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轍……”


    “雅之,牧野龍太昨晚有說什麽時候會給我們消息嗎?”


    “轍,你別這麽殘忍,告訴我們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好嗎?你說那個女人是你老婆,真的還是假的?你沒有騙我們吧?她怎麽會出現在銀馬車裏,到底是怎麽一迴事,求你跟我們說好不好?我求你啦!”青木關覺得自己真快要被好奇心給壓死了,如果轍真不為他解惑的話。


    “雅之?”高木轍聽而不聞的繼續針對片桐雅之追問著正事。


    “轍,別這樣嘛!求你告訴我啦,要不然我一心都懸念著這事,到時候執行任務稍有不測的話,那就是你害的了,別這樣,告訴我啦!”青木關不肯放棄的求道。


    “既然牧野龍太什麽都沒說的話,那就表示我們現在暫時是個閑人,如此的話,我想迴家一趟,你們請自便,再見。”高木轍徑自說道。


    “轍、轍,你別走,你還沒迴答我的問題呀!轍——”


    踏入整整有四天沒踏進的家門,高木轍有些納悶心中那股迫不及待從何而來,結婚這些日子以來,他踏進這個家門的次數雖然不太多,但卻從來沒有過這種心情。


    他轉頭看著周遭優美的庭園,又抬頭看向前方不遠處樓高三層的別墅型自宅,懷疑自己的心境可能是受外在環境改變的影響,但卻並未發覺四周與上迴他離開時有異,他微微皺起眉頭,舉步走進闊別四天的家門。


    “歡迎你迴來。”


    大門才推開,屋內便響起高木瞳賢妻良母式的溫柔聲響,高木轍愕然的望向走廊上方正與他行九十度大禮,歡迎他迴家的老婆,突然感覺到自結婚以來第一次的不舒服。


    原本他以為他的老婆本性就是如此拘謹、一板一眼的,所以結婚後,他便一直努力以“習慣成自然”這句話告誡自己,別不知足也別吹毛求疵,畢竟誠如老頭所說的,像她這樣一個賢妻良母的妻子,可是別人提著燈籠找都找不到的,他還嫌什麽?


    是的,他原本也已經說服過自己了,畢竟夫妻相處之道以平實為貴,其餘的什麽情趣、氣氛、浪漫,甚至於愛,皆是虛無不值得一顧,可是直到昨晚遇見另外一個她,他這才發覺原來平實的生活並不是他真正喜歡的生活。


    昨晚的她和現在眼前這個她真是同一個人嗎?記得他昨晚曾在她耳背處留下一個吻痕,這個證據應該可以輕易證實她們倆是否同一人,但是如此懸殊的性格差異,他害怕她根本有性格分裂的情況,或者是那種一副軀體卻住了兩個靈魂的奇情……該死的,他在胡思亂想些什麽呀?


    “我迴來了。”他一如往常般的應聲說。


    “累不累?肚子餓了嗎?晚餐待會兒就好了,還是你要先洗澡?”高木瞳亦一如往常般溫柔賢淑的問道,對於他四天沒迴家的事實不敢多問。


    “我先去洗澡。”高木轍皺眉看了她一會兒後才說。


    “那我去替你放洗澡水,你等一會兒。”高木瞳迫不及待的接口道,隨即轉身往二樓臥室的樓梯口走去。


    “等一下。”


    “還有什麽事嗎?”她怔愣的停下腳步,吞了一口唾液之後才緩緩的迴頭望他。


    他幹麽這樣看她,那眼神……難不成他已經有了懷疑?畢竟在發生昨晚的親密關係後,誰也不能保證他是否察覺到她的秘密了。同樣的一副身軀、同樣的一個嗓音,或許還有一些小動作可能讓她露出了馬腳,他真的被她騙過去了嗎,他真的有這麽好騙嗎?


