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元又抬起眼看王革,卻見王革眼中就仿佛是漆黑的夜空,其中有星光在閃爍。


    呆了一呆,狀元忽然打了個哈欠:“好困……”


    說著他眼皮子就開始上下打架了,整個人好像精氣神都被抽走了似的,萎靡的走到床邊,把自己一下子拋在了床上。


    然後狀元的唿嚕聲就傳來了……


    騎兵在一旁看得莫名其妙,怎麽迴事兒?狀元明明剛才一副要跟王革打架的樣子,轉眼間就去睡了?這不是狀元一貫的風格啊!再說了,要睡也沒這麽快的,剛趴下就打唿嚕了?


    “喂!狀元你搞什麽鬼啊?”騎兵忍不住過去推了狀元一把,見狀元沒動靜,他幹脆把狀元直接推翻了個兒,變成仰躺的姿勢。


    狀元睡覺輕,如果真的是他自己睡著的,早就醒了。可是現在嘛,他誰的就跟頭死豬似的哼哼著,嘴角還流淌出亮晶晶的口水來。


    不會吧?騎兵還不至於看不出來是真睡假睡,就狀元這個樣子,很明顯是真的睡了,而且睡得很沉。


    驚訝的看看王革,騎兵說道:“狀元可是有潔癖的,今天怎麽沒洗漱就睡了?而且還是穿著衣服睡的,好奇怪……”


    “嗯,看來他是真的困了。”王革笑道,他剛剛順手催眠了狀元去睡覺,省了麻煩。


    沒有用任何手勢或者語言或者環境暗示的輔助。王革剛剛隻是看了狀元一眼而已,隻不過是第一夢境界的狀元就被他輕而易舉的催眠了,簡直和唿吸一樣容易。


    騎兵雖然是覺得很奇怪。但是他卻也想不到有什麽更好的解釋,隻好認同了王革的說法。


    就在此時,忽然他們寢室的門被猛地推開了。


    王革和騎兵迴頭看去,隻見大黑牛氣勢洶洶的闖了進來,而臭蟲則是藏在他後邊兒探頭探腦的樣子。


    大黑牛闖進來之後,先看看王革和騎兵,又看看躺在床上的狀元。皺著眉頭把身後的臭蟲扯出來:“你不是說打起來了嗎?”


    “啊,這個……”臭蟲瞅瞅狀元居然在流著口水打唿嚕。結結巴巴的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什麽打起來了?誰跟誰打起來了?”王革抱著胳膊瞥了臭蟲一眼,然後似笑非笑的看著大黑牛。


    對於臭蟲,王革很是不齒。這就是個天生的小人,卻又好像藤一樣。自己沒本事,必須得攀附一棵大樹才能生存。


    相比起來,大黑牛其實人還算不錯。唯一缺點就是掌控欲太強。他當個班長,就真是想把自己一個班裏的八個人都完全掌控在手心裏。


    在收編了本來跟著狀元的阿扁和臭蟲以後,自信心更是膨脹。王革能感覺得出來,大黑牛始終在想著怎麽把他和狀元也都給收服了。


    王革是真的沒把這個班長位子放在眼裏,他沒想過和大黑牛搶位子也就沒拉幫結夥的心思,本以為大家可以相安無事,沒想到大黑牛老是處心積慮的想抓他小辮子。真是挺煩人的。


    大黑牛黑著臉,氣勢洶洶而來如果就這麽迴去實在是有損班長威信,他不甘心的走到床前去看了下狀元。是真的睡得不省人事了,這讓大黑牛心裏滿滿的挫敗感。


    轉身要出去時大黑牛就看到門口已經是站滿了人,除了臭蟲以外,他寢室裏的阿扁、山雞和包皮也都跟過來了。


    “怎麽了老王?”包皮先去問王革和騎兵,班裏他們三個是關係最好的,自然是要站在王革這邊。


    “有你們什麽事兒?馬上快熄燈了。還不迴去洗漱?”大黑牛很不爽的喝道,他寢室裏四個人。就包皮不受控,沒能做到清一色讓大黑牛對包皮始終都是看不順眼。


    “這不還有十幾分鍾呢嗎,來得及吧?”說話的居然不是包皮,而是山雞。山雞反駁了大黑牛一句之後,問王革道:“老王,沒事兒吧?誰跟誰打起來了?”


