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紹南覺得女人真是善變,明明生病時候,那女人都心軟得一塌糊塗。可轉眼就翻臉不認人。他的號碼至今都還躺在她的黑名單。

    他看著自己手掌裏握著的電話,無奈的歎息一聲。

    已經連續幾天都沒見著她人了,他也不能總跑去電台蹲點。

    天幹氣躁,炎熱的天氣最容易突發火災。短短不過一周,他們消防大隊就已經出警了二十幾次,並且大都火勢不小。

    蔡伶早上從電視台試播後就坐車去了孤兒院,孤兒院裏有一先天性心髒的小男孩,前些日子又發病,孤兒院跟市兒童醫院取得了聯係後,兒童醫院提出免費給他做手術。

    可那孩子害怕,就是死活不答應。院子就想著讓蔡伶有空迴去看看勸說勸說。

    她坐在公交車上,見著了來電阻攔的號碼,不由癟了癟嘴。

    上次被秦莫拽著去了他家,什麽都沒帶,她迴家時說不用送,他就真不送,害的她沒錢沒手機,穿著一雙涼拖在烈日炎炎下走了四十多分鍾才走迴了家。

    這男人,一見著人家許小姐,隻怕是腦袋裏全是美女了,哪還會注意著她的死活。

    蔡伶想著就不痛快,這樣的大豬蹄子,不要就不要吧。

    小男孩爬上了角落的大黃桷樹上,一個人孤零零的很不合群。蔡伶感歎今天她幸好穿了休閑套裝而不是裙子。

    爬上了樹,蔡伶唿了一大口氣,“人老了啊,差點都爬不上來了。”

    她伸手,揉了揉小男孩的腦袋,烏黑的頭發,發質偏硬,“小午,怎麽不跟大家一塊玩?”

    孤兒院的孩子在一塊踢足球,用著樹枝做了個簡單的球門,一群孩子玩的滿頭大汗,笑聲不止。

    “我不能玩。”小午喪氣的低著頭,因為心髒病不能進行劇烈的運動,他隻能爬上樹看著他們。

    蔡伶一笑,有細碎的陽光灑在她的臉上,“等做了手術,你就可以跟大夥一塊玩了。”

    “真的嗎?”小午驚喜的仰著頭問,隨即卻又黯淡著垂下了眼眸,“可是動手術會死的。”

    “傻孩子,你這麽可愛怎麽會呢。兒童醫院的叔叔阿姨他們醫術很高超,一定會成功的。”她說著撈出手機翻出了相冊。

    “你看,這些都是他們給有先天性心髒病的做了手術的孩子,他們現在都跟正常人一樣生活。有的還娶妻生子,一家三口多幸福。”

    小午盯著照片瞧了許久,最後才下定決心點頭答應。

    “真棒,我們小午真是個勇敢的男子漢。”蔡伶伸手摸了摸小男孩的臉蛋,忍不住輕輕的捏了捏。

    “嗬,連小男孩便宜也要占。”

    樹底下突然傳來一聲幽幽然的輕笑,蔡伶低頭,就見著臉上染著黑灰的男人。

    他身上還穿著消防救援服,俊朗的臉上有許多黑色的煙灰,想來應該是才從火場救援裏出來。

    陽光下,他眯著眼,狹長的眸中,像一潭深不可見的湖水。

    蔡伶淡淡瞥了他一眼,她現在才不想跟這個人說話。

    “是消防員叔叔耶。”小午一掃剛來的沉重,欣喜的就從樹上爬了下來,像隻頑皮的小猴子。

    陳紹南將外套脫下,裏麵有一件迷彩的背心。胳膊上的肌肉,讓人看著就想上前捏幾下試試。

    小午跑下來,圍著陳紹南,讓他講消防隊裏的故事。陳紹南就跟小午就地坐在樹蔭下的草地,背靠著樹樁,就這麽懶散的給一個五歲的小孩子講了起來。

    蔡伶在樹上坐了一陣,想要上廁所,隻能爬下樹。但有踩的地被男人靠著,她沒有踩腳的支撐,有些尷尬。

    “那個,你能不能讓讓。”蔡伶低頭對著樹下的男人問了一聲。

    陳紹南仰起頭,唇角帶著彎彎的弧度,“下不來?”

    “你把能踩的地給擋住,我……”

    “啊。”她尖叫一聲,身子突然被男人一把給抱住,就這麽單手給抱下樹。

    蔡伶覺得自己就像是被人拎著的小雞,怎麽就這麽大力氣,一隻手就把自己給抱了起來。

    “放手。”

    抱下樹後,陳紹南的手臂沒有鬆開,兩人保持著親密的摟抱姿勢。

    “還沒謝我呢。”陳紹南揚了揚英氣十足的眉。

    “我要上廁所,快放開。”蔡伶真是尷尬得想要鑽進去,臉紅的恨恨瞪了男人一眼從他懷裏掙脫。

    從廁所出來,她看了眼時間,已經十點多了,她跟孤兒院院長道別後就離開。

    中午迴家休息會,下午還要去電台。雖然今早去了電視台試播,但也不一定就是她的人選。

    陳紹南跟著蔡伶腳步,盯著她不放,“迴城了中午我們一塊吃飯吧。”

    “不要。”

    蔡伶麵無表情的迴了兩字。

    “那晚上呢,我來接你下班吃宵夜。”

    “不用。”

    “明天雲山有文化節開幕式,我們一起去。”

    陳紹南不死心,繼續邀約。

    蔡伶停下了腳步,看著他,“明天也沒空。”

    “沒空啊,那我後天再問你。但你記得把我從黑名單裏放出來啊。”

    他依舊是耐著性子,耐心著圍在她的身旁。

    蔡伶覺得,他們之間是必須要徹底的講清楚。總是要做個了斷。

    “陳紹南,你難道都沒有什麽要跟我說的嗎?”