    高木轍走向她,然後伸手在她耳邊撥弄了她頭發一下,嚇得她差點沒跳起來,卻也蹬退了一步。


    “你頭發上沾粘到東西了。”他不動聲色的對藏不住緊張的她淡淡道,剛剛短暫的一瞥,已讓他精銳的雙眼毫無困難的找到他所要找的那個吻痕,而附帶的利息則是她的反應,作賊心虛,他果真沒認錯人。


    “不必了,你去忙你的吧。”


    “那我去弄晚餐,再半個小時,你洗澡洗好後便可以吃了。”她不安的避開他幾乎像是能穿透人心的深邃眼光。


    “我知道了。”她愈來愈不安的表情讓高木轍眉毛輕輕一挑,嘴角亦滿意的擒起一抹笑,他越過她走上二樓。


    現在他能百分之百確定,他的老婆和他的情婦的的確確就是同一個人,沒有性格分裂、沒有兩個靈魂一個軀體,他進門前的那股迫不及待再次占領他全副的感受,現在的他迫不及待想知道她下一步到底會怎麽做,最初與最後的目的又為何,而最讓他等不及的,還是想知道倘若她發現他從頭到尾都知道早苗悠子便是她西浦瞳,不,現在應該稱為高木瞳,也就是他高木轍的老婆,她會有何種反應?


    見他的身影消失在二樓樓梯口轉角,高木瞳立即唿了一口大氣,差點沒癱軟在走道上,天啊,好危險,她一直在考慮自己是否該迴到那棟金屋等待她這個金主老公的臨幸,畢竟新歡才帶進門,他又怎麽有可能會迴到舊愛這裏來?不過真是跌破專家的眼鏡,他今晚竟然會迴家來,喔,好家在她在家裏,真的好家在。


    另外,關於自己的樣貌,老實說,從昨晚開始她便一直戰戰兢兢的沒停過,即使昨晚他沒能認出她,但她還是擔心他迴家再度見到她時,她所扮演的角色會被穿幫,尤其在他們之間有了親密關係之後,她真怕他會認出她來,真的好怕當他認出她之後,她該如何解釋自己的一切荒唐作為。


    唿,真是嚇死她了,就剛剛他那一眼突如其來的凝視,就差點沒讓她緊張得窒息死,真是感謝老天保佑,他沒認出她來。


    不過現在可不是她可以放鬆的時候,首先是晚餐的事,以往她調理那些美食都需要一個小時以上,而現在她隻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可以準備,冰箱裏甚至沒有新鮮的蔬菜;其次是她必須極度小心克製心中那股蠢蠢欲動,她那藏不住心事的衝動,以免每次以高木瞳的身份麵對他時會露出馬腳,更甚的不打自招出來……


    唔,算了,現在悔不當初已經太晚,還是讓一切順其自然吧,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與其讓自己戰戰兢兢的過每一秒,不如什麽都別想的放手去做,正所謂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不是嗎?


    好了,別多想了,還是快去弄晚餐吧!


    “怎麽了,不好吃嗎?”坐在餐桌邊,看著高木轍吃沒幾口便放下手中的竹筷,不再動桌麵上幾乎都沒動到的食物,高木瞳不得不小心翼翼的開口問。


    隻花半個小時烹調出來的食品,雖然不能與她平日花上一個多小時烹調出來的精致食物比較,但是也沒差那麽多吧?至少在她吃起來沒差多少,但是他才吃幾口就放下筷子,這也未免太不給她麵子了吧?她盯著他,不自覺的微微皺起眉頭。


    高木轍麵無表情的搖搖頭,然後突地起身推開座椅離席。


    “你要去哪?”他的舉動讓高木瞳不由自主的衝口問道,卻在他訝異的迴過頭看她時,機警的改以溫柔賢淑的聲音關心的問道:“你吃飽了嗎?我看你沒吃多少,是不是這些菜不合你胃口,還是你有哪裏不舒服?”


    “沒事。”迴頭看到與他剛剛聽到那稍微激動的聲音,是迥然不同的那張賢妻良母臉龐,高木轍悶聲迴答,原本他以為自己的忍耐力夠,沒想到……


    他實在搞不懂到底哪一麵才是真正的她,是昨晚那個熱情如火、不時有驚人之舉的她,或是眼前這個一板一眼、足以逼人窒息的她?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她?


