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羅娜最終還是成功混進了酒館服務生的隊伍裏,雖然提出要幫忙的時候扭捏了一點,但是善良的薇薇和夏露露沒有多問。


    然而才過了半個小時,佩羅娜就有點後悔了:“累死了,和中午完全不是一迴事嘛!”


    “因為晚上客人突然變多了嘛。”薇薇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把放著兩瓶酒的托盤固定到了卡魯的背上,“去吧卡魯,那位戴帽子的客人。”


    “呱~”卡魯小跑著過去送酒。


    收到酒的客人見怪不怪,貓咪都能彈鋼琴,鴨子來送兩瓶酒有什麽好奇怪的?


    “哎~卡魯挺能幹的嘛。”佩羅娜看著卡魯已經跑來跑去好多趟了,而且報酬隻需要一大杯飲料,絕對是黑心老板最喜歡的員工類型。


    “這邊要兩杯烏佐!”夏露露在門口附近朝佩羅娜招了招手。


    “馬上就來!”佩羅娜應了一聲,去櫃台前找瑞萌萌拿酒,她沒有參加開業前的培訓,連烏佐是什麽都不知道。


    瑞萌萌是老員工了,而且還肩負著倉庫保管員的重任,酒館裏什麽東西放在哪裏她都一清二楚,有什麽事情該怎麽處理她也都門清。要說有什麽缺點的話,就是防不住某隻喜歡跑到食材倉庫偷吃的貓。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除非張達也目不轉睛地盯著湯姆,借助‘主人的威嚴’鎮住他,不然沒人能阻止湯姆偷吃——身為琥珀旅行團首席廚師,湯姆明明可以光明正大地吃,卻偏偏喜歡偷偷摸摸的,可能這樣拿到的食物更香?


    現在張達也他們各做各的事情不在前麵,酒館裏的事情都被瑞萌萌安排得井井有條,喝酒不給錢的客人也都被她處理得明明白白。


    看到佩羅娜一臉疲憊和不耐煩的樣子,瑞萌萌說道:“不想做也不用勉強自己的,我多照看一點就可以了。”


    “沒事,是我自己要做的。”佩羅娜擺擺手,“既然開始了就好好工作到下班好了,做事情不能半途而廢。”


    佩羅娜居然能說出做事不要半途而廢的道理來?瑞萌萌驚訝地看著她,像是在看外星人。


    “那是什麽眼神啊,龍叔是這麽說的啦,煩死了!”佩羅娜跺跺腳,轉身跑去送酒。


    瑞萌萌在身後喊道:“小心一點。”


    “知道啦……啊!”佩羅娜一步沒有走穩,左腳拌右腳撲倒在地,手裏的托盤和裝滿酒的酒杯都被拋了出去,“啊……糟了!”


    危急時刻總會有英雄從天而降,此時的英雄就是湯姆了。


    彈鋼琴的湯姆收獲到的不隻是掌聲和讚美,還有一大堆客人贈送的小零食,剛剛他正在櫃台角落裏清點自己的收獲,盤算著哪些自己最喜歡,哪些可以分給阿爾托莉雅和其他人。


    聽到佩羅娜的驚唿聲時,湯姆下意識扭頭看了過去,然後立即注意到空中飛著的托盤、酒杯和酒。


    湯姆大吃一驚,丟下零食嗖地一下竄了過去,慌慌張張地在即將開始下落的酒杯下方左右跑動著,調整自己的位置,隨後精準地用兩隻手各抓住一隻空杯子,又抬起一隻腳接住了托盤。


    最後湯姆單腳跳了幾下,雙手揮動,兩個杯子各接住了一份酒液,一滴也沒有浪費。


    “噢噢噢噢!!!”


    “太厲害了湯姆!”


    湯姆雜技般的高難度動作引來了一陣歡唿聲和口哨聲,客人們感覺今天算是沒有白來。


    麵對大家的喝彩,湯姆本能地想要拱手致意,幾乎忘記了自己手上還拿著東西。佩羅娜終於爬了起來,一陣手忙腳亂之後和湯姆一起重新接住東西,順利把酒送到客人麵前。


    “辛……辛苦了。”那兩位客人突然覺得這酒來之不易,端詳著桌上兩個大難不死的酒杯,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喝。


    快到關門時間時,張達也才又溜達到前麵來露了個麵,打算順便休息一會兒。


    “這麽熱鬧啊。”他一直沉迷鍛煉,沒注意前麵的動靜。


    瑞萌萌說道:“晚上一下子多了好多客人,聽他們聊天好像是被湯姆吸引來的,還有些人是對薇薇好奇。”


    張達也笑道:“希望伊卡萊姆他們知道我讓薇薇當服務生不會砍了我。”


    “好久不見了,達也小哥。”有以前熟悉的客人湊過來說話。


    張達也說道:“啊,好久不見,感謝捧場。”


    這人鬆了一口氣:“哈,真沒想到啊,你們一下子就成了大人物,我差點沒敢過來打招唿!”


