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姐?”袁逸升又傻眼了,此時他已是精蟲上腦,漸漸剝幹淨南宮玨的上裙,哪裏還顧得其他,以為“南宮嫿”把妹妹說成姐姐了,一邊在她身上摸索,一邊喘著粗氣道:“當然是你好了,你是全天下最出色的女人,你知書達禮,待人溫和,高貴典雅,南宮玨算什麽?她囂張跋扈,為人刻薄,哪裏能和你比,你才是我袁逸升最疼愛的女人……”

    “什麽?”一聽到南宮玨、袁逸升,南宮玨當即跳了起來,接著又是啊的一聲尖叫,不可思議的怒吼道:“你說什麽?你不是離郡王,你是袁逸升那窮酸破落戶!”

    “什麽窮酸破落戶,你又是誰?”袁逸升也嚇得大叫一聲,他正要尋燈去看麵前的女人時,突然,大門被砰的一聲踢開,緊急著,十幾支燈籠和火把映了進來,將屋裏照了個亮堂。

    南宮嫿與楚汐對視一眼,兩人領著人迅速衝了進去,幾個婆子立即將大門守住,早接到通知的趙老太君已經領著大鄒氏踏進院子,一湧而上朝屋裏走來。

    看到南宮嫿與楚汐自信滿滿的走進來,南宮玨一下子傻眼了,她忙拾起床上的紗衣,趕緊往白花花的身子上套,邊上的袁逸升此時正抱著南宮玨光潔的腿,他也嚇得一個機靈彈開,渾身都跟著顫抖起來。

    “你!你不是南宮嫿,你是南宮玨!”袁逸升瞪大眼睛,雙目赤紅,再看後邊,趙老太君已經一臉鐵青的走了進來,登時,他感覺自己完了,完蛋了。

    南宮玨胡亂套好衣衫後,顫抖得一臉蒼白,忙恨恨的睨向袁逸升,“你……你竟說我囂張跋扈,為人刻薄?枉我一心幫你,沒想到你竟在背後如此說我。”

    “你不也說我窮酸破落戶,原來在你心中,我袁逸升竟是那種人,你也太小瞧人了。”袁逸升沒來由的討厭起南宮玨來,不過他好在也十七、八了,知道要是他與南宮玨聯合陷害南宮嫿的事跡一敗露,他就休想在侯府呆了。

    想到這裏,袁逸升忙朝南宮玨使了個眼色,南宮玨也瞬間明白他的想法,不過看到一撥人打著火把惡狠狠的走進來,她嚇得身子都軟了,張著嘴不知道該說什麽。

    趙老太君一臉氣憤的盯著衣衫淩亂的兩人,眼珠子都快瞪得突了出來,啪的一掌拍在桌上,厲聲道:“好兩個不要臉的東西,亂搞竟搞在我伯府來了,簡直丟盡我伯府的臉,來人,把他倆拿住,我倒要南宮老太太給我個說法!”

    趙老太君一聲令下,當即有人要上去拿人,南宮玨見狀,知道這下子完了

    ,在看到對麵一臉鎮定的南宮嫿時,眼裏突然閃過一抹驚異,為何來的不是離郡王,為何離郡王會與南宮嫿在一起?

    想到這裏,她突然從頭涼到腳底,看來,她被南宮嫿那小賤人設計了,想到這裏,南宮玨一個箭步撲下床,在婆子們衝上去抓她時,率先滾到趙老太君腳下,殷殷哭泣道:“老太君饒命,我是無辜的,我和袁公子是被陷害的,我們就算再膽大,也不可能在伯府私會,如是沒有人陷害我們,你們怎麽來得這麽巧。請老太君明鑒,這一切都有人在暗中操縱,我和袁公子是被冤枉的啊。”

    南宮玨一邊說一邊哭,袁逸升聽到後,也一個機靈的低下頭,十分委屈的道:“在下……在下不知道怎麽的,剛才喝多了酒,就在花園裏到處走,接著就被人打暈,打暈後就被抬到這裏來了。等我一醒來,就看到三小姐在這裏……”

    “對,我也是被人打暈扛進來的,老太君,我和袁公子很明顯是遭人盯住,一同擄來的,那人就為了陷害我和袁公子,請你定要為我們作主,不可讓惡人將我們平白汙了啊。”南宮玨這下是真的哭了,哭得很難受。

    為什麽不是離郡王,如果是離郡王,被人瞧見,她定會承認,她人已經是離郡王的了,讓這麽多人看見,她不信離郡王不負責。

    可是,人怎麽變成了袁逸升?袁逸升不是應該與南宮嫿在一起嗎?她早知道南宮嫿不好對付,沒想到她竟精成這樣!