    關於他的身份,他跟許瑩之間的婚約。難道他都未曾引起注視,都沒想著給自己一個說法嗎?

    該說他是情商太低還是覺得他太過深沉。

    明明之前,他撩人撩得這般得心應手,怎麽看都不會是個低情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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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收斂了臉上的笑,一臉正色。

    “我爸媽早已離婚,我跟陳氏國際沒有任何關係,我就是陳紹南,一名普普通通的消防員。至於許瑩……”

    他則是輕扯著,帶著淡淡的諷刺,“他想要讓陳氏國際更上一層,需要許家的鞏固。許瑩是他選的,可跟我有什麽關係呢?”

    “我連他都不認,還會承認他挑的妻子?”

    蔡伶倒是沒想到陳紹南跟他父親關係竟然會是如此,但畢竟是血濃於水的親人,哪能說斷就斷,說不認就不認呢。

    何況上次,許瑩可是拿著他家房子的鑰匙開門進來。

    如果他們真沒關係,許瑩怎麽會潑婦般的跑電台找自己麻煩,她怎麽又會有他房子的鑰匙。

    他似乎看出了她心裏所想,將外套搭在了肩上,“鑰匙是她從鍾點工那偷偷配的,我已經收迴並且換了門鎖。這屋子裏,你是第一個進來的女人。”

    烈日下,陽光毒辣的厲害,陳紹南不動聲色的站在她的側麵,高大的身體投下來的陰影,恰好遮擋住了照在蔡伶身上的光線。

    蔡伶也注意到了他這一舉動,很細微,如果不仔細根本不會注意。

    可就是這麽一小小的舉動,卻又讓她心裏升起一股感動。

    真正喜歡你的人,才會在每個細小的環節都隨時想著她。

    “可他們畢竟是你的家人,就算你不承認你父親,可是你還有你的媽媽,她也會替你選擇一個門當戶對的女孩。不是許瑩也會是其他女人。”

    她這樣的一個孤兒,他那般身世的家庭,怎麽會同意他們在一起呢。

    許瑩隻不過是他們之間的一道小小的阻礙。

    “這你不需要擔心,我會解決,隻是你不要在躲避我。”

    夜晚,熱氣雖然消退了不少,但依舊是滾燙的烙皮膚。

    陳紹南到了酒吧時,才發現包廂裏坐了好幾人,其中許瑩見著他來,朝著他輕扯著溫柔一笑。

    他腳步就停在門口沒有踏進,而是看向了容西城,帶著質問,“不是說心情不好讓我來陪你?”

    容西城站起身,他直接伸手就勾在了他的肩上,“這個,人多熱鬧嘛。”

    許瑩見著陳紹南不快,趕緊站起身來主動攬責,“紹南,是我拜托西城叫你出來。我隻是想給你道個歉,畢竟我們都是從小長大,難道你真的要跟我劃清界限不要我們這群一起長大的朋友了?”

    陳紹南眼神一冷,盯著她,“不是他們,是你。我說過如果你心懷不軌我們就不用在聯係,是你自己觸碰到了我的底線。”

    許瑩小臉一陣陣青紅難堪,她尷尬的站在原地,主動的倒了兩杯酒走了過去。

    “對不起紹南,我知道錯了。我給你道歉。”

    她說完,就把自己手裏的一杯酒喝盡,另一杯始終保持著遞給陳紹南的姿勢。

    “哎呀,一個大男人跟女人計較什麽。喝了喝了,別傷了我們這群發小的感情啊。”

    容西城出來當和事老,他接過酒杯直接塞在陳紹南手裏,陳紹南沒法隻能喝下。

    在包廂裏坐了不到半個小時,陳紹南就先一人離開。

    晚上十點,蔡伶下班後特意朝四周瞧了瞧,沒見著陳紹南的身影,心底還有些隱隱的失落。

    但想著他可能在忙,也就沒多計較。剛走了不遠,就聽見手機有消息聲。

    她拿過看了一眼,是個陌生的手機號碼。

    打開消息,是陌生人發來的一張彩信。陳紹南跟許瑩在酒吧包廂裏,兩人還一塊和睦的喝著小酒。

    不用多想,她也知道是許瑩發過來警告自己。

    隻是,他不是說他們都沒有關係嗎?

    果然,這男人又是在忽悠自己。

    想著想著,心口處堵塞了一口惡氣。她隻能又將男人的電話號碼給拖進黑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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