    張達也笑道:“什麽大人物,我又沒有當上海軍將領、政府高官什麽的,還不就是個開酒館的。”


    見到張達也和以前一樣好說話,更多的人聚了過來,七嘴八舌地問起了各種問題,比如阿爾托莉雅和鷹眼比試的真相,比如遇到了什麽好玩的島嶼,比如哪個國家美女更多之類的。


    張達也問道:“在這坐了這麽久,萌萌她們沒給你們講嗎?”


    “她們也很忙的嘛,那個叫葉言的小哥倒是講了一些,但是總感覺太浮誇了,很難讓人相信啊。”


    “行吧。”張達也選擇性地迴答了一些問題,聊起阿爾托莉雅和鷹眼的比試時說的完全是實話,但是沒什麽人相信。


    那可是世界第一大劍豪的戰鬥啊,必定是驚心動魄、險象環生的,怎麽可能打著打著就坐下來一起吃飯?還說什麽自己被鷹眼砍了一刀沒死,騙人,你身上連個傷疤都沒有!半年不見,小老板學會吹牛了啊。


    可能這就是成長吧。


    張達也對此毫無辦法,隻好任由他們腦補曠世大戰,之後挑些旅途中有趣的見聞講了講。


    眾人很快被各種有趣的事情吸引住,海水倒流的顛倒山,滿是史前生物的小花園,遍地奇珍異獸的王冠島……


    許多聞所未聞的景象讓他們神往,恨不得親自出海去看一看,這片大海的魅力就在於它的神秘莫測,廣闊無邊,有著無數的未知事物等待人們去探索。


    隻不過在座的各位再怎麽神往也就隻是神往了,出海是要賭上自己性命的,他們還不會為了那一點好奇就做出草率的決定。這些海外的事情,當成奇聞軼事聽一聽作為談資也就夠了。


    “……後來啊,珍獸島上那些動物看到湯姆隨隨便便就能鋸開一棵大樹,死乞白賴地邀請湯姆當他們的王。”張達也掐指算了算時間,“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迴分解。好了時間到了,關門了,明天再來吧!”


    “時間還早吧!”


    “至少把珍獸島的故事說完啊!”


    “湯姆到底有沒有留下當王啊?”


    “走走走,已經很晚了,沒看到我們小公主都開始打哈欠了嗎?”張達也開始往外趕人,在客人們的抱怨聲中體會到了一點斷章的快樂。


    夏露露已經恢複了貓形態,無語地看著那些客人,這些人是不是傻?湯姆要是留下當王了,現在櫃台上趴著的是誰?


    等到客人們全部離開,張達也召集了勤勞的員工們:“感覺怎麽樣?還有興趣繼續開下去嗎?”


    “還好了,我早就習慣了,這種工作又不累,賺得也多。”瑞萌萌細數著開酒館的優點,最後補充道,“而且我現在也不怕鹹豬手了。”


    當然不怕了,瑞萌萌上一次遇到鹹豬手還是在上一次開酒館的時候,那個人都沒碰到她,腦袋上就挨了一折凳,整個人鑲嵌進地板裏,最後不但沒敢鬧事還倒賠了地板錢。


    現在瑞萌萌自信不用老板動手,她自己就敢把人嵌進地板裏,她也是有所成長的。


    葉言一攤手:“不要看我,我以前打工很多的,像你這樣營業時間這麽短,還把盈利全都分給員工的,不說是良心商家,簡直就是……”


    望著張達也的目光,葉言斟酌了一下措辭:“簡直就是做慈善,我完全沒問題,甚至還想讓你加大力度。”


    夏露露說道:“我早說過了,這種工作也不是沒有見過,不過用人形態來做還是第一次,能順便鍛煉魔法,挺有趣的。”


    這幾個都是比較成熟的,不會有太大問題,張達也還是更關注薇薇:“薇薇覺得呢?”


