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冷笑的三個男人想得並不一樣,朱富貴笑的是人都這樣,一旦有危險就想要選擇退縮,李誌群是看你麵對危險,還要不要纏著他們。梁震的心思最為複雜。


    他自己是想拜托這些惡魔鬼怪,靈異側的事情他是一點都不想參與,迴到以前的生活。似乎再也迴不去了,身邊圍繞著太多謎團,推著他不得不調查自保,深陷這個泥潭當中難以自拔。自己躲都來不及呢,竟然有人主動想要進來。


    尤瀅兩眼放光地問:“?帥不帥?是不是像電視裏演得那麽強大無所不能?”


    “呃……”


    心裏的冷笑頓時化作了無語,尤瀅和姚之桃還不同。後者是半隻腳已經踏進了這個圈子,見識過鬼怪的危害。前者就是個普通人,充滿好奇幻想也可以理解。可能再加上兩人的目的不同,給三人的感官也不同。


    看見沒人搭理自己,尤瀅就想盡辦法纏著梁震,讓他給她講故事。梁震以餓了為借口,用吃飯糊弄過去。


    五人吃飯就在飯店一樓大廳,也沒要包間,就看到門口進來一個邋遢的男人。頭發髒的已經擀氈,臉上黑乎乎一片,大衣破了幾個洞露著裏麵的羽絨。有幾桌人已經吃完了,桌麵還沒有收拾,男人過去直接用手抓起來殘羹剩飯就往嘴裏放。現在都講究“光盤行動”,基本上剩下的飯菜並不多。


    有服務員過來說:“喂喂,別在這搗亂,你上旁邊坐著去,你要餓了,我讓後麵給你做碗麵,別在這妨礙我們幹後。”


    流浪漢有些畏懼地縮了縮脖子,小心翼翼地來到旁邊一桌子,那張桌子上正好坐著一個姑娘。


    服務員正在收拾著桌子,迴頭一看有些急了的指著角落說:“你別坐這兒,打擾其他客人,去那邊的空位子。”


    “沒事,就讓他做這吧!再給我來一瓶可樂,一份涼拌雞絲不要辣。”女孩有些勉強地微笑著說。


    “不好意思,打擾您用餐了,我這就給您加菜,稍等。”服務員轉頭就去收銀台了。


    流浪漢靦腆地衝姑娘點了下頭,羞澀地一笑。女孩禮貌地點了一下,就當迴複了,繼續低頭吃飯。等到新點的東西送上來,推給了流浪漢。原來那些都是姑娘覺得流浪漢可憐,給他點的。


    此時朱富貴賊眉鼠眼地探頭問:“我說,管不管?”


    李誌群隻是看了一眼流浪漢,沒說話。


    梁震更是無視了他,對尤瀅說:“你知道哪有什麽賭博的地方嗎?比如21點、德州撲克。”


    尤瀅很想問管什麽,相比之下她認為梁震的問題更重要:“我知道一個德州撲克俱樂部,我是那的會員,要不要去?”


    朱富貴現在就恨別人無視自己,氣急敗壞地說:“你們有沒有聽我說話啊!小桃,你應該能看出來,救不救?”


    姚之桃本身就喜歡坐在一旁靜靜觀察周遭發生的一切,李誌群的那一個不加掩飾的眼神,自然被她看到了。流浪漢進入餐館時,她就看了一眼,除了身上充滿混沌氣息之外,沒有什麽特殊。


    “我沒看出他有什麽特別,像他這樣的我以前也見過幾個。”姚之桃疑惑地說。


    李誌群終於停下了筷子,抬眼看了一眼這個懵懂的姑娘:“你能活到現在運氣不是一般的好,也多虧了你沒有多管閑事。”


    “什麽意思?”


    “意思是我不想多管閑事,這些閑事我也管不過來。”


    “豹子你這個冷血動物,羅澤你呢?”


    “我要跟瀅瀅去俱樂部玩牌,你們隨意。”


    李誌群搭腔說:“你們去玩牌,不介意帶上我一個吧!你們玩你們的,我絕不打擾。”


    戀愛是一件很莫名其妙的事情,就是再精明的人有時候智商也會降低,再強勢的人也學會了妥協,尤其是在戀情初期的時候。平常一副強勢大姐,此時也因為梁震叫她瀅瀅,要和她一起去玩而開心。李誌群如此上道,她也不介意帶上他。


    “沒問題。”


    李誌群立刻做了一個手勢,睜大眼睛點點頭,似乎在說我看好你們倆。尤瀅也迴了一個有眼光的表情。


    “你們兩個真不愧是惡魔,冷酷無情無理取鬧……”


    眼看朱富貴地抱怨沒完沒了,梁震頓時感覺吃得沒有滋味,拉著尤瀅起身說:“我吃好了,咱們走吧!”