    進來的趙影華等人一個個都掩嘴竊笑,個個臉上是諷刺的神色,就連平素的南宮玨關係好的趙菁華,嘴角也忍不住勾起半抹得意,不過想到不是南宮嫿,她立即收起笑容,裝得一臉氣憤起來。

    如今南宮嫿討得祖母歡心,搶了她的寵愛,她怎敢就此罷休?南宮嫿還讓父親的事跡敗露,讓自己平白多了兩個弟弟。

    想起這些趙菁華就恨透了南宮嫿,她如今與南宮玨是同一戰線的,她得幫忙保住她,想到這裏,她朝身後的丫鬟使了個眼色,示意丫鬟去侯府告訴蘇姨娘此事。

    不一會兒,那丫鬟便隱在夜色中。

    大鄒氏本就討厭南宮玨,如今看到南宮玨這副模樣,便冷冰冰的道:“你們說背後有人害你們?真是可笑,我們伯府的人與你們無冤無仇,難不成我們還設計你們睡到同一張床上來?如今伯府捉奸在床,雖然你們是侯府的人,但事情發生在伯府,影響的可是伯府的聲譽,我們絕不會善罷甘休!”

    邊上的趙氏則一直靜默不許,目光深

    遠且冷酷的盯著南宮玨,眼眸微轉,她知道此事絕不像表麵這麽簡單。

    不過南宮玨是侯府的人,如果她出事,也會連累嫿兒,她便上前,朝大鄒氏輕聲道:“大嫂,我府裏的人在伯府做出如此喪德敗行的事,我真覺得是恥辱,可玨兒從小由蘇氏扶養,我連看都很少看到她,根本不知道她到底變得怎麽樣了。如今這事已經發生,我作為侯府嫡母,也逃不了幹係,是我沒管教好子女,才讓她做出這等丟臉的事。還請大嫂給我個麵子,讓我把她們帶迴侯府,交給老太太和侯爺審問,我相信侯爺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南宮玨已經嚇得傻眼,不知道該怎麽說,袁逸升也是心急火燎,如今發生這事,他不如咬舌自盡了好些,他感覺一張臉被丟盡,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他這個樣子,還有何麵目見侯爺?

    如果是南宮嫿他也認了,至少他得到的是侯府嫡女,將來平步直上的機會多的是,可偏偏是個庶女,南宮玨說他是窮酸破落戶,根本瞧不上他,他也瞧不上這不要臉的女人。

    再看對麵的南宮嫿,她也是一臉冷漠的立在原地,目光森寒冰冷,雙眸宛如利箭般朝自己射來,看得他有些膽寒,難不成,看到自己和南宮玨在一起,大小姐吃醋了?

    可玉萼明明說是大小姐叫的他,他來見的也是南宮嫿,怎麽突然變成南宮玨了?是誰弄錯了還是怎麽的?

    “哎,真是作孽,今天真是太不吉利,本是我六十生辰,中午惹來個狐狸精,鬧得家裏雞犬不寧,下午知道家裏出了家賊,本以為晚上能睡個安穩覺,沒想到又遇到這種事!我伯府究竟是著了什麽魔障,什麽禍事都一齊湧來,我究竟作了什麽孽?”趙老太君痛苦的嘶吼一聲,身子重重癱軟到椅子上,南宮嫿見狀,忙跑過去把她扶住。

    趙老太君一癱下來,其他人看南宮玨的目光更是鄙夷加冰冷起來,她不要,她是天之驕女,千萬不能任人嘲笑,尤其是南宮嫿。

    “趙老太君息怒,您小心身子,玨兒當真是被冤枉的,求您在我父親麵前替我說說好話,千萬不要讓我被人誣陷啊!”南宮玨跪著爬到趙老太君腳邊,抓著她的腳乞求起來。

    趙影華則冷笑著睨視南宮玨一眼,故作有些疑惑的抬眸,分析道:“玨妹妹你說你被人誣陷的,那剛才我們進來時,聽到你說什麽袁公子不是離郡王的,又聽袁公子說你不是嫿兒?我這就奇怪了,看來,你以為袁公子是離郡王,袁公子則以為你是嫿兒,我都繞糊塗了,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

