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若看向女人離去的方向,忽然,眼前又一次閃過未來的畫麵。


    原來,這姓唐的並不是個富商,事實上,姓唐的這人所有的一切都是演出來的,他不僅不是個富商,還是個被包養的小白臉,他的金主是一個六十多歲的女人,這女人包養他,給他錢花,給他別墅住,別的不要求,隻要他乖乖聽話,不給自己惹麻煩,忠於自己,他們在一起處了幾年有了感情,女富商便和這男人領了證,誰知道相處久了,男人漸漸覺得眼前的日子很沒意思,他和這女富商一樣,需要年輕*的慰藉,因此,他偷偷拿著女富商給自己的別墅和生活費,去外麵包養了一個年輕的女人,就是眼前這位紅衣女人。


    而女富商聽說自己的小白臉在外麵養女人,自然怒不可遏,因此,般若用天眼看見女富商拿了把水果刀,闖進自己的別墅裏,把這紅衣女人打到在地,又壓在身子底下,用水果刀在她臉上刻了一個男性的生殖器圖案,可想而知,臉上被刀子劃,疼痛難忍不說,留下這樣的疤痕是一輩子都去不掉的,紅衣女人的人生就此毀了,而她想去找男人幫忙,卻見唐姓商人像一條狗一樣,趴在女富商腳邊求饒。


    這女富商隨即主動報警,說紅衣女人私闖民宅,自己正當防衛,加上她有錢有勢,因此,最終隻賠了很少的醫藥費就把紅衣女人趕了出去。


    般若正猶豫著要不要出言提醒,正在這時,般若察覺到這紅衣女人背後繚繞著一團黑氣,這黑氣煞氣很重,並且帶著鬼氣,般若定睛一看,原來這女人身後跟著一個嬰靈,這嬰靈和其他嬰靈不同,這個嬰靈身上散發出一種淡淡的紅氣,這種氣息女人的身上也有,也就是說,這個嬰靈正是紅衣女人的孩子,隻是被她打掉了,因此,嬰靈怨氣很重,可不知是受何人點撥,這嬰靈和女人達成協議,嬰靈幫助女人滋養陰氣,幫她勾引男人,把男人的一顆心攥在手裏。而作為迴報,女人需要以自己的身體來養著這嬰靈,這嬰靈躲在女人的大腿邊上,像個寄居蟹,把女人當做宿主,每日從女人身上吸取陽氣。


    這嬰靈法力低,隻能幫女人吸引男人,卻無法對付其他人,因此,般若才會用天眼看到這女人被那女富商毀了容。


    “等等!”般若跟上前。


    女人不由眉頭緊皺,她迴過頭,語氣冷冰,問:“什麽事?”


    語氣聲音已和剛才那對著電話發嗲的樣子完全不同。


    就在這時,般若腦海中又出現了新的畫麵,隻見這女人的臉被毀容後,她為了報複,便讓嬰靈幫自己,去誘惑了一個流浪漢,那流浪漢多年沒摸過女人,色字當頭,便被她驅使,當即就拿著菜刀去找那女富商報仇。


    這日,女富商迴到家,剛下車,流浪漢便從一旁衝下去,拿起刀就朝著女富商砍去,而且刀刀致命,沒多久,女富商便沒了性命,而那姓唐的男人便因此奪了這女富商所有的遺產,他和這紅衣女人最後又勾搭到一起去了。


    之後,罪責由流浪漢來承擔,福氣卻由這女人享受。


    般若見狀,深知這女人心地惡毒,沒有和她多廢話,她掏出七寸*釘,那嬰靈見狀,知道她是天師,便陡然變了臉色,開始張開沒有牙的血盆大嘴,嬰靈扯著血肉模糊的臉和手指,飛向般若,般若見了,冷哼一聲,因異能剛迴來,她覺得渾身上下使不完的勁兒,便掏出七寸*釘飛了出去。


    這七寸*釘飛出去之後,便盯著嬰靈不放,嬰靈為了躲開七寸*釘,來迴飄蕩,般若見狀,趕緊掏出無為布袋,這無為布袋在靈力的驅動下,法力更強,它很快鼓了起來,對準那嬰靈便把嬰靈往布袋裏吸。


    這嬰靈還要掙紮,然而一個法力很弱的嬰靈,哪裏是般若的對手?


