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來之則安之,後邊再看看會發生什麽吧。葉秋兒老老實實跟著侍衛,來到了皇上寢宮。


    此時皇上已經穿戴整齊,嚴陣以待。


    葉秋兒剛進門,還未行禮,晏潯便兩步衝過來,伸手掐住她的脖子。“我早就知道你不甘心,隻是沒想到,你這麽心急。你可知道,用這麽拙劣的手段殺了我,你也自身難保。”葉秋兒一雙烏黑的眼睛看著晏潯,裏邊盡是嘲弄。晏潯簡直要被他氣笑了,死到臨頭居然還露出這樣的表情。


    李榮看氣氛劍拔弩張,勸道:“皇上息怒,皇上息怒,這件事要搞清楚呀。說不定這其中有什麽誤會。”


    晏潯猛地推開他,冷哼:“還有什麽誤會?好,既然你想要,解釋,朕就給你了一個機會,我看你還要耍什麽花招。”


    葉秋兒笑了笑:“皇上,你也說了,這是一個非常拙劣的謀殺計劃。第一,它並不能保證立刻便能要了你的命,就如同現在,事情敗露,第一個,要抓的就是我,因為我是浣衣局的領事,這件事,跟我脫不了幹係。


    隻是若是我來這裏的目的隻是為了刺殺皇上,那麽,若是這一計不成,反而搭上了我自己的命,那我來這裏有什麽意義呢?如果我真的想謀殺皇上,那我定然會找到一個合適的時機,不會露出任何馬腳。”


    晏潯眉頭一挑,笑了笑:“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了你,這件事跟你沒有,一絲的關係?”


    葉秋兒點了點頭,語氣十分篤定:“事實就是如此,這件事不是我做的。”


    “那誰又會謀害我呢?在你來之前,從未發生過這種事,可是你來了之後,事情接二連三的發生,你真的撇得幹淨嗎?”


    “隻要皇上給我機會,我定會找出真兇。”


    葉秋兒眼神十分篤定,他說:“皇上,這件事情之所以會發生,確實與我有些關係,畢竟,是你提拔我做領事,有些人自認為有能力卻沒有得到這個職位,自然會心懷不甘,陷害於我,這是很正常的邏輯,皇上想想便知道了。”


    晏潯聽了這番話,慢慢的恢複了些理智。他都要看看,葉秋如何抓住真兇。


    “我沒有太多閑工夫,跟你耗。”


    葉秋兒也並未要求什麽時間,隻是說:“皇上,我可否看看,那想要謀害你的兇器究竟是什麽樣的?”晏潯一使眼色,李榮便把那幾枚銀針呈了上來。


    葉秋兒伸出修長的手指拿起一根銀針,看了看。銀針這東西他見過多了,他以前使用的暗器也都是銀針,隻是,現在這個銀針呢,看起來又短又尖,分明是繡花針磨的。葉秋兒思索片刻,笑了笑:“皇上,我知道真兇是誰了。”


    晏潯沒想到葉秋兒這麽快就能找出真兇,忍不住問:“是誰?”


    葉秋兒賣了個關子:“皇上隨我來,我不但能找到真兇,更能找到這兇器究竟是從何而來。”


    晏潯看葉秋兒十分自信,便跟著他來到了浣衣局,浣衣局的所有女工都被叫過來,叫到庭院中,老老實實的站著檢查。


    葉秋兒掏出銀針,晃了晃:“今日皇上送去的衣服裏藏了銀針,這件事非常嚴重,我想這定是有人故意為之。而兇手就在我們浣衣局裏。


    剛才我看了看這銀針,它比外邊的醫用銀針要短許多,而且這分明是繡花針兩頭磨尖。我想這繡花針,要去磨的話,應該需要不少時日。而且磨完之後,手上必然會有痕跡。


    現在把你們的雙手舉起來,我要一一檢查。”


    眾人聽到謀殺皇上這幾個字,變得越發忐忑不安,紛紛把手舉了起來。春桃秋桃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雖然他們磨的繡花針,但是也並沒有覺得手上有什麽不舒服,他們的雙手跟其他人也並無不同。所以秋桃心中雖然忐忑,但也把手舉了起來,葉秋一一看過眾人的手,當走到春桃麵前的時候,一把握住她的手道:“他就是兇手。”


    皇上微微一愣,眾人也是有些疑惑不解,春桃立刻大喊:“冤枉啊皇上的冤枉我。”


    晏潯沒說話,他又立刻朝葉秋兒哀求道:“我知道你一直看我不順眼,可是你也不能拿這件事來栽贓陷害我,你說是我把繡花針藏在皇上的衣服裏?那麽請問,我手上可是有什麽東西,跟別人不一樣?”


    這雙手因為長年浸泡水的緣故,變得有些粗糙,有些浮腫,不過卻與其他人並無二致。晏潯也皺起了眉頭:“葉秋兒你到底搞什麽花樣?”


    葉秋兒笑了笑:“皇上,奴婢剛才不過是在玩一個障眼法,那磨繡花針隻要小心一些,手上並不會有任何的痕跡。我之所以要說手隻不過是讓那兇手放鬆警惕,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自己的手上。而其實我真正要看的並非是大家的手,而是袖口。”


    經葉秋兒提醒,大家這才紛紛注意起自己的袖子,所有的浣衣女因為要洗衣服的緣故,所以,都是窄窄的袖口。隻是因為常年浸泡水,所以袖口難免會被水沾上。所以每個人的衣服大部分都是袖口泛白,但是確實挺幹淨的。隻有那磨了繡花針的人,想必因為時間緊急,而沾染上石磨上的碎渣子。”


    葉秋兒抓起春桃的胳膊往上一抬,隻有他的袖口上沾著石磨上的髒東西。


    春桃強辯道:“是,我今天是用了石磨,但是卻並不是磨繡花針用的。我的銀簪有些歪了,我不過是想讓他磨得尖一些。你怎麽,就敢斷定我就是兇手,就因為都用了石磨,領口有些髒東西,就能確定是我嗎?或許兇手磨了繡花針之後,就自己把那衣服洗掉了。”


    葉秋兒笑了笑:“磨這銀針應該需要幾天的時間,所以你的衣服上,未必隻有這一件衣服上,有石磨的痕跡。隻要把你的衣服拿出來,看看就能一目了然。你說你今天摸了銀簪,那想必昨日前日,應該都沒有磨吧。”


    春桃啞口無言,這時真相幾乎已經昭然若揭。晏潯立刻下令:“去把春桃的房間的東西,全部給我搜一遍,把他的衣物都給拿出來。”


    不一會兒侍衛便把春桃屋中的東西全部扔了出來,除了這幾件衣服之外,還有一個石磨。小小的石磨上邊還存留著銀色的痕跡。


    如今證據確鑿,春桃再也無法辯駁,整個人如癱瘓一般,跌在地上。


    晏潯立刻下令:“把春桃給我拖出去,斬了!”


    那春桃還來不及唿救,便被人拖走了。事情水落石出,也算告一段落。晏潯冷冷的看了葉秋兒一眼,不耐煩道:“別再跟我找那麽多事,最近我沒空管你的閑事。”


    說完便甩袖離開了,葉秋兒仍舊是不亢不卑的,行了行禮,恭敬道:“恭送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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