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往樂陽城。


    許兒知道車夫是女的之後,便頻頻與她講話,原來她是殷府的家生丫鬟,名喚惜晴,當年為年幼的殷紋當過一次災難,故而得殷老爺重視,將她派在殷墨初身邊,待遇自然也與其他丫鬟不同。


    許兒又問了她好些關於殷家事。


    惜晴到底是做丫鬟長大的,知道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許兒問到最後,終究沒問出什麽有價值的東西。


    頂多知道殷家家底很厚,是樂陽城裏頂頂有錢的大戶人家。


    轉眼四天三夜。


    許兒一行人終於到了樂陽城城門下。


    遠遠的就瞧見殷墨初領著下人出城迎接。


    白色駿馬,配上他修長的身影,以及他背後高大的城門,和高照的暖陽,恩,白馬確是那個白馬,至於馬上的王子是不是真正的王子,還得多些時日加以考量。


    許兒跳下馬車。


    殷墨初也躍下馬背上前。


    將許兒打量一番,道:“自杏花村一別,不多半個多月之久,應少東長高了。”並拿手量量。


    這話甚是親密。


    好像他倆很熟似的。


    許兒道:“我尚未及笄,可不還在長身高麽!”


    他即親和,她也沒有必要故意疏離。


    兩人彼此寒蟬幾句。


    殷墨初帶著許兒他們進城們。


    許兒重坐上馬車。


    殷墨初駕馬走在一邊,對著馬車裏的許兒,道:“早得知應少東這些天要來樂陽,我已經命人在殷府收拾出一出院子,給少東已經少東的家人住正好。”


    許兒爽快道:“好啊!也省得我們在另找客棧。”


    旁邊沛氏就有些慌,她雖識幾個大字,但沒見過啥世麵,連樂陽城都沒來過,根本不知道住到大戶人家會是什麽情形。她隻聽說一入侯門深似海,天知道殷家家門裏麵是個什麽樣子。


    而憐香更慌。


    她還急著在太古鎮上媚藥的事。


    因拉拉許兒衣角,道:“小姐想好了?要…要住殷少爺府上?”


    沛氏也看向許兒,表示同問。


    許兒拍拍憐香的手,先看向沛氏,道:“嫂子,殷公子什麽人,你該清楚,他來咱們家也不是一迴兩迴,處人待事都是穩妥的,你和娘都看在眼裏,放心。”又對憐香,道:“有我呢,你現在是我的人,以後沒人敢欺負你。”


    沛氏勉強點點頭。


    憐香十分信任的點點頭。


    馬車廂外的陸子剛就不用問了,他住哪兒都不是問題。


    入城之後,大約走了半個時辰。


    馬車在一座府前停落。


    真真兒是大戶人家,許兒算見識了。


    青磚綠瓦,陽光下麵波光粼粼,兩人高的大紅實木花門,需要兩個小斯推行打開,門內是一道影壁,栩栩如生的刻畫著雙魚戲水,再將目光打開,院內鬱鬱蔥蔥的種著百年大樹,將殷家的樓宇亭台映襯得十分恰當,每一處風景,每一個轉角,都好像從畫中印下來的一般。


    幾人往裏。


    殷墨初介紹了整座府的的大概結構,以及家中成員。


    說到夏紫凝的時候,憐香渾身一驚。


    許兒也遲疑,怎麽夏家夏紫凝跑到殷家來了,略一細想,殷墨初喚夏夫人姑姑,那夏夫人的女兒可不就是殷墨初的表妹,想是因為夏紫凝在香茗居名聲盡毀,躲到樂陽城裏來的。


    說這話。


    許兒不知腳下走了多少路,拐了多少彎,又過了多少遊廊,麵前突然冒出兩個丫鬟,均笑嘻嘻的,道:“少爺,這就是應家少東吧,長得可真水靈,難怪少爺從太古迴來之後,就催著我們趕緊收拾院子。”


    說笑著,上前請許兒等人往裏。


    又叫人去外麵馬上搬許兒帶來的物件。


    殷墨初合扇,指了指兩丫鬟,道:“看來是我平日裏對你們過於謙和,貧嘴都貧到我身上來了。”


    兩丫鬟繼續盈盈的笑。


    許兒斜殷墨初,想著自家娘心中的金龜婿已經上鉤,真真兒不費吹灰之力,也體會了一把什麽叫做女主光環。


    殷墨初顧念許兒等人四天三夜車馬勞累,便留他們在院中休息。


    至於和家父家母見麵,可以遲些,不急於一時。


    *


    且先不說應許兒、沛氏、陸子剛等人在殷家院中落腳休息,且說應許兒的死對頭沈汐泠。


    她自從太古鎮迴來之後,萎靡不正好些天。


    晚上常常夢見香茗居的一幕,被別人的男子上下齊手。


    好在沈家在樂陽城中的勢力足夠強大,又有殷家幫襯,她和夏紫凝在太古鎮的醜事才沒有傳進樂陽城,至少表麵上暫無任何人提及。


    這本是件好事,護住了沈汐泠女兒家名譽。


    可她卻不願將此事揭開不提,每每在閨房中喝多了酒,就開始編排應許兒,跟自己身邊的丫鬟說香茗居的事就是應許兒的殺人不見血的陰謀,要毀她清白。


    丫鬟們不敢吱聲,由著她說。


    她編排完許兒之後,又埋怨殷墨初不來找她,不安慰她,不在乎她,而殷墨初為何突然對她冷漠,毋庸置疑,又是許兒的錯,是許兒狐媚子手段迷惑了殷墨初,才使得殷墨初與她漸行漸遠。


    這天,沈汐泠繼續在家喝酒燒愁。


    外頭有丫鬟進來,說殷家大少爺出城接了個女子入城,還住進了殷府,略一打聽,得知那女子名喚許兒。


    這下可好,沈汐泠對應許兒的恨徹底炸開了鍋。


    好呀,跟她青梅竹馬長大的人,帶著其他女子進府,還出城門親自去接??!


    沈汐泠甩手扔了手中酒杯。


    立刻喚水桃水梨前來給她沐浴洗漱,要立竿見影的把她身上的酒氣洗掉,她就不信了她沈汐泠長大的樂陽城,也是那鄉下妹子能來的地方。


    水梨水桃不敢怠慢。


    忙忙給她沐浴洗漱,穿衣打扮。


    一個時辰之後,她自以為異常清醒的去了殷宅。


    沈汐泠到底是大家閨秀,到殷府之後行動舉止都十分禮貌大方,先見了殷老爺和殷夫人,問了好。


    又問夏紫凝可在府上,想找她說說話。


    殷夫人見她語言誠懇,又想那夏紫凝成天一個人悶這不是個事兒,便親自引她去見夏紫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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