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治,你別走來走去的好不好,你這樣害得我都睡不著了。”


    走出浴室時,她已氣息平穩的占據了一半的床閉眼睡去,一柳建治一直以為她睡著了,沒想到她竟又突然開口出聲說話。


    “呃,對不起,我以為你睡著了。”


    “你走來走去是為了看他們走了沒是不是?”蝶野茴坐起身問道。“他們還在?”


    他側頭看著窗戶下車內閃爍個沒停的煙頭,點頭撇唇道:“看來他們之前一定有吸過毒品,要不然精神不會這麽好。”


    “那你呢?之前也吸了毒嗎?精神還不是跟他們一樣好,整晚走來走去,就沒見你停下來過。”她說,“睡覺吧,他們要等就讓他們等,反正我們過夜的錢都付了,也不急著走,你理他們做什麽?不要再走來走去了,快上床睡覺吧。”


    睡覺、睡覺,上床睡覺!為什麽她不想想到底他是為什麽要放棄溫暖的床鋪不睡,半夜在房裏走來走去以消耗自己多餘的精力呢?該死的上床睡覺!他在心中咒罵著。


    “建治,你到底上不上床睡?”


    “你一定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透過昏黃的床頭燈,一柳建治目不轉眼的看著她說。


    “你才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哩,你到底要不要上床?難道要我下床去請你?”看著她,他舉步緩緩走向她。


    “啊哈!原來你習慣睡床的右邊呀,早說嘛,我會讓位的。”見他不朝空的那邊床沿走近,反倒朝自己這方走過來,蝶野茴恍然大悟的說道,隨即毫不留戀早已被自己睡暖的一方床被,直接移身到另一邊去。


    一柳建治站在床邊看著她。


    “上來呀。”她說。


    他緩緩坐上床,雙眼依然目不轉眼的盯在她臉上。


    “怎麽了?上來睡呀,你坐在床邊幹什麽?”


    他將腳縮上床,緩緩的麵向天花板躺下。


    “好啦,這下子肯定可以一覺到天亮了,晚安。”她微笑說,說完即閉上眼睛。


    聽著她的聲音,感覺她翻身正躺的動作,一柳建治費盡全力才阻止了自己轉身伸手將她納入懷中。她該死的怎麽可以這麽相信他?他可是個正常的男人,有衝動、有性欲,還有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深的饑渴——他想要她。握緊拳頭讓指尖在手中掐出既深雙痛的印子,去依然轉移不了腦中她清晰的身影,不論唿氣、吸氣,甚至是她的心跳聲、體熱與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淡淡幽香……天啊,他希望現在有人能一棒將他打昏,要不然的話……


    “建治,你睡著了嗎?”


    她突如其來的聲音讓他差一點呻吟出聲,盡可能的握緊拳頭,保持不動的姿勢,他瞪著天花板,啞聲的開口迴答她,“還沒。”


    “現在幾點了?”她轉身麵向他。


    “兩點吧?”他全身僵直。


    “你沒看手表怎麽會知道?”她以手半撐起身體筆直的看著他問。


    一柳建治明顯的感覺到她的視線與動作,他握緊拳頭幹咽了一口唾液,並僵直的轉身背對著她,痛苦的命令,“睡覺,茴。”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她的手竟會突然從棉被下伸向他,在他驚覺地倒抽了口氣的同時間抓住他戴著手表的那一隻手,而下一刻她也已被他壓在身下。


    “建治!”蝶野茴似乎被嚇了一大跳的驚唿出聲,雙眼賀瞠的瞪著他。


    “你幹什麽?”他上半身懸在她身上,深不見底的雙眼緊緊盯著她低吼道。


    她的唿吸停頓。“我……我想看現在向……”他的表情與他眼中的灼熱讓她再也說不下去,看著他逐漸下壓的臉龐,感覺他溫柔的雙唇停在她嘴唇上,她終於知道自己之所以會睡不著的原因了。


    “可以嗎?”他在她唇上低吟地問。


    她沒有迴答,手臂卻環上他的脖子,給了他所要的允諾。而下一秒鍾他的舌頭已滑進她唇齒之間,灼熱的逗弄著她的。


    蝶野茴聽到自己低低的呻吟出聲,感覺他的唇慢慢由她臉上移到她胸前,然後順著被他解開的衣服,一路撫吻到她腰部再向下。


    “建……”


