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頓,瀘州四星級賓館。


    伊頓的賓館級別在瀘州不是最高的,伊頓的餐廳卻是全瀘州檔次最高的地方。一頓飯上萬元是輕而易舉的事。


    一個包間裏,兩個服務員正收拾著碗筷,動作優美,好像跳舞一樣。


    餘海中和老總進入賓館中,其他人還沒到,兩人便坐在寬大的沙發上聊天,服務員倒了一杯茶,笑眯眯地用普通話說道:“先生,請問什麽時候上熱菜?”


    “先備好,待會再上。”老總掃了一下服務員的眼睛,把服務員嚇了一跳。


    服務員似乎沒有受到什麽影響,平穩了一下心情,臉上始終掛著笑容,道:“好的。”


    這位老總的名字叫柯德平,是渝城市一家著名醫藥生產企業德平醫藥的老總,位於渝城市涪陵區工業園區內,是渝城市排得上號的醫藥企業。


    前幾年,德平醫藥可以說在涪陵工業園區內一家獨大。這幾年,隨著招商引資,工業園區內先後入駐了一些大型企業。加之,德平醫藥的經營狀況不是很好,園區內企業實力排位有些下降。


    但是,自從生產了治療艾滋病的新藥之後,企業又說得起話了。


    如果敗訴後,德平醫藥不得不麵對高額的賠償,元氣將會大傷,在銀行的催帳下,甚至導致直接破產。


    不一會兒,魏正明便帶著甘鬆等搞資料的五六個人進入了包間。


    “哈哈。”柯德平難以抑製心中的激動,站起來,握住了魏正明的手,道:“我說是誰呢?原來是大名鼎鼎的魏老,這下我就放心了。”


    魏正明一愣,隨即明白過來,道:“柯總,你誤會了,要跟你一起過去的,不是我,是我的徒弟。”


    柯德平掃視了一眼進屋的眾人,甘鬆太年輕,自動被他忽略了,道:“既然是魏老的徒弟,得了魏老的真傳,醫術肯定也是登峰造極了,我也不用擔心。不知道你徒弟是哪一位?”


    魏正明向甘鬆招了招手,甘鬆來到魏老的麵前。


    “他?”柯德平瞳孔一閃,暗道:這小子這麽年輕,怎麽會是魏老的徒弟?不會是醫學院忽悠我的吧?但是,柯德平並沒有表現出不信任的神色,而是笑道:“小兄弟真是年輕有為啊!”說完,便與其他人握了手,招唿眾人入座。


    不知是不是故意,獨獨忘掉了與甘鬆握手。


    眾人坐好,上菜之後,喝了幾杯,柯德平問起了甘鬆的情況:“甘醫生,請問你今年多大了?”


    握手雖然是一個很簡單的禮節,但是,如果不用這個禮節,在陌生人見麵的時候,便是不尊重。柯德平不尊重他一次,甘鬆準備還迴來,不搭理他,埋下頭繼續吃飯。


    柯德平尷尬一笑。


    餘海中見甘鬆的態度,有些不喜,道:“甘鬆,學校安排你到柯總的企業去,你也是同意的,怎麽不敬柯總一杯?我給你講,柯德平曾經也是瀘州醫學院的學生,在學校表現相當優秀,後來,畢業以後自己下海創業,從零開始,十年時間便擁有了上億的家產。他可是你們新生學習的榜樣啊。”


    柯德平被餘海中拍得飄飄欲仙,趕緊謙虛道:“哪裏哪裏,餘校過獎了。瀘州醫學院培養的學生本領還是過硬的,把甘鬆同學放到我們企業去,至少也得任命為中層幹部。不知道,甘鬆同學對哪一塊比較熟悉?”


    至於任命副總的承諾,被他忽略了。


    餘校長幫柯德平說話,是抬高的意思,在以這樣子的態度對待柯德平,就有些不合適。甘鬆不得不應,道:“我最擅長治療疑難雜症,基本上都是藥到病除。”


    “藥到病除,這話有些吹牛了吧?”柯德平詢問似的眼光看了一眼餘海中。


    餘海中點點頭,道:“不錯,甘鬆的特長就在於善於發明創造,解決別人解決不了的困難。柯總,我敬你一杯,祝賀你的廠子重現輝煌,為瀘醫人爭一口氣。”


    餘海中對甘鬆的評價很高,柯德平不好說什麽,隻得端起酒杯,道:“小甘,從今天開始,你也是我們德平醫藥的員工了,可要敬一敬栽培你的領導喲。來,把酒杯端上。”


    喝酒嗎?甘鬆無所謂,端起酒杯喝了起來。


    酒席熱鬧,喝了不少酒,桌上的高檔菜卻剩了一大堆,很多菜,大家隻夾一筷子便不會去動了。甘鬆一杯一杯地敬起了酒,不知道走了多少莊。反正,最後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甘鬆還保持著清醒的頭腦,占三分之一的酒都是甘鬆一個人喝的。


    有些醉意的柯德平發現甘鬆的酒量奇大,基本上就是酒缸級別,比國家賠酒師還厲害!心頭猛然一亮,莫非甘鬆的協調能力非常強,餘校把他派過來,是幫助自己把各方麵的關係理順了?


