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中的箱子,薛碧文獻媚地說道,“李兄弟,這些都是我收藏的書畫作品,您慢慢看。”


    看著薛碧文竟然把這些畫裝在箱子裏,李墨白心中不由惡寒不已,心道這家夥要麽就是將所有的書畫束之高閣,要麽就是剛從牆上取下來,不過應該是束之高閣更有可能。


    “看起來不少嘛,哪一幅是有作者簽名的真跡?”李墨白看著箱子裏少說也有十多幅畫,可是沒有心思挨個看,便問道,心裏卻是惡寒不已,有簽名也不代表就是真跡啊。


    “就是這一幅,我特意將這幅放在最上麵的,知道您肯定想先看這一幅。”薛碧文趕緊迴答道,心中卻是萬分鬱悶,我怎麽就惹上了這尊煞神,竟然不需要我帶路,直接殺了過來,還好當時沒有跟他硬碰硬。


    李墨白拿起這幅畫,展開一看,赫然發現就是自己正在尋找的最後一幅,左下角果然有“範寬”二字落款,仔細地查看了畫風、絹紙、筆墨後,李墨白心中興奮不已,這幅《萬裏江山圖》終於湊齊了,真還是運氣好到了爆。


    “薛老板,這幅畫讓給我玩玩吧。”李墨白看完了話,笑嗬嗬地說道。


    “李兄弟,隻要你喜歡,這幅畫就送給你了。”薛碧文頗為大度地說道。


    “噢?送給我,你確定?這幅畫可是價值不菲啊!”李墨白可不想落一個壞名聲,揀漏可以,要是不給錢那就說不過去了,況且李墨白還要運作這幅畫呢。


    “錢算什麽東西,隻要李兄弟喜歡就好,我拿到這幅畫的時候,也沒有花多少錢。”薛碧文聞言說道,“哎,這些畫都是從一個朋友那兒拿迴來的,都是他文革當年收集的。”


    李墨白聞言心中總算是有了譜,知道這幅畫怎麽會流出來的,原來是紅衛兵們給搞出來的,好在沒有燒掉,“這幅畫,一共六張才是完整的一幅,集齊之後,可以說價值連城,恰好我手裏有幾張,這張我就留下了,給你200萬元,你也別嫌少,畢竟你這隻是一個局部而已。”這話要是讓畫家或者藏家聽到,絕對會將李墨白一巴掌給拍成渣,就算2000萬也難以買到範寬長卷的一個局部。


    “李兄弟,不敢這樣,我怎麽敢收你的錢啊!”薛碧文趕緊推辭道,心中卻是腹誹不已,收了你的錢,你小子直接把我當年的老底翻出來,我還不進去蹲上十幾年啊。


    “我的錢上麵有沒有毒藥,怎麽不敢收,我李墨白向來不占人便宜。”李墨白信口胡謅道,說著便取出支票填起了支票。


    如果羅林、蔣絮菡或者賀嫣然在這裏,聽到李墨白這樣說,一定會在心中將李墨白摁在地上使勁兒蹂躪一番,他不占人便宜,那基本上就沒有殲商了,他哪一次買東西不是占盡便宜。


    薛碧文見李墨白不容拒絕,心道我先接下,隻要不去投就好了,隻要他賬上不少200萬,總會領我這份情,有了這層關係,以後說不定還能借力。


    填完了支票,李墨白又拿起薛碧文剛才抱過來的作品看了起來,這一看可是將李墨白嚇了一跳,這十幾幅畫都是真跡,各個年代都有,明代、清代、民國一應俱全,不過作者都不算是很有名,但也是載入曆史的人物,在畫史上大多是大名鼎鼎。


    強壓心中的震驚,做出一幅無所謂的樣子,笑了笑道,“薛老板的寶貝可真是少不少。”


    薛碧文聞言老臉一紅,訕訕一笑,“李老板見笑了,我實在是不懂這些玩意兒,也找人給看過,都說是臨摹的玩意兒,我看著都是一樣的。”


    “東西都還可以,臨摹不代表沒有價值,畫家都是從臨摹過來的,看看人家如何臨摹也能從吸取經驗。”李墨白笑了笑,暗示自己想要這些作品,想看看薛碧文如何說。


    “李兄弟,你要是喜歡的話,都送給你,我改明兒再去西市買些迴來掛上就是。”薛碧文老江湖了,自是明白李墨白畫中的含義,“如果李兄弟有練手之作,不妨送給我一張,也讓我沾點文化氣兒。”


    “哈哈,送給我,我可是不敢接受啊,不過薛老板願意轉手的話,我按照一尺2萬的價格買下來吧,也算是對得起這些作者了。”李墨白哈哈一笑後,又道,“薛老板,我的作品可是不送人的啊,不過你要是喜歡的話,你就按照1萬塊錢1尺,找韓東買兩幅也可以。”


