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擺下的腹肌繃緊時起伏明顯。


    僅僅是這麽用手指貼著,都可以感受到來自少年身上積蓄的強大力量感。


    “這幾天練出來的?”


    “嗯,”薑寧特意繃緊了,但之前從沒有被人碰過,那截微涼的手指像是羽毛一樣拂過時,他瞬間有點繃不住了。


    他把衣服蓋上。


    “好癢。”


    “我還沒有看清楚,”陸知寒把書本放在一邊,好整以暇地看著他道:“再看看。”


    薑寧咬咬牙。


    他心一橫,幹脆抬手把t恤整件都脫到旁邊。


    “看吧。”


    陸知寒的視線一寸寸如化實質地落在他的身上,他的肩膀很寬,穿衣服的時候撐得很好看,脫了衣服又可以看見清晰的鎖骨和肩膀上的骨點。


    肌肉的走向也很漂亮,呈現倒三角,腰側沒有多餘的肉。


    比起許久之前見到的那個偏單薄的少年,經過時間的打磨,他身上多了種恰到好處的力量感。


    明明兩個人再親昵的事情都做過了,但當陸知寒這樣認真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尤其是還沒有穿衣服的情況下。


    薑寧不由地開始臉上發燙。


    身上的皮膚也跟著染上了一層粉色。


    “你害羞了?”


    陸知寒的問話輕輕戳了他一下,薑寧臉色迅速更紅了,身體繃得緊緊的。


    “怎麽可能?”


    他總是這麽嘴硬,但是又這麽好讀懂。


    陸知寒撐著身子往前了一點,笑著道:“是嗎?那怎麽看著臉好像有點紅呢?”


    “那,那是你看錯了吧。”


    陸知寒冰涼的手背貼上他的臉,帶著點逗弄的笑,“臉上為什麽這麽燙?”


    “耳朵也有點紅。”


    薑寧說不過他,幹脆抓住他的手,直接親了過去。


    這下終於安靜了。


    陸知寒也感受到了什麽叫做不要把小狗逗炸毛了,後果會有點嚴重。


    第二天早上誰都沒有起來。


    陸知寒睜開眼睛感到了一陣酸澀感,他背後緊緊貼著一道滾燙的體溫,稍微移動一下,薑寧箍在他腰間的手就收得更緊了。


    他喉嚨微啞,“你怎麽昨天那麽兇。”


    薑寧哼了聲,下巴壓在他的肩膀上,霸道地找了個更為舒服的位置,“我還有更兇的。”


    陸知寒抬手想要摸摸他的頭發,被薑寧抓住了手腕,對著他的手指又啃了一口。


    沒有用力。


    像是小狗啃磨牙棒一樣,糊弄的全部都是他的口水。


    他熱烘烘的,抱得又緊。


    喜歡接吻又喜歡咬人,身上的痕跡好不容易消退,一個晚上下來又全部是他留下來的印子了。


    陸知寒道:“晚點和我去個地方。”


    “好。”


    “你怎麽不問是去幹嘛?”


    “這很重要嗎?”薑寧道:“跟你一起去,去那裏都可以。”


    陸知寒無奈又好笑,道:“你就不怕我把你賣了?”


    “你不會的,”薑寧大言不慚道:“我這麽好的潛力股,你舍不得賣掉的。”


    起身簡單的洗漱用完午飯後,薑寧看到陸知寒換了一身衣服,純黑色的襯衣和西裝褲。


    陸知寒喜歡淺色,記憶裏似乎沒有怎麽見過他穿黑色的襯衣。


    要去什麽地方要穿的這麽莊重?


    “走吧。”陸知寒道:“先去花店,我在那裏訂了兩束花。”


    花?


    薑寧皺起眉頭,但他還是開車到了這附近的花店。


    陸知寒下車走進去。


    薑寧隔著玻璃看著他在花店裏和工作人員講話,他有點酸,想不出來什麽人需要用花來討好。


    又是工作上的事情嗎?


    但是送花是不是太過了點,這麽曖昧。


    不過是陸知寒工作上的事情,他能說什麽,總不可能讓人別合作了,這太孩子氣了。


    過了一會兒,陸知寒捧著花出來了。


    他打開車門坐進來。


    薑寧看清了他懷裏的花,和他剛才亂七八糟的想法大相徑庭。


    那是兩束白色的菊花,被黑色的花紙包著。


    薑寧道:“要去墓園嗎?”