    如果是這樣,甘鬆如果嘴巴牢靠,倒有可能幹得下來。


    柯德平端起酒杯,與甘鬆碰了杯,道:“甘鬆同學,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們德平醫藥的辦公室主任,工資與中層幹部相同,年薪十萬,獎金根據貢獻另算。”


    餘海中聽說柯德平居然這樣使用甘鬆,哭笑不得。


    這個職務,將長期陷入繁雜的曰常事務之中,是不能發揮甘鬆研究才能的,但卻能夠讓甘鬆多崗鍛煉,學到很多關於人情事故、綜合協調方麵的知識,也是甘鬆急需學習的知識,到這個崗位上也很不錯。


    想通了這一節,餘海中掩飾住不滿,端起酒杯敬柯德平:“記住,關鍵時刻要讓甘鬆出馬,才能把事情擺平。”


    “那是,那是。”柯德平敷衍道。


    在瀘州住了一晚,柯德平與餘海中告別,帶上甘鬆離開。


    柯德平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甘鬆打開後排的車門,坐了進去。


    如果車裏除了駕駛員以外,隻有一個領導時,則坐副駕駛的位置。如果有兩個人時,坐後排副駕駛之後的位置為最高領導。


    甘鬆坐的位置,正是兩個人上車時坐的最高領導位置。


    柯德平轉過頭看了一眼甘鬆,道:“你是辦公室主任,該你開車啊?”


    “我不會。”甘鬆擺了擺手,如實道。


    柯德平搖搖頭,從副駕的位置下來,打開駕駛室的車門,道:“你居然不會開車?年輕人,駕駛是現在這個社會必備的技能啊。”


    柯德平打開油門,把車開走了。他的車很寬敞,後排坐下四個人也不覺得如何擠,如今隻坐了甘鬆一個人,更不擠了。


    甘鬆還是第一次坐如此高檔的轎車,覺得很放鬆、很享受,大馬金刀地靠在後牌的位置上,頭靠在背椅上,看著窗外飛速而過的景色,漸漸有些疲勞,睡著了。


    “他是老板?還是我是老板?”


    柯德平從車的後視鏡看到打著磕睡的甘鬆,在心裏嘀咕道。


    不知過了多久,車速好像下降了。甘鬆感覺到了車速的變化,醒了過來,看了看周圍的環境,他已經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城市。


    從周圍的路牌可以判斷出,已經到渝城了。


    “這麽快就到渝城了?”甘鬆問道,以確認自己的判斷。


    “還在渝城邊上,剛下高速公路。”柯德平道:“你的磕睡還真大,足足睡了四個小時。”


    “嗬嗬。”甘鬆不好意思地笑笑,道:“改天我去把駕駛學會,換你在車上睡覺。”


    “撲!”柯德平打了個噴嚏,方向盤打歪了一點點,又趕緊扶正,他被雷到了。


    車子旁邊響起了喇叭聲,提醒柯德平開車要按規則行駛,表達著不滿。


    在擁擠的城市裏,汽車行進很慢。柯德平暫時壓下心頭的火氣,給甘鬆講起了公司的注意事項。


    什麽待人和藹,處事公平,服務到位等這些作為辦公室主任必須做到的常識問題,就不多說了。


    甘鬆從柯德平的了解中,知道了德平醫藥的大致情況。同時,有些頭痛。能夠進入辦公室工作的都是年輕人,工作量非常大,特別是一些文字處理工作。這些曰常管理的事務還好些,努力點總不會出大錯。但是,辦公室還要負責與各級政斧主管部門打交道,得把他們陪得舒舒服服的,特別是近段時間,到企業檢查指導的特別多。如果處理不好,就會得罪很多人,有的是小鞋穿。


    協調關係的事,甘鬆可不大善長。


    這個主任當得好不好,甘鬆本來無所謂。但是,他本來就是一個敬業的人,既然幹了辦公室主任,就不希望在工作中出現什麽差錯。


    汽車在城市裏彎彎拐拐,找了一家檔次較高的館子吃飯,自然是柯德平出飯錢。


    吃過飯,兩人便來到了德平醫藥的辦公園區。


    進入園區,園區兩邊的綠化搞得很好,比公園還要規範有序,檔次還要高,真正是花園工廠。這些設計讓甘鬆眼前一亮,這些都是值得學習借鑒的地方,拿迴藥王村就可以直接用。


    汽車駛進了德平醫藥的大門。


    一道電子門在保安的控製下緩緩拉開,甘鬆新的生活開始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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