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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寒沒有迴答蘭的話,的確,自從蘭離開現世以後,麻煩接踵而至,不經意之間,已經那麽長時間了,自己甚至都沒有察覺到,時間過的是如此之快。


    “《絕望》……是這本書嗎?”十分鍾後,星寒在第四排的書架頂端找到了一本黑色封麵的書,封麵很簡潔,隻寫著despair這個詞語,是英文絕望的意思,書的右下角標注著作者的名字。


    拿著書走到蘭的身旁,微微地點了點頭,星寒這才開始認真翻閱起來。


    這本書的年代很久遠,似乎是上個世紀的產物,裏麵的書頁泛黃跡象很嚴重,每一頁都是異常殘破的,上麵的字是手寫體,一本很有收藏價值的原稿書,怪不得風騎公爵會一直珍藏著它。


    “全部都是英文啊……該死,……”星寒用餘光眼身旁的蘭,這種事情還是交給梅蘿來做好了,她那麽聰明,這些字應該不在話下,“我去找下梅蘿!”


    推開書房大門,外麵守衛們的屍體還躺在原地,但滿地的玻璃碎屑卻全部都消失不見了。梅蘿一個人蹲在走廊的盡頭不知道在搞些什麽東西,昏暗的燈光下散發出一陣奇特的光芒。


    “梅蘿?”星寒悄悄走到梅蘿身後,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啊!”


    梅蘿被嚇的不輕,握著手裏的藥水轉過頭來,發現是星寒之後才放下心來:“星寒先生你幹什麽啊?這樣會嚇死我的!”


    “你……這是在幹什麽?”梅蘿把玻璃的碎屑都收集了起來,用手中的藥水不斷地灌注在碎片上麵,藥水瓶裏是一些近乎於水一樣的透明液體,但是濃度卻比水要高得多。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哼哼,黛茜姐姐讓我帶在身上的藥水,大概應該會有用的。”梅蘿的話顯得非常不確定,懷疑的語氣詞竟然一連用了兩個。


    過了一小會兒,晶瑩的液體全部滴落在玻璃碎片上,泡在藥水中的玻璃反射著透亮的光芒,竟然漸漸移動起來,最終拚接在一起成為一整塊大玻璃!


    “騙人的吧……”星寒蘿手裏抱著的玻璃,從玻璃碎落的角度來約可以定下一個具體的位置,幫助梅蘿把玻璃架好之後,偽裝的現場總算是布置完畢了。


    “星寒先生有什麽事嗎?”梅蘿寒手裏的書問道,“書已經找到了啊,幹得不錯呢,好了,我們今天先迴去吧。”


    “迴去?帶著這本書一起嗎?”星寒大驚道。


    梅蘿點點頭:“當然,關於王之座的秘密應該就在這本書裏,接下來後天的晚上再過來打開書桌的抽屜,這樣我們就有一天的時間可以用來慢慢研究這本書了。”


    “誒?為什麽要後天?以這本書的厚度來天就能得出答案了吧?”


    “星寒先生,雖然我們消除了笨蛋蘭的嫌疑,但是明天晚上的警戒應該會更加嚴密。如果明天沒有發生什麽事情的話,守衛們後天大概就會放鬆一些了。”不得不說,梅蘿考慮的非常周全,如果是自己的話,恐怕明天晚上就會被蜜絲黛兒當場抓住了。


    同樣了梅蘿的提議後,星寒背著蘭一路逃離了風騎公爵的莊園,希望今晚不會再遇到蜜絲黛兒,不過那家夥肯定以為蘭已經被抓住了,她現在應該在床上舒舒服服的睡著等待明天早晨的消息。


    淩晨三點整,在夜幕中穿梭的三人總算迴到了王之城的內部,正如星寒的預想,蜜絲黛兒今晚沒有出現在這裏,蘭的血還沒有止住,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後背滲過來的灼熱血液。


    迴到宮殿,監視係統還沒有啟動,還剩下一個小時的時間可以幫助蘭療傷,梅蘿把蘭帶進房間,讓星寒在外麵當做風騎公爵莊園那裏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蜜絲黛兒如果接到什麽消息的話,一定會第一時間來這裏,被她發現的話可就麻煩了。


    “笨蛋,別動啊,你不疼嗎?!”梅蘿解開裹在傷口上的襯衫,那件衣服早就已經被血完全浸透,撕開蘭的戰鬥服,梅蘿突然愣了一下,“喂,剛才傷口沒有那麽深啊,怎麽會這樣……”


    “玻璃……”蘭輕聲呻吟道。


    梅蘿細細向裏麵的確有一塊玻璃卡在了傷口和裏麵的內髒之間,如果硬取出來的話必定會讓蘭承受不小的痛苦。


    “為什麽剛才不跟我們說一下啊?”玻璃片在星寒背著她的時候越刺越深,怪不得血會一直流到這種程度,普通刺傷是不可能流那麽多血的!


