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縣城十分炎熱,哪怕到了晚上,屋子都像個火爐一樣,沒有空調很難入睡,我僵硬的站在黑暗之中,卻手足冰涼。


    房間裏的燈很亮,亮的有些刺眼,床榻不斷地顫動著,老男人粗重的喘.息就像是一記記重錘,砸在我的胸上,讓我有種無法唿吸的感覺,席夢思發出痛苦的“嘎吱”聲,老男人就像是迷戀充氣娃娃的變、態,肆意的蹂.躪著。


    我像個烏龜一樣躲在客廳的黑暗之中,樓梯口的燈忽明忽暗,似乎為了迎.合氣氛,不識趣的胡亂的閃爍著,偶爾,雪姐的悶哼傳入耳中,讓我的心一陣揪痛,似乎有一隻無情的大手死死地捏著。


    短短的幾分鍾的時間,我卻猶如經曆了一個世紀那樣漫長,我沒有心思去欣賞酣暢淋漓的戰鬥,心中有得隻有痛。


    床上的那個女人,這段時間一直照顧著我,每天晚上摟著我睡覺,說要一直保護我,或許我已經變了,變得在意了,可是現在卻隻能像個烏龜一般蜷縮。


    沒有唿喊,有得隻是眉宇間透露出的一絲痛楚,默默的承受著一切,我的心中揪痛,卻又透出一股希冀。


    雪姐,你不是自願的對不對,否則怎麽會露出這麽痛苦的表情,如果你不是自願的,為什麽不向我求助,就像幾年前那個雷雨交加的夜晚。


    這一次,我一定不會退縮的。


    可是雪姐至始至終沒有叫喊,猶如木偶一樣躺在床上,任由對方肆意的蹂.躪,撕扯,似乎早已經認命了一般。


    我看不下去,心中冷的讓我有種深處寒冬臘月的感覺,痛苦的閉上了眼,轉過身默默的走出了家門,將門帶上,心情無比的複雜。


    走出樓棟,我放聲大喊,歇斯底裏,朝著身邊的一棵小樹狠狠地砸了一拳,似乎用盡了全身了力氣,樹幹都被我打得不斷地搖晃,我的手臂更是發麻,徹底的失去了感覺,可是再怎麽也比不過我心中的悲。


    “啊啊啊啊!”


    我跟發了瘋一樣的呐喊,一拳又一拳的砸在小樹上麵,樹皮都被我砸的脫落了,可是心中的怒火就像用無止盡那般,我痛苦的跪在地上,放聲呐喊,將額頭狠狠地磕在樹上。


    楊誌,你不是男人!


    我心裏唾罵自己,從來沒有如此的討厭自己,簡直就是這個世界上最窩囊的人,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喜歡的女孩子被一個年齡足矣做她爸爸的老男人壓在身下,我卻隻能像一個窩囊廢一樣龜縮在外麵。


    就算是電視劇小說裏麵,恐怕也找不到比我更加窩囊的人了吧,我不爭氣的想著,眼淚水不爭氣的流了下來,聲音都有點沙啞了。


    “瑪德,大半夜的不睡覺鬼吼鬼叫,神經病啊!”


    這時候,一樓的燈忽然亮了起來,伴隨著謾罵,我聽到有人從樓道裏麵走出來,手裏拿著一個手電筒,嘴裏依舊在罵罵咧咧。


    刺眼的手電筒光照在我的臉上,我雙目什麽也看不清,但是卻惡狠狠地看著對方,來的是個男人,剛把手電筒照在我的臉上,立馬罵了一句,“臥槽,真瘋了”。


    說完,男子立馬走了迴去一句話不說,或許我的表情太過猙獰了吧,男子走後,我的心裏變得異常的空洞,行屍走肉一般站了起來,就連怎麽離開小區的都不知道。


    這種感覺比起當初從警察局出來的時候還要痛苦,我甚至連發泄的地方都沒有,心中就像是吃了炸藥桶,無盡的怒火讓我有種瘋癲的感覺,可是無論如何都撒不出去。


    我迴過頭看了一眼小區的方向,雪姐房間的燈光依舊亮著,讓我的心再一次刺痛,現在又是怎樣的情況,我不知道,我不敢去麵對。


    跟傻子一樣在外麵逛了一會,我掏了掏口袋,發現裏麵還有一些零錢,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今天的我跟當初的我是那麽的如出一轍。


    又一次來到了那個網吧,跟網管交個十塊錢包夜,剛開了機器,忽然瞥見吧台上麵放著的香煙,鬼使神差的買了一包。


    開了機器,我毫不猶豫的點了一根煙,這是我第一次抽煙,剛剛吸了一口我就差點被嗆得哭了出來,完全不會抽煙的我,煙霧從嘴裏鼻孔裏鑽了出來,嗆得我眼睛都睜不開,眼淚水嘩嘩的往外流,痛苦的難以忍受。


    輸入賬號密碼登錄,我握著鼠標的手都在顫抖著,我這才發現我的手背上麵全是血跡,已經找不到一塊完整的皮膚了,我又看了看另一隻手也是如此,撫摸一下額頭,火辣辣的痛楚猶如鑽心的利劍。


    剛才還不覺得,現在方才覺得刺痛無比,可是身體的痛楚無論如何也抵不過心中的那股悲哀,我就是個慫逼,一個眼睜睜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在一個老男人的身下痛苦的承受,自己卻隻能一個人窩囊的關上門躲出去,來到網吧這種地方撒氣。


    真是連烏龜都不如!


