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灃坐在高頭大馬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厲聲大喝:“葉秋兒,你迴來,把他交給我。”


    葉秋兒把他死死護在身後,眼神決絕:“不行,除非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慕容灃渾身一震,目欲裂的吼道:“葉秋兒,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他想起之前的事,放緩了語氣:“我們之間的事,迴去再說。莫要意氣用事。”


    葉秋兒忽而笑了,他未免也太小看她了。她承認對他仍舊不能忘情,可也不代表她會把尊嚴放在他的腳下,任他踐踏。


    她的眼神是從未有過的譏諷和篤定:“慕容灃,不要讓我小看你!”


    “好,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慕容灃似乎也被激怒了,抽出長劍飛身而去,寶劍如飛虹貫日,直刺葉秋兒。


    葉秋兒眼睛眨也不眨,絕望的望著他,笑靨如花。


    如今,她的心裏沒有痛,沒有恨,隻剩無盡的失望。若說她還有什麽不舍,在他的劍指向她這一刻,全部都化為了烏有。


    劍尖越來越近,慕容灃孤注一擲,葉秋兒誓死不讓。


    “嗤”長劍穿心而過。葉秋兒驀然瞪大了雙眼,在千鈞一發之際,南宮扶辰竟推開葉秋兒,擋在了她麵前。


    用僅剩的一點力氣,一掌震開了慕容灃。


    葉秋兒扶起南宮扶辰,匆匆往後退去。慕容灃吐鮮血,跌在人群中,望著兩人的背影漸漸消失,歎了口氣:“走吧,早就該走了。”


    身後的人扶起他,小心翼翼的詢問:“皇上,我們還追嗎?”慕容灃擺了擺手。


    隻是,一轉身卻吐出了一大口血。


    這時,卻有人來報:“楚國與雲國集結大軍,正朝我襄國攻來。”


    慕容灃歎了口氣:“該來的,還是來了。”


    馬車上葉秋兒,一邊照顧南宮扶辰一邊掀開簾子往外看,夜色淒迷,外邊什麽景色都看不清了,隻看到路邊的黑影閃過。南宮扶辰知道她放心不下慕容灃,便歎了口氣:“你現在已經跟慕容灃徹底決裂,隻怕他不會再容你了,不如你跟我一起迴去。我保證我會對你好的。”葉秋兒笑了笑:“謝謝大皇子厚愛,本來我答應嫁給你,是應該跟你迴楚國的。可是算我食言了,我的心裏,沒有你的位置。我一直是把你當兄弟。”


    這是他第二次葉秋兒說把他當成兄弟,南宮扶辰隻覺得心痛極了,不管慕容灃如何的傷害她,他竟然都原諒了。可為什麽她就不能接受他呢?南宮扶辰隻覺得不甘心,抓住葉秋兒的袖子,有些勉強道:“葉秋兒,你向一言九鼎,就算你現在無法喜歡我,將來一定會喜歡上我的,我有這個信心。隻要你給我一次機會,也許……”


    葉秋兒輕輕的撥開他的手:“南宮扶辰,我們終究不是一路人,相處了這麽久,你應該了解我的。之前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騙我。我們之間的信任,早已經完結,我是說嫁給你,可如今,慕容灃他已經病入膏肓。若是我不陪他,隻怕他死不瞑目。我無論如何都要陪在他身邊,陪他走這最後一程。”


    南宮扶辰皺了皺眉,葉秋兒何等的重情重義,慕容灃所中之毒,他也有所了解。否則葉秋兒也不會冒著生命到雪山去采紅蓮了。他想起葉秋兒打翻的藥水,默默的看著一個方向,似乎想到了什麽。幽幽地說:“是不是替慕容灃解了毒,她身體好了,你就可以重獲自由之身?”


    葉秋兒聽到他這話,眼睛驀然瞪大,轉頭望著南宮扶辰:“你有辦法救慕容灃嗎?”


    看著葉秋兒激動的樣子,南宮扶辰點點頭:“如果隻是要紅蓮的話,我們楚國王宮中多的是,我給送來就是了。”


    葉秋兒十分激動,拉住南宮扶辰道:“謝謝,我替慕容灃謝謝你了。南宮扶辰卻搖了搖頭,他看著葉秋兒突然有些心虛,他歎了口氣:“秋兒,你知道我想要什麽?”


    葉秋兒這才明白,原來他的贈與並非是慷慨,而是有所求。


    “我要你繼續那個承諾,我要你嫁給我。”南宮扶辰隻覺得自己簡直就是一個小人,居然趁人之危。可是,一遇到葉秋兒的事,他就控製不住自己了。


    哪怕變成一個受人唾棄的小人,他也甘之如飴。葉秋兒聽了這話,苦笑了一聲:“是啊,我答應過你的事,怎能食言呢?如果你真的就能讓慕容灃的毒解了,我願意。”


    聽到這話,南宮扶辰應該高興的。不知道為什麽,他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有一些自責,有些內疚。眼看已經出了城,再無危險,南宮扶辰把馬車停了下來,然後對葉秋兒道:“既如此,在救了慕容灃之前,我不會逼你做任何的事,你想迴去便迴去吧。”


    他早就知道,葉秋兒一直心緒不寧,遠遠的看著皇宮的方向,想必是擔憂慕容灃的身體。


    葉秋兒點了點頭:“好,後會有期。”他囑咐馬夫小心駕車,然後囑咐南宮扶辰按時上藥,之後便下了車。


    這次南宮扶辰並沒有太多猶豫,他輕輕的關上車門,然後坐在馬車一路前行。


    南宮扶辰的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他覺得他應該開心的。可是,想想自己的行徑,他有十分的自責,這豈是大丈夫所為?


    他的心緒有些煩亂,隻得讓馬夫繼續趕路。隻是望著東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眼看天就要亮了,他的心頭竟有些空落落的。


    隻怕這次迴去又要被南宮瑾刁難,或許這一路上也不會太平了。之前他逃婚出來的時候遇到的那幫刺客,他沒有去驗查身份,但是與他政|見不合,甚至想要除掉他而後快的人屈指可數,用腳趾頭也能想到是誰。


    隻是南宮瑾還沒有正式跟他撕破臉,所以,他也沒有任何證據去指正南宮瑾。更何況,南宮瑾身兼數職,在宮中又是一手遮天,隻怕要扳倒他,還需要花費些力氣。


    茫茫前路,南宮扶辰竟也有些淡淡的失落。


    另一邊葉秋兒下了馬車,便一直往襄國皇宮的方向去。可是,沒想到襄國皇城竟然有很多難民湧入。葉秋兒攔住一個逃難的難民便問:“你們這是怎麽了?為何要逃到城中來?”


    這人看起來麵黃肌瘦,他告訴葉秋兒:“小姑娘,你趕緊跑吧,雲國與楚國的軍隊就要打上來了,若是再不走,隻怕就晚了。”


    葉秋兒皺了皺眉:“你們是從何而來?”


    那難民迴:“我們是從邊境繞著邊兒一路趕過來的,沒有跑的人,隻怕現在都已經被殺了。而且聯軍十分的殘暴,所到之處燒殺搶掠,無一活口。”


    葉秋兒聽到這些,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他本以為救了鳳儀公主,就可以舉國安寧。沒想到,就算鳳儀公主沒有死,他們仍舊有發兵的理由。看來這場戰亂是不可避免了。


    葉秋兒急忙進入皇宮,可沒想到,剛進宮便被人攔住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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