    般若抓住機會,掄起錫杖,猛然砸下去,這一下,正巧砸到了嬰靈的頭頂,嬰靈吃了疼,慘叫一聲,露出猙獰的表情,他不甘心地來迴鑽,很快,他渾身上下出現了裂紋,這裂紋越來越多,最後他整個人竟忽然爆炸開來,很快碎成了粉末。


    般若收迴法器,她撣了撣身上莫須有的灰塵,看著那紅衣女人,道:


    “我勸你別再繼續作惡,否則,因果循環,自有報應,你如果繼續執迷不悟,隻會讓你的後半生無比淒慘!”


    然而,女人見嬰靈被製服,心裏十分難過,哪裏聽得進般若的話,她紅著眼哭道:


    “你把我的孩子還給我!”


    “別裝的母子情深,如果你真的這麽喜歡孩子,為什麽不生下他?”般若反問。


    女人滯了一下,隨即不甘地說道:“我不管!總之你把我的孩子還給我!”


    說來也奇怪,這女人沒有了嬰靈的庇護,容顏陡然起了變化,隻一瞬間的功夫,她的眼角下垂了一些,法令紋也深了,雙眼暗淡無光,皮膚也有些暗沉,嘴唇更是幹燥脫皮,一點也沒有剛才明媚耀眼的模樣,整個人瞬間老了十幾歲。


    如果說這女人現在的模樣是美顏前,那麽,剛才的模樣則是重度美白美顏之後的。


    也就是說,因為有嬰靈滋陰,這女人的容貌變得很漂亮,也因此才能勾引那麽多男人,現在嬰靈離開了,女人自然迴到了從前的模樣,雖然不算是醜,卻還是被拉下了神壇,美貌度一下子降低了許多。


    般若冷哼一聲,道:“如果你再這樣下去,最終將會性命不保!”


    “不管你的事!”


    女人氣急敗壞地瞪著高跟鞋,她似乎想報複,但知道自己不是般若的對手,因此思考片刻,最終跺著腳走了!


    般若看著她的背影搖搖頭,剛才對話的時候,她看到這女人最後跟那姓唐的男人分手了,兩人鬧掰了以後,女人拿錢去整了容,基本淡化了臉上的疤痕,而後又開始找對象相親結婚。


    結婚後,女人因為年紀大了,是真的打算從良跟男人一起好好過日子,誰知道這男人很愛玩女人,也愛嫖-娼,因此,總是背著她在外麵瞎玩。有一段時間這男人陡然變得十分古怪,他自己偷偷去了醫院,等幾個月以後,女人總覺得下麵不舒服,起了很多葡萄串一樣的東西,女人嚇壞了,她當然知道那地方起東西意味著什麽,於是,她去醫院檢查,醫生無情地宣布——她得了尖銳濕疣!


    她覺得天都塌下來了,要知道這種病很麻煩,而且是治不好的,總要複發,她簡直要瘋了,這一問才知道,原來她丈夫早知道自己得了病,卻故作不知,故意傳染給她,怕她會跟他分手。


    因此,這女人的後半生都處於跟病痛糾纏的狀況中。


    更要命的是,人到中年,她想要個孩子,沒想到在不知道的情況下,她把一家人的衣物放在一起洗,導致孩子也染上了這種病。


    最後,這女人不堪病痛自殺了,留下孩子跟著自己的父親繼續受罪。


    這就是她的一生,就這樣毫無保留地呈現在般若的眼前。


    -


    這時,厲衍和孫強跟了上來。


    “怎樣?”厲衍冷聲問。


    般若點點頭,“已經恢複了!”


    “唉呀媽呀!是真的?”孫強似乎比般若本人還激動,“還好!還好!終於恢複了,不枉我們老大為你查了不少資料,有你的幫助,我們應該能更好地對付鬼王!”


