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卷第七章【折磨楚襄前世寶物】


    這一隻擎天大手看似隻是簡單地一抓,卻將王睿三者的退路給封死,再看那楚襄,此刻整個人都顯得憔悴無比,顯然是為了召喚這鬼母,消耗了太多,恐怕還折損了壽元。


    同時,他也無力再維持鬼王的火種,原本已經凝聚到四大鬼將的程度,下一步便可以凝聚出鬼王了,也不得不放棄,被他召了迴去,也令王睿可以全身心投入與眼前的鬼母之戰。


    「歸一!」王睿本體一聲令下,頓時雷係分身和土係分身迅速沒入本體中,頓時本體的氣息開始攀升,同時隨著他服下一枚可以暫時突破上限的絕品丹藥,其眼下的修為,單單從法力深厚來看,已經達到了大乘中期。


    大手幾乎是在王睿三者歸一的下一刻便落下,轟隆一聲,漫天靈霧散開,楚襄強忍著身體的痛楚展開神識掃蕩。


    陡然間,一股強橫的神識逮著他的神識,化作一股精神利劍刺過來。


    楚襄猝不及防,迅速收迴神識,卻是來不及了,隻覺得腦海中被一把利劍紮透,痛入骨髓。


    啊!!!!!


    慘叫中,楚襄抱著自己的腦袋跪了下來,這一刻,他七竅流血,麵容可怖。


    不過畢竟是高階修士,修為也至少有合體境,而且他所修煉的功法恐怕非常特殊,即使受到王睿神識的這一波攻擊,仍然不算是致命傷。


    「哈哈哈……王睿,你果然非同一般,難怪能在短短百年內崛起,不過我要告誡你,這世上有一些勢力是你惹不起的,比如我背後的勢力。」楚襄滿臉血汙地站了起來,一邊放肆狂笑,一邊指著王睿囂張地說道。


    鬼母一手下去,發現一股強橫的力量居然擋住了,並沒有出現壓倒性的一麵。


    轟隆!


    隨後,一聲龍吟傳出,高達千米的真龍法身直接將鬼母給頂在了一邊,浮現出來。


    楚襄雖然知道王睿擁有失落的龍族力量,但第一次見到其施展出來,依然是無比震撼。


    「我不知道你是誰,我也不想知道你背後是什麽勢力,我隻想要迴自己的弟子,放了她,我們就此別過,你的師妹我也會放了,不會為難。你我無冤無仇,一定要分出你死我活嗎?」高大真龍法身下,王睿的聲音如同天威神音,一旁的鬼母都有些被震懾到了,沒有立即反擊,楚襄更是愣在了那裏。


    楚襄動搖了,但是內心裏那道身影卻揮之不去。


    此時,原空的聲音又再次響起:「楚襄,隻要你幹掉王睿,本座可以做主,讓晨曦與你結為道侶。」


    轟!


    這個承諾對於別人或許不算什麽,但是卻令楚襄內心刮起了風暴,他忽然發現,自己原本覺得遙不可期的夢想,就在眼前,就在自己的一念之間。


    王睿雖然不清楚楚襄與吳晨曦的真實關係到底如何,但卻從原空引誘楚襄的話中知道了契機,頓時沉聲提醒道:「楚襄,你真的以為原空會兌現諾言嗎?此人的品性你應該也清楚,況且男女之愛不應該是施舍,而是彼此有情有義,施舍的愛隻是憐憫,不是愛。」


    楚襄臉上的表情非常糾結,同樣彰顯出他內心糾結的一麵,就連受他意識影響的鬼母,這一刻也立於一旁,等待他意識的決斷。


    他有時候都會質疑自己對吳晨曦的愛慕到底是不是真的,但是卻又無法違逆自己內心的決定。


    情與愛非常玄妙,比起那渺渺難測的天道,還要玄妙,總有人會犯傻,總有人會糊裏糊塗地付出,卻到頭來一場空夢,依然有無數人樂此不疲。


    再次發出一陣長笑,來自原空。


    「楚襄,莫要被王睿給洗腦了,你如果了解過他,就知道,他比起你可是順風順水多了,而且身邊垂青於他的女子一直不絕,你能跟他比嗎?你隻是深愛吳晨曦一人卻依舊得不到,他是人生贏家,從一介卑微的記名弟子逆襲成為如今的仙道巨擘,他的話就是對你的最大諷刺,你信嗎?」原空的話極具煽動力,令楚襄原本迷茫的眼神再次變得堅毅起來,除了對吳晨曦的感情,還有對王睿的嫉妒之心,令他的決心幾乎不可動搖。


