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有人自稱是惡魔,讓陶誠心心憂不已。一般這麽自稱的人,要麽就是自嘲,要麽就明確知道自己幹的不是好事,而沒有負罪感。不管是哪一種,跟惡魔兩字沾上邊,都不會是好東西。


    梁震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自嘲,被陶誠心理解歪了,他自嘲的是那句命運多舛,惡魔本身就是他的身份和職業。而且在人印象裏,惡魔通常都是那些壞事做絕做盡,邪惡血腥暴虐無道。他倒是忘了這件事,平常碰到的都是靈異者,對惡魔有一定認識,知道其中風險。陶誠心隻是普通人,不懂這些。


    可以說兩個人都各懷著心思,但重點關注的都是陶勇。梁震始終認為如果說真的有跟自己有關的事物,那就是陶勇,在一定程度上看,稱他是靈媒也沒錯。陶誠心就是普通人,除了靈魂能讓惡魔吃以外,沒有價值。


    吃完飯,看看電視,玩玩手機,一晚上就過去了。之前梁震睡陶勇的床,陶誠心想讓陶勇睡自己屋裏,陶勇自己不肯,就隻好給他打地鋪。現在梁震醒了,陶勇更是不肯讓他睡地上,兩個大男人誰都拗不過他,最終隻能妥協。


    第二天一早,梁震被他們父子起床的動靜吵醒了,雖然大腦還處於停擺階段,還是拖著沉重的身體走了出來。


    陶誠心問:「葛林,你不對睡一會兒?」


    「不了,反正我也沒事,今天跟著你一起上班,我順便去醫院做個檢查?」


    「你身體哪不舒服嗎?」


    「沒有,隻是為了驗證一些事情。」


    「那,沒準備你的早餐,你要吃什麽?我再去做。」


    看著桌上的饅頭鹹菜稀飯,梁震挑了挑眉說:「路上碰到我再買。」


    其實這種平淡的早飯吃著還是蠻有滋味的,隻是在山溝裏呆了小一個多月的人,一日三餐也沒有太多花樣,短時間之內他是不想再吃了,昨天喝白粥是餓壞了。


    知道葛林有錢,陶誠心也沒說什麽,這些粗茶淡飯不是什麽人都吃得慣的。就算普通家庭還天天油條炸糕包子米粉天天換呢,這幹饅頭就鹹菜是寒酸了點。


    簡單洗漱了一番,陶家父子也吃完了飯,正好一起出了家門。


    陶誠心都是每天騎車帶著陶勇去上班,梁震就讓他們先走,自己在後麵溜達。小城的清晨相對要清冷一些,不像帝都一樣熙熙攘攘,全都是急於上班的打工人。習慣性的觀察周圍的街道,街道上走過的每一個人,有漂亮的姑娘就多看幾眼。


    走到醫院時,其實沒有到醫院醫生的上班時間。一般保潔都是早到半個或者一個小時,先做一些清潔消毒的工作。因為醫院能接急診,24小時都可以來,梁震沒有阻礙的就進去了。


    找到諮詢台,知道怎麽掛號交錢抽血驗血要去哪裏,就去辦手續了。他不吃早飯的原因也在這裏,很多驗血是要空腹的,他不確定自己想檢測的項目需不需要。實在是不想因為這些意外的因素影響,他早就想證實一些事情,可是一直沒有機會去做。正好陶誠心在醫院工作,終於能夠解決心中的疑惑,周圍暫時沒有發現靈異者的存在。


    對靈異者來說,身上的毛發都不能留給其他人,誰知道在對手拿到之後,不會用一些稀奇古怪的能力針對自己。比如詛咒、法術,都需要人身體上的毛發,更不要說更強力的血液了。山神他暫時不會去管,也管不了。


    現在這具身體到底是誰的?還屬不屬於人類?


    最早模樣是梁震,現在的模樣是林展,兩個人的血型是不一樣的。梁震是b型血,在前者的時候他受傷去醫院治療過,血型是沒錯的。那現在是林展的外貌和身體,那血型有沒有改變?他需要有個結論。


    選擇好了自己需要檢查的項目,交完錢,就去窗口抽血。忙活了有半個


    多小時,特意找到正在打掃樓道的陶誠心,打了招唿就去醫院附近走走,主要是為了找點東西吃。昨天晚上的流食早就消化沒了,胃裏需要補充點。


    這裏是醫院,附近人氣算是旺一些。人來人往的,有人就是為了賺這些人的錢,飯館超市旅館都相對集中一些。有貴的,也有相對廉價的,梁震找了一個看著環境幹淨一點的攤位,買了包子豆漿,一邊往迴走著一邊吃,很享受。包子味道一般,說不上美味,能吃,隻是喜歡這種吃東西的方式。


    當他迴到醫院的時候,醫院裏麵醫生已經開診看病。每個醫生的房間外麵,都有一兩個人在等待。病人的臉色都不算太好,跟來的家屬也都神色各異。地麵和垃圾都已經處理了,陶誠心正在擦玻璃,陶勇就在一旁坐著發呆。