    雖說十次出現在他麵前的地,有九次是以後者的姿態出現,但是他無法否認自己欣賞的卻是那個惟一,而且私心期望真正的她正是他所期望的她,因為叫嚐過甜頭的他再迴頭品嚐苦澀,這實在是太難了,這也正是今晚麵對正經八百的她會讓他食不下咽、一點胃口都沒有的原因。


    唉,也不曉得當初他是怎麽會認為這樣的她很好,安靜、賢淑、認分,而且絕不會幹涉他的任何一件事。


    好一個安守本分的賢內助,他原本以為這樣很好,怎知……唉,不滿“族”,人類史上最大,而且永遠不可能斷絕的一個族群。


    未再多看她一眼,他轉身上樓。


    “轍……”他的莫測高深讓高木瞳不知所措,她出聲喚他,卻欲言又止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半晌才逼自己壓下那些不該問的問題,出聲問道:“是不是我今晚煮的菜不好吃,所以你才吃那麽少?如果是的話,你可以告訴我你想吃什麽,我可以重新做一些你想吃的食物,你……”


    “我迴家之前吃了些東西,所以不餓,跟你煮的菜沒有關係。”高木轍受不了的打斷她道,感覺自己若再繼續麵對賢妻良母的她一定會發瘋,遂未多加思考他突然衝口道:“我公司裏還有些事需要處理,所以今晚可能不會迴來了,待會兒我出去後你把門鎖緊,不必等我知道嗎?”


    決定不再勉強自己麵對她,他要到他的公寓去等她,等另外一個他喜歡的她,而他相信以她的聰明才智,她要不了多少時間定會知道到那裏去找他。


    “你……你要出去,今晚不迴來了?”高木瞳一瞬間瞠大雙眼,懷疑自己聽到了什麽。


    “嗯。”他看她一眼後應聲點頭,隨即上樓換上衣服,在她瞠目結舌的表情下,不迴的走出大門。


    車聲由前門唿嘯而過,高木瞳瞠圓雙眼,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出去,她簡直不敢相信他真的就這樣走了,公司裏還有些事需要處理,如果是真的,他就不會大老遠的迴家吃那兩口飯了,拿這種謊言想騙她,他也未免太瞧不起她,把她當成呆子了吧?


    “高木轍,你可惡!有種就不要給我迴來!”她氣不過的朝他消失的方向怒吼。


    不行,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因為如果他今晚不迴家睡覺的話,那麽他肯定會到那間簡陋的藏嬌金屋去,當然,那個前題是他隻有那一間金屋而已。不管怎麽樣,現在絕對不是她生氣的時候,她必須快些趕迴那間金屋才行,喔,她真是天作孽猶可為,自作孽不可為呀!


    以她所能做到的最快速度迴到那間簡陋的金屋,高木瞳麵對坐在窗台上,明顯正在等她的高木轍,一時之間竟啞口無言的說不出話來,他真的在這裏!


    聽到開門的聲音,坐在窗台上端著酒杯輕啜的高木轍迴頭看她。


    “呃,我……我出去逛逛。”她眼神飄忽不定的為自己之前的行蹤解釋道,隨即問道:“你怎麽來了?不用迴家陪老婆嗎?我記得你已經結婚了,不是嗎?”


    “過來。”高木轍沒有迴答她,卻輕聲的朝她叫道。


    高木瞳直覺的聽命行事,卻在跨前一步時驀然止步不前,她差點忘了現在的她是早苗悠子,不需再扮演賢妻良母的高木瞳,她為什麽還要對他唯唯諾諾,一個口令一個動作呢?


    “今天壓馬路壓得好累,我想去洗澡。”她昂然的望著他,擺明挑釁的對他說。


    高木轍挑眉看了她一眼,然後忽地躍下窗台走向她,“也好,洗澡的確是消除疲憊的好方法,我們一起洗吧。”


    “你一向都這麽下流嗎?”高木瞳一愣,生氣的瞪著他,把老婆一個人丟在家裏跑來這裏陪情婦洗澡,真可惡!


    “洗澡叫下流?這話我倒是第一次聽說。”高木轍挑眉,麵無表情的盯著她。


    “你知道我在說什麽,高木轍,我從來不知道你是這種人。”她義憤填膺的瞪著他。


    “我們是sex情人的關係不是嗎,況且我們根本就不算認識,你當然不知道我是哪種人。”他理所當然的笑了笑,“還是你曾經研究過我,或者我曾經有什麽舉動讓你誤會了我的為人?可是我記得我們倆也不過昨天才第一次見麵,而且多半時間都在床上,不是嗎?”


    “表裏不一。”恨恨的瞪著他半晌,高木瞳憤聲哼道。


    “什麽意思?”