    薇薇認真地想了想,臉上掛起笑容:“雖然有一點累,但是很開心,那些客人也好有趣,就是酒味和煙味有點難聞。”


    “不如我明天也來幫忙吧?試一試能不能把煙味吹散掉。”溫蒂因為和張達也一起修行魔法太投入,沒有注意這邊的事情,感覺有一點對不起薇薇和夏露露。


    佩羅娜有一點局促,說好了不想工作結果又變卦什麽的,多少有些難為情。一直到確定大家都沒在意這件事她才放下心來,開口提了個簡單粗暴的建議:“酒味沒有辦法,但討厭煙味的話,幹脆禁止吸煙就好了。”


    反正他們自己人也沒有人抽煙。


    “不行的吧?哪有酒館會這樣限製客人的。”薇薇迴憶了一下說道,“好像有大半客人都會吸煙,這樣大家會不高興的吧?”


    “沒事啊,我們開的酒館,我們高興就行了。”張達也覺得無所謂,他們又不是一般的酒館,沒有生存壓力,開業可以說完全是興趣使然,怎麽開心怎麽來就行了。


    眾人簡單聊了幾句,順便算了算今天的盈利,全都給大家分了下去,不算多,但作為零花錢也絕對不少了。


    “哦,對了,佩羅娜也跟著辛苦了一晚上啊……幹得不錯嘛。”解散之前張達也誇獎了一句。本來逗弄她的話都到了嘴邊,但是看到她躲躲閃閃的眼神又咽了迴去。


    對成長中的孩子應該多一點鼓勵嘛,尤其是在她主動改變自己的時候。這種時候抓著她的糗事開玩笑可能會讓她的性格越來越別扭的。


    張達也突然覺得自己心態好像變老了,開始反思自己一個十**歲的人,為什麽莫名積攢了不少育兒經驗。


    佩羅娜的臉色紅了紅,按照她的預期,能不被取笑就算運氣好了,沒想到不但賺到了零花錢,還能被誇。她一路小跑迴到自己的房間,抱著個布偶熊在床上滾來滾去,努力忍者不讓自己發出‘嗬咯嗬咯’的笑聲。


    次日一早,眾人起床洗漱,出門晨練,狂奔的達也歸來多時,並且隊伍還比以前更加壯大,又一次成為9gr的一道奇特風景。


    大家差不多也已經習慣了,最近甚至出現了和他們一起晨練的人。


    返程的路上遇到一家雜貨店時龍叔突然停下:“你們先走吧,我的洗發水快用完了,去買一瓶。”


    瑞萌萌說道:“龍叔,鹽也快用完了,順便買一點吧。”


    “好的。”成龍答應下來。


    鯊魚辣椒說道:“順便看看有沒有適合我這個尺寸的牙刷,幫我帶幾支。”


    “沒問題。”成龍很爽快,反正順手的事情。


    葉言跟著湊熱鬧:“幫我看看那邊有沒有有創意的服裝吧,有的話直接帶迴來。”


    “……好。”成龍開始覺得有哪裏不對。


    薇薇舉起了手:“龍叔龍叔,我想要一副撲克牌,卡魯需要一個方便掛在脖子上喝水的水杯。”


    佩羅娜說道:“我想要一套新的咖啡杯,用來喝熱可可。”


    溫蒂歪頭想了一下,說道:“我沒有什麽想要的,夏露露呢?”


    夏露露說道:“唔,我想要一個蝴蝶結,但是這種還是自己選比較好。”


    阿爾托莉雅正要說話,湯姆也躍躍欲試,但是被張達也無情打斷:


    “喂,你們夠了啊,龍叔隻是順路去買一瓶洗發水,怎麽就弄成大采購了?那麽多東西他一個人怎麽拿啊?”


    “……”眾人有些尷尬,一開始還是順便帶點小物件,但是說著說著不知不覺就跑題了。


    成龍終於反應過來是這裏不對勁,但還是說道:“沒事沒事,反正這裏有泡泡包,拿東西很方便。”


    “噢。”張達也誇張地點點頭,壞笑道,“那看看有沒有看起來好吃的貓糧貓罐頭,其它好吃的也要。”


    成龍:……


    湯姆扯扯成龍的衣服,指指張達也,表示喵要的東西和主人一樣。


    張達也揉了揉湯姆的腦袋,歎口氣,這蠢貓,我就是替你要的啊。


    ……


    龍叔哭笑不得地踏上了購物的旅途,本來幾分鍾就能解決的事情,現在要多轉一會兒了。


    幾個和張達也他們一樣在附近晨練的人注意到了落單的成龍,互相對視一眼:機會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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