    “我……你聽錯了,我們不是這個意思,總之,我們是被人暗算的。”南宮玨心急的轉眸,此時已是滿頭大汗,她不敢想象這事要是讓父親和祖母知道,會發生怎樣的後果。

    南宮嫿看了眼似笑非笑的楚汐,又迴過眸來,她暫時不想點破南宮玨想陷害她一事,畢竟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她最多借用自己的身份勾引楚汐未成功,勾引成袁逸升了。

    到時候侯府一查,如果從袁逸升嘴裏得知玉萼引他前去一事,精明的老太太定知道此事與她有關,她還不想給老太太造成有手段的印象。

    想到這裏,南宮嫿臉上露出一臉同情的神色,忙擔憂的衝到南宮玨麵前,奪過床上的玉色洋縐牡丹花被子,一把將南宮玨包住,一臉不忍的道:“玨妹妹別急,不管有沒有人陷害,咱們都等迴了侯府再說,來人,快把玨妹妹帶迴去。”

    看著南宮嫿焦急的神色,南宮玨氣得一把將她推開,恨恨的道:“你少在這假惺惺的,我自己會走。”

    如今她做出如此丟臉的事,哪還敢在伯府逗留,巴不得找個縫鑽進去,巴不得這件事沒發生,她真後悔今晚來勾引楚汐。

    再看南宮嫿被自己推了仍舊一臉真誠的擔憂,麵上一臉真誠,目光裏盡是關切,登時,南宮玨感覺到一股從未有過的恐怖,為什麽以前那個任自己擺布的南宮嫿,會變得這麽有心機?

    看到南宮玨如此對南宮嫿,所有人都登時覺得這南宮玨也太沒禮貌了,南宮嫿好心去幫她,她卻將她推開,真是不知好歹。

    趙老太君早不想看到南宮玨,冷哼一聲,眼裏閃過一絲輕蔑,厲聲道:“老齊家的,你親自把她抱迴去,別讓人認出她來,真是太丟人了。”

    老齊家的應答後,一個箭步走到南宮玨麵前,就用南宮嫿剛才扯過的被子,一把將南宮玨包住抱起,又命人領著袁逸升,迅速朝夜色中走去。

    這邊趙氏畢竟是侯府主母,在辭別趙老太君等人後,領著喜媽媽也匆忙的跟了上去,南宮玨在伯府出事,是由她帶來的,她必須迴去給侯爺一個交代。

    南宮玨與趙氏走掉之後,楚汐也意味深長的掃過南宮嫿一眼,便朝趙老太君告辭,畢竟大多數客人都走了,他一個男子在這實在不方便。

    等楚汐一走,趙老太君就拉過南宮嫿,仔細檢查了南宮嫿的衣著,發現她衣著完好無損時,這才鬆了口氣,“還好嫿兒你沒事,對了,你和離郡王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趙老太君目光深邃,定定看著南宮嫿,南宮嫿則不急不燥,一臉鎮定的道:“當時嫿兒準備迴府,誰知在門口遇到離郡王,他說他看到袁逸升似乎喝醉了,好像去了後院。不過他不敢肯定,於是我們害怕後院出事,就一齊前去阻止他,沒想到等我們趕到這裏的時候,他已經和妹妹在一起。”

    南宮嫿說完,清潤如芙蓉的臉上一臉歎息,整個人亭亭玉立,如同芍藥籠煙,氣質如蘭,儀態高貴大方,與南宮玨比起來,要勝出她好幾個檔次。

    趙老太君轉了轉眼眸,這才放下心中疑惑,“這麽晚了,嫿兒你就留在府裏歇息,待明早再迴去。蘭兒,你去給老齊家的帶句話,就說嫿兒今晚不迴侯府了。”

    趙老太君才說完,那叫蘭兒的小丫鬟就迅速跑出去了。

    南宮嫿沒來得及叫住蘭兒,不過仍舊一臉溫婉的上前,她哪敢明早才迴去,若是她不迴去,真不知道南宮玨如何編排,會不會把火引到自己身上來。

    “外祖母,我知道你心疼嫿兒,但玨妹妹才出這樣的事,一定受了很大的打擊,父親和祖母不會輕饒她的,我作為長姐,定要迴去照看她。外祖母你要注意身子,放寬心來,不要因為今天的事傷心難過,那暗處的東西再厲害,終隻能隱在暗處,不能現在光天化日之下,嫿兒相信光明定會戰勝黑暗,也請外祖父放寬心,嫿兒過幾日再來看你們。”南宮嫿端莊知禮的說完,聽得老太君一陣欣慰。