    陸知寒道:“嗯,前幾年不方便親自去,今年可以去看看了。”


    墓園很安靜。


    下午來祭拜的人很少,拾階而上經過了一段路途。


    陸知寒雖然說幾年沒有過來,但對這段路極為熟悉,仿佛走過了無數次。


    他道:“這裏沒有怎麽變。”


    隻是以前他都習慣了一個人來,這次他的身邊多了薑寧。


    薑寧替他捧著其中一束花,到墓碑前,他看到了上麵貼著的照片,和他幼時的記憶裏的長相一樣,是那位悅雲阿姨。


    而她旁邊的墓碑同樣是一名女子,薑寧沒有見過,但長得和陸知寒有幾分相似。


    陸知寒把花束放在墓前,迴頭注意到他的視線,道:“她是我母親,去世之後,她把我托付給了她的妹妹。”


    隻是好景不長,度過了段短暫的時光,他便又失去了一個真心對他好的親人。


    但也是在那段時間裏,他遇見了小時候的薑寧。


    薑寧蹲下,把剩下的那束花放在了陸知寒母親的墓前。


    他語氣很鄭重,不像是這個年紀的少年那樣,近乎用許諾的語氣認真道:“之後我會一直照顧知寒的,絕對不會拋下他,你們放心吧。”


    一隻大手壓在他的頭頂,陸知寒揉了揉他的頭發,道:“好了,想不想去迴去看看以前的那套房子?”


    薑寧開車朝著以前住過的別墅區開去。


    實際上他搬家之後就再也沒有來過這片區域,他們原本的那套房子薑家轉頭賣了,他自然也沒有迴來的理由。


    如今再次迴來這裏,他小時候住過的別墅已經是別人的家了,但緊鄰著的那套似乎什麽都沒有變,和他小時候來玩的時候差不多。


    他把車停在院子外。


    雖然從院子裏的樹木花叢看得出來有人定期打理,但是因為長時間沒有住人,不可避免的蕭瑟凋敝。


    薑寧推開雕花鐵門,隨著一點生鏽的嘎吱聲,許多年前的記憶再次爬上心頭。


    院子裏的沙堆,木椅還有樹,他那時候很喜歡爬樹,爬到高高的樹杈上,有時候下不來了就會喊陸知寒抱他。


    想到這裏,薑寧悄悄迴頭看了一眼陸知寒,臉頰發燙。


    他的黑曆史實在是太多了。


    陸知寒道:“還記得鑰匙放在哪裏嗎?”


    “記得。”


    薑寧之前去的次數太多了,為了防止他有時候過來家裏沒有人,所以特意放了一把鑰匙,他藏在隻有他知道的地方。


    他打開門口左側的燈箱,取出一把鑰匙,打開大門。


    推開門時,薑寧的喉嚨嗆了一口塵。


    屋內的大部分家具都用透明的塑料布包著,從屋外照射進來的光線,像是蒙著一層霧白色的時光濾鏡。


    一切似乎都沒有變化。


    他當時喜歡看的碟片,喜歡的玩具都在,仔細到他隨手寫過的一張紙,畫過的一張畫,都被仔細的保存在了箱子裏。


    這些東西連他從小生活的薑家都沒有保存。


    最後薑寧帶著收納箱,放上了車後備箱,心情略微複雜的開車迴頤和莊園。


    他其實一直沒有什麽家的概念。


    從有記憶開始,他沒有享受過一天正常的家庭陪伴,那些跟在身邊的傭人也隻會遠遠看著他,用那種嫌麻煩又怕他惹事的眼神。


    到後麵連血緣的係帶都斷開時,薑寧有想過自己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意義到底是什麽。


    好像他從來就沒有被賦予過期待,就算再怎麽爛下去也無所謂,但現在看來也不完全是這樣。


    幼時曾經有那麽一段時光,他的到來是被賦予期待的。


    車到達車庫後。


    薑寧停好車,緊緊地抱住了陸知寒,像是小時候受了委屈跑過來求安慰的樣子。


    他脊背繃緊,力氣很大。


    陸知寒被他抱得有些疼,卻還是騰出手輕撫著他的後背,“怎麽了?又要哭鼻子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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