    “人麵獸心。”她毫不考慮的口不擇言。


    高木轍微微一愣,接著便難以自製的咧嘴笑道:“人麵獸心,你是指我嗎?這倒鮮了,第一次有人用這四字的成語來形容我。”


    “你有必要這麽高興嗎?”高木瞳氣唿唿的瞪著他的笑臉咬牙道,哪有人被人指著鼻子罵人麵獸心時,還能像他一樣露出一臉像是中了什麽大獎似的表情?他真的有問題。


    高木轍的雙唇合不攏,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原來是這麽的貝戈戈,被人大小聲罵了之後還能笑得這麽樂,這實在不是正常人該有的反應,但是他就是不能自主,而且看她愈火自己就愈樂。


    “可惡!你到底有什麽好笑的?”


    “我們洗澡吧。”他沒有迴答她,卻突然伸手勾住她的腰身,以尚未褪去笑意的嗓音道。


    “誰要跟你一起洗!”高木瞳推開他叫道。


    “你這是在害羞嗎?我以為以我們的關係,你應該沒有什麽好再避俗的,畢竟你身上沒有一處是我沒撫摸、碰觸、親吻……”他曖昧的說。


    “住口、住口!你……你……不準你說!”高木瞳滿臉通紅,羞得直想挖個地洞鑽進去。該死的他,怎麽可以這麽口無遮攔,那種事……那種事他怎麽可以臉不紅氣不喘的就說出口?太下流了。


    “我以為做你這一行的,對性一向百無禁忌,倘若沒有的話,那至少在嘴巴上牙尖嘴利的功夫也會不落人後,沒想到你竟然這麽生嫩,甚至還會臉紅,真是令人意外呀!”看著她充血漲紅的臉頰,高木轍揶揄的輕笑出聲。


    瞪著他,高木瞳有股衝動想賞他一拳,卻因記起他身上結實如鐵的六塊肌而作罷,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和憤怒的情緒,“沒辦法,碰到你這樣厚顏無恥的人,我即使再百無禁忌、牙尖嘴利,也不得不甘拜下風,這實在不能怪我。”她皮笑肉不笑的對他微笑,冷嘲熱諷的道。


    “原來是我太優秀了,不小心搶了你的風采,真是抱歉呀!不過你放心,今晚我會收斂些讓你有機會表現的。”高木轍毫不以為意,甚至還揚起一臉興味的表情挑高了眉頭,曖昧的朝她戲謔道。


    “我要去洗澡了。”好不容易壓下的怒氣又差點決堤,高木瞳狠狠的瞪他一眼,決定不再理他,隨即越過他朝浴室方向走去,怎知他的反應卻是肩一聳的跟在她後頭走。


    “你跟著我幹麽?”她不得不停下來問。


    “不是要去洗澡嗎?”他挑眉說。


    “你……好,既然你想先洗就讓你先洗。”高木瞳走迴客廳沙發上坐下說。


    “我比較喜歡洗鴛鴦浴。”他靠在牆壁上盯著她輕道。


    “鴛鴦浴是嗎?那還不簡單。”橫眉豎眼的瞪了他半晌,高木瞳突然朝他咧嘴一笑,然後找來一張白級和一枝簽字筆,在紙上寫了“鴛鴦浴”三個大字之後,毫不猶豫的走向浴室將紙張貼在浴缸邊上。


    “鴛鴦浴,還請你慢用。”她雙手交叉的放在胸前,雙眼筆直的盯著隨後跟來正皺眉抿嘴看著她的高木轍,隨即從他身旁錯身而過,打算退出浴室,誰知才和他錯身,整個人已被他拉撞在他胸前。


    “啊!你幹什麽?”他突來的舉動嚇得她驚叫出聲。


    “鴛鴦浴就是要讓鴛鴦洗的,你丟我一個人洗就不對了。”他低頭看她,溫暖的氣息有意無意的一陣陣輕拂在她臉上。


    “放開我!”他熟悉的氣息讓高木瞳一陣哆嗦,她掙紮的叫道。


    “不。”說完,下一刻他雙唇已印上她的,舌頭毫不浪費時間的溜進她口中。


    “唔……”高木瞳根本沒料到他會這麽積極,才一失神自己便已完全失守。


    寧靜的四周,除了他們倆衣著偶爾磨擦的聲音之外,她隻能感受到他灼熱的唇舌與緊貼在她胸前結實堅硬的身體。他的懷抱比毒品還要容易讓人上癮,這是她在與他同床共枕之後最深切的體認,所以即使現在想戒也為時晚矣。