    “我……”


    “別勉強自己啊,你這個笨蛋!”梅蘿騎在蘭的腰間,一旁急救箱裏能用到的東西已經全部傾在了床上,不管怎麽說,先要想辦法把那塊玻璃取出來才能進行下麵的消毒縫合止血的步驟。


    “父親……如果剛才告訴你們的話,那本書一定找不到的吧……”蘭顫抖著聲音說道。


    “什麽?”


    “我啊……想知道父親為什麽這樣做……革命到底是什麽,或者說革命成功後究竟會發生什麽……我想知道這些,所以……不能打擾你和星寒……”


    梅蘿沉默了一會兒,麵前的這個女人是風騎公爵的女兒,是那個掀起革命導致自己父親葬身於革命戰爭中的風騎公爵的女兒,為什麽?為什麽自己會在幫助她?


    “呃……”


    梅蘿迴過神來,不對,自己是在幫星寒,因為他救過自己,所以是自己想要幫助他完成他想要完成的一切。說起來,卡繆爾還一直在懷疑著星寒的話,如果能找到風騎公爵,得知當年革命的真相,那麽這座大陸真正的曆史必定會被解開!


    “接下來可能會有點痛,能忍一下嗎?”梅蘿用一旁的紗布擦了擦蘭額頭上的汗水問道。


    蘭有些艱難地點了點頭,她知道梅蘿想要幹什麽,眼下的時間緊迫,隻能盡快配合她完成治療過程。


    梅蘿深吸了一口氣,雖然沒有學過什麽醫術,在無法使用魔法的情況下,她能做的隻有仔細夾出那片玻璃,不知道玻璃深入到了什麽地方,如果割破了裏麵的內髒或是小腸可就糟糕了。


    鑷子夾住玻璃露出來的一小塊,梅蘿的心跳已經達到了最高點,心髒隨時都會跳出來一樣!緩緩向上拉扯,玻璃露出的部分也越來越大,隨著自己的動作,蘭臉上的表情也愈發的猙獰起來,整個人弓直了身子,是在經曆異常大的痛苦。


    “唿……”


    梅蘿閉上左眼,汗水不知不覺中已經流了下來,唿吸開始急促起來,手無數次地徘徊在顫抖的邊緣,但如果在這種時候稍微的抖動一下都會給蘭帶來更加大的疼痛。


    大約一分鍾後,梅蘿終於把整整一塊玻璃從蘭的肚子裏取了出來,蘭如釋重負一般癱在了床上,整個人都被汗水打濕了,梅蘿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心理上已經被折磨的滿是傷痕,接下來還有其他幾個比較簡單的步驟,不過最後的縫合希望蘭也能挺過去。


    房間裏的動靜很小,星寒歎了口氣坐到王座上,這種時候蜜絲黛兒應該不會再來這裏了,那本從風騎公爵莊園裏帶出來的書一直放在身上,到現在都沒有打開眼,現在在這裏也沒有事可以做,隻好隨意翻開眼。


    “啊……果然還是,沒有魔法就連翻譯都做不到了嗎……”星寒合上書,眼時間,淩晨的四點零一分,還好剛才把書收了起來,監視係統從現在開始啟動,己也要迴去睡覺了。


    “喂,梅蘿,好了嗎?”星寒避開監視範圍,敲著蘭房間的門小聲問道。


    裏麵沒有聲音,如同死寂一般。星寒吸了口氣打開房門,床上的蘭和梅蘿都已經入睡,蘭的傷口已經縫合好並纏上了紗布,梅蘿也累得直接趴在了她的身邊,好好努力過了啊。


    “晚安。”


    ……


    翌日,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早晨的八點,睡了四個小時的感覺有些絕望,眼睛完全處於待機狀態,怎麽也睜不開。


    梅蘿和蘭大概要中午才能醒過來,趁著這個時間正好能給她們做一些早餐,風騎公爵莊園那邊的事情不知道怎麽樣了,和梅蘿把玻璃擺迴了原來的位置,蜜絲黛兒應該也查不出什麽東西才對。


    “星寒先生,不好了!”


    梅蘿的聲音突然從蘭的房間門口傳來,星寒下意識的打算監控器的位置,但還是忍了下來,把梅蘿帶進自己的房間後才問道:“怎麽了?”


    隻見梅蘿的手裏拿著一片被血液染過的玻璃片,上麵的血跡已經完全幹涸,過了一段時間的樣子。


    “這個是從笨蛋蘭身體裏麵取出來的,如果這塊是昨天晚上那塊玻璃中的一部分……”


    聽到這裏星寒倒吸了一口涼氣,梅蘿的藥水隻是複原物體的原狀,但如果缺少一塊的話,蜜絲黛兒也差不多知道了這一切正往這裏趕來!


    “不行,不能繼續呆在這裏了,一定會被蜜絲黛兒抓住的。”星寒剛打算去叫醒蘭,卻被梅蘿一把拉住。


    “等等,星寒先生,應該可以賭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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