    王睿搖搖頭,知道自己難以喚醒楚襄了,雖然原空慫恿有很大的原因,但是歸根到底還是楚襄內心迷失了,被嫉妒和盲目的愛恨占據,無法再聽得進他人的勸告。


    「殺!殺!!殺!!!」楚襄抬起頭,雙目散發出一片猩紅,手指著王睿,意識中盡是殺戮。


    鬼母頓時發出淒厲的尖叫,隨後一道時空裂縫憑空出現,在她的頭頂,然後大量來自九幽之地的怨魂從中奔湧而出,數量簡直無法看清。


    這片雷霆結界很快被無數怨魂占據,即使是有雷霆之力不斷淨化,也逐漸淪陷。


    此刻,王睿的真龍法身上遍布各種怨魂,雖然他此刻法身巨大,有上千米高,但是這些怨魂如螞蟻一般,無窮無盡。


    這些元魂都是來自九幽鬼母的召喚,悍不畏死地攀爬在王睿的法身上,吸取他的法力和生命力,如果是一般的大乘修士,或許這一刻,不得不選擇拋棄肉身,元神逃走。


    不過,王睿身兼三大神力,此刻就算是被怨魂爬滿了法身,依然憑借星靈之力和神木之力的強大生機,頂住了這種吸食的力量。


    鬼母在召喚這些怨魂時,也損耗了不少法力,楚襄更是被吸食了大量的生機,整個人幹癟了不少,皮膚快要變得像樹皮一般,眼窩的黑眼圈濃厚,兩頰凹陷,有種行將就木的感覺。


    吼!


    真龍法身發出一聲震動此方天地的咆哮,真龍血脈被激活,同時法身直接破碎開,怨魂們頓時失去了吸食的對象,而從那破碎法身中,直接鑽出一條更加龐大,達到了近兩千米高的龍身。


    「真……真龍……你……你究竟是何人?」九幽鬼母這一刻,聲音也開始顫抖起來,似乎眼前的這一道真龍真身徹底令她感到戰栗。


    王睿晉級大乘後,還是第一次施展出了「真龍降臨」,該術法下,他可以在一刻鍾內化為完全形態的真龍真身,擁有十成真龍力量,無堅不摧,堅不可破,可以強化所有土係力量和術法效果,還能強化盟友中的土係修士的修為和術法效果,堪比的存在。


    「你不是看到了嗎,鬼母?」王睿發出的每一個字的聲音都帶著隆隆天威,雖然鬼母絕非凡物,遠勝人間界的修士們,但是在真龍真身的麵前,她似乎也感受到了來自靈魂上的壓製。


    同時,那些原本撕咬吞食激烈的怨魂在麵對真龍時,戰栗不止,瑟瑟發抖,不敢再上前。


    楚襄虛弱地盤坐在空中,仍舊不死心地操控鬼母,試圖攻擊王睿。


    「蠢貨,你竟然得罪了真正的龍族守護者,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說完,鬼母竟然不理會楚襄的哀求,主動操控時空裂縫,將周圍的無盡怨魂給吸走,隨後自己也鑽了進去,消失得無影無蹤。


    楚襄悲憤欲絕中倒下,一聲雷鳴響過,隻見他懷中一道光芒一閃,一具七寸高的人形傀儡飛進了真龍的口中。


    原空的聲音也響起了:「王睿,你身上到底還有多少秘密?」


    「你猜呀。」王睿不屑地迴道,隨後直接凝聚起真龍力量,打出一拳,直接撕裂了這方天地,百裂龍拳穿透了雷霆結界,落在外麵的琉璃界中,頓時發出破碎裂開的聲音,一陣劇烈的搖晃中,原本那一顆珠子的形態,瞬間膨脹起來,化作數十裏山川大地,憑空出現了一方天地。


