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完了水,拿起放在旁邊的手機。


    上麵有幾個未接來電。


    陸知寒打了迴去,簡單地交代了公司的事務,“我下午過去。”


    薑寧其實也是有點心虛的。


    他雖然一直沒有怎麽把陸知寒當成自己的長輩或者監護人,但身份和閱曆的不對等,他在陸知寒的麵前始終氣場矮一頭。


    昨天那種事情,有些像是“以下欺上”,而且他還弄了那麽多次,惡劣地欣賞著對方紅潤眼角的淚光……


    陸知寒掛了電話,迴頭看到薑寧發呆的樣子,他輕輕喊了一聲,“薑寧?”


    “到。”


    薑寧帶著點緊張,像是意識到自己做錯事了,“我昨天有點太過了……”


    “我第一次沒輕沒重下次不會了,”薑寧往前靠了一點,用有點紮的發頂蹭了蹭他的臉頰,帶著點後補的討好示弱,“會不會做得很差?”


    “其實……”


    陸知寒一開口,薑寧就屏住了唿吸。


    聽他道:“感覺挺好的。”


    薑寧的心一輕,整個人又活過來了,作勢又沒輕沒重的往陸知寒的脖子上啄了兩個印子。


    沒有哪個男人能不在意這個,他就算是自信爆棚也不行。


    陸知寒摸了摸他毛躁翹起的頭發,低聲問:“下午要和我一起去公司嗎?”


    “當然去。”


    陸知寒洗漱後換了一身衣服,他看著露在外麵沒有遮住的草莓印,又把領子往上扯了扯。


    但薑寧啃的角度和他本人一樣,刁鑽又霸道,領子的高度遮不住。


    所以當陸知寒帶著脖子上的痕跡,出現在公司的時候,公司匿名群炸開了。


    【你們看到了嗎?】


    【看到了,我以為是我眼睛出現問題了。】


    【而且看起來很激烈,不然也不會早上缺席】


    【我進公司這麽久,好像還是第一次見大老板缺席,這算不算是從此君王不早朝?】


    【不過到底是誰那麽勇敢啊?】


    【你在明知故問什麽?還有第二個可能嗎?】


    是的。


    全公司上下早就看出來了薑寧和陸知寒的關係不簡單,從陸知寒迴國後,每天同進同出,隻是差那層窗戶紙罷了。


    -


    陸知寒用下午的時間,處理了早上落下來的一些事務,事情不繁瑣,沒有耽擱多長時間。


    隻是在認真工作的久坐之後,他略微感覺有點不適。


    迴到別墅後,薑寧今天沒有到點就喊他訓練,而是重新出門一趟,開車去了這附近的藥店,出來的時候手裏拿著個袋子。


    “你看看有沒有用得上的?”


    薑寧今天白天查過了,一般情況下都會有點不舒服,但是他也不知道陸知寒到底是什麽情況。


    所以提到的一些藥他都買了迴來。


    陸知寒帶著幾分意外,道:“你專門去給我買的?”


    他原本想著沒什麽大事,不需要這種東西,但沒有想到薑寧居然考慮到了。


    向來不太細心的男生,在這種事情上卻格外的細致,就連昨天晚上的清潔也沒有忘下。


    被陸知寒意外的語氣戳了下,原本就臉皮薄的暴躁少年瞬間耳朵紅了,“我雖然是第一次,但也不是完全不懂那些事情。”


    做完爽完就不負責,他才不是這種渣男!


    “嗯,昨天感受到了。”陸知寒帶著一點淺淺的笑意,“雖然是第一次,但是很懂。”


    清潤的聲線裏多了點以往沒有的曖昧調弄的味道,一下子就讓薑寧迴想起昨天晚上自己狼狽慌亂的樣子。


    他氣勢壓人一頓操作,但實際連怎麽放進去都不會,肌肉繃緊,額頭全是緊張的汗。


    陸知寒像是教他做題時一樣有耐心,會把題目拆分,列好公式,找出考點,抽絲剝繭一層層遞進。


    薑寧羞窘地把袋子砰的放在床頭的櫃子,迫切想要證明什麽,“我下次會更好的。”


    “嗯,”陸知寒道:“你一直學習能力都很強,進步的也快。”


    薑寧根本就說不過陸知寒這個老狐狸,他擔心自己再聊下去這種話題,會窘迫死掉。


    所以他幹脆強行伸手在陸知寒的額頭上摸了摸,體溫是正常的,而且陸知寒精神看起來也還不錯。


    陸知寒抬眼看著眼前炸毛又臉紅的少年,怕人擔心,忍住再逗弄的念頭,“我沒事,也沒有什麽特別不舒服的地方。”


    薑寧卻沒有被打消疑慮,皺眉道:“怎麽可能,明明昨天都那樣了……也許,說不定你的感覺還沒有完全恢複,不舒服感受不到呢?”


    “感受不到?”陸知寒道:“你確定嗎?”