    尤瀅被拉走時看看朱胖子,又迴頭看看梁震,不知道兩個人之間怎麽了。轉瞬就把這個問題拋在了腦後,朱胖子可以忽略,還是梁震重要。李誌群也趕緊拿起衣服跟了過去。


    朱富貴看著遠離的倆人滿眼陰霾,讓一旁的姚之桃被這個眼神嚇得夠嗆,一時間不知道是跟著大部隊走,還是留下來。


    “小桃,他們兩個冷血的家夥不管,那咱們管。”朱富貴惡狠狠地說。


    等了一會兒,那名小姐姐把賬單結完,包括那名流浪漢吃的食物。


    朱富貴不由搖搖頭,有時候老天迴饋給這些善良的人,不一定是善意,很大的可能是殘暴的惡意。請一名流浪漢吃飯,也能惹來殺身之禍。姚之桃還不明白他的反應為什麽這麽大,像這種流浪漢,這邊不多,也絕對不少。


    流浪漢吃飯速度很快,剛上來的麵條很燙,他吃著就像感受不到溫度一樣,吸溜吸溜吃了個精光,還大口把湯喝了。送給他的菜三兩口就送進嘴裏,嚼上幾口就咽了下去。像是餓了很長一段時間。


    整個過程也不過五六分鍾,小姐姐也隻是剛剛結賬離開沒有幾分鍾的時間。


    倆人跟著流浪漢走出了餐廳,其實小姐姐早就沒有了蹤影。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一分鍾過後,就很難再找到一個人。流浪漢提鼻子四處嗅了嗅,如同狗一樣聞著氣味前進。他走路的速度飛快,讓跟著他的姚之桃有些跟不上,一點也不像餓得身體虛弱的人。


    “能不能歇會兒?我快跟不上了。”姚之桃在後麵氣喘噓噓地喊前麵的朱富貴。


    看了一眼前麵的流浪漢,又轉頭看身後的姚之桃,朱富貴不耐煩地說:“你快點的,人都快跟丟了。”


    為了不被發現,倆人跟流浪漢離得老遠,再耽擱一會兒,就要看不見人了。所以朱富貴非常嫌棄身後速度慢的姚之桃,丟下她追了上去。


    姚之桃看著沒辦法,隻能喘著粗氣跟了上去,斷斷續續地問:“這,這男的,怎麽了?搞得你,這麽,這麽緊張。”


    朱富貴根本就沒時間解釋,隨便說了一句:“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流浪漢已經進入了一棟居民樓,消失在了樓門口。


    離開的三人沒管這邊的情形,跟著尤瀅來到一家俱樂部。這家俱樂部是會員製的,尤瀅帶兩人辦好手續,進入其中。


    走到其中一張桌子,一副牌局正在進行當中,有人棄牌,正等著這副牌局最後的結果。一張台是六位玩家,尤瀅碰到熟人聊了幾句,似乎是因為牌運不佳,正打算看完這副牌就換桌,看能不能轉運。於是把位置讓給了尤瀅,她招唿了一聲梁震,讓他坐過來。李誌群很識趣地打了個招唿,自己去轉轉。


    荷官發牌,梁震上桌,尤瀅則在一旁觀看,不參與。


    梁震來玩牌,就是感覺自己的能力與賭博相關,他就在考慮是不是要來這種場合試一試,看能不能鍛煉一下。在夜店的時候感覺很有效果,隻不過太耗費精力,一天頂多也就使用三四次,可能這就是自己魔力的極限。


    梁震的心思沒有在牌局上,而是開始觀察其他人。深吸一口氣,用手捂住口鼻,用魔力充斥著眼睛,用靈異側的眼光看著所有人。因為這裏不是真正的賭場,每個人身上的氣並不洶湧。


    靈視是靈異側一種手段,不是所有人都像姚之桃那樣,天生擁有看到鬼怪的靈眼。在夜店的時候,是彌漫在空氣中的罪惡,刺激得梁震自動開啟了靈視。現在的他還不能自如地開啟靈視,需要有個過程。現階段,他還需要掩飾一下自己開啟靈視的過程。


    每個人心中都有傲慢的情緒,尤其是拿到好牌的時候。就算是積分,也會有讓貪婪控製。隻不過線下玩牌,更多的是心理上的博弈,喜樂不形於色的控製。梁震在觀察玩家,尤瀅卻在觀察他。


    一開始尤瀅對梁震是高傲的,覺得他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她自己就能教訓威少那個無賴。對於後來梁震的無視,她是非常憤怒的,認為這就是他欲擒故縱的伎倆。沒想到人就真這麽走了,更是氣不過,就跟胖子打聽他的情況。一旦動了好奇心,越是疏離,就是越是想弄明白。


    從朱胖子那裏得知威少有些下詭異的伎倆,又不覺得有些後怕。


    尤瀅家裏條件不錯,什麽東南亞大師之類的事情她也聽說過,知道世界上真有一些詭異得見不得光的手段。於是就被梁震勾起了好奇心,有時候說好奇是愛情的開始,這樣就有了一些好感。


    看著梁震的側臉,想著他來玩牌的真正意圖。每一把梁震都會下注,絕不盲目,一旦感覺牌不好,立刻撤牌。偶爾加注,唬一下人。如果不是她一直看著他的底牌,根本就猜不到他的牌型是什麽。而且她發現,貌似他在出千,但是出完之後直接蓋牌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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