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肢體和語言的交流


    於澤看著我的模樣,又迴頭看了看一旁一臉無措的醫生一眼,知道對方也算是盡力了。所以也就沒有難為他,擺了擺手示意讓醫生先出去。


    醫生走的時候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好久,最後想了想才道:“張小姐,因為不知道到底是什麽原因造成你的失聲。所以我迴去會給你開一些保險藥物,如果你同意的話,麻煩點個頭。”


    我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事到如今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況且,我相信醫生總不至於害我。


    醫生也點了點頭,示意他知道了,他看著我和於澤說:“因為不知道到底什麽時候能夠恢複,張小姐這個情況需要留院觀察兩天,如果一旦發現喉嚨部位有任何不適請馬上按響唿叫鈴,或者讓護士來叫我。”


    於澤替我應了下來,醫生見我澤點了點頭之後,忽然抬起手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接著就給一旁的護士使了個眼色。兩人似乎行動很有默契,互相看了一下之後就一前一後地出去了。


    醫生離開了,病房裏隻剩下我和於澤,我看著他,心裏一直惦記著失去意識之前發生的事,很想知道關於雙兒的事情到底是怎麽迴事。整個人再也無法保持淡定,眼神焦急而又擔憂,但是開口總是咿咿呀呀,於澤一直無法聽清楚我到底在說些什麽。


    不過好在我眼前地人是刑警隊的組長,是警察局的當家神探,察言觀色的能力比誰都要強。


    他就這麽看著我比手畫腳了好幾分鍾,竟然就這麽生生地猜出了我的意思,挑眉反問了一句:“你是想知道雙兒的事情?”


    我猛的點了點頭,眼前一亮,在我想了想,抬起一隻手又要跟他比劃的時候,卻被於澤按了下來。


    他輕輕笑了一下,道:“這樣一直比劃一直猜,你累我更累,不如咱們換另外一種方式。”


    我皺了眉頭,疑惑的看著他。


    於澤笑了笑,從他的衣服口袋裏掏出了一個黑色的小本子,又從另外一個口袋裏麵掏出來一支筆,將兩個東西都遞給我:“用這個。”


    見我遲遲沒有接過來,反而愣愣地看著他,於澤又補充了一句:“把你想要說的話寫在上麵。醫生說了因為你現在失聲的原因不明,所以不要貿然或者強行發聲,否則對嗓子和喉嚨都不好,還是要謹慎一些的好。”


    我看著於澤,心中滑過一股暖流。想著這麽久以來,我已經不止一次從他這裏感受到這個外表鋼鐵一樣堅硬的警官內心柔軟的一麵。其實於澤,也很具備做暖男的潛質。


    我接過小本子和那隻黑色的簽字筆,翻開本子第一頁正打算寫的時候,卻看見上麵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體,漂亮俊秀,灑脫飄逸,讓人看著自有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我皺了皺眉頭,仔細看了一下,這才發現上麵密密麻麻寫的都是關於一些案子的細節,這其中大多都是於澤本人對於案子線索的發現和思索。


    我忽然意識到一點,這本子,是於澤的貼身之物,他一直帶著它,尤其是在辦案的時候,經常拿它來做隨身筆記。


    於澤竟然把自己隨身的東西拿來給我做亂寫亂畫的塗鴉,我心中一陣不好意思,抬頭不安的看著他,手裏拿著一個小本子和一支筆,卻遲遲沒有拿出來,我有些猶豫。


    於澤見我反應似乎不太對,好像明白了什麽,抬頭問我怎麽了?


    我咬了咬下唇,在這本筆記本上寫下了一句話,拿起來給於澤看。


    我寫下來地是:“你用拿來做案子記錄的本子給我塗鴉似乎不太好吧?要不換一個?”


    於澤看了之後愣了一下,隨即因為我的這種擔心而搖了搖頭,一陣失笑,看那樣子他自己到沒有覺得有任何不妥。


    “沒關係,就用這個吧,我現在身上也沒有帶其他可以拿來寫字的本子。你就翻開最後麵幾張空白的地方,在那裏寫字,沒關係的。”


    於澤似乎是為了安撫我一樣,衝我笑了笑,然後就一直看著我。


    既然他都這麽說了,我如果再推辭似乎就顯得扭捏了,搖了搖頭,也低頭笑了,隻好拿起筆來在手中的本子上繼續寫字。


    “謝謝,麻煩於警官了。我就是想問一問,你們查清楚雙兒是怎麽死的了嗎?”