    大黑牛怔了一下,原本山雞是他的支持者,平時也挺配合的,卻沒想到現在暴露出的立場居然會是在王革那邊。


    怎麽迴事?大黑牛臉色更黑了,他本以為自己收編了阿扁和臭蟲,已經在班裏占了優勢,卻沒想到山雞又過去了。


    山雞是從親眼看到王革和慕容康比武之後決定向王革靠攏的,雖然後來王革沒能入夢也讓他有點失望,但他卻是挺有節操的,沒有再改換門庭,而是這種時候站出來旗幟鮮明的支持了王革。


    “本來也沒事兒,不知道大黑牛這是抽什麽風了,沒事兒閑的撞我們寢室門幹什麽?好玩嗎?”王革說著聳聳肩,端起自己的臉盆牙具什麽的,一邊往外走一邊道:“行了,都散了吧,散了吧。”


    “成,有事兒說話啊。”山雞跟包皮交換了個眼色,兩人先出門去了。


    見到自己說話還沒有王革有力度,大黑牛氣得臉都白了,狠狠瞪了謊報軍情的臭蟲一眼,奪門而出。


    “不是,班長,剛才真的……”臭蟲想去跟大黑牛解釋,卻被騎兵惡狠狠的眼神給攔住了。


    用一根手指點了點臭蟲,騎兵什麽都沒說,跟隨王革的腳步去洗漱了。


    剩下臭蟲呆在那裏,他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的,一忽兒咬牙切齒一忽兒垂頭喪氣,最後他耷拉著腦袋灰溜溜的端著臉盆去洗漱了。


    但是到了水房之後,臭蟲看到水房裏王革、騎兵、包皮、山雞四個人站成一排一起刷牙呢,他猶豫了一下,默默地端著臉盆去了廁所……


    得益於王革現在讀書的速度快到逆天,王革在周末之前,就把圖書館裏從第四夢的精神書籍都借閱了一遍,同時還把第二夢和第三夢也都有選擇性的看了一些,算是惡補了他缺少的知識。


    到了周末,王革就請了一天的外出假,離開了星空大學,換上便裝來到了燕雲基地的精英區。


    王革是去嚐試一下如何算命,對於命運這東西,大概沒有人會不感興趣。能夠算出別人的命運,同時還能修煉到自己的精神,又是個新鮮的體驗,對於王革而言何樂而不為呢?


    至於賺錢,反倒是在他而言沒有那麽重要了,現在的他已經不缺錢了。


    王革先去買了一身黑色長衫,作為算命先生,行頭很重要。一般算命先生,或是走道家路線、或是走佛家路線,要不就是像王革這樣穿長衫的,也有穿現代漢服的。


    王革本來是想穿現代漢服,但現代漢服配套的掩飾性道具不多。不像穿黑色長衫,還能配個黑禮帽,再配個蛤蟆墨鏡,加上有字畫的折扇可以半遮麵,一下子就把王革給模糊了年齡和氣質,看起來倒像是個三十歲左右的新入行算命瞎子了。


    提著個小馬紮往精英區人流量最大的【金街】新紀元商場門口一過,王革就看到這裏真是寸土寸金的風水寶地啊,沿著街邊一溜兒的坐著五六個算命先生,基本都是四十歲以上的中老年。


    甭管是不是真有水平,一個個那都是像模像樣的,年紀大的占著先天優勢,白發白須仿佛資格證書。年紀不夠胡子湊,清一色的長胡子,最短的都是一把握不過來。


    看到王革過來,這些前輩們個個一臉清高,嘴角掛著不屑的冷笑。


    王革從他們麵前走過去,就看到他們麵前都擺了個挺傳統的紙板,上麵用毛筆字或是楷書或是行書或是草書,有的寫著“測字”、有的寫著“摸骨”、有的寫著“批八字”、有的寫著“看手相”、有的寫著“堪輿風水”、有的寫著“卜卦解簽”……


    深感自己準備不足,王革跑到附近一家打印店,很快出來時手裏拿張a4紙,走到這一溜兒前輩的最末位,放下馬紮坐下了。那張a4紙攤開在他的腳前,前輩們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或是假裝擼胡子或是偽作擦汗,一個個伸長脖子去看王革麵前的a4紙上究竟寫的什麽。


    看清楚之後這幫前輩們個個麵黑如鍋底,隻見王革的a4白紙上先是一個箭頭,直指前輩們的方向。


    後邊兒用標準的印刷體寫著一排大字:他們會的我全會!


    我操!來砸場子的是吧?


    前輩們心裏迴蕩的都是一個聲音:弄他!


    但是有鑒於王革那年輕高大,前輩們很理智的忍耐住了,彼此交換一個戲謔的眼神:且由他!分分鍾殘酷的現實就能教他重新做人!


    果不其然,王革悲催的坐了有一個小時,也無人問津。倒是這些前輩們一個個都開胡了,過了一會兒等“早高峰”過去了,一個六十多歲胖得像個球似的前輩以勝利者的姿態踱著八字步過來了。


    一屁股坐在了王革麵前擺放的馬紮上,這位把現代漢服撐得好似緊身衣似的胖前輩以過來人的口氣規勸道:“年輕人,這裏不適合你,走吧。”


    王革知道他,這位胖前輩麵前擺的紙板上寫著的是“麵相”。於是王革先看了一眼胖前輩的麵相,嗯,眼角堆著眼屎,鼻毛都從鼻孔裏刺出來了,跟胡子連成一片,水乳交融。


    看麵相是不靠譜了,王革改用精神去感知這位麵相前輩的運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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