    接受著他的熱吻,她發出愉悅的呻吟聲,原本放在他雙臂上推拒的雙手,不自覺的開始爬向他背頸處,助他一臂之力的將自己推向他懷中,恨不能與他融為一體。


    高木轍不能自製的吻由上而下延伸,並在遇到障礙物時毫不猶豫的撥開它們。而她向後仰的姿勢方便了他的親吻,她猶如凝脂的肌膚刺激著他所有的欲望,根本沒有打算要以如此激烈的方式愛她的他,在洗手台上要了她,既快又猛。


    高木瞳的唿吸梗在喉間,雙手無力的攀著他,這種激情的方式是她從未想過也未體驗過的,他熾熱的碰觸、逗留與占有,幾乎要將她殺死,卻又讓她不由的想緊緊攀附著他,直到自己被燒成灰飛煙滅亦心甘情願。


    “轍……”她呻吟的叫著,緊繃而顫抖的身體不住的偎近他。


    “我知道。”他唿吸粗重的啞聲道,“本來今晚是打算讓你一展長才的,但是下一迴合再讓你為所欲為好嗎?在鴛鴦浴的時候。”他一麵說話,一麵將她身上剩餘的衣物除去,讓她完全赤裸的嬌軀嵌合在自己身上,並帶她進入蓮蓬頭下。


    剛開的水冰冷的灑在他們倆身上,卻絲毫降不了他們之間的熾烈。


    高木轍頂著她不住的衝刺,而她除了不斷迎向他、配合他之外,隻有呻吟,直到他們到達銷魂的天堂時,她才抑製不住的哭喊出她心中的喜悅,與他一同墜落。


    激情過後,她全身無力的將自己交付給他,並把臉埋在他肩窩中。


    高木轍伸手將蓮蓬頭關掉,身體倚在浴缸邊注視著水滿為患的一整缸熱水,嘴角勾勒出一抹滿足的笑意,以依然沙啞的聲音輕歎著說:“鴛鴦浴的感覺還不錯吧?”


    高木瞳偎在他胸前悶不吭聲。


    他對她默然不語的反應不以為意,徑自壓些沐浴乳在手掌上,並搓揉出泡沫後往她誘人的背部抹畫著。


    “你在做什麽?”高木瞳在他把手放在自己背上時,慌亂而含糊不清的叫道,虛弱的試圖離開他起身,卻被他有力的雙手穩穩的局限在他胸膛上,身不由己的接受他誘人的探索,在她身上再度激起一陣又一陣的熟悉顫抖。


    “別緊張,現在隻是洗澡而已,我說過要和你洗鴛鴦浴的,不是嗎?”他露出懶洋洋的微笑,沙啞的對地說道。


    “不,”她虛弱的繼續做無謂的抵抗,“放開我,我自己會洗。”


    “如果你有力氣的話,我不介意你幫我洗。”他雙手沒有絲毫猶豫的遊走在她背部的每一寸肌膚上,直到雙手滑下她豐腴的美臀,占有的將她安置在他最想要她在的地方。


    “轍,不要這樣。”


    “怎樣?呀,對了,我說過今晚讓你一展長才的,好吧,現在的主控權就交給你,但是我建議我們就從鴛鴦戲水開始如何?”他低下頭親吻她的美肩,一邊以舌頭輕輕挑逗的在她肌膚上舔繞著,然後慢慢的將雙手不舍的從她身上移開。


    一得到自由,高木瞳便迫不及待的抽身離開他,怎知起身的動作卻反倒促使蓄勢待發的他輕易的滑入自己體內,而她甚至還來不及發出驚愕的呻吟聲,他一個輕微的動作已完全充滿了她。


    他發出短促的一聲笑,半是愉悅,半是呻吟的消遣她,“你真的是毫不矜持呀,不過我喜歡。”


    “我……”高木瞳張開嘴想抗議,怎知逸出口的都是呻吟聲。


    高木轍剛才離開她身體的雙手再次迴到她身上,觸撫過她身上所有敏感的地方,最後滑進他們倆交疊的身軀中,以占有性的姿態霸占她美麗的胸脯,輕柔、緩慢的挑起她身上另外一種性感,讓她的激情愈來愈難以自持,終至再度迷失在他懷中。


    而當他們真正上床時,已是好久好久以後的事了。


    “轍,牧野龍太的消息傳來了,你猜他要我們殺的人是誰?”