    緊繃的欲望讓她抑製不住的叫出聲,她用顫抖的雙手將他抓得更緊,不知是阻止他或是要鼓勵他,但最後卻隻有將他緊緊擁向自己。


    一柳建治起身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脫掉,隨手丟在不知何時滑落到地上的被單上與她的衣服堆在一起後,再度迴到她身邊。他灼熱的目光在她身上巡禮著,燃燒她所有的激情,她克製不住地伸手向他,而他毫不猶豫的立刻來到她身上。


    “可以嗎?”他再度問,而她卻隻有將他攬得更緊。


    一柳建治再度吻上她,這迴的吻充滿了雷霆萬鈞之勢,他在她忍不住呻吟出聲之際慢慢進入她體內,卻在遇到不該存在的阻礙時停頓了一下,並在下一秒鍾以一個驚人的動作迅速戳進她體內,她痛得驚喘出聲,指甲深深戳進他肌膚中。


    “對不起。”他親吻著她,以暗啞的嗓間向她道歉。


    蝶野茴說不出話,雖然她覺得很痛,但是他充滿她體內的感覺卻又那麽好,她用手臂將他更緊的攬近自己,忍不住靠著他動了一下又一下,直到他再也承受不了她無心的挑逗,以強而有力的熱情衝向她,一次又一次將兩人帶向不曾有過的高潮。


    “你知道當你指著這間旅館,這個畫麵就一直浮現在我腦中嗎?”事後,他將她抱在自己胸前,輕撫著她滑嫩的肌膚,以粗嘎的嗓音對她說。


    “色狼。”她有些無力地窩在他胸膛上微笑道。


    他為她的指控低笑出聲,胸膛在她臉上上下鼓動著。


    “我但願自己是色狼,那麽早在一踏進房門時就能將你押上床,也不用著等到欲火焚身,差一點死於非命。”


    “那為什麽你不試試內心所想的事?”蝶野茴抬頭問。


    “因為我在等你主動。”一柳建治親吻她一下,笑道。


    “我主動?哪有,我隻不過想看看幾點而已,是你……”


    “半夜三更摸入一個大男人的被窩中,你說這不是主動?不能得了便宜又賣乖哦,茴。”他壞壞地打斷她說。


    “你這個人真的很壞耶!”她瞪眼道。


    “對不起,現在後悔已經太遲了。”他笑道,然後又突然一整麵容,關切地問:“我弄痛你了嗎?”


    蝶野茴一瞬間酡紅了臉頰,沒有迴答。


    “也許我不該問,但是為什麽這會是你的第一次?”


    “你不喜歡嗎?”她在沉默了半晌後問,她知道二十七歲還是處女很不可思議,在現今的社會上甚至可說是丟臉的,但是他會在意她這點嗎?


    “當然不。”他立刻說道,“隻是有點好奇,你以前都沒有喜歡的人嗎?”


    “沒有喜歡到想和他做這件事的人。”她老實地搖頭道,卻不知道這個迴答讓一柳建治笑開了眼。


    他放在她身上的手滑到她腰間,一瞬間將她攬得更近。“也許你會認為我霸道,但是我真的很高興你隻屬於我。”


    ※※※


    一早,蝶野茴在下床後第一件事便是衝到窗前向下望,看視昨晚跟蹤他們的那部車是否已離去,然而令她難以置信瞠大眼的是,不隻那部車還在,就連那兩個一直坐在車內的人都明目張膽地站出車外,正優閑的並肩靠在車門上。


    “怎麽,看到什麽有趣的事了嗎?”套上長褲的一柳建治從她身後走近,手臂環住她的腰身,將她攬向自己並親了她一下問。


    “你相信嗎?那兩個家夥竟然還在樓下。”她以不可思議的語氣告訴他。


    “是嗎?”他不甚在意地瞥了窗外一眼,腦袋瓜子裏想的都是她僅著一件襯衫,現在正裸露在外的一雙修長美腿,她難道不知道自己現在這個樣子有多誘人嗎?即使剛剛隻是那麽一瞥,便抑製不了他現在蠢蠢欲動的情潮。他將懷中的她轉麵向自己,然後結結實實的吻住她。


    “唔,建治,別鬧了,上班前我還想迴家換套衣服。”蝶野茴在欲望未到一發不可收拾前出聲阻止他。


    “經過昨晚你不累嗎?還想上班?”他控製住自己的欲望,有些揶揄地凝望她問。


    她嬌嗔地瞪了他一眼,然後言歸正傳的皺起眉頭問他,“現在怎麽辦?他們好像壓根兒沒等到我們就不想走的樣子。”


    “那就讓他們等呀,反正我也還不想走。”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襯衫下若隱若現的乳溝,擺出一副急色鬼的表情道。