    「小勇每天都這樣嗎?」梁震一屁股癱坐在座椅上,懶散地問。


    聽到聲音陶誠心手裏的動作停了一下,轉頭看是梁震,繼續手裏的工作,說:「嗯,隻要他不犯病,就會這麽平靜地坐著。」


    挑眉看著安安靜靜的陶勇,梁震疑惑地問:「犯病?」


    「偶爾他會非常激動,想要傷害他人。」陶心誠說著慈祥地看了一眼陶勇,「還好他認得我,從來不會想要攻擊我。」


    過來之前,梁震在醫院裏轉了一圈。醫院不大,受限於城市的規模,這裏的醫療條件有限。小城裏的人都是過來檢查一些頭疼腦熱的病,真要有大病,早就去了省城,或者那些醫療條件發達的城市治療。更多人是隨便吃點藥硬撐著,等自然好過來,過來看病的人並不是很多。不管是醫生護士還是保潔,工作都不多。醫院就是醫院,有死氣怨氣等邪異能量,醫院本身的勢壓著,工作人員身上自然有著一身正氣壓著。某些職業天生帶煞氣和正氣,越職業,身上的氣越重。


    死氣的產生是人死後和將死時散發出來的,醫院這種地方正是生老病死聚集的地方,生氣與死氣會達到一個平衡。不是所有人死前都沒有遺憾,執念會在死後形成怨念,向外散出怨氣。其實還有一些醫患關係中,家屬身上的暴虐的氣息。


    在醫院待的時間再長陶誠心隻是一名保潔,沒有醫務工作者身上那種救死扶傷後積攢的正氣,陶勇身上也沒有。陶勇又是那種容易被附身的體質,碰到那些邪氣就極其容易上他的身。梁震相信讓陶勇情緒激動的原因,就是這些負麵情緒驅使他的結果。


    「除了那天突然衝動,是不是他這段時間都很安靜?」看過一圈的結果,最近醫院很幹淨,邪異的能量不是很多,梁震猜測的問。


    這扇玻璃已經擦好,陶誠心把工具都放到保潔車上,往下一扇窗推去,離得並不遠。


    「是啊!這迴要不是前幾天遇到你,他都安靜一兩個月了。」


    不再和陶誠心說話,畢竟他需要工作,不適合聊天,梁震最關心的還是陶勇。於是把頭伸了過去,盯著陶勇看了起來,他就奇怪,陶勇究竟是怎麽想的。在他醒來之後,他表達的情感隻有兩次,一次是抓著自己念「緊箍咒」,一次死活不讓自己睡地上。晚上梁震嚐試過和他說話,睜著眼睛就在那裏發呆,一點反應也不給。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他都懷疑陶勇晚上睡覺了嗎?


    現在陶勇也是睜著眼睛在那裏發呆,梁震不由把手伸到陶勇眼前晃了晃。


    這一幕正好被陶心誠看到,笑著說:「沒用的,他發呆的時候連我都不理,何況是你了。」


    梁震不服,反駁說:「不理你是正常的,你隻是普通人,但是我和你不一樣,我和他是同類。」


    陶心誠聽著有些想笑,說:「我還是第一次聽有人把自己和我家小勇比作一類人的,你的智力也有缺陷?」


    倒是沒對這種調笑生氣,梁震隻是語調陰沉地


    說:「你可以理解我是瘋子,精神不正常。陶勇和我同屬靈異側,隻是他的情況特殊。」


    「陶勇今天還是蠻乖的嘛。」路過的一名護士笑著從兜裏掏出一根棒棒糖遞了過去,「來,姐姐獎勵你一支棒棒糖。」


    「小袁,謝謝你啊!」陶勇發呆不理人,隻好是陶誠心出聲並點頭道謝。


    小袁護士是知道陶家的情況,也是點了下頭,帶著口罩看不見臉,不過眼神似是在笑。


    等小袁護士離開,陶誠心轉過頭又問梁震:「雖然不明白你說的靈異側是什麽,想來跟你昨天說的那些有關。不過我一直很在意,你說的必然是什麽意思。」


    很長時間都沒有聽到迴答,陶誠心也不著急,繼續擦玻璃。而梁震則是看著小袁護士的背影,心裏在猜測她的樣貌,口罩遮住了大半張臉,眉眼倒是很還好看。知道她的身影消失,才仰著頭靠在椅背上,用餘光瞄著陶誠心。


    「你相信偶然和巧合嗎?」


    「應該,會有吧!」陶誠心有些遲疑地迴答,有些不明白梁震的意思。


    「主人難道不覺得真的有巧合嗎?比如主人在酒吧偶然發現了我的存在。」凱瑟琳的聲音也突然冒了出來。


    「不,這世界上沒有偶然,隻有必然!」梁震同時迴答了兩個人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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