    “李兄弟對不住啊,你看我是粗人,不懂規矩,您別見怪,我明天就找韓兄弟多買幾幅。”薛碧文是從李墨白的話裏聽出來了,當著人家的麵要人家的作品自己還不夠分啊。


    “成,那我們就來算算這些畫的總價吧。”李墨白懶得跟薛碧文廢話,便轉移了話題。


    薛碧文這會兒算是明白了,也就沒有推辭,看著李墨白用計算器算著,也沒有插嘴,更沒有以為這些畫能有多高價值。


    “薛老板,17幅畫,一共是128尺,總價256萬,我這就給你開支票。”說完又填起了支票。


    薛碧文聞言一愣,256萬?就這些畫還真值錢啊了,平均每幅都十幾萬啊,對了剛才還有200萬,還有拍賣的那副,老天啊,這算下來都超過600萬了啊,這小子出手還真是大方啊,也真是有錢,600多萬花的眼都不眨一下,難怪賭博都有軍方保護。


    搞定了薛碧文,李墨白便直接迴家,小白開著車,看到李墨白在車裏將一幅畫展開一半美滋滋地看著,便道,“白少,是不是又撿了大漏啊?”


    “嗬嗬,大漏?不,是超級大漏!”李墨白興奮地說道,絲毫不會擔心小白會說出去。


    “恭喜白少了!”小白見李墨白在低頭看畫,也就沒有多說話,將車子開的非常平穩。


    一到家,李墨白在餐廳裏找了點吃的胡亂地吃了幾口後,就將原本的三幅一起難道鑒定室開始欣賞起來。


    將六幅畫拚在一起欣賞的時候,李墨白陡然感覺自己就站在山河之上,看到的是北方雄渾大氣的山川煥發著勃勃的生機,滌蕩著心靈中的雜念,感受著自然的偉力,一股豪邁之氣油然而生。


    “小子,你就不能安分幾天,成天折騰,你累不累?”


    正看得入神的李墨白突然聽到門口傳來老爺子的聲音,頓時一個激靈,“老爺子,您怎麽還沒有休息啊?”


    “我老人家倒是想休息,但看到你小子在這裏折騰,我能睡安穩?”老爺子嗬嗬一笑道,顯然是被李墨白給吸引了。


    “老爺子,你敢進來看看,不要太過驚訝啊!”


    “你小子的運氣也真是太好了,這幅長卷的風格很像是範寬的,不會是真跡吧?”老爺子走到畫前看了看後,笑著問道。


    “老爺子,你覺著是不是呢?”李墨白不得不佩服老爺子的眼力,略微看了看就已經確定這是範寬的風格。


    老頭兒聞言拿起放大鏡仔細地觀察了起來,畫風已經確定了,那就要觀察畫的材質是不是五代時期的絹紙,過了一會兒老頭將整幅長卷看完了,滿臉透著興奮地說道,“你小子讓我怎麽說呢,這幾個月時間你收獲的東西實在是太驚人了,比我老人家一輩子收獲的東西價值都要高。”


    老頭兒沒有說數量,而是說價值,但要說到價值,滿世界還真難找到與《洛神賦圖》價值所媲美的作品,其他的張僧繇、吳道子、大李將軍等一樣是價值連城。


    “老爺子,這還不是您老教導的好嘛,要是沒有您老人家的栽培,就算這些名畫放在我眼前,我也不懂啊。”李墨白趕緊一記馬屁拍了過去。


    老爺子聽的嗬嗬直樂,“好了,別折騰了,京城、港島幾大行的秋拍馬上就要開始了,你別耽擱了,裏麵有很多好東西看的我老人家都流口水呢。”


    “老爺子,您看上什麽了,我傾盡所有資產都要給你拿下來。”李墨白嘿嘿笑道。


    “你那點心思還是收起來吧,要想和珍寶軒合作,就要先戰勝他們,否則的話就是妄談,多用點心思對付珍寶軒吧,別想著忽悠我老人家。”老頭兒半是認真半是玩笑地說道。


    “老爺子,你放心,您孫子我可是有《金石寶鑒》呢,打敗珍寶軒就跟玩一樣。”李墨白一臉滿不在乎地貧道。


    “你小子還是悠著點吧,小心陰溝裏翻了船。”老頭兒說完便轉身往外走,“看到了這幅畫,總算可以安心睡了,你小子也別太晚。”


    李墨白聞言有跟老爺子貧了幾句,又拿出從薛碧文那兒搞來的其他畫作看了起來,越看越是開心,原本那小子想敲自己,現在卻讓自己給敲了,看來坐坐惡人也是有意外收獲呢。


    直到淩晨,李墨白才去睡下,晚上做夢都夢見的是在畫中徜徉。正睡得香的時候,電話響了起來,李墨白也沒有看,伸手就將電話給掛了。


    聽到李墨白把電話掛了,蔣雲蓬頗為無奈,心道看來這小子又幹什麽壞事兒正睡覺呢,但想到胡老那邊麵臨的難題,蔣雲蓬隻好給李墨白家的座機撥了過去。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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