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卷第十四章【萬獸城與黑市】


    一座氣勢恢宏,被譽為西武洲第一主城的萬獸城傳送陣中,隨著傳送光芒的消失,王睿帶著荷娜從中走出。荷娜此時的身高經過了幻化,已經和人族、妖族大部分人沒有什麽區別,她更喜歡自己現在的樣子,總能讓她覺得跟王睿屬於同一個種族。


    「大哥,這裏比天火城還要繁華……而且要大得多……」荷娜激動地來到傳送陣四周的城牆欄杆上眺望,入眼處是一片鱗次櫛比的房屋和商鋪,似乎望不到頭。


    整體風格以石頭為主,透出一種原始的野性美,比起人族城池的秀美精致或古色奇雄,風格差異還是很大的。


    周圍修士各個種族都能看得到,再看城池中大街上的行人,更是摩肩擦踵,比起南越洲要繁華、繁盛的多。


    王睿知道,西武洲原本是人數最多的大陸,隻是妖族繁衍不知節製,導致靈氣、水土都遭到極大破壞,最終近七成的大陸變成了沙漠,由此無法養活這麽多的妖族子民,導致人數銳減。


    大部分妖族子民都離開了這裏,前往東玄洲和北冥洲,但更多的人則是因為無法通過超大傳送陣離開,最終冒險橫渡無盡海,遭遇海族,從而葬身海底。


    不過盡管如此,作為西武洲第一大城,而且是曾經最輝煌的主城,萬獸城依然是人滿為患,恐怕凡人和修士數量不下百萬,放在東玄洲,也是一等一的主城。


    王睿和荷娜通過「萬裏隨行」這件寶貝輕易便來到了這萬獸城,原來當年司馬纛在萬獸城和夢源村留下了傳送點,因此這一趟就變得非常輕鬆了。


    「貴客出行,閑人肅靜……」


    兩人走下傳送陣沒多久,便聽到了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傳來,有些類似凡人王朝裏那些達官貴人出道時的排場,不過看兩邊的不少修士和凡人都覺得理所當然,可見此人身份不低,或許是城中什麽大人物。


    當然,也有一些初來乍到的修士,對此不太理解,因此並不是太樂意讓道。


    比如兩名皮膚是冰藍色,穿著一身較為厚重皮草的荒族修士男女就自顧自地行走,沒有理會開道之人的提醒。


    啪!


    一道鞭子突兀地抽了過來,在空氣中發出清脆的一道聲響,竟然直接朝著兩名荒族修士落下,十分淩厲。


    王睿將荷娜拉到他身後,擋在了身前,直覺告訴他,很可能這一鞭子會引發事端。


    「豈有此理!」果然,兩名荒族修士勃然大怒,王睿神識快速掠過,便知道兩人修為在結丹境,男的是結丹境後期,女的則是結丹境中期,實力並不弱。


    不過這一鞭子讓王睿皺了皺眉頭,果然,下一秒,荒族女修盡管身形快速閃躲,卻躲不過這一鞭子,愣是臉上挨了一下,頓時一道血糊糊的傷痕出現在她臉上。


    這種羞辱之下,旁邊或許是此女的道侶,荒族男修頓時暴起,背後背著的一件奇怪兵器匣突然打開,然後從裏麵噌地一聲冒出了一道寒氣四射的虹光。


    虹光現出,頓時令周圍人紛紛後退,凡人自不用說,修為在結丹以下的修士也無法抵擋,可見這道虹光的霸道。


    「嗬嗬,自不量力!」一道冷笑從鞭子另一頭傳來,應該是鞭子的主人。


    隻見一道身影掠出,直接來到這虹光麵前。


    虹光迅速綻放,光華大盛,受到荒族男修的操控,頓時唿嘯刺出,同時令此人身上腳下都開始結冰,眼看就要刺中此人的脖子。


    吼!