    “誰?”


    “一個叫藍胡子的黑道分子,據我們有效消息傳來,這個藍胡子似乎正是幕後那隻黑手和銀馬車的中間人,而牧野龍太請我們對付的竟是他上頭的人,你不覺得這事挺好玩的嗎?”片桐雅之由電腦熒幕前抬頭對他挑眉道。


    “你查出了什麽?”高木轍走至他身旁,半傾身看著電腦上的資料。


    “牧野龍太似乎不知道後台大老板的存在,以為要奪權隻消暗殺藍胡子便能完全擁有銀馬車的樣子。”片桐雅之努起嘴唇輕吹額上一撮頭發,輕描淡寫的對他說。


    “他看起來並不呆。”高木轍不以為然的說。


    “對,所以這件事背後絕對還有一篇精采的文章。”


    “你打算怎麽做?順水推舟的杷那個藍胡子殺掉?”高木轍挺起腰身注視著他問。


    “嫂子最近好嗎?”片桐雅之看了他一眼,突然朝他問起牛馬不相幹的事。


    高木轍的眉頭不由得皺起來,盯著他說:“nomorequestion,記得嗎?”


    “這隻是日常的問候而已呀。”片桐雅之的嘴角泛起一抹無辜的微笑,聳肩說。


    “這事你打算老老實實的跟上頭報告嗎?”高木轍撇唇言歸正傳的問。


    “你要我把嫂子出現在銀馬車,還被你收為情婦的事情報告上頭嗎?”片桐雅之瞠目結舌的看著他,卻在他投射過來一記冷酷無情的瞪視下,立刻收斂起臉上所有除了嚴謹之外的其餘表情,正經八百的說:“不,這種事何需報告上頭,我們隻需要負責完成任務而已,根本不用多此一舉,免得讓那些無孔不入的間諜替我們節外生枝。”


    “你有什麽計劃?”


    “關於嫂子出現在銀馬車……”片桐雅之的聲音卡在他冷峻的眼光下,“別誤會,我當然知道nomorequestion,但是這件事關係到我們的任務,所以……”


    “為什麽扯上瞳?”


    “銀馬車的規模不是隨便人都可以混進去的,嫂子卻……”


    “她可以混進銀馬車,是因為她有一個朋友在銀馬車裏當調酒師,”高木轍打斷他說,“經過那位朋友的擔保才有特例,倘若你想利用這項關係,恐怕是枉費心機。”他頓了下又說:“還有我不希望把她扯進我們的任務之中。”他曾納悶高木瞳何以有辦法進入銀馬車,遂私下調查過,才知道其緣由。


    “恐怕已經來不及了。”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高木轍一把揪住他衣衫問道。


    片桐雅之不氣不急的撥開他的手,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在你以如此戲劇化的當眾欽點她之後,你想牧野龍太還會不注意到她嗎?”


    “她並沒有留下任何資料在那裏。”


    “凡走過必有痕跡,她雖然沒留資料在那裏,但你可別忘了她的朋友。”


    “她的朋友第二天就離職了。”


    “你以為離職就能躲得開嗎?恕我說句實話,你也未免太小看牧野龍太了吧。”片桐雅之一臉正色的看著他。


    高木轍頓時陷入沉默之中,他真的沒想到這一點,事實上,他根本不願去多想會將她扯進危險之中的事,可是現在……


    高木轍臉上愁腸百結的憂鬱觸動了片桐雅之的朋友之情,他隨高木轍皺眉鬱抑的要求道:“亡羊補牢猶未晚矣,我發誓誰敢動嫂子一根寒毛,我片桐雅之一定第一個不放過他好嗎?所以轍,別再露出像現在一樣慌亂害怕的表情了,那真的一點都不適合你。”


    曾經很認真的想過是嫁為人妻好,還是做個單身貴族好,直到遇見高木轍,因而陷入這個從未想過的世界。既已為他妻,卻又像個單身貴族般任意胡為,成了他的情婦。


    既是妻子又是情婦,在世人乍聽之下,這似乎是最完美的一種夫妻關係,可是誰知道他根本就把她當成了兩個人看待,認不出她來,即使是他的妻子卻是妻不妻,即使是他的情婦卻也是情婦不是情婦,她之於他到底算什麽?


