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黎曉曼竟然也會有進警察局的一天,還被當成殺人嫌疑犯帶進審訊室裏。


    她的心中無限悲涼,隻覺委屈不已。


    睨著坐在對麵神色冰冷的三名警察,她反而冷靜了下來,不再像剛剛那般害怕與驚恐。


    坐在中間的何隊長神色威嚴的看著黎曉曼,見她顯得更平靜,他冷笑著說道:“嗬嗬……你倒是冷靜……”


    頓了下,他猝不及防的問道:“是你殺了張媽?”


    聞言,黎曉曼立即搖頭否定,“不是……我和張媽無冤無仇,我為什麽要殺她?我根本沒有殺人動機。”


    坐在何隊長身旁的一名女警官看著黎曉曼說道:“黎曉曼,我們問過其他人,你因為和人發生了衝突,禮服不小心被紅酒弄髒了,霍老爺子讓張媽扶你上樓去換衣服,所有的人都可以作證,親眼看見你和張媽上了樓,之後其他人沒有再見過張媽,也就是說,你是見過張媽的最後一個人,你前婆婆李雪荷說去你房裏找你,發現張媽已經死了,就在你身旁,你的身上也有張媽的血,當時房裏也隻有你和張媽,沒有其他人。”


    黎曉曼清澈的水眸眯起,睨著那名女警官問:“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我沒有殺人,張媽平日裏對我很好,我不可能殺她,我是被陷害的,你們沒有證據,不能冤枉我殺人。”


    “黎曉曼,請你把你知道的再仔仔細細的說一遍,你是怎麽發現張媽死了的?你說你沒有殺張媽,那你有沒有時間證人證明張媽死的時候你不在場?又或者,你有沒有看見真正的兇手?”此時說話的是何隊長,他雙眼一瞬不瞬,目光犀利的看著黎曉曼,似要從她的臉上看出一絲蛛絲馬跡。


    聽到何隊長這樣說,黎曉曼將她被夏琳扇了一巴掌,然後張媽扶她上樓的事仔仔細細的說了一遍。


    “黎曉曼,你說是有人迷暈了你,那你看清那個人的臉沒有?”


    “沒有!”黎曉曼蹙眉睨著問話的何隊長搖頭,當時那個人的速度太快,而且是趁她不注意出手的,她根本就看不清楚那個人的樣貌。


    她唯一記得清楚的就是那股特殊的氣味,如果再讓她聞到,她一定能想起來。


    “黎曉曼,你說你醒過來就發現張媽死了,又沒有證人可以為你作證,你的說詞很難讓人相信,看來我們隻能等法證部的鑒定結果出來,才能確定你是不是兇手。”


    黎曉曼眯起眼眸,有些疑惑的睨著何隊長,“什麽鑒定結果?”


    何隊長神色威嚴的看著她,“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有沒有殺人,死者身上一定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法證部會對死者遺體,以及死者胸前匕首上的指紋進行鑒定驗證。”


    聞言,黎曉曼心中一喜,抬眸睨著何隊長,“是不是隻要匕首上沒有我的指紋,我就可以洗脫殺人的嫌疑了?”


    她根本沒有碰過匕首,上麵不可能有她的指紋。


    何隊長看了她一眼,隨即說道:“就算匕首上沒有你的指紋,也不能確定你不是兇手,但如果匕首上有你的指紋,你就難逃殺人的嫌疑。”


    話落,何隊長站起了身,另外兩名警官則是走到黎曉曼身前,將目前殺人嫌疑最大的她直接帶進了拘留室關押起來。


    霍業宏和霍雲烯提出保釋,但警方沒有同意。


    而所謂的拘留室就是一個幽暗而潮濕的小房間,隻有一盞昏黃的電燈,一張硬硬的窄床。


    睨著似乎散發著陰森氣息的幽暗房間,黎曉曼想起了張媽死時的樣子,背脊骨沁出了冷汗,既害怕又委屈的蹲了下來,清澈的水眸中氤氳起了一層水霧,晶瑩的淚水似泛濫的洪水一般衝眶而出。


    她伸手握住嘴,緊咬下唇,不讓自己哭出聲,她不可以就這麽被打倒了,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她沒有殺過人,沒人能冤枉她。


    隻要她離開了這裏,她一定要查出究竟是誰在陷害她?


    她一整晚沒睡,幾乎一直都在哭。


    翌日


    渾渾噩噩的她聽到外麵走廊傳來腳步聲,她連忙站起身,見一男一女兩名警官走了進來,正是昨天在審訊室裏的那兩人。


    女警官上前,拿出一副手銬,將黎曉曼給銬了起來。


    見狀,她微微一怔,清澈的水眸不明所以的睨著兩名神色冰冷的警官,“你們什麽意思?我又沒殺人,為什麽銬著我?”