    「咳咳咳……」原空臉色蒼白地一路咳嗽著從琉璃界中被排擠出來,緊接著是臉色疲憊的令狐霄,兩人看來也是經過一番激戰,不過經過王睿這麽一鬧,原空顯然受創也不小。


    不過最慘的還是楚襄,此刻他幾乎隻是保留了一口氣在,而且壽元即將終結。


    原空神色一變,瞬間身形被一團琉璃金鍾罩給護住,然後一道真龍爪子劃過,落在這金鍾罩上,頓時令罩子發出陣陣劇烈的鳴響,但始終無法劃破。


    很快,原空在金鍾罩的護身下,化作一抹金光飛往天邊,不甘心的聲音遠遠傳了過來:「王睿,你別以為這麽簡單就可以要迴你弟子的元魂,獵魂宗拘人魂魄,可從未輕易歸還過,後會有期。」


    原本還打算追擊受傷的原空,聽了這話,王睿便放棄了這個想法,原空的實力遠超他的想象,想要一舉將其斬殺,沒有這麽簡單。


    他重新恢複了人形,張口噴出那人形傀儡,落在手上,感應了一下,頓時臉色一變。


    「怎麽了,賢弟?」令狐霄不安地問道。


    王睿歎了口氣,來到楚襄身邊,一把將他拎起,此時的他整個人都非常輕了,勉強睜開了眼睛。


    「楚襄,我弟子的元魂在哪?」王睿質問道。


    「嗬嗬……」虛弱的楚襄看到這一幕,頓時勉強露出了一絲笑臉,似乎有些得意。


    王睿見他實在太過虛弱,恐怕撐不過幾個問題,便為他注入一絲神木之力和水係之力,果然,得到了這兩種神力的滋潤,楚襄整個人仿佛又活了過來,就連外表形態也是翻天覆地,不過隻要仔細感應,便可以感受到他體內的生命之火隻有微不足道的一縷,也是最後的精華,令其迴光返照。


    放開了楚襄,此時在兩名大乘修士麵前,他也沒有資格談逃跑。


    「你弟子的元魂已經被我送往了九幽界,不用白費力氣了,王睿。」楚襄盯著他,冷冰冰地說道。


    王睿和令狐霄兩人都吃了一驚,人間界的凡人死後,可不會去往九幽那麽遠的地方,而是進入青嵐界或其他塵世世界輪迴,一旦去了九幽,等於是有去無迴了,那裏可是鎮壓亡魂之地,即使是大乘修士,也沒有多少把握可以迴來,除非是那些仙界的修士。


    「我本想放你一馬,讓你安然死去,但你偏偏冥頑不靈,觸到了我的逆鱗,既然如此,那我就要你承受數千年的折磨,想死?不可能!」說完王睿便一手抓住他的手,釋放出大量的雷霆之力,打造出一個雷霆囚籠。


    雷電打在楚襄的身上,令他不斷發出慘叫,很快就奄奄一息。


    不過很快,隨著王睿為他注入一道神木之力,他又恢複了過來,隨後繼續如此。


    不過半天的功夫,楚襄便已經痛不欲生了,而且連想死的機會都沒有,他的元神剛一冒出,便被王睿給強硬地逼迫了迴去。


    令狐霄起初倒也不以為意,但是在看了半天後,還是覺得過於殘忍了,不過他也能體會王睿的心情,便走遠了暫時不予理會。


    「王……王睿……你你到底想要怎麽樣?」終於,楚襄忍不住開口問道,他現在隻想速求一死。


    「不想怎麽樣,等到我內心平靜下來,再考慮是否讓你解脫,不過我恐怕你等不起,我至少還有數千年壽元,也意味著你要承受數千年的折磨,忍耐一下,很快就過去的。」王睿平靜地勸道。