    “也好,雖然你母親已迴去,但我還是不放心蘇氏那張抹了蜜的嘴,怕你母親鬥不過她,我派兩名家丁跟著你,護送你平安迴府。”趙老太君一臉寬慰,嫿兒說得對,光明定會戰勝黑暗,無論暗處有什麽髒東西,她都堅信自己會抓出來。

    自從這次壽宴見到嫿兒,她就覺得她變了,變得聰明機靈,穩重知禮,她知道嫿兒定是知曉蘇姨娘的為人,不再偏聽偏信,懂得維護自己,這樣她也老來欣慰了。

    辭別趙老太君後,南宮嫿領著玉萼、綰綰出了伯府大門,黑子早已駕車等侯,南宮嫿領著綰綰、玉萼上車。

    不一會兒,隻聽黑子“駕”的一聲,馬車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今夜是十五,天上皎月很圓,折射出銀光的光芒,天上的星星一閃一閃,似掛在絨幕上一般,大地明得好似銀盤,隻稍打兩隻燈籠,便能看清前路。

    正走著走著,突然,前邊的馬像是似到什麽驚嚇般,嘶的一聲大叫起來,驚得車夫黑子啊地叫了

    一聲,“籲!”

    “出什麽事了?”南宮嫿緊張的撩開車簾,車簾一打開,她就看到幾名蒙麵大漢,正持刀朝她們步步逼近,前邊的黑子早已是滿臉大汗,嚇得渾身全哆嗦。

    “不好了大小姐,有刺客!”黑子才說完,那蒙麵大漢已經掄起刀柄,一錘打在黑子後腦勺,黑子當即暈倒,從馬車上滾了下去。

    玉萼和綰綰見狀,紛紛嚇得朝南宮嫿靠攏,兩人皆是滿臉慘白,卻死死護住南宮嫿,玉萼嚇得一顆心都要跳了出來,卻努力裝作鎮定的睨向幾名蒙麵大漢,“你們想做什麽?我們小姐可是侯府嫡長女,你們要是敢動她半根毫毛,我們侯爺就是掘地三尺,也要將你們找出來。”

    對麵的蒙麵大漢一聽,一個個當即亮出明晃晃的刀子,前邊一名高漢冷哼一聲,不屑的道:“我們殺的就是你們大小姐,不過上頭說了,叫我們別濫殺無辜,來人,把這兩死丫頭敲暈。”

    男子才說完,已經有兩名大漢衝上去拽玉萼和綰綰,玉萼、綰綰自然不從,兩人緊咬牙關,誰也不離開南宮嫿,南宮嫿也是滿目驚異,她沒想到有人這麽狠,竟要她性命!

    那背後的人,究竟是誰?蘇姨娘還是二舅舅?

    還未思考完,玉萼和綰綰就被拖下去,兩名大漢咚的一敲,兩人當即暈倒在黑子身旁,南宮嫿嚇得直往後縮,看著麵前鋒利無比的刀子,她想起前世自己死時的場景。

    老天爺為什麽待她如此薄,她大仇還未得報,如今又要下黃泉了麽?她不信老天會再給她一次重生。

    不,這一世她絕不認命,想到這裏,南宮嫿鎮定的看向蒙麵大漢,沉聲道:“你們殺是為了錢財,說,對方給你們多少銀子,我出五倍,隻求你們饒我性命!”

    “抱歉,我們要的不是銀子,而是你的命!”領頭的蒙麵大漢說完,一把上前扣住南宮嫿的嘴,他並沒有直接一刀子宰了南宮嫿,而是拿出一粒毒丸,猛地塞進南宮嫿嘴裏,南宮嫿難受的瞪大眼睛,在關鍵時刻,迅速把毒丸吞到嘴裏,然後藏到舌頭下,裝作中毒的樣子,一翻白眼,重重倒在地上。

    見南宮嫿服食已死,幾名大漢互相使了個眼色,一溜煙消失在夜色中。

    沒過一會兒,南宮嫿在驚覺那些賊人走掉之後,這才啪的吐掉嘴裏已經融化掉一半的毒丸,此時,她覺得身子發冷,全身直哆嗦,嘴唇也冷成了紫色,應該是毒發的跡象。

    這究竟是什麽毒,她是不是快死了?