    “人家跟你說真的啦!”蝶野茴又氣又好笑地跺腳道,怎知他的手竟就在此時不規矩的由她襯衫下擺溜進她衣內,罩住她的臀部。


    “我也……”


    “建治!”她瞪眼警告他,真的不知道該拿他怎麽辦才好。


    “ok,他們由我來想辦法,至於你,也許你會想在離開前衝個熱水澡?”在她的瞪視下,他立刻收手的鬆開她,並對她做出投降的姿態建議道。


    “你有辦法?”她對這個比較有興趣。


    “很簡單,”他的眼中頓時閃爍起惡作劇的光芒,“隻要叫警察來臨檢,你說他們兩個吸毒者會不會作賊心虛、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你好壞心。”看著他,蝶野茴忍不住笑了起來。


    “去洗澡吧,還是你要我陪你洗鴛鴦浴?”他偷了個香,然後額頭貼著她的額頭問。


    “我才不要呢!”她反應迅速的一把推開他,並朝他扮了個鬼臉後即沒入浴室,不過才一眨眼她的頭卻又突然冒出來,朝他叫了這麽一句,“不準你偷看!”


    聽著砰然的關門聲量柳建治霍然縱聲大笑,不準偷看?經過昨晚之後,她身上還有哪一寸他沒看過的?而她竟叫他不準偷看,這真是太好笑了。


    他笑著搖頭走向床邊,拿起手機撥了警局的電話號碼,但是當他拿著撥完號碼的手機走到窗前,最後一次確定停車場上的那兩人是否還在時,他的雙眼眨了又眨,最後在一瞬間不可置信地瞠到最大。


    “該死!”他不由自主的詛咒出聲,並立即切斷剛接通的電話。


    “該死的!”確定不是自己眼蘊含看錯了,他再次詛咒出聲。該死的!怎麽會是他們兩個?站在那部車前的兩人怎麽會變成關和輝?!


    一柳建治難以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因為他不相信世界上會有這麽巧的事,那兩個家夥怎可能一大早出現在這個地方,還好巧不巧的就靠站在昨晚跟蹤他的那部車旁邊?況且原本在車上的兩人又到哪裏了?


    不,即使要他拿項上人頭打賭,他也要賭那兩個家夥站在那裏是為了等人,當然,他不可能會聰明到認為他們倆在等的人是原本在車上的毒販。可惡!他們到底是從什麽時候注意到他的?又怎麽會這麽巧……


    “好了!”蝶野茴從浴室裏走出來,“換你了。”


    一柳建治轉頭看向她,表情中有著欲言又止的猶豫。


    “怎麽了?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嗎?”她走向他問。


    “你看下麵。”他看了她一會兒後吸了一口氣說。


    “怎麽了?難道在你報警前他們已未卜先知的……沒有呀,那兩個人還在下麵呀。”她探頭看著窗外一樓處的停車場道。


    “你看仔細一點,不覺得那兩個身影很眼熟嗎?”


    “眼熟?”她皺起眉頭專注的又看了一會兒,“咦?他們好像和昨晚那兩個人不同,呀!他們趁我們睡覺的時候換過班了!”她氣憤的叫道。


    聽到她的答案,一柳建治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看仔細一點。”他指著窗外樓下的兩人說,“站在右邊那一個,你不覺得他的穿著品味讓你很眼熟,而左邊那個的站姿和抽煙的姿態,你還想不起來嗎?”


    照著他的說法,蝶野茴又仔細地看了樓下那兩個人一遍,然後答案就這麽若隱若現的浮現在她腦海中,“他們是……”她的眼睛瞠大,雙頰不由自主地酡紅起來。


    “青木關和葛木輝。”他替她說完。


    “是你打電話叫他們來的?”忽然之間,她伸出食指戳著他的胸膛,生氣地問。


    “我?”


    “你怎麽不直接叫我爸媽來算了?既然這麽想昭告大家我們的新關係,你……”


    “你誤會了,我怎麽會叫他們來呢?就算是我叫的,他們又怎麽可能來得這麽快?你想想。”他抓住她的手皺眉說。


    “那他們兩個怎麽會在那裏?”蝶野茴沉默地擰眉問。


    “我也正想這樣問。”看著窗外下方那兩人,一柳建治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


    所謂醜媳婦總要見公婆,況且又不能一輩子躲在旅館房間裏不出來見人,所以在深深吸口氣下定決心後,一柳建治占有性的攬著蝶野茴走出旅館。


    “喲,終於肯走出洞房啦?我還以為你們打算在裏頭待個三天三夜,否則誓不罷休哩。”一見到他們出現,青木關立即驅身上前,表情曖昧的將他們倆從頭看到腳揶揄道。


    一柳建治和蝶野茴照著之前在房內的約定,對他們視而不見,筆直的走向停車處。


    “唔,你們怎麽不說話?至少打聲招唿嘛,還是昨晚的運動太過激烈把嗓子叫啞了,所以現在才會有口難言?”


