頭發,力度溫柔至極,白璐闔著眼睛,把頭無力的倚在他頸間。

    平複許久,眼裏方才恢複清明,白璐抬手碰了一下唇,忍不住輕輕‘嘶’了一聲。

    “好痛。”

    “痛嗎?”景言立即把她的頭抬起,盯著她嫣紅微腫的唇瓣,輕輕蹙起眉頭。

    “對不起,我剛才失控了。”

    他目光認真又細致,巡視著她每一寸肌膚,白璐有些不自在的低下頭,推了他一把。

    “快點開車。”

    兩邊的景色再次飛快變化起來,隻是這次的氣氛卻與之前截然不同,景言專注的看著前頭路況,餘光卻時不時落在她身上,像是慣性般情難自禁。

    唇上隱隱作痛,白璐從包裏拿出潤唇膏,把車內後視鏡打下來,對著鏡子小心翼翼的塗著。

    車子駛過鄉間馬路,到縣城之後直接上了高速,天黑之際,兩人抵達機場。

    拖著行李剛下車,入口處就迎來了幾位穿著正式的人,把手裏的機票恭敬地遞給景言。

    “景總,二十分鍾後登機。”

    “好,辛苦了。”景言微微一頷首,把車鑰匙交給他們,拉著白璐走了進去。

    夜裏飛行,機艙內十分安靜,燈光照亮小小一方天地,大家都在睡覺或者看書,各不打擾。

    景言蓋著毯子,依偎在白璐身上。

    窗外一片漆黑,偶爾會看見不知名的光點閃過,往下眺望,滿地五彩斑斕,萬家燈火構成的星河,極美。

    白璐目不轉睛的看著,隨著飛機漸漸升高,底下畫麵慢慢縮小,最後變成了一團黑暗。

    她失落的移開眸子,正對上景言望著她的眼。

    依舊是漆黑無比,卻十分的幹淨純粹。

    比起白天時的那個模樣,讓人舒服熨帖的多。

    白璐忍不住輕笑,垂眸問他:“你幹嘛要這樣看著我。”

    “好看。”景言身子未動,依舊保持著這個姿勢盯著她,白璐忍不住咬咬唇,抬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不準看。”

    景言一動未動,任由她捂著眼,須臾,白璐手心卻傳來絲絲癢意,是他睫毛輕顫,劃過她掌心的觸覺。

    白璐飛快的鬆開了他。

    露出來的那雙眼裏都是笑意,景言微微一抬頭,唇落在她的頰邊。

    柔軟得不可思議,帶著絲絲溫熱,白璐抬手摸了摸被他親過的位置,拉高毛毯,蓋住了景言那張得逞的笑臉。

    “唔,謀殺親夫。”

    “為民除害。”

    景言低笑兩聲,扯開毯子露出臉,底下手指牢牢扣住白璐,輕輕捏了捏,垂下眸子輕聲道。

    “昨天真是嚇死我了。”

    “那麽害怕?”白璐似笑非笑的問。

    “你說呢?!”景言抬眸瞪著她,滿臉委屈。

    “你要是出了點什麽事情,我怎麽辦?!”

    “以你景少的條件,什麽樣的女人沒有。”白璐嘴角掛著一抹笑意,神色意味不明,景言眼裏閃過一絲失落,盯著她,一字一頓。

    “不是你。”

    “她們都不是你,也都比不上你。”

    白璐見過這雙眼裏各種各樣的目光。

    玩世不恭,戲謔揶揄,明朗清亮,深不見底。

    卻唯獨沒有見過此時的認真。

    麵前這雙漆黑的眸子帶著斬釘截鐵,裏頭都是莊嚴鄭重,讓她再也不能若無其事的笑出來。

    白璐就這樣發呆似的和他對視,直到景言抬起頭來對著她下巴狠狠咬了一口。

    隱忍的罵聲在耳邊響起。

    “狼心狗肺的東西。”

    白璐方才迴神,揉了揉被他咬出紅印的下巴,連忙低頭討好的在他唇上親了親,嬌聲道:“我錯了錯了,知道最愛我的人就是你了”

    白璐在心裏哀歎,要不趕快哄好,以這個大少爺的脾氣,估計又要甩幾天臉色了。

    果不其然,景言被她安撫的神色稍緩,又側頭在她脖頸間親了親,方才平複下那一腔憤懣。

    “知道就好。”他小聲嘟囔,接著顧自絮叨:“你那個媽眼裏隻有錢,弟弟又不懂事,你看看,我要是不疼你,你就成小可憐了。”

    白璐頓時被他氣笑了,扭頭看向他滿臉無奈。

    “我覺得自己也挺好的,怎麽在你眼裏就——”

    “我心疼你嘛。”景言自知失言,連忙拉著她的手哄道:“要是早點娶你就好了。”

    “嘴巴越來也甜了,最近沒少練吧。”白璐睨他。

    “練什麽,發自肺腑的!”