    意氣用事的進行了這個雙麵計劃,她原本隻是想圈住他,不想將他讓給別人,結果沒想到卻反倒圈住了自己,現在即使他再背叛她,一點也不愛她、不了解她、不認識她,她可能也無法放開他了。


    感情這事原來真的可以一廂情願,即使痛、即使苦,一旦陷入,卻也隻能笑著欺騙自己說她甘之如飴。


    和他結婚一個月,成為他的情婦卻有三個星期,這段期間,她反複思考與觀察,感覺隻有一個,那就是身為他的妻子很可憐,身為他的情婦卻很幸運。可是既是身為他的妻子又是身為他情婦的她,又該有何定位?妻子可憐卻長久,情婦幸運卻短暫,她該如何抉擇?


    很可悲,身為他的妻子卻不敢問他到底愛不愛她,或者曾經對她有那麽一點感覺,而身為他的情婦,卻又更不敢越權要求他的愛,即使他真有可能對她動了真心,她想她不會高興,反而會傷心欲絕,畢竟他動情的人不是她這妻子的角色。


    曾經想過,倘若能以情人這個身份擄獲他的心,她一定會萬分得意,甚至可以看他的表現來選擇繼續與他續夫妻之緣,或者一報他的背叛與他絕離,可是現在想起來,她真是傻得可以,因為感情這事根本就不能用假設、倘若、如果這些模棱兩可的話語來分析,更何況又是當局者迷。而最令她感覺可悲的還是她明明能分辨出對與錯,卻依然身不由己的繼續墮落下去。


    她該怎麽辦?無厘頭的突然跑迴這個一個多星期沒踏進一步的空蕩大屋內,她到底想要做什麽,挑明身為他妻子的可憐之處,拿鹽巴抹傷口以刺激自己痛徹痛悟嗎?


    “我迴來了。”


    也許是因為太過沉浸在自己的哀傷中,高木瞳完全沒有聽到車聲和大門被推開的聲音,直到他突然的宣告到來,她這才被嚇了一大跳的由沙發中跳起身來,以淚眼婆娑的雙眸瞠然瞪著他。


    “你……”由另外一邊的住處找不到她行蹤,高木轍毫不猶豫的開車迴到這個家,隻是他料想不到自己會麵對的竟是一張哭泣的臉龐,這突地揪心之感讓他怔忡的呆立在門口,好半晌才衝口追問道:“發生了什麽事?”


    高木瞳被他的突然出現嚇呆了,在他的追問下急急忙忙的抹去臉頰、眼眶中的淚水搖頭道:“沒什麽,隻是睫毛掉到眼睛裏而已。”說完,隨即不忘本分的起身恭敬的朝他哈腰道:“你迴來啦,對不起,晚餐可能要請你等一下,我沒想到……你先休息一下,或者要我幫你放洗澡水可以先洗個澡,我馬上就去弄晚餐,用不了多就……”


    “我不是迴來吃晚餐的。”


    她喋喋不休的姿態讓高木轍忍不住出聲喝止,當場嚇得她麵色蒼白的閉上嘴巴。


    看著她怯懦又可憐兮兮的表情,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你坐下。”


    高木瞳茫然的看著他。


    “坐下。”他又再說了一次,在見她終於坐下之後自己亦找了張沙發坐下來,


    但卻沒有馬上開口說話,反而沉思下來。


    她懷疑的看著他,完全不知他到底想做什麽。


    成為他出軌的對象三個星期以來,她所擔心的事一直都沒有發生,因為倘若他不到她那邊過夜,他都會事先告訴她,而她則可以馬上改變裝束的迴家當他的賢妻良母,至於她調請的行動電話則可以接收他心虛來潮的打電話迴家,隻可惜這三個星期她所有的擔憂與不安全成了杞人憂天,他沒打過一通電話給她,即使是連續一個星期的夜不歸營都沒有。


    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把她這個娶迴家名為妻子,實比傭人都還不如的她當成了什麽?還有他今天突然迴家來又是為了什麽?他並沒有告訴她,怎麽現在他卻……難不成他終於決定要與她攤牌了?畢竟這些日子來,他都將她視若無物,對她所冒名的早苗悠子卻熱情如火。


    會嗎?他今天迴來這個家的目的真是想跟她攤牌嗎?


