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七周年紀念日時, 景言給白璐準備了一個驚喜。

    客廳擺滿了法國空運的玫瑰, 火紅色嬌豔欲滴, 組成了碩大的心形, 金色高腳燭台上點著白色蠟燭, 昏黃溫暖的光芒柔柔照亮一室。

    精致漂亮的翻糖蛋糕, 玻璃杯裝著紅酒, 景言一身筆挺的西裝站在在門口迎接著她。

    白璐把手放到他伸過來的掌心,任由他牽著坐到桌前。

    “阿滿和歡喜呢?”白璐打量著四周忍不住問道。

    “送去媽那裏了。”

    “老婆…今天是我們的日子。”景言端起杯子,和她輕碰, 接著柔聲說道。

    “嗯。”白璐莞爾,從善如流的仰頭輕抿一口。

    “七年快樂。”他輕聲道。

    “一直快樂。”白璐歪了歪頭,笑著補充。

    景言眸光微閃, 傾身過來輕輕吻住了她。

    “我愛你。”

    “我也愛你。”

    兩人在燈光下久久對視, 須臾,不約而同笑了起來。

    “吃吧, 我親手做的。”景言拿起刀叉, 朝白璐示意。

    “嗯。”她笑著點了點頭。

    景言是個在什麽方麵都很有天賦的人, 可能這就是聰明人和普通人的區別, 哪怕隻分出了一點點的心思, 依舊可以把一件事情做得很好。

    他極少下廚, 然而每次做出來的味道都不會差,這次更是出乎了白璐的想象。

    “嗯——”她忍不住出聲。

    “嗯?”對麵景言抬眸望了過來。

    “很好吃哎。”白璐驚喜道,景言低頭笑, 用手裏的刀叉切著牛排, 姿態閑適,渾身卻透出隱約的得意。

    見他這幅模樣白璐忍不住調侃:“說吧,自己偷偷練了多久?”

    就算很高的天賦也不可能把牛排煎得嫩滑正好,這絕對需要經驗來維持。

    白璐如是想到。

    景言放下了手裏刀叉,望著她好整以暇的豎起兩根指頭,像是在得意的朝她比著耶。

    那張好看的臉上滿是驕傲。

    “兩天?”白璐驚訝的問道,景言慢悠悠搖了搖頭,望著她幾乎是一字一頓:“兩、次。”

    “……”白璐很是生氣,低著頭嘟嘟囔囔:“連做飯都比我厲害,真是好氣啊。”

    “可是這麽厲害的人是屬於你的。”景言含笑道,舉起叉子把一塊牛排送到她唇邊,溫聲說:“張嘴。”

    “我自己有…”白璐如是說道,還是乖乖張開了嘴,享受著他的喂投。

    “啊…”景言給她喂完,自己又輕輕張開了嘴示意,白璐無奈笑著搖搖頭,也給他喂著。

    兩人就這樣時不時你喂我,我喂你,解決完了盤子裏的牛排。

    紅酒味醇醉人,用完餐,白璐雪白的臉頰已經染上了兩團薄紅。

    不知何時,客廳突然響起了音樂聲,柔緩動聽,讓人渾身舒暢,景言站起身,把白璐從椅子上輕輕帶了起來,半擁住了她。

    “這位美麗的小姐,可否願意和我共舞一曲。”

    “可以說不嗎…”白璐借著酒意,吃吃的笑。

    “當然不可以。”景言笑著拒絕道。

    “可是我這個衣服…”她扯著自己身上寬鬆的薄毛衣和牛仔褲低頭嘟囔,景言得意一笑,像是變戲法似的從身後拿出來一個禮盒。

    他把白璐轉了個身,從背後擁住她笑道:“你打開。”