    此人身形一震,王睿隻覺得他背後忽然浮現出一道虛影,仿佛一頭碩大體型的妖獸複活了,然後發出了怒吼,直接一爪子拍下,落在此人的法寶上。


    呯!


    法寶頓時受到了重創,被這一爪拍到了地上,顯現出原形,卻是一把藍色的尺子狀法寶,此時受到了重創,不斷顫抖跳動,一時間無法恢複。


    幾乎是法寶被拍到地上的一刹那,荒族男修便一口老血噴出,受到了重創,看來是本命法寶,聯係很深。


    捂著胸口,口中殘留著血漬,荒族女修扶著自己的道侶,悲憤地質問道:「你們太蠻不講理了吧?」


    一陣長笑,來人此時在背後高大獸靈虛影的映襯下,顯得氣勢不凡。


    這是一名身形魁梧的男子,他留著一頭金色長發,披在腦後,雙耳保留著麋鹿特征的妖族修士,頭上還長著鹿角。


    「萬獸宗做事還用不著講理,來人,給我將他們押下去,關一段時間。」麋鹿男子下令道,頓時幾名強壯的麋鹿族修士抽出兵器,將這兩名荒族男女給押走了,周圍的不少人雖然感到不滿,但囿於萬獸宗的威名,沒有人再跳出來。


    隨後,由這名麋鹿族男子繼續領隊,一座轎子抬來,裏麵不知道坐著誰,但那股散發出來的靈壓令絕大多數人都臉色蒼白起來。


    「化神修士!」隻有元嬰修士才能領悟到此人修為的可怕,至於其他修士則隻是單純地瑟瑟發抖或暈眩不已。


    身後的荷娜一陣暈眩,努力強撐著,盡管她現在已經是結丹修士了,但是麵對刻意釋放靈壓,展現其氣勢的化神修士,依然難以抵擋。


    王睿麵色不虞,雖然不願意得罪人,但對方確實氣焰過於囂張了,簡直是目中無人。


    身上的靈壓同樣釋放出來,與對方的靈壓相互碰撞,直接令周圍修士耳中聽到了一聲仿佛兩頭巨象相撞的聲音,不少人紛紛坐在了地上,不過荷娜卻也因此臉色恢複了過來。


    「咦,那位道友?」抬轎子的幾名妖族修士,自然也被震翻在地上,那名麋鹿族男子臉色大變,不過他也知道自己斤兩,麵對王睿,不敢像對待其他人那樣放肆。


    轎子批簾被人掀開,一名妖族女子現身走了出來,迅速來到王睿跟前。


    「是她!」王睿這一刻陡然間,神色一陣恍惚,實在是因為眼前此女的長相,正是他當年通過搜神法,看到的妖族女子。


    這妖族女子似乎來自貓族,身形苗條,姿態優雅,妝容比起陳琪要妖嬈不少,一對潔白的貓耳顯得尤為俏皮,天生有種高貴感。


    「閣下來自東玄洲?」女子開口問道。


    王睿點點頭,迴道:「打攪了,告辭。」


    雖然此女和陳琪有著一樣的容貌,但是卻讓王睿心裏起了很不舒服的感覺。


    麵對王睿帶著身旁荷娜離開的樣子,女子顯然有著一絲疑惑。


    「奇怪,怎麽感覺此人有些熟悉,但卻是第一次相見而已。」女子搖了搖頭,隨即又恢複了那種高高在上的氣勢,令周圍原本好過一些的修士再次瑟瑟發抖或者胸悶無比,倒是凡人反而沒有太大的感覺。


    在王睿刻意加快腳步的情況下,兩人很快便遠離了傳送陣附近,來到了萬獸城最近的一條主幹街道上,名為「神武大道」。


    超級傳送陣的具體位置,司馬纛也不清楚,不過他推薦了一個人給王睿。


    沿著神武大道往城北走去,手上則有一副小地圖,由司馬纛所畫。


    「大哥,剛才你認識那名妖族女子?」荷娜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畢竟剛才王睿的表情還是比較明顯的,兩人相處日久,對於王睿的一些變化,荷娜還是有了一定的心得。