    兩名警官沒有說話,將她又從拘留室帶進了昨天的審訊室裏。


    還是和昨天一樣“三堂會審”的局麵,坐在她對麵的三個人輪番的盤問她有沒有殺人。


    不管他們怎麽問,她就一口咬定她沒有殺人。


    審問持續了一個多小時,黎曉曼被三名警官輪番問的即將崩潰,她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我沒有殺人。


    “我沒有殺人,再說一萬次也一樣,我沒有殺人,你們警方不能胡亂冤枉人。”


    審問了一個多小時,黎曉曼還是堅稱沒有殺人,三名警官的情緒開始暴躁起來。


    “冤枉?”何隊長站起身,將法證部送來的指紋鑒定報告甩到黎曉曼的麵前,神色威嚴的說道:“你還敢狡辯?鑒定報告已經出來了,匕首上和死者的脖子上都隻有你一個人完整的指紋,死者是先被你捅了一刀,然後掐死的,所以,匕首和死者的脖子上都留下了你的指紋,法醫已經證實了,死者的死亡時間是昨天十一點半到十二點之間,而昨天十一點二十分,所有的人都看見張媽扶你上樓,之後一直到十二點,沒有任何人見到她出現過,直到你前婆婆李雪荷去你房裏發現了死者,也沒有人見到你下樓,而你在這段時間以內,有足夠的時間殺人。”


    黎曉曼睨著何隊長甩在她麵前的指紋鑒定報告,完全懵了,怎麽可能?她根本就沒有碰過那把匕首,根本就沒有殺人。


    她是被人陷害的,究竟是誰要陷害她?是李雪荷還是夏琳?


    她纖細的雙手緊緊捏起,抬眸鎮定的睨著何隊長,“就算匕首上和張媽的脖子上有指紋,這也不能證明就是我殺了張媽,我是被陷害的,我根本就沒有殺張媽的動機,還有,我是一個弱女子,就算我拿著匕首要殺張媽,她總會掙紮,總會逃,總會躲吧!也會在我身上留下抓痕之類的痕跡,你們應該勘察過現場,現場根本沒有打鬥過的痕跡,我的身上也沒有任何的傷,你們認為我真有那麽大本事,能輕而易舉的就殺了張媽嗎?”


    “黎曉曼,你不用再狡辯了,因為張媽信任你,所以不會對你有所防範,你是趁她不備,向她動手的,而張媽本來年紀就大,怎麽可能是你的對手?你可以不認罪,也可以保持沉默,但你從現在開始說的每一句話都會被作為呈堂證供,我們會馬上把所有的證據遞交給檢察院,你就等著伏法坐牢吧!”


    何隊長神色嚴厲的說完,站起身便離開了審訊室。


    而黎曉曼聽到何隊長的話,整個人完全呆愣住了,她垂下眼簾,清澈的水眸中淚如雨下,低聲的呢喃著,“我沒有殺人……我沒有殺人……”


    是誰要這麽陷害她,是誰這麽恨不得她死?


    她開始心灰意冷,晶瑩的淚水濕透了她清麗的小臉,但她雙手緊握,緊咬著下唇沒有哭出聲。


    此刻她好希望龍司昊能出現在她麵前,她好想見到他,好想撲進他溫暖有安全感的懷裏,好想告訴他,她沒有殺人,好想聽到他說一句,我相信你。


    她目光呆滯,麵無表情的任憑水眸中的淚水不斷的滑落,她就像是一副沒了靈魂的軀殼一般,任由兩名警官將她帶出了審訊室,然後帶去了看守所。


    而霍業宏七十大壽上出現命案,在霍家伺候了二十多年的傭人被殺,疑兇是其前孫媳婦這一新聞在今天上了k市所有媒體報紙的頭條。


    因此,黎曉曼被警察帶進警察局的消息不止是林陌陌知道,洛瑞自然也知道了。


    而知道後的他神色慌張的立即打電話給還在法國的龍司昊。


    “總裁,不好了,出大事情了,您的外公和其他事都先不要管了,反正他老人家都失蹤那麽久了,您還是先迴來管管你最愛的曉寶貝吧!”


    電話裏傳來龍司昊低沉且夾著一絲擔憂的聲音,“曉曉怎麽了?”


    “總裁,說了你都不信,黎小姐她殺人了,現在已經被送進拘留所……”


    不等洛瑞說完,龍司昊冰冷凜冽的怒吼聲便傳來,“洛瑞,我看你真的是活膩了,我讓你保護她的安全,你竟然讓她被抓進拘留所?等我迴來處理好這件事,我再好好跟你算這筆賬,立即聯係林律師……”


    ……


    掛了電話,洛瑞按照龍司昊的所說的聯係了林律師,然後和他一起去了警局。


    正好在警局撞上了也帶著律師去警局的霍業宏和霍雲烯。


    幾個人都要求見黎曉曼,得到警方同意後,獄警才將黎曉曼從看守所帶了出來。


    此時的她麵無表情,漂亮的水眸紅腫,淚水已經幹涸,目光呆滯,身上已經套上了看守所裏的黃色囚衣。


    洛瑞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下黎曉曼,心疼的皺緊了眉,差一點就忍不住衝上前揍獄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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