    “即使是這樣也還有肢體語言可以用,至少點個頭吧,建治、茴?”


    “也許他們倆激烈到連脖子都扭到……”青木關一瞬間向後飛跳了好遠,避開了一柳建治重量級的一拳,“喂,君子動口小人動手!”


    怒不可遏的一柳建治沿未開口,他身旁的蝶野茴倒是講話了,她說:“對付你這種人當君子會吃虧的。”


    “喲,嫂子說話嘍。”青木關與葛木輝對看了一眼,狼嚎般的說道。


    “別理他們。”蝶野茴拉著按捺怒氣,又想揮拳相向的一柳建治走。


    “嘿,這樣會不會太傷感情了?別理他們?這個‘他們’指的不會是我們兩個吧?茴。”青木關抑製不住地挑高了嘴角。


    “就是說嘛,好歹我們一大早冒著突然來襲的冷氣團站在這裏等你們大半天,你們沒說句謝就罷了,竟然還說出‘別理他們’這話,會不會太傷人了?”葛木輝縮了縮肩膀,苦笑著問。


    “唉,我看算了,現在計程車這麽方便,他們當然不會感謝我們多此一舉,為了他們被刺破的輪胎的車子特地留下來等他們嘍。走吧。”


    “等一下,你們說刺破輪胎是怎麽一迴事?”一柳建治倏然迴頭問。


    “建治,你看!你的車子!”蝶野茴忽然拉著他,遙指他停在不遠前方的轎車叫道。


    盯著視線內被車壓扁的前後兩個胎,一柳建治的表情由呆愕、詫異到完全的憤怒,他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到青木關麵前,一把揪起他的領子怒吼道:“是你幹的?”這個玩笑太過分了!


    “拜托,我會這麽惡劣嗎?就算不想活,我也不會拿你的定貝車開刀,誰不知道它是你的第二個老婆?”


    “是那兩個家夥做的,我們到這裏時剛好來得及救你加外一邊的後車輪,而且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讓我們發現你不務正業待在那裏。”葛木輝以拇指指著身後的旅館笑著說。


    一柳建治恨恨的放開青木關。“那兩個人呢?你們怎麽會到這裏來?”


    葛木輝和青木關對看了一眼的後開口問:“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你在問我的拳頭嗎?”


    葛木輝摸摸頭道,“呃,其實你知道我們是兄弟嘛,兄弟當然不可能眼睜睜地看你一個人忙,所以既然我們閑著也就幫你辦辦你手上的案子,結果誰知道這的巧,我們盯上的人竟然會盯上你,而且還撞見你們倆約會。”這是他和青木關商量後,找到最好的兩全其美的說法。


    “真的是這樣嗎?”一柳建治懷疑的半眯起眼睛。


    “要不然你說我們怎麽會這麽巧出現在這裏,還把你的任務給一並解決了?”青木關親熱地勾在他肩膀上道。“好啦,不說這個了,我們言歸正傳,你這小子什麽時候學壞了,竟然把我們的茴茴騙到這種地方來呀?”


    “誰是你們的茴茴?”一柳建治毫不客氣地將他的手臂拿下來,冷冷的瞪眼道。


    “嘿嘿嘿。”青木關幹笑著瞟了瞟蝶野茴,然後不怕死的再次攀上他肩頭,低聲在他耳邊問:“老實說,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事呀?”


    一柳建治漲紅了臉。


    “說嘛,同樣是男人,有什麽話不能說的,說出來不一定我這個前輩還可以給你不少意見哦,怎樣?”