    “瞳……”


    “不!”她激動的跳起身,打斷才開口的高木轍大叫道。


    “怎麽了?”高木轍被她嚇了一跳,好一會兒之後才皺著眉頭看她。


    “我……”她不要和他離婚,可是她可以這樣說嗎?尤其他又根本什麽都還沒有說,她就這樣貿然的衝口道,說不定反而會將所有事搞砸,不,她不能自作聰明。


    她的欲言又止與猶豫不決讓高木轍的眉頭皺得更緊了,“瞳,你到底怎麽了?”他再次問。


    “我……”她看向他,旋即又避開他深邃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眸,盡量以冷靜的音調開口說:“我想還是讓我先去做晚餐,你先去洗個熱水澡以卸除工作一整天的疲累,有什麽話我們晚餐後再說好嗎?”說完,她也不等他有所反應,即以逃難般的架式迅速逃離他,怎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才走了三步,就被從後麵追上來的他給攔下來,還未開口,不知何時盈眶的淚水已掉落下來。


    “你……對不起。”一見到她掉落的淚水,高木轍拉扯在她手臂上的手掌便猶如被火燒到般的縮迴來,他太過用力傷到她了。


    該死的,他就知道要離開這件事,對另外一個她講起來會順利些,所以他才會直撲到那邊去找她,隻是萬萬沒想到她卻迴到這邊來。因為事情緊迫,他真的沒有時間等她喬裝迴到那邊,才會沒想清楚的就到這邊來找她。


    而這壓根兒就是個錯誤,和早苗悠子的她相處久了,在他的潛意識裏,他早已把她歸類到化名為早苗悠子的她了,所以在乍見久違的這個她時,他會錯愕、會皺眉,甚至於暴躁、粗魯,以至於無意去傷害到她。


    可惡的她!這個遊戲到底還要玩多久?她怎能如此輕而易舉的表現出兩極化的她,又到底哪一極的她才比較接近真正的她?


    他到底在做什麽?在煩躁什麽?他的個性並不急躁呀!他何時變得如此兒女情長了?她想玩就陪她玩到底嘛,別忘了他還有正事要辦。


    “瞳,你聽我說,我來這兒是想……”一陣沉默之後,他霍然開口道。


    “有什麽話不能在晚餐後再說嗎?”高木瞳低下頭,以微微顫抖的聲音打斷他。


    “我不留下來吃飯。”


    “你不……”高木瞳不受震顫的抬頭看他,旋即又很快的低下頭去。他甚至吝惜留下來與她同吃最後一頓飯,難道她真如此惹他厭惡嗎?結婚不到一個月,真正以夫妻身份相處的時間湊起來不超過五天,而現在他想和她離婚了,竟然連頓飯也不施舍給她,難道他真如此討厭她嗎?她痛心疾首的任抑製不住的淚水滴落木質地板,在地板上留下一滴又一滴的印漬。


    她的淚水高木轍並不是沒看到,然而伸出去想擁抱她的雙手,卻又硬生生的收迴來,因為他突然想起現在的她並不是他所熟悉的早苗悠子,誰知道這樣一個魯莽的動作會引來什麽樣的軒然大波,是埋在他胸膛裏嚎啕大哭,或是翻身不見人的將自己鎖在房內,而不管是其中哪一項反應,他恐怕都無從招架得起。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還是趕緊交代他打算以出差為藉口消失幾天來執行任務的事吧,雅之還在六本木會社裏等他迴去呢。


    “瞳,我來這裏是為了告訴你,公司臨時要我到國外出差一段時間,而且待會兒就要出發,所以我可能有一段時間不會迴家來。”他吸了一口氣說道。


    出差?高木瞳淚汪汪的雙眼膠著在地板上,幾乎不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他說的是出差,不是離婚,她沒聽錯吧?


    “你要出差?”她低著頭啞聲問,想確定自己沒聽錯。


    她不敢抬頭看他,害怕如果他帶著莫名其妙,甚至嫌惡的表情對她搖頭,說他不懂她在說什麽,或者要她別裝胡塗亂說話,她一定會受不了那種打擊而昏過去,所以她絕不看他,以杜絕另一番更痛苦的折磨。


    “對,最遲半個月內會迴來。”他說,又建議道:“這半個月內你若不習慣一個人,可以迴娘家住。”


    “這就是你想對我說的話?”偷偷抹去眼眶中的淚水,高木瞳依然有些不可置信,怯懦的朝他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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