    白璐聽從指揮的伸手,輕輕扯開上麵金色緞帶,大大的蝴蝶結隨之散落在地,她雙手拿開盒蓋,裏頭放著一套潔白的禮服裙。

    “啊,你還準備衣服了啊…”白璐輕輕笑開了,側頭凝視著景言,他湊過來抵著她額頭輕聲道:“預謀許久。”

    “我幫你換上。”他說著環住白璐的手就往下,來到了她腰間,然後手指輕輕一按,解開了她牛仔褲的扣子。

    “別——我自己來。”白璐又驚又羞,連忙伸手去推他,即使已經夫妻很多年,白璐依舊還是羞澀得像個女孩。

    最最主動地事情,也僅僅是在想要的時候,熱情迫切親吻著他的唇瓣,拉起他的手放在胸前,主動解開他皮帶。

    僅此而已,也不過是寥寥數次。

    “別動。”景言貼在她耳邊威脅道,手指不容拒絕的往下侵,拉著那條牛仔褲往下褪,手指滑過她大腿間細膩的肌膚時,自己身體倒是不受控製的繃緊了。

    白璐在他懷裏也是僵直了身子,被他動作弄得時不時微微顫抖,磨人的酷刑終於結束,那條褲子被脫掉在地上。

    緊接著就是內衣,景言手指從腰間滑了上來,輕巧熟練的來到了她背後,摸索兩下,解開暗扣,束縛一掙脫,景言的手幾乎是不受控製自發地往前移。

    白璐呻.吟聲與此同時響起,她惱怒的在他腰間掐了兩把,景言方才心滿意足的收手,連同著毛衣一起從她身上褪下。

    禮服是半袖的,蕾絲細紗網狀,帶著點寬鬆的領子,胸前是不透的純白布料,一直蔓延到腳踝。

    層層薄紗折疊,飄逸靈動又不失女人特有的嫵媚漂亮,景言替她綁好背後緞帶,把白璐轉過身來時足足半會移不開眼。

    “唿…”他輕輕吐了一口氣後方才笑道:“太美了。”

    景言把白璐推到了玄關處全身鏡前,擁著她站在那裏,溫柔開口:“怎麽樣?”

    白璐微愣住,伸出手輕輕觸及鏡麵,打量了片刻後方才輕笑出聲:“好久沒有看見這樣的我了。”

    自從生了那兩個小家夥,白璐的就極少會出席正式場合,平日來在家也一直都是休閑舒適風,像這樣光彩照人,衣著精致的自己,真是久違了。

    “這些年辛苦你了。”景言低頭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白璐嘴角笑容擴大加深:“不會,很幸福。”

    景言不語,轉過了她的身子讓兩人麵對麵,然後牽起她的手搭在肩頭,一手放在腰間。

    兩人左右手相握,身體逐漸隨著音樂而舞動。

    “慶祝我們七年婚姻,也慶祝我們度過七年之癢。”