    “我數到三,你若再不把手拿開的話……”一柳建治握起拳頭,咬牙道。


    “喲,好嘛,既然你不好意思說的話,我去問茴茴好了,說不定……”


    “你給我迴來!”他一把將青木關抓迴來。


    “改變主意要說啦?”青木關完全無視他怒不可遏的表情,笑嘻嘻地問。


    “我叫拳頭告訴你怎樣?”一柳建治目不轉眼的盯著他,緩緩迸聲道。


    “唔,謝啦、謝啦。”青木關一呆,立即不斷地朝他揮手,並經最快的速度退到安全距離,不過所謂狗改不了吃屎,一看自己與他中間隔了一段安全距離後,青木關旋即又開口說:“我看我還是迴六本木會社多找幾個幫手,不是幫口,說不定能套出我想知道的事。”


    “青木關!”一柳建治怒吼一聲,看準子就朝青木關追打過去,平常被人訓練有素的青木關反應快速的避開。


    “喂喂喂,這樣在人家大門口又追又打的,不好看吧?”他邊逃邊叫。


    “你惹敢將今天這事說出去的話,你就死定了。”一柳建治停手,冷若冰霜地說。


    “嘿,你這麽說不是太不給茴茴麵子了嗎?她又不是見不得人的地下夫人,你……”


    “你再說一句!”不過五秒而已,一柳建治停住的身形再度移動起來。


    青木關險象環生的閃著躲著,卻還是不放過揶揄他的機會。“我是替茴茴抱不平耶,好好一個良家少女被你蹂躪,你什麽都沒表示就算了,竟還不準我們替好發發不平之聲,你這們不會欺人太甚了嗎?做為你的兄弟,我還真為你感到丟臉耶。”


    “青木關,我要殺了你!”


    “建治。”突然之間,蝶野茴插入他們的戰局,她上前拉住了一柳建治。


    “放開我,茴。”


    “青木關是故意在逗你的,你別理他就好了。”她冷靜的說。


    看著平心靜氣的她,一柳建治的拳頭慢慢鬆馳下來。


    “嘿,茴,我這是在幫你說公道話耶,什麽故意逗他嘛,我才沒那麽多閑工夫哩,你說對不對,輝?”


    “對。”一旁等著繼續看的葛木輝立刻點頭說。


    “謝謝。”蝶野茴一本正經地向他道謝,然後突然道:“剛剛聽葛木輝說,你們似乎為了工作整晚都沒迴家?”


    “沒錯。”


    她眼中閃來一抹捉弄。“那麽你們看起來似乎一點也不累嘛,敢情昨晚一定也跟我們一樣,有進旅館休息,隻不過我很好奇,你們兩個大男人進旅館……”她說著說著,忽然停了下來。


    “你想說什麽?”青木關和葛木輝按捺不住,異口同聲的叫問道。


    “唔,”蝶野茴各自看了他們一眼之後,卻吊胃口的抬頭對一柳建治微笑說:“走吧,從這邊走出去叫計程車應該不難。”


    “茴!”青木關一個跨步擋到她麵前,“你把話說清楚再走。”


    她眯眼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笑臉,接著道:“以你的聰明才智,應該不難猜到我想說什麽才對。”


    “你想說我和葛是……”他霍然住口。


    “是什麽呀?”她笑眯眯的引君入甕,無奈青木關很狡猾,就是不肯中計,不過她想,光看他一副有話想說卻又硬憋住的樣子就值迴票價了。“沒關係,你跟我說事實,我一定不會中薇安說的。葛木輝,你也是,我不會對芷茜說你們兩個大男人昨晚做了什麽事的,你們放一百個心。”


    葛木輝突然縱聲大笑。“看來下次要調侃建治的時候,絕對要選你不在場的時候,對不對?”他領悟地說。


    “你知道最好。”她微笑點頭,“還有,容我提醒你們一句,我現在可是屬於六本木會社的一分子,所以要等我不在場的時候,我想那大概滿難的。我們走吧,建治。”


    “謝謝。”一柳建治在她耳邊輕輕說了一聲,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青木關張口結舌說不出話的樣子。


    蝶野茴嘴唇畫出了一個完美的弧度。“不客氣。”她輕聲的說,偎身向他。


    “真是……建治一定會被她吃得死死的。”看著他們走離,青木關吐氣地說。


    “我大概知道建治為什麽會守候她這麽多年了,挺值得的,不是嗎?”葛木輝有感而發的對青木關說。


    “是呀,不過我們以後的樂子可少了不少。”他有些咳聲歎氣地說。


    “你忘了還有一個挑戰目標嗎?”葛木輝沉默了好一會兒,試探地說。


    “你說那家夥?”


    “對。”


    “不要!雅之那家夥比未爆彈更危險,我寧願無聊到迴家逗我女兒玩也不要去惹他。”


    看著他一副小生我怕怕的樣子,葛木輝忍不住仰頭大笑起來。


    片桐雅之,他們之中第一個有未婚妻卻又鐵定是他們之中最後一個安定下來的人,他心裏到底在想什麽呢?實在令人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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