    夜色越來越濃,機艙裏細細碎碎的聲音也漸漸消失,不少乘客已經入眠,頭頂燈光陸陸續續被熄滅。

    昏暗的光線中,兩人緊緊的依偎在一起小聲說著話,時而輕笑,時而怒嗔,最後都化成了綿綿細語。

    睡了一天的人格外精神,到了後頭,說累了,兩人就在黑暗中無聲接吻。

    親幾分鍾分開,對視兩秒,又忍不住立刻貼上去。

    有時親著親著,前麵過道傳來細碎的腳步聲,景言就拉起毯子蓋住兩人的頭,一直親得裏麵氧氣所剩無幾,方才氣喘籲籲的分開。

    幾個小時的飛行轉眼即逝,轟隆聲中,機艙變得燈火通明。

    明亮的光線裏,白璐看到了景言那雙水潤紅豔的唇,和他瞳孔中同樣顏色的自己。

    兩人像是做了壞事般不約而同相視一笑,然後紛紛移開視線,假裝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一直到下飛機,景言攬著她往外走時,白璐幾乎是本能貼上去抱著他的腰,就好像分開一刻都覺得煎熬。

    這個瞬間,她立刻警覺。

    “怎麽了?”發現她鬆開的手,景言低頭問道。

    “沒事。”白璐勉強的笑了笑,任由他攬著繼續往前走,隻是雙手卻緊緊的攥著包,沒有再迴抱住他。

    打的迴到家時已經接近淩晨,第二天恰好是周末,兩人都不用上班,洗過澡,景言精神依舊是十分好,絲毫不見疲態。

    久別重逢,又經曆了一番驚心動魄,景言自然是不會放過她。

    盡管白璐已經有些累了,卻依舊拒絕不了他的求索。

    和下午在車裏的那個吻一樣,他的動作比以往要激烈幾分,撞得白璐有些支撐不住,像是下一秒就要散架了一般。

    大概是白天休息的太好了,景言的體力仿佛用不完,折騰了許久都不見結束,白璐幾乎化成了一灘水,僅剩著最後一絲力氣在強撐。

    最後景言抱著洗完澡的她出來時,白璐已經是處於半清醒的狀態,一挨到床,就裹著被子立刻陷入睡眠。

    盡管後頭人把她翻了個身抱到懷裏,也毫無反應的沉沉睡去。

    景言貼著她柔軟的身子,滿足的連夢中都是彎起嘴角。

    在家休息了兩天去上班後,白璐明顯感覺李慶對她的態度不一樣了,殷勤不少也就算了,分配給她的也都是些事少好處多的活。

    要知道,以前這些可都是屬於李姐和他自己的。

    白璐猜測是和景言有關,但她依舊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每天神色自若的打卡上下班。

    組裏老員工李姐是個人精,從她這次突然從山區迴來就察覺出了異樣,明裏暗裏套過她幾次話,都被白璐不輕不重的給擋迴去了。

    沒過多久,周顯他們采訪完迴來,當天白璐請兩人吃了頓飯,聽周顯抱怨吐槽了大半個小時之後,才和他們說出了自己的意圖。

    “我和景言其實已經結婚了,我想你們這次應該也猜到了一點。”白璐坦白,話音剛落,就聽到周顯驚唿了一聲。

    “哇靠!大發——”

    “同事這麽久,沒想到你悶聲就嫁入了豪門。”

    “哎,快說說,你們是怎麽相識相戀相愛最後踏進婚姻殿堂的?”

    “你讓人家先說完。”趙岩見狀蹙著眉頭伸出胳膊撞了他一把。

    白璐朝他感激的笑了笑方才再次開口。

    “是這樣的,我希望你們幫我保守一下秘密,畢竟台裏人多口雜,為減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對。”趙岩讚同的點頭,正色道:“放心吧,我們一定不會說出去的。”

    “我也是我也是。”周顯連忙附和,隨後朝她擠眉弄眼:“幫你了這麽大個忙有什麽好處呢——”

    “好處?”白璐略作思索,拍了把桌子笑道:“給你介紹個女朋友,膚白貌美大長腿。”

    “成交!”周顯樂開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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