    般若沒有說話,就在這時,她看到不遠處的化工廠籠罩著一層黑煙,很快,這黑煙越來越大,最終把整個化工廠都包圍了起來。


    般若皺眉,這麽大的黑煙,顯然是有大事要發生,而這黑嚴重,陰氣死氣鬼氣都有,可見這事絕對不單純。


    “過去看看!”般若說道。


    三人一起去了化工廠,說起來,整個城市裏除了醫院、火葬場、墓地這三種地方,陰氣最大出事率最高的地方應該是化工廠,化工廠裏許多化學原液如果處理不好濺在人身上,可能會發生很嚴重的後果,尤其是那些帶強腐蝕性的化學原液,如果弄不好人碰到,很可能讓人全部化掉,屍骨無存。


    厲衍打了電話,動用了關係,工廠的人才放他們進去,般若跟著那黑氣來源的地方進了化工廠的一個房間,般若進了門才發現這個房間中放著各種各樣的液體,這些液體都被儲存在很高大的罐子中,讓般若奇怪的是,她進門很久,都沒遇到一個看管的人。


    這時,一個穿著灰色工作服的男人走了過來,般若看了他一眼,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這男人身上黑氣很重,這黑氣帶煞,使得這男人看起來充滿戾氣,這男人越走越近,這時,般若看清了這男人的長相,讓般若驚訝的是,從男人的麵相來看,這男人是典型的殺人犯麵相,而且殺的不止一個人。


    奇怪,從男人的麵相上看,他在這個年紀,已經殺過人了,工廠怎麽會用這樣的工人?


    男人麵色陰沉,他看了般若一眼,轉而麵無表情地爬上二樓的梯子,二樓那裏,正放著一個約有四五米高的罐子,那罐子裏放著一種淺綠色的化學液體。


    般若往前走了走,這間屋子裏一共放著十幾個高罐子,這樣的罐子都是用來存化學原液的,這時,般若察覺到左手邊的罐子上繚繞著一層陰煞氣,這陰煞氣很是奇怪,不止圍在罐子外麵,還浸透到了化學原液中。


    般若眉頭緊鎖,她趴在這罐子外麵,透過透明發綠的液體往裏看,這時,太陽光從屋外照射進來,般若借著太陽光,看到這透明色的液體內飄著一些細長的黑線。


    這黑線一團一團的,在化學原液幾乎保持靜止不動的狀態,屋裏光線太暗,般若有些看不真切,她又換了個方向,趴在這透明的玻璃上眯著眼使勁看著,就在這時,那黑線動了動,般若終於看清楚了,原來那根本不是黑線,而是人的頭發。


    這時,一個老工人拎著水壺走進來,他自言自語地說:


    “這小魏也不知道怎麽迴事,打了多少次電話都不接,就算家裏有急事要離職,好歹也辦一下交接手續。”


    “老先生!”般若叫住他。


    “這位姑娘,你叫我?”老工人看向般若問。


    “是,我剛才聽您說,有一個工人離職了?”


    老工人想到這事,無奈地笑笑:“應該是離職了,估計是找到比我們這裏更好的工作了,畢竟,化工廠這種地方,一般人不願意待在這裏,這裏化學原料多,待久了對人的身體不好。”


    “那人是男是女?”般若追問道。


    “你問這些做什麽?”老工人有些好奇,看了看般若,笑道:“你這個姑娘應該不是我們廠裏的吧?看你年紀也不大,跑來這裏做什麽?實習?”


    般若搖搖頭。“我隻是路過這裏,我想問問,剛才你說的那人……”


    “是個女孩子,說起來還是我老家的遠親呢,是我介紹她來工廠做事的,沒別的原因,我們這工廠雖然不是什麽好單位,但好歹工資不低,看看工廠就能有四五千的收入,因此,我就帶小姑娘來廠裏做事了,誰知道前幾天她跟我說不想幹了,我原以為她隻是隨口說說,沒想到她真的走了,怎麽都找不到她的人,連手機都不解,真是沒一點責任心!”老工人歎息一聲。


    般若聞言,久久沒有說話,她的餘光掃過這化學原液中的黑色發絲,不知為何,她忽然想起那個失蹤的女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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