    “噗……”

    南宮嫿一起身,就哇的吐出一口鮮血,她忙伸手去摳自己喉嚨,試圖給自己催吐,把喉嚨裏吞下去的毒藥給吐出來。

    摳了幾下,南宮嫿終於毒出大半毒液,此時的她,已是滿臉發白,滿頭大汗,她迅速檢查了一下地上的玉萼等人,發現她們隻是暈掉之後,忙朝大路上跑去,希望能找到人來救命。

    好不容易支撐起身子跑出巷子,南宮嫿已是頭重腳輕,身子虛浮,前邊的黑夜看得她眼花繚亂,她不知道自己跑到什麽地方,再看四周,好像有許多山,難道,她跑進山道了?

    千萬不要,一跑進山道,就更難遇到人了,南宮嫿眯著眼睛急忙往迴走。

    “世子,咱們這麽晚才迴府,王妃會不會又大發雷霆?”不遠處,一名身著月牙色白袍、手持銀簫的書童跟著一輛華麗的深紅色馬車,對著馬車裏慵懶斜靠在金絲軟榻上的男子焦急的道。

    這馬車高大典雅,鑲玉攮金,一看就非凡品,十分尊貴,微風輕拂,鮮紅的車簾簌簌飛揚,在這寂靜的夜,顯得神秘而詭譎。

    玉榻上,齊王世子楚宸燁一雙漂亮的丹鳳眼正盯著自己新製的漂亮紫袍,他身材極其修長,銀色的月光下,一頭似水墨畫般的青絲柔軟的披於雙肩,不斷散發出銀色的光芒,那如玉雕冰塑的臉上,嵌著一雙魅惑人心的狹長鳳眸,那烏黑的瞳孔散發出陣陣嗜血的寒光,在這清冷鬼魅的夜晚,透出一陣朦朧的褶褶詭異。

    這寂靜的山中,隻有草木的沙沙聲,靜得可怕,男子昂首挑眉,冷拂紫袍,雙眸帶笑的看向靜簫,“靜簫,你猜,是王妃先大發雷霆,還是本世子?”

    誰都知道,齊王世子個性乖張,陰戾殘暴,脾氣超壞,為人霸道邪佞,又是個驕傲冷酷般的王者人物,從不準人在麵前插話,別看他雙眸帶笑,烏黑的瞳孔卻透著絲絲寒光,看得靜簫趕緊捂住嘴唇,生怕再多嘴,那張嘴就沒了。

    男子陰翳的臉上是令人窒息的冷酷,烏黑的長發在微風的拂動下肆意飛揚,瑩潤的目光仍舊盯著自己妖美的紫袍,不再理會靜簫,正在這時,前方的黑馬攸地一驚,向前猛竄一步,又狂妄的嘶吼一聲,驚得整個馬車都顫動起來。

    男子陡地眯起雙眸,烏黑的瞳孔折射出妖異的寒冰,一雙黑眸睥睨的睨向前方,十指微微握緊,正驚異中,前方傳來女子驚訝的聲音,緊急著,那少女見駿馬發飆,嚇得嘩的向前竄,隻聽咚的一聲,她重重撞到男子

    鑲色蓮紋的華貴衣袍上。

    一撞到男子腳邊,南宮嫿頓時覺得胃裏翻騰,故不得其他,身子慣性向前一壓,一口濃血噴了出來,徑直噴到男子幹淨且帶有幽香的袍子上。

    男子陡地大驚,雙眸如鑽石般的熠熠生輝,在看到被弄髒的衣袍時,他狹眸冷睨,渾身籠罩著一股令人膽寒的氣息,他一把伸手,嘩地將南宮嫿如小雞似的擰了起來,俊美的丹鳳眸仔細打量南宮嫿一眼,“咳……小娃娃麽?誰給你的規矩,竟敢衝撞本世子,且將這惡心的東西沾滿本世子的衣袍!”

    男子說完,一把將手鬆開,把南宮嫿砰的一聲丟在地上,他那漂亮至極的美眸早折射出妖異的光澤,宛若一位高高在上的帝王,冷酷無情。

    他睥睨的俯瞰一眼如瓷娃娃般的南宮嫿,接過靜簫手中的絲帕,一臉嫌惡的去擦衣袍上的血漬,一邊擦一邊埋怨道,“好髒,從哪裏鑽出來的醜八怪,髒不拉嘰的,你好大的膽子!”

    南宮嫿早被男人的舉動驚倒,她萬沒想到會碰上這奇怪的男人,她忙堅強的撐住身子,慢慢站起身,掃了眼四周虎視眈眈盯著自己的大批侍衛,看到前邊的儀仗上寫有個齊字,難道,這性格殘暴的男子,正是人人聞風喪膽的齊王世子,楚宸燁?