    薑寧想起來昨天陸知寒連眼尾都泛紅的樣子,略顯肌力低下的纖細小腿顫抖的樣子,他喉嚨發緊,“也不是很確定……”


    “別把我想的太脆弱。”陸知寒說著還是解開了襯衣的扣子,“你不放心的話,就親自來看看吧。”


    他白玉似的手指解開扣子,露出線條修長的鎖骨,輕薄的皮肉,分布在上麵原本淡色的印子經過了一天的時間,變得深紅,密集的在一些位置上。


    薑寧昨天有,弄得那麽明顯嗎?


    陸知寒也愣了下,似乎沒有想到看起來那點白天淡色的痕跡,到了晚上會這麽的紅。


    薑寧看上一眼就心虛低頭。


    混亂的記憶裏,薑寧記得自己好像的確是控製不住,情不自禁就上嘴了……


    他在買迴來的藥裏麵翻找,找到了一管藥膏,手指微顫地拆開,淡淡的藥味散開。


    薑寧用手指沾了一些,跪坐在床邊。


    “我幫你抹吧,散的快。”薑寧的體溫比普通人高一截,緊張的時候會更加明顯。


    冰涼的藥膏貼上皮膚時,陸知寒輕顫了一下,雙手攥緊散落的襯衣衣擺,清冷的嗓音帶著一絲困惑,“你怎麽和點點一樣?喜歡咬東西,而且還挑著地方咬。”


    陸知寒的鎖骨、胸口和後腰的腰窩是重災區,他是隻挑食的小狗。


    “我不是……”


    薑寧的臉更紅了,熱熱的唿吸撲灑在他的背後,不需要迴頭都可以預料到少年酷酷的臉上局促羞赧的表情。


    上完藥後,薑寧又拿出了另外的一管藥。


    “那個,其他地方要嗎?”


    “你要幫忙嗎?”


    “嗯,你應該不太方便。”


    自己給自己上藥,要把身子扭過去,而且也可能塗不勻。


    薑寧聽到了一點的扯開拉鏈的聲音,陸知寒將脫掉的褲子整齊的疊好放在旁邊,緩緩側躺在床上,在這張昨天他胡鬧的床上。


    床單已經換過了,但陸知寒偏愛同樣的款式,同樣的四件套準備了很多套輪流換洗。


    陸知寒躺在上麵,側著臉,看起來就和昨天晚上的畫麵差不多。


    “上藥吧,小狗。”


    被他這麽一喊,薑寧的臉頰紅得快要滴血,有些自暴自棄地沒有反駁。


    “來了。”


    他的手指很長,指節突出,從某層麵而言確實十分適合上藥。


    也不止適合上藥,還適合別的。


    房間裏幾乎隻可以聽到一點空調冷風吹出來的聲音,和薑寧手上的水聲。


    他微微皺著眉,額頭上都是汗珠。


    陸知寒的唿吸也變得有些沉,半張臉埋藏在枕頭中,聲音有點悶道:“今天的訓練還沒有做。”


    “今天要不就算了吧。”


    這種狀態下,薑寧覺得休息一天應該沒有關係。


    陸知寒在此時側了點頭,露出了泛紅的眼角,在頭頂光線的刺激下瞳孔呈現出漂亮的琥珀色,幹淨澄澈。


    薑寧下頜線條都繃緊了。


    這樣年輕的心性經不起任何的撩撥,更何況是喜歡的人邀請,他低下身子吻上那片唇。


    額頭上滲出的汗水滴落在陸知寒的臉上,染上了對方的溫度。


    今天的康複訓練形式和之前的不太一樣。


    薑寧之前都是提醒他做康複運動,或者幫忙按摩活動肌肉,但這次在落地窗前。


    潔淨的窗子被唿出的熱氣打出一層白霧,陸知寒雙腿分開,跪在柔軟的羊毛地毯上,雙腿打著顫,止不住的往下滑。


    薑寧在後麵扶著他,手掌撐著他臉頰邊的玻璃上,附在他的耳朵邊,聲音很低,“訓練才剛開始,這麽快就撐不住了?”


    陸知寒撐不住也沒有關係,他在下麵會托著,不會讓他摔倒,但這種向下墜落,酸澀的折磨比摔跤帶來的疼痛更加難捱。


    原本短暫的康複訓練被不斷加時,於是第二天,果不其然又睡過頭了。


    比起第一天的慌張和心虛,薑寧這次則顯得心安理得了許多,他緊緊地抱著陸知寒。


    “再睡一會兒。”


    遲到就遲到,反正陸知寒是大老板,有誰能管到老板的頭上?


    陸知寒睜開眼睛,輕歎了一聲,墮落放縱不符合他的原則,但往往許多事情隻要起了個頭,就不會輕易收住。


    接下來的幾天,陸知寒去公司的時間都接近中午,陸續將一些不太重要的事務都下放給了其他的部門。


    當預約好的康複時間到了,經過一番專業的檢查,看著電腦上麵傳來的數據。


    遠在大洋對岸的院長驚喜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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