    舞步翩翩,旋轉輕貼,巨大的落地窗外是萬家燈火,溫暖浪漫的客廳,是彼此的愛人。

    不過跳了兩首曲子,在身體每一次輕輕擦過又分開的瞬間,景言的自製力一點點瓦解殆盡。

    麵前人的笑容比這滿室的玫瑰還要嬌美豔麗,臉帶薄紅,眸光似水,唇色緋紅又嬌豔,盈盈笑時,唇間雪白皓齒若隱若現。

    景言忍耐到了盡頭,從牙縫中擠出一句不跳了,就毫不猶豫的俯身吻了下去。

    白璐猝不及防,舞步才停歇,就被他死死的嵌進懷裏,雙手腰身均被桎梏住,隻能仰頭迴應著他熱切的親吻。

    唇瓣被吮吸得微痛,她安撫地摸著景言的頭和耳朵軟骨,那狂風暴雨般的親吻勉強稍緩停歇。

    方才被他認真細致穿上的禮服又被親手脫掉,白璐被麵前這人迫不及待的推倒在地毯上,前戲草草做了幾下便長驅直入。

    燭光把兩人的影子投射在天花板上,男女肢體交纏在一起,翻滾抖動。

    一場大戰,酣暢淋漓。

    白璐軟綿綿的任由景言抱起,又被放到了沙發上,她疲憊的閉著眼睛直叫著渴,方才喊得太久了嗓子像是在冒火。

    景言離開了一瞬,再次迴來時端著杯子,白璐被他半擁起來,涼涼的液體灌入嘴裏。

    舌尖苦澀微甜交雜。

    是紅酒。

    白璐的手腳更加軟了。

    玻璃磕在茶幾上發出清脆的聲音,白璐滿足的喝完閉著眼睛欲沉沉睡去,軟綿綿的雙腿卻被人打開,他再次推了進來。

    快感一瞬間湧上腦海,白璐又情不自禁的發出了哼唧聲,毫無抵抗之力的軟在那裏,任由身上那人為所欲為。

    到後來白璐已經不記得發生了什麽,酒精加上情.欲催發,意識昏沉,疲憊席卷全身。

    醒來渾身酸痛,如同散架般,白璐掙紮起身下床,腿間卻有白色液體隨之滴落下來。

    她羞憤捂臉,夾緊了腿衝進浴室。

    水霧彌漫間,熱水一陣陣衝刷過身體,她突然想起歡喜剛滿月不久那會。

    白璐記得很清楚,那天是一個周六,景言早早就去了公司加班,而臨近中午時她卻接到了程語嫣的電話。

    她慌張急促的聲音從那頭傳來。

    “璐璐,你們家景言怎麽了?我剛剛看到他進手術室了?”

    “什麽?我不知道。”白璐瞬間慌了神,迴想起他這段時間的表現。毫無疑點。

    她幾乎是立即拿了錢包出門,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一路踩著油門到了醫院,抵達程語嫣說的那個手術室外時,景言已經出來了。

    “你這是幹什麽?”見他無恙,忍了許久的眼淚終於掉了出來,白璐撲進他懷裏,一邊哭一邊拍打著他胸膛。

    “沒事,我就是做了個小手術。”景言驚訝過後,無奈又心疼的摟住了她。

    “什麽…什麽手術?”白璐抽抽噎噎,邊吸著鼻子邊問道。

    “咳。”景言輕咳一聲,頗有些難以啟齒的開口:“結紮。”

    這下輪到白璐驚訝了,驚訝過後是哭得更加慘,又是感動又是心疼,嗚咽般自言自語。

    “你為什麽要這樣啊…為什麽…”

    “聽說男人做的話痛苦會小很多,好了,別哭了我們迴家。”景言揉著她腦袋安慰,白璐方才反應過來,吸了吸鼻子紅著眼睛道。

    “對,你要趕緊迴家休息,我待會給你煲點有營養的湯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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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憶及此處,白璐又忍不住笑了起來,熱水依舊在不知疲倦般衝刷著每一個毛孔,身體連同心情卻都輕鬆了起來。

    白璐關了水,裹著浴巾出去。

    吹幹頭發換好家居服,肚子已經在鬧著空城計,昨晚宋姨跟著兩個小朋友一起去景家了,白璐一邊開門一邊琢磨著今天吃什麽。

    客廳卻是冒著陣陣香味,廚房有個熟悉的身影圍著粉色圍裙,正在煎著雞蛋,白璐忍不住彎起嘴角,輕手輕腳走了過去。

    “嘿,早上好!”她從背後熊抱住景言,他低笑兩聲,姿勢未變,任由她抱著,手裏幹淨利落的把雞蛋起鍋。

    景言端著盤子轉身,正對上白璐仰起的麵容,宛如少女般粉嫩的麵容,眉眼還帶著被他滋潤過的嬌媚。

    景言低頭,在那雙玫瑰花一樣漂亮的嘴唇上親了一口,溫聲笑道。

    “早上好,景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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