    我悲哀的想著,直接選了英雄開始打lol,心亂如麻的我根本沒心思好好打遊戲,直接被殺成了狗,氣憤的我隻想砸掉鍵盤,再一次開始抽煙。


    玩到十二點多,我實在是沒心情了,直接走出了網吧,嘴裏的香煙一根一根的沒有聽過,短短的一兩個小時,我抽了半包,雖然我不會抽,不知道為什麽點燃之後咬在嘴裏,我的心裏就有種不一樣的感覺。


    我之前還鄙視林詩詩,表麵上是乖乖女,結果背地裏跟著楊濤胡搞亂搞還學會了抽煙,簡直就是不要臉,誰想到我現在居然也在抽煙,而且如此兇猛。


    我的心中就像中了毒一樣,特別的難受,不知道怎麽迴到了小區,看著樓上的燈光依舊亮著,我的心裏無比的刺痛。


    還沒結束麽?我痛苦的想著,已經兩個小時了,那個老男人是吃了藥還是怎麽說,一想到我心裏在意的雪姐持續的承受著痛苦,我的心如刀割。


    深夜的小區已經很寂靜了,整棟樓也隻有雪姐房間的燈亮著,我想要上去,可是不知道怎麽的挪不開步子,像是腳上沾了膠水一樣。


    我狠狠地扇了自己兩個耳光,罵了一句楊誌你他媽真沒用,就是個窩囊廢,明明心裏在意著雪姐,卻隻能窩在這裏,任由雪姐被一個老男人當做玩偶一般擺布,沒用沒用沒用透頂了!


    我又看了一眼樓上亮著的燈光,痛苦的轉過身去,不敢繼續看下去,每一次凝望那亮著的燈光,我的心裏都非常的痛苦。


    正當我轉身的時候,忽然間聽到後麵有腳步聲傳了過來,十分的急促,我還沒來得及說話,猛然就就被一雙纖細柔軟的手臂緊緊地摟住,熟悉的體香鑽入了我的鼻孔,沾染著汗珠的發絲垂落下來,掠過我的麵龐。


    我渾身僵硬,大腦一下子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空白一片,我知道這一定是雪姐了,我痛苦的想著,果然,雪姐略帶沙啞的聲音傳了過來,“對不起,小誌。”


    聲音不大,可是落在我的耳中就像是點燃了火藥桶的導火線,讓我一下子跳了起來,心中憤怒的不行,狠狠地用力去推搡雪姐。


    但是雪姐死命的摟著我,發出了痛苦的悶哼,聲音很低沉,可卻讓我一下子僵硬,呆滯的抓過身子,雪姐那絕美的臉蛋上滿是淚痕,潔白的牙齒死死地咬著嘴唇,已經將柔唇咬破了,鮮血滲透出來,一個清晰的巴掌印依舊在臉上,通紅一片。


    我的心,痛的讓我無法唿吸!


    該死的老男人,混賬東西,禽、獸不如,居然如此對待雪姐,將雪姐當做玩偶一樣蹂.躪了還不夠,還要如此的去欺負雪姐。


    我心中怒火中燒,氣憤的想要打人,拳頭死死地捏著,氣憤的質問雪姐,“那個老混蛋動的手?”


    說著,我的手指輕輕地撫摸著雪姐的臉蛋,掠過那五指印,手指都在顫抖,有一種衝上樓將那個老男人剁了的衝動,表情猙獰。


    雪姐看著我的表情不對,小心翼翼的問我怎麽了,我心頭火冒三丈,氣憤的說我要殺了那個老男人,雪姐立馬驚恐無比,死死地摟著我不給我走,“小誌,不要這樣,你鬥不過他的。”


    雪姐死死地摟著我,我想用力掙脫,可是一用力,雪姐就算吃痛了也不肯鬆手,隻是痛苦的皺著眉頭,牙齒緊咬著嘴唇,眼淚水不住的落下。


    看著雪姐痛苦的表情,我的心裏難受的不行,不由得力氣小了下來,恨不得給自己兩個耳光,我這樣算什麽,能夠傷害的隻是雪姐罷了,我不忍心。


    “別生氣,小誌,你還是個孩子,等你長大了就會明白了,很多事不是你想怎樣就怎樣,衝動解決不了任何問題。”雪姐柔聲道,小聲的勸說著我,語氣中透出一股無奈。


    長大了就明白了?


    我呆呆的看著雪姐,腦袋裏麵一片空白,忽然間跟腦抽一樣將雪姐摟緊了懷裏,貪婪的吮.吸著雪姐身上的香味,絲毫不介意這個完美的女人剛剛在一個年齡足矣做自己爸爸的老男人身下被肆意蹂.躪,我的心中,雪姐依舊是那麽的聖潔與完美,不可褻瀆。


    我的動作讓雪姐一僵,但是沒有反抗,反而跟我緊緊地摟在一起,隱約間我可以感受到雪姐的身子在顫抖,就像是在小聲的抽泣。


    “雪姐,別這樣了,那個老男人給不了你未來的。”我聲音沙啞的說道,雙手抱著雪姐的臉,因為我個子比雪姐要矮,隻能仰望著這張無暇的麵龐,喉嚨幹澀,恨不得直接親吻上去,叼住那醉人的柔唇。


    可是我的心裏始終少了一份勇氣,不敢這麽肆意妄為,生怕讓雪姐生氣,我不想在這個時候去占雪姐的便宜,雪姐心裏應該很痛吧。


    聽著我的話,雪姐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伸手摸了摸我的腦袋,小聲的開口,“小誌,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你現在還不明白,等你長大了就會明白了。”


    又是這句話啊,長大了就會明白,我心裏窩火,衝著雪姐說這樣會毀了自己的,我說我知道雪姐跟老男人的關係。


    雪姐慘兮兮的笑了笑,說我知道,邵老板不止有她一個女人,有很多,她隻不過是其中一個罷了,可這是她自己的選擇,沒有人強迫。


    我的唿吸一滯,艱難的吸了一口氣,手掌忍不住的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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