    楚襄抑製不住地渾身顫抖,雙手下意識地握住了囚籠的柱子,頓時又是一陣折磨,盡管這種感覺已經非常熟悉了,卻依舊無法抵擋。


    等到他再次氣息奄奄,王睿再次打出一道神木靈光,沒入其經脈內,不一會,便再次令他複蘇了過來。


    可惜,楚襄完全沒有感激的表情,幾乎是哭喪著臉,此時此刻,他那原本麵無表情的冷漠姿態再也沒有了,而是變得各種豐富精彩。


    數日後,雷霆子、荷娜、陸虎等人先後趕到,而且還有一些意想不到的客人。


    他們分別是萬寶閣特使澹台清,克羅莫大師和範妮莎仆從,劍宗掌門冼封海和玉陽真人,大荒宗宗主奧貝坦和聖女阿娜塔爾,冰玄宮宗主赫連雪、妖宗宗主綠蘿和老祖昆虛子。


    令狐霄首先感應到了他們,便將王睿此刻的狀況向眾人說了一遍,眾人都有些擔心,決定一起過來看看。


    得到了消息的王睿,不得不暫停折磨楚襄,不過他也並沒有多舒服,隻是痛楚少了幾分而已。


    見到關心他的愛侶、弟子與好友等,王睿總算是從那種暴虐的情緒下暫時走了出來。


    至於關係一般的道友,王睿也表達了謝意和感激。


    聽到了獵魂宗的傳人,還有眼下最棘手的深雪元魂被送往了九幽界,眾人都陷入了沉思中,一時間也沒有太好的方法。


    這時,令人驚訝的一幕出現了,隻見克羅莫大師從懷中取出一個精金打造的盒子交給王睿,說道:「王睿,你還記得曾答應過我一件事的請求嗎?」


    王睿接住盒子,份量適中,不過以他現在的法力,如此適中的份量至少也有數千斤。


    「大師,這是……」王睿不解地看著手中的盒子。


    「打開試試看。」克羅莫大師帶著一絲調皮的笑容,倒是真有幾分孩子氣。


    眾人都覺得有些好笑,克羅莫大師雖然年齡不算大,跟他們這些修士比起來,確實還是個孩子,但畢竟是名聲在外的神匠,這種變化讓人有些忍俊不禁。


    範妮莎很為自己的主人丟臉,捂著眼睛,想要裝出不認識他的樣子。


    王睿的心情頓時好了很多,抬手看了看眾人,發現沒有雷霆子的身影,想了想,估計是代替他去「折磨」楚襄了,倒也不以為意。


    打開盒子,頓時一陣青色光芒放出,令眾人眼前一亮,王睿卻是心神大震,這一刻,「百萬年後世」的記憶又如潮水般湧來。


    「夫君?」


    「師父?」


    「賢弟?」


    好幾人看他一副驚愕的表情,都有些奇怪,難道這麽一件不知名的寶物就將王睿給震住了?


    就連克羅莫大師也有些不解,雖然這件寶物是自己一生的頂級傑作,但王睿的反應好像還是超出了他的預計,雖然感到高興,卻也有些疑惑。


    王睿很快迴過神來,看到眾人看向自己不一的目光,大多數是關切,也有極少數是質疑。


    「初見此物,總覺得在哪裏見過,或許是夢中吧,也有可能是前世。」王睿隨口說了一句,倒是讓其中幾人若有所思,作為知曉他前世身份的令狐霄則是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盒子中躺著一輛嶄新的青銅馬車,拉車的是兩頭駿馬,一看就不是普通駿馬,神駿非凡。


    隨著王睿為此物注入靈力,頓時車子膨脹起來,如同百萬年後他逃出生天的那一刻所看到的幾乎一模一樣,區別隻是眼前的這輛馬車是嶄新的。


    不過這輛車子落在眾人眼中卻是有些「平平無奇」,在眾人的神識掃蕩下,車子本身並沒有什麽特殊地方,看不出什麽特別的價值。


    王睿努力壓製住心中的激動,同時也不確定這兩青銅馬車寶物是否和後世一樣,如果隻是形似而神不似,那就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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