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龍司昊是三天迴來一次,有時候是一個禮拜迴來一次,越到後麵,他迴來的次數越少,間隔的時間越久。


    唯一讓她安心的是他隔兩天就會給她打一次電話,每晚會發信息讓她早睡。


    她每天都在思念他中度過,而他每次迴來待的時間都不長。


    她有時候會覺得她像某個童話故事裏的女主人公,她的王子隻會在晚上出現,白天就不見人。


    轉眼三個多月過去,她的肚子大的像一個球,早已立春了,天卻還很冷,今天還在下雪。


    此時已經懷孕將近九個月的她挺著大肚子,穿著厚厚的大款衣服,站在臥室的落地窗前,清澈的水眸一瞬不瞬的睨著落地窗外還在飄飛著的雪花,即使是在溫暖的室內,可她的心卻是涼的。


    沒有龍司昊在身邊的時候,她少言少語,每天除了按時吃飯,就是站在這落地窗前,望著樓下龍司昊迴來必經的一條路,可是望了快將近一個月了,熟悉的俊挺身影卻一直沒有出現在她的視線裏。


    她漸漸紅了眼眶,澄澈的眸底氤氳起了一層水霧,纖細的雙手緊緊的捏著,心中非常的失落。


    司昊,你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你為什麽要瞞著我?為什麽隻給我打電話隻給我發信息卻不見我?


    淚水終是沒能忍住,一滴接一滴的滑落,她纖細的小手撐在落地窗上,緊蹙起眉,清麗的小臉上表情悲傷而失望。


    這時,臥室的門被人推開,她的身後傳來了腳步聲。


    聞聲,她心中一喜,立即轉過了身,“司昊……”


    “少夫人,是我!”進來的人是李雪,她見黎曉曼叫她司昊,微微愣了下,才看著她說道:“少夫人,少爺還沒迴來,這是您要的蜂蜜柚子茶。”


    李雪走上前,將手裏的蜂蜜柚子茶遞給了黎曉曼。


    黎曉曼接過蜂蜜柚子茶,湊到唇邊慢慢喝著,澄澈的眸子中溢滿了濃濃的失落。


    見她喝完後,李雪恭敬的接過空了的杯子,看著她說道:“少夫人,我出去了。”


    黎曉曼正欲點頭,便聽到她放在圓形大床上的手機突然響了。


    以為是龍司昊打來的,她有些急切的走向那圓形大床。


    李雪見狀,擔憂的看著她,“少夫人,我去幫你拿,你小心一些,別摔到了。”


    話落,李雪便急忙走向那圓形大床,先黎曉曼一步拿起了手機。


    然後又急忙走向黎曉曼,將手機遞給她。


    “少夫人,手機。”


    黎曉曼有些急切的拿過手機,卻見打來電話的並不是龍司昊而是一個陌生號碼。


    澄澈眸子中溢滿的失落更甚,怔了幾秒,她才接了。


    一接通,電話裏就傳來了一道蒼老的熟悉聲音。


    “曼曼……快來安泰墓園,你媽媽的墓被人破壞了,墓碑被人挖了出來,已經碎裂了……”


    “什麽?怎麽可能?”黎曉曼聞言,神色大變。


    電話是霍業宏打來的,她聽聲音就聽出來了,隻是霍業宏是怎麽知道她的號碼的?


    頓了幾秒,她秀眉緊緊蹙起,“好,我知道了,我馬上去。”


    掛斷電話,黎曉曼便神色凝重的睨向李雪,“我要馬上去安泰墓園,讓成叔安排司機。”


    李雪見黎曉曼神色凝重,像是發生了什麽大事,她什麽都沒問,應了一聲,便立即奔出了臥室。


    管家成叔聽李雪說黎曉曼要去安泰墓園,安排了司機,並讓李雪以及兩名保鏢跟著她一起去。


    原本成叔是想多安排幾名保鏢跟著,但黎曉曼並不想有太多人跟著她,便沒讓太多保鏢跟著。


    因為雪越下越大,黎曉曼又懷著身孕,司機把車開的很慢。


    坐在後座的黎曉曼又有些心急和擔憂,便讓司機把車開的快些。


    “少夫人,雪下大了,路滑,開快了會有危險。”


    司機擔憂的看著黎曉曼說完,隻是提了一點車速。


    坐在黎曉曼身旁的李雪見她坐立不安,清麗的小臉上似乎很是擔憂,她看著她疑惑的問:“少夫人,你去安泰墓園做什麽?”


    黎曉曼沒有迴李雪的話,秀眉緊蹙,一直想著霍業宏說的話。


    她媽媽的墓怎麽突然就被人給破壞了?


    是誰這麽做的?


    安泰墓園是有管理人員的,照常理說,要是有人破壞她媽媽的墓,墓園的管理人員是會阻止的。


    可是,到底是誰竟然敢這麽做?