    抬頭望去,那馬車上坐著的正是當朝最顯貴的世子,他渾身散發出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殷紅的朱唇泛著點點光澤,顯得他更俊美妖邪,有如雷霆震般的雙眸光華瑩潤,透出攝人心魄的光芒。

    她從未見過如此漂亮的美男子,且是有潔癖的怪異美男,聽說齊王世子古怪嗜血,想到這裏,南宮嫿心揉了揉眼睛,裝出一副委屈可憐的樣子,弱弱的朝男子行禮,小聲可憐的道:“北麓侯府南宮嫿,參見世子,冒犯了世子,是小女的不對。實不相瞞,小女在迴府途中被人追殺,僥幸撿得一命,正準備叫人救我的貼身丫鬟時,我就迷路了,剛才看到這裏有馬車,我趕緊跑了過來求救,卻沒想驚了世子的馬,衝撞了世子,還……還把世子的衣袍弄髒,對不起世子,我會賠您的!”

    楚宸燁目光攸地變得冷漠起來,透出一種詭異的深黑,聲音透出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本世子才趕製的新衣袍,上麵用南海珍珠鑲綴,由雲上金線織成,你確定你賠得起?罷了,用你的鮮血祭奠我這件衣袍罷,來人,拖下去,砍了她的雙腿,看她如何再衝撞人!”

    他竟然要砍了她的雙腿?這太殘暴了,南宮嫿嚇得身子一懼,看來這樣的男人,在他麵前裝柔

    弱沒用。

    在侍衛就要衝上來之時,南宮嫿突然站起身,目光淩厲的掃視過眾人,微風吹拂著她的長發,此刻的她,是一臉的冷清決絕。

    “慢著!我有話要說。”南宮嫿朝眾人伸出手,努力站直身子,堅定的對上對麵那魅惑人心的鳳眼,鐵骨錚錚的道:“世子,我衝撞你,是我不對,但也罪不至失掉雙腿,還請世子看在家父的麵上,寬恕小女,待到來日,小女定親自登門給世子謝罪!”

    楚宸燁冷地揮手,妖異的瞳眸泛著銀色的光澤,紅唇不屑的冷勾,思索一陣,似作恍然大悟的道:“你父親?就是上次在朝堂外盯我鞋子半天的傻瓜?他有什麽麵子,不過一庸才!”

    楚宸燁散慢的說完,俊秀的身子斜靠在軟榻上,目光如獵豹的掃向南宮嫿,眼神淩厲非常。

    楚宸燁的樣子看得南宮嫿心驚,冷風拂著他的長發,月光下的他,真是世間的男子嗎?不,他更像來自地獄的魔魅!

    此時的南宮嫿沒空驚異於男人的邪美,隻覺得他太過陰柔,又太冷血,她昂首挺胸,又道:“小女雖見識淺薄,但也知道人命關天的道理,世子若真砍掉我一雙腿,與殺掉我無異,可今夜我若真死在世子刀下,我相信中威伯府、北麓侯府都不會善罷幹休,請世子三思!”

    “你威脅我?嗬嗬……”楚宸燁仔細端祥了自己幹淨修長的玉指,璀然笑道:“你是被神秘人追殺,誰知道與本世子有關?這世上,隻有死人才會不會開口!”

    言下之意是,南宮嫿今夜若是死在此地,誰都不會料到是他所為,大家隻會以為南宮嫿是被先前的賊人所殺,果真好淩厲的心思。

    南宮嫿心裏一頓,傳說這齊王世子十五歲時就成了蒼祁的少年戰神,他為人暴戾無情,隻要誰敢惹他,都沒好下場。

    曾經有人多嘴說他脾氣怪異,他立馬命人割了人家舌頭,如此性格的男人,早知道她就不向他求救了,可她感覺自己身子再難支撐下去,估計再不救,會毒血身亡。

    與世子作對是死,不作對也是死,她寧願搏一搏,寧願死在楚宸燁麵前,也不願死在荒山野嶺中。

    想到這裏,南宮嫿一躍上前,冷聲道:“好,是我衝撞世子,是我不對,如果世子想殺我,請把我帶迴侯府,讓我死在父親麵前,也讓我看親人最後一眼,了確人生最後的心願!”

    “你當我是傻子?”楚宸燁突然皺眉,漂亮的睫毛覆在眼瞼上,很無奈的挑眉,扶著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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