    王睿點點頭,停下腳步,看著荷娜,然後直言相告:「她就是我跟你提過的第二位可能的轉世者。」


    「原來如此。」荷娜雖然也見過火凰王朝的北燕公主,但印象並不深刻,此時想起來了,果然剛才那位妖族女子和斯琪公主長得很像,不過氣質卻完全不一樣,也難怪荷娜沒有將兩人第一時間聯係在一起。


    見王睿並不因為和第二位可能的道侶轉世者相遇而高興,荷娜繼續問道:「大哥為何又要匆匆離開呢?」


    「我不確定,她給我的感覺不一樣,或許我……算了,先不說這個,我們先去見見這位摩洛克大師吧。」王睿岔開了話題,荷娜能夠感受到他的失望與無奈,心裏不由得羨慕早已仙逝的陳琪。


    司馬纛推薦的人便是這位摩洛克大師,這是一位奇人,屬於包打聽的那種人才。超大型傳送陣其實知道的人並不多,更不用說位置,但此人卻可能知道。


    終於來到了一處小店鋪,也就十來平的樣子,但是別看店鋪小,能夠在這繁華的神武大道上擁有一家店鋪,也是需要人脈和實力的。


    這家店鋪似乎是古籍店,裏麵布局很簡單,就是一排排的書架子和攤麵,放著各種書籍,大部分是人族的,也有一些蠻族和荒族的,妖族的書籍非常少。


    在書架的一個角落裏,攤子的後麵,有一張太師椅,此時一名妖族老者正搖著扇子躺在上麵,旁邊還有一張凳子,上麵有一個茶壺,不時拿起來抿一口。


    「兩位客官隨便看,本店什麽書籍都有,隻要付得起價錢,哪怕是龍族的秘典,老朽也能給客官找來。」這口氣倒是不小,有可能是騙子,也有可能是深藏不漏的高手。


    王睿與荷娜對視了一眼,看出了對方眼中的懷疑,由王睿開口問道:「請問閣下可是摩洛克大師?」


    「不錯,鄙人正是,不知客官有何吩咐?」摩洛克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是司馬纛道友介紹我來找你的。」王睿取出一封親筆信交給他,正是由司馬纛所寫的。


    摩洛克頓時起身,一改剛才懶散的樣子,雙目露出精光,上下打量著王睿和旁邊的荷娜兩人。


    兩人略微一感應便知道摩洛克老頭是妖族子民中的凡人,對他也更加好奇了。


    「隨我來。」摩洛克提起自己的茶壺,朝著身後的角落陰影裏走去,王睿猶豫了下跟上,荷娜剛要跟著卻被王睿留了下來。


    「娜娜,你留在這裏逛一逛,我進去有點事。」王睿似乎意有所指地說道,荷娜見此情況,便留了下來,不經意地瀏覽周圍書架上的書籍。


    王睿很快追上摩洛克,此時見他將手中喝茶的茶壺手柄插進了前方牆壁處的一道凹槽中,然後捏住茶壺,開始轉動。


    隆隆……


    機關開啟,露出一道暗門,還有樓梯通往下方。


    摩洛克再次主動上前,王睿依舊跟著,不過精神力開始集中,隨時準備出手,畢竟他對摩洛克並不信任。


    雖然王睿知道一般人想要暗算化神修士很難,但不怕一萬,隻怕萬一,他還是不想陰溝裏翻船。


    「閣下還真是謹慎呢,難怪司馬仙師會為你寫推薦。」摩洛克雖然隻是凡人,但一身閱曆,一雙眼睛早已堪比法寶或靈寶,能夠看透一些反應。


    王睿笑道:「大師見諒,出門在外,還是得多放個心眼。」


    「無妨,無妨,老朽也能理解。」摩洛克不斷沿著台階朝下走,王睿越發覺得奇特,這地下空間並不隻是個簡單的地下室,而是一處集市的入口,至於這裏的集市自然不是地上的那種,很可能是「黑市」。


