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頷首。


    他緩身站起。


    似乎並沒有思考許兒話中的真偽,又似已經對許兒了如指掌一般,在房中來迴踱了兩步,道:“蘇家本家不在樂陽城,樂陽城中的蘇府隻屬於蘇淩一個人。而杭州府城當中的蘇府卻屬於蘇家一家人,但有一個除外,那就是蘇淩......”


    他說到這裏。


    扭頭看一眼許兒。


    繼續道:“這麽說罷,蘇淩早在五六年前就搬出了蘇府,一個人獨自前往樂陽城,至於他為何選擇樂陽城,你得去問他,我隻知道五六年前,他和杭州府城當中的蘇府鬧了一次矛盾,然後他便憤憤然離開了杭州......”


    “恩,應少東既然對他的事這麽趕興趣,你何不直接去問他。”


    許兒正聽到入神。


    忽略了妖孽口中的應少東三個字。


    待她反應過來,她立刻對上妖孽的雙眸,“是蘇公子告訴我的是誰的。”


    妖孽笑著搖搖頭。


    像是被許兒的搞笑到了。


    “我想知道你是誰,還用經過蘇淩,我自己沒有人手麽?”他道。


    許兒後背上就涼了涼。


    妖孽終究是妖孽,說話也這麽妖孽。


    不過,他知道她是誰也不奇怪,她連穿越這麽奇葩的事都平淡的接受了,還在乎一個妖孽知道她的身份?


    眨眨眼,自己也倒口桃花釀,喝一口,道:“我能問你,還來你作甚,蘇家的事,你繼續說。”


    妖孽並不反感,也不覺得自己透露好友的事有任何不妥。


    再說,蘇家的是在杭州府城遠近聞名,大家都知道,由他的口再說一說無妨。


    因道:“蘇淩是庶出,母親去得早,蘇家長嫡稱霸,蘇淩在杭州府城自然呆不下去,便另尋門路,來了樂陽。不過我最近聽聞,蘇家有分家的趨勢,蘇老爺年事已高,想退隱養生,不想在經營蘇家產業,想把家產分給蘇家名下的幾個兒子……”


    “問題就出在這裏,蘇老爺雖然看重嫡庶之分,但他肯定家看重個人能力,所以,眼下的蘇淩應該為此事操碎了心,據我所知蘇淩這小子雖是庶出,膽量卻不小,若他能拿下蘇家全部產業,定會不惜所有代價。”


    妖孽說到這裏,意味深長的看著許兒。


    許兒把妖孽的話消化一遍之後,淺淺笑道:“關於玉石,請公子放心。”


    妖孽卻突然起身,走近許兒道:“姑娘可喚我慕容公子。”


    許兒還沒碼妖孽說出來的九個字聽個完整,妖孽已經消失在窗欞邊,被無聲打開的窗戶半掩著,灑進一片柔和的月光。


    慕容公子。


    這人又是雙姓,且出身一定不凡。


    是夜,許兒睡得很沉,這貨向來不怎麽熬夜,為了等慕容公子,愣著挨到後半夜才睡,第二日日上三竿了,她才被叫醒。


    憐香一麵將她從床扶起來一麵,道:“小姐,您睡得可真沉,差點就以為小姐醒不過來了,我們好幾個才把你喚醒。”


    許兒揉揉眼,看了一眼窗欞。


    沙啞著聲音,道:“好困,抬我上馬車……”


    憐香和一旁的蕭大娘,“……”


    這貨懶的時候是真爛。


    ……


    四天三夜,許兒一家的馬車駛入杏花村。


    大概是鄉下地,鮮少出現馬車,自許兒家的馬車進了杏花村的口,便有不少村民趕來觀看。


    都說應家現在不得了了,再也不是之前的小農戶了。


    馬車在應家大院前落下。


    應老爹先前並不曉得許兒他們會迴來,眼下看到蕭大娘和許兒,真真是天大的驚喜,忙忙的迎進屋去。


    寶強也在,他出來親熱的招唿。


    見過麵,親熱過之後,許兒去了院子後麵的涼亭。


    記得上一次在涼亭的時候還是大雪紛飛的冬天,眼下一晃眼已是盛夏,涼亭四周鮮花遍地。


    她將萌七從空間中弄出來,跟家裏人打了招唿,便上了涼亭。


    田園的香甜氣息,隨著她往涼亭走去的步伐,越發深厚。


    她摸摸萌七的腦袋,低聲,道:“自然美景,永遠的都看不膩。”說完把萌七放在地上,隨它撒歡的跑。


    涼亭在坡上。


    她走了好一會兒才到。


    站在坡上,她迴望應家以及應家周邊的天地。


    應家處在村子的裏麵,靠坡的地方,所以地勢不是十分平坦,雖不平坦,卻不影響居住,反而給居住平添了幾分與眾不同。


    就是......


    許兒猶豫了一下。


    想在應家周邊開塘,似乎不大現實。


    緩身坐下,許兒繼續眺望,大概過了半個時辰,她才將萌七喚迴來,抱著她迴家。


    迴到家裏的時候。


    家中來了客人,其實也不算什麽客人,是陸寡婦。


    她現在幫應家管理杏花村頭的藥鋪,算得上應家家裏的一份子。許兒進到家裏的時候,她正和蕭大娘說這話。


    兩人聊了一會兒村頭的聲音。


    陸寡婦忽然轉了口風,道:“沛琴怎麽沒跟著迴來?”


    蕭大娘道:“錦繡堂也忙,都迴來了,錦繡堂怎麽辦。”


    陸寡婦點點頭,“也是......”


    蕭大娘見陸寡婦欲言又止,道:“怎麽好端端說起了她?”


    陸寡婦道:“嗨,今兒個早上,沛家娘突然來了藥鋪,我看她也不像是來買藥的,轉了會兒就出去了,我見她神色不大好,便想到了沛琴,想她打底是不好意思上應家來,又想自己閨女,今兒個聽了村裏的人都說應家少東迴來了,八成是她以為自己的閨女也迴來了。”


    蕭大娘聽完隔了一會兒,沒做聲。


    許兒從蕭大娘的背影上看,知道自己娘是同情心又犯了。


    “娘,嫂子是沛家人沒錯,可她也是您媳婦,也是應家人。”許兒一麵往裏,一麵道。


    蕭大娘會看許兒,撇開話題,道:“且不說她,一會兒吃飯了。”


    晚飯的時候。


    應家人做在一起,有吃有笑。


    外麵卻響起了敲門聲。


    陸子剛跑去開門,卻遲遲不曾進來,然後應家前院傳來吵鬧聲。


    許兒等也沒了吃飯的心思。


    紛紛起身,往前院。


    原來是沛家娘來了。


    她見開門的是陸子剛,撒了腿就要往應家裏麵跑。


    陸子剛自然不能讓她隨隨便便就進去。


    他站著他人高馬大,一把揪住了沛家娘的衣服後領子,一甩就將沛家娘甩到了門板上,並道:“應家豈是你說闖就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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