    於澤麵色凝重地搖了搖頭,似乎也在思索這個問題。不過提起這件事,他倒是以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我,看我覺得別有深意,一時間竟然也愣住了。


    於澤到時沒有說什麽,似乎在顧忌著什麽,隻是道:“關於雙兒的死因,我們目前仍舊是一籌莫展。我想你也猜到了,你的三個室友,韓菲兒,顏顏,以及雙兒,她們三個的死都是非自然死亡,也不可能是自殺,有一些問題……”


    其實於澤說的對,他說的這個結果我的確早就猜到了,就連傻子都能看得出來這幾件事情之間一定有某種關聯。


    可是於澤說到一半忽然停下來了,讓我覺得很奇怪,我抬手碰了碰低著頭一臉深思的於澤,他看著我,我正要低頭在本子上寫下想要說的話。


    卻忽然被於澤攔住,我看著他,他叫了我一聲,露出一個極為平常普通的表情,道:“沒事,等你的身體好了之後我還要例行公事跟你詢問一些問題,一切,就等你的嗓子恢複正常了再說。現在,還是先把身體養好。”


    我手中地動作停了下來,深深地看著於澤,表麵上點了點頭,實則陷入了沉思。


    我看得出來,於澤是在故意避開剛才的話題,也許有些事情,他不方便告訴我,又或者,他還沒想好怎麽說。


    我倒是不急,不過能夠讓大名鼎鼎而且以沉著冷靜聞名的於警官也難為成這樣,這到底是一件什麽樣子的事情,我很好奇。


    期間於澤為了讓我的嗓子好好休息,一直沒有在試圖跟我說話,隻是一直都在給我倒開水和削水果。


    一個小時後,之前的醫生讓一個護士送來了我的藥,對方吩咐必須在飽餐後服用,於澤說要下去給我買一份飯迴來,可是我沒什麽胃口,阻止了他。


    我的這種反應就像是一個生病的人任性無理的要求,於澤這種時候怎麽可能聽我的,他的眼神一瞪,我立馬不敢說話了。想到人家放下一身工作大老遠跑到醫院來照顧我,我真的覺得不能再讓於澤失望,於是整個人都縮迴了被子裏,乖乖等著他迴來。


    於澤看著我,滿意地笑了笑,接著拿起自己的外套和錢包就出去了。


    於澤大概是去的醫院食堂,不到二十分鍾就迴來了,我還以為這醫院的食堂做的菜都是又簡陋又難吃。畢竟還要照顧病人,為了萬千病人的健康也不可能用每天做一些山珍海味出來。


    所以當於澤在我的床上撐起了一個專門放餐具用的小圓桌,接著又從塑料袋裏拿出了一隻一次性餐盒並且在我眼前將它打開的時候,我扭頭看了食盒裏看起來很普通的小米粥一眼之後,當時的心情真的是不屑一顧的。


    不過為了照顧於澤的心情和麵子,我還是裝出一副很有食欲的樣子,主動拿起了放在一旁的白色筷子。


    於澤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大概就連剛才臉上的細微表情都被他捕捉到了,他糾正了一下我握筷子的方式。我一愣,抬頭,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於澤淡淡地笑著,朝我解釋了一下:“心理學上講,一個人如果極度沒有食欲或者麵對眼前地食物不感興趣的時候,握筷子的方式就會自然而然地發生錯誤,櫻子,我想你現在的情況是兩者都占了。”


    我看到於澤一隻手撐著下巴,手肘的地方就按在圓桌上,就這麽直勾勾的看著我。


    我看著他,忽然就失了神。


    我想起了一個人的模樣。


    曾幾何時,那個占有欲和自私欲一樣強的男人,那個霸道蠻橫的男人,似乎也曾經在我的麵前做過這樣的動作。


    顧念琛,為什麽我會一直想起他。


    腦袋忽然傳來一陣難以忍受的疼痛,我手裏還握著筷子,這個時候直接掉到了地上,我也顧不得那麽多,因為腦袋越來越疼。


    “櫻子?”這時候,一直溫柔又冰涼的雙手輕輕撫上了我的腦袋,一陣一陣地輕輕揉捏著,我感受了一下,才知道他這是在替我按壓穴位。


    而我原本疼痛無比的太陽穴,也因為他這專業而嫻熟的手法慢慢緩解了不少。


    過了大概五分鍾,頭疼的感覺漸漸消失,我隻抬頭不好意思的看了於澤一眼,心想他的胳膊估計都要酸了。我連忙抬起手來將他的手拿了下來,接著衝他搖了搖頭。


    於澤看懂了我的意思,問我還疼嗎?我又搖了搖頭。


    可是……我低頭看了看剛剛被我不小心甩了出去,這個時候已經掉在地上的筷子,有些為難地看著於澤。


    對方倒是大度得很,大方得擺了擺手,在我依舊愧疚和驚疑的目光中竟然又從那個塑料袋子裏變魔術一樣掏出來一隻小小的勺子。


    “筷子掉了沒關係,你看,我們還有這個……”


    於澤將勺子放進了我眼前的小碗裏麵,然後舀了一勺粥,放到自己的嘴邊輕輕吹了吹,確認完全不燙了,接著才放到我的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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