    類似黑市這樣的地方,在各個大陸都有,眼前的黑市顯然已經發展得極為完善,規模很大。


    沿著樓梯下來後,王睿發現,自己就像是從一個地上世界來到了地下世界,樓梯足足有百米長,周圍一圈都是密集的樓梯,每時每刻都有人從樓梯上下來,有些人甚至遮掩自己的麵目,經過了一番偽裝。


    王睿倒也不懼什麽偽裝,自己畢竟是第一次涉足這裏,而且也不會在這裏呆得太久,不必弄什麽偽裝。


    摩洛克領著王睿上了一輛車子,車子直接被施加了術法,隻要投放一塊下品靈石進去就可以自行啟動,非常方便。


    「超大傳送陣其實在百年前便因為年久失修,無法使用了。四大陸中,目前也隻有北冥洲和東玄洲的超大傳送陣還保持著相互傳送,所以我也沒有把握能夠幫到你。現在我帶你去的地方就是能夠修複傳送陣的人,此人名叫克羅莫,乃萬寶閣西武洲總部的首席傳送大師,不過十年前詐死,隻有少數人知道他還活著,我便是其中之一。隻不過想要讓此人出山去修複陣法,恐怕會付出巨大的代價,所以貴客還是要做好準備。」術法帶動車子飛速前行,沿著環形道路不斷穿越橋梁,蜿蜒盤旋而上,摩洛克則對王睿做了一番解釋。


    王睿抱拳說道:「不管結果如何,還是要多謝大師的幫忙。」


    「無妨,司馬仙師於我有恩,我也敬佩他的為人,所以願意幫你這一次,酬勞就不必了。」摩洛克見王睿想要拿出靈石出來酬謝他,連忙拒絕了,王睿見狀不好多說什麽,打算有機會再報答。


    終於,車子在一處有些陰暗的樓閣前停下,然後兩人下車,摩洛克上前提起樓閣底層大門上的圓環,有節奏地「敲門」。


    三長一短後,大門上方開了一道窗口大小的門,露出一張臉色灰白的臉龐,是名女子,不太像人族、妖族之類的。


    「怎麽是你?」臉色難看的女子看到了摩洛克,皺著眉問道。


    摩洛克笑道:「有大生意上門了,快開門。」


    「哼,最近他脾氣可不太好,就是他嗎?」女子看了一眼王睿,神識一掃之下,頓時感到了難受,明白王睿的實力遠超出她,不敢再造次。


    摩洛克點點頭,王睿上前,盯著此女子,令她更加難受。


    「十……十塊下品靈石才能進門。」女子有些猶豫著說道。


    王睿點點頭,隨手取出十塊下品靈石遞給了這女子。


    女人收了靈石後,不再耽擱,將門打開,王睿這才發現,這女子其實是個侏儒,之所以剛才能跟他一樣高,是因為踩在了凳子上。


    從凳子上跳下來,女子才到摩洛克肩膀肩膀的位置,到王睿的腰部位置,身材略有些臃腫。其實她的皮膚並不是蒼白色,而是冰藍色,王睿忽然想到之前那兩名荒族修士,於是問道:「你是荒族人?」


    「是……是的,我來自北冥洲,已經來了幾百年了,前輩……是……是人族?」女子的態度有了很大的轉變,一邊領著兩人上了樓梯,一邊小心翼翼地問了起來。


    王睿點點頭,說道:「我的確來自東玄洲,此次便是想要通過傳送陣迴到故鄉。」


    「前輩一定能得償所願的,請隨我來。」女子停下了腳步,給兩人泡了一杯茶水,然後示意兩人稍稍等候,這才離開前往最上麵的閣樓裏。


    王睿坐下一邊喝茶,一邊打量周圍的環境,這裏是樓閣的次高層,麵積不算大,但顯得有些淩亂,位於桌子另一邊的空間,地板上、牆壁上或者一些特意製作的工具上,掛滿了各種圖紙,設計的圖紙,王睿隨意一掃,便明白過來,這些都是各種陣法的稿件,足足有數百張之多,而且每一張都不是隨手塗鴉那種,而是極盡完美。