    帶著心裏的疑問,黎曉曼側眸睨向了車窗外。


    此時大雪飄飛,整個世界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仿佛披上了一件白色的雪衣。


    安泰墓園在郊區,道路兩旁都是披上銀霜的大樹,一路上的雪景都很好,隻是她此時根本沒有心情去看。


    突地,車子像是撞上了什麽,司機一個緊急刹車,黎曉曼的身子不由得往前傾,若不是她身旁的李雪及時扶住了她,她挺著的肚子一定會撞到前座上。


    “少夫人,你怎麽樣?沒事吧?”扶住她的李雪擔憂的看著她問。


    定了定心神,黎曉曼才看向了李雪,纖細的小手撫上隆起的肚子,“李雪,謝謝你,我沒事。”


    雖然嘴上說沒事,可是剛剛她的身子往前傾,肚子差點撞到前座座椅上時,她被嚇得心都快跳出來了,臉色煞白,額間臉上都滲出了冷汗。


    到現在她的心還在砰砰砰的狂跳。


    肚子裏的孩子已經將近九個月了,胎動非常的明顯。


    她每天都能清晰的感覺到他(她)在她的肚子裏鬧騰。


    就像在她的肚子裏遊泳似的,有時候在左邊,有時候在右邊,有時候還會把她的肚子頂的高高的。


    雖然孩子還沒生下來,但是她已經在每天的胎動中和他(她)建立起了情感。


    所以她不希望這個孩子出什麽事,否則,她一定會痛苦悲傷死的。


    幸好李雪及時扶住了她,幸好孩子沒事。


    此刻對於李雪,她是非常感激的。


    李雪見她向她道謝,她有些不好意思,“少夫人,你太客氣了,我扶你是應該的。”


    “不管怎麽樣,謝謝你!”睨著李雪說完,黎曉曼便睨向了一直把車子打不著的司機,疑惑的問:“怎麽了?”


    司機轉過頭來看向黎曉曼,“少夫人,你稍等一下,車子好像出了點問題,我看下。”


    話落,司機便下了車。


    由於雪大,黎曉曼和李雪就一直在車裏坐著等。


    隻是等了好一會了,司機都沒迴到車裏來。


    而黎曉曼卻突然覺得頭有些暈,眼皮也越來越重,莫名其妙的犯起困來。


    坐在她身旁的李雪見她精神狀態有些不佳,擔憂的問:“少夫人,你怎麽了?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黎曉曼伸手扶著自己的額頭,睨著李雪輕輕搖頭,“我沒事,司機怎麽還沒來?”


    “是啊!都半天了。”李雪看了看車窗外,隨即又看著黎曉曼說道:“少夫人,我下車去看看,外麵雪大,你懷著孩子不要下來。”


    話落,李雪便下了車,並替黎曉曼關好了車門。


    黎曉曼在李雪下車後,頭越來越沉,目光迷離,視線漸漸模糊。


    在她閉上雙眸的最後一刻,她見到有人拉開了車門。


    她努力的想要看清拉開車門的人是誰,可是卻抵不過越來越沉重的眼皮,沒看清就暈暈沉沉的睡了過去。


    而刻入她腦海中的就隻有那拉開車門那個人唇角挑起的帶著陰險的詭異弧度。


    那個人的身形她有些熟悉,但又覺得十分的陌生,無論她怎麽想都想不起來是誰。


    黎曉曼再醒過來時,是在一陣疼痛中醒過來的。


    而這種疼痛一陣一陣的,就像是快要生了的感覺。


    “唔……痛……肚子好痛……好痛……”


    黎曉曼秀眉緊蹙,臉色蒼白,額間,臉上都滲出了汗,顫抖的唇裏低喃著痛,當她抬眸看清周圍的一切後,她澄澈的眸子中溢滿了震驚和疑惑。


    她明明是在車裏的,是在去安泰墓園的路上的,什麽時候到了房裏了?


    而且這房間一看就像是酒店的套房。


    她怎麽在這裏?


    是誰把她弄來這裏的?


    黎曉曼打量著這陌生的套房,這才發現她不止是在房裏,而且還是在床上。


    她還沒弄明白是怎麽迴事,突地臥室的門被人推開,一臉急切的霍雲烯快速的走了進來。


    “曼曼,原來你真的在這裏?你沒事吧?”


    霍雲烯徑直走到了黎曉曼的身旁坐下,雙眸擔憂的睨著她。


    霍雲烯?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太詭異,黎曉曼完全搞不懂是怎麽迴事,而她的肚子一陣陣的劇痛,她根本就無法冷靜下來思考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腹部難以忍受的劇痛令黎曉曼臉色蒼白,緊皺起眉,額間,清麗的小臉上汗如雨下,纖細的雙手緊緊的捏起,尖銳的指甲摳著手心。


    她蒼白的毫無血色的雙唇痛的顫抖,語氣無力的問:“霍……霍雲烯,我……為什麽會在這裏?”


    霍雲烯墨眸疑惑的睨著她,“曼曼,你不知道你為什麽在這裏嗎?”


    他本來是在公司,但是突然接到了帝華酒店前台小姐打來的電話,說她在帝華酒店出了點事,讓他來接她,因為事情與她有關,他當時什麽都沒想,便立即趕來了。


    他見黎曉曼臉色蒼白,緊皺起眉,身子瑟瑟發抖,墨眸擔憂的睨著她問:“曼曼,你怎麽了?臉色怎麽會這麽差?”


    此時黎曉曼沒多餘的心思和精力去想其他的問題,她秀眉緊蹙,下唇已經被她咬出了血,語氣無力的道:“我……我肚子好痛……好痛……”


    聽她說肚子痛,霍雲烯伸手掀開了被子,見床單上有血,他心一驚,墨眸蓄滿擔憂的睨向痛的汗如雨下的黎曉曼,驚慌地問:“曼曼,你……你見紅了,是不是快生了?”


    肚子越來越痛,黎曉曼快要承受不住了,她伸出纖細的雙手抓緊了霍雲烯的胳膊,澄澈的雙眸緊緊的睨著他,輕輕搖頭,“我……我不知道,還……還沒到預產期……我……啊……好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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