    雖然他不是什麽陣法大師,但王睿在後世裏耳濡目染之下,對陣法之道也不算陌生,他的技藝自然不如這些專業的陣法大師,但是有些思路卻可以開闊其想法。


    「隻是不知道我這樣的外行人如果說出自己的意見,是否會被這位大師認為是胡說八道,那樣的話,我反而落得尷尬。」王睿咳嗽了下,掃了一眼泡好的茶水,發覺有種黑乎乎的感覺,還是不打算喝了。


    想起臨行前,神木老者賜給他的神木傳承,王睿決定盡快將其煉化掉。


    旁邊的摩洛克似乎陷入了入定中,沒有搭理王睿,或者有什麽其他考慮,王睿倒也沒有打攪,安心地等候主人的到來。


    終於,在一陣劇烈的咳嗽過後,略顯沉重的腳步聲從樓梯口那裏傳來,克羅莫大師終於來了。


    在剛才那名膚色已經偏向蒼白的女子攙扶下,身材肥胖到已經臃腫的長胡子老頭艱難地從樓梯上走下來,走到地麵上後,不斷喘著粗氣,埋怨道:「我說過,範妮莎,樓梯要盡快改造成滑行的,不然我這身子早晚要摔死在樓梯上。」


    「好了,老爺,知道了,我會盡快讓人來改造的。」大約是女仆身份的範妮莎似乎有些無奈地應和道,大概剛才那句抱怨已經說了不止一次了。


    克羅莫太胖了,王睿都懷疑他會不會一口氣喘不上來,直接暴斃。不過同時,他也發現了,這位克羅莫跟範妮莎一樣,應該都是荒族人,而且都是侏儒一族。


    「哦,老兄,你還沒死,真是太讓我失望了。」一直養神的摩洛克突然興奮了起來,來到胖子克羅莫身邊,突然開啟了嘲諷模式。


    克羅莫頓時胡子一撇,嘴巴張開,口水如同下雨一般,張口就噴道:「我當然不會死,因為你這個烏鴉嘴還沒死,我怎麽能死在你前麵呢。看你這副皮包骨的樣子,大概熬不了幾天了吧,什麽時候準死,通知一聲,我給你設計個墓碑,直接可以將你的屍體傳送進墳墓裏,省得挖開浪費了。」


    「混賬,我妖族壽元可比你們荒族人長多了,你的孫子都未必活得過我,老家夥,今天我是有事找你的,不想跟你吵架。」摩洛克叉腰罵道。


    克羅莫抓住自己的褲腰帶,繼續開啟吹風機模式:「你找我有事我就要給你辦事嗎?放屁,我今天就不想辦事,隻想噴死你,先從一百三十年前第一次見到我的那天開始,記得那一天正好是雷雨交加,老子又餓又冷地來到這裏,遇到了你個缺德的玩意……」


    「你罵誰缺德呢?明明是你當初裝大款,我不騙你騙誰呢?自己腦子不好使,就不要怪別人騙你。」摩洛克反駁道。


    兩老頭開始像兩隻公雞開始打架一般,瘋狂揭短加爆黑料,聽得王睿一頭黑線,旁邊的範妮莎倒是打著哈欠,一副無聊的表情,看來已經對這一幕絲毫不奇怪了。


    王睿耐著性子聽兩老頭互噴了半個時辰,終於忍不住,一拍桌子,嚇得其他三人都驚恐地盯著他。


    「還是……談正事吧……兩位爺?」王睿有些哭笑不得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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