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給應老爹喝的藥已經妥妥地擺在第一扇門內,熱騰騰的冒著熱氣,隻待她在應家人麵前裝模作樣的煎一煎藥,再進空間把湯藥兌換一下便是。


    如此倒也無需真把紙上描繪的草藥盡數記在心中。


    凝神出空間。


    許兒第一件事就拉著蕭辰往後山跑。


    兩人在山上好一陣折騰,許兒又拉著蕭辰風風火火的下山,將手裏捋來的藥材往蕭辰麵前一推,道:“把這些藥煎了。”


    蕭辰看看她。


    動動嘴角沒說話。


    這些天他夠累的,奈何許兒要做的事情他拒絕不了,即便是看上去極為荒唐的事情,他再累也幫她一起完成。


    誰叫那一個吻,承受的人是他呢!


    熬藥的事,蕭辰一直幹到後半夜,許兒弄來的那些草藥味道過於奇特,蕭辰不放心一直盯著,前前後後換了好幾次水,又重加了好幾次藥。


    他問許兒,“你確定這藥能喝?”


    許兒立旁邊,看看他,眯著眼睛道:“恩,我也不知道呢,要不你幫爹先嚐嚐。”


    本是一句玩笑話。


    蕭辰竟十分同意的點點頭。


    幸好胡鬧採來的草不傷人,蕭辰喝了倒無事。


    藥是後半夜煎好的,蕭辰也累得再撐不下去。


    許兒迅速太子換狸貓,將空間的湯藥換出,給應老爹端去。因應老爹病著又高熱不退,晚上應家人輪流照看,是夜,正是蕭大娘在側,許兒端著藥跟蕭大娘忽悠了一通,說試一試總不能比現在更差,蕭辰已經唱過藥了,無事。


    如此,來自空間的藥便給應老爹灌下了。


    次日午時,應老爹退了高燒。


    蕭大娘抱著許兒激動了好一陣。


    原以為困頓無助的日子隨著應老爹的蘇醒也該恢複正常,不會困頓到要賣良田的地步。


    然而夏家欺壓,應老爹病倒,這些都隻是一個開始。


    晚間的時候,應寶強突然說有話要和家裏人商量。


    蕭大娘見他一副認真的模樣,便叫了所有人到堂屋,應老爹也勉強支著身子在堂屋中坐下。


    沛氏抱著應瑤撇一眼寶強,又撇一眼許兒。


    寶強立刻清清嗓子,道:“爹娘,這些天我和沛琴仔細把這事體想了一遍,爹爹忽然病倒全因夏家給鬧的,而夏家來鬧無非是因退親一事。我聽娘說,夏家本不同意退親,那日娘和許兒在夏家的時候,夏家都做好了要娶許兒的準備,想來夏家還是很看重許兒的......”


    話聽到這裏。


    許兒心中咯噔一下。


    她這作死的哥哥不會要她去和夏家續親吧!


    果不其然,寶強又咳一聲,繼續道:“娘不如再帶著許兒往夏家去一趟,把事情說清楚,想來夏家也不會過於介意。許兒畢竟還小嘛,腦子又剛好,當眾親了自己表哥也不是什麽十惡不赦的大罪……”


    “哥!”許兒叫道。


    蕭大娘對寶強道:“你到底想說什麽?”


    被許兒吼了一聲哥,又被蕭大娘追問,應寶強反倒扭捏起來。


    沛氏忙用胳膊戳戳寶強。


    寶強繼續道:“娘,我的意思是,咱們應家和夏家的親若還在,也不至於丟了藥鋪,爹也不會病倒!”說完垂下眼去。


    許兒就炸了毛。


    這是哪門子的哥哥,為換取過去安逸的生活,要把親身妹妹往火坑裏推。


    “應寶強,你幾個意思?!夏家的長子傻到什麽程度你又不是不知道,讓我嫁過去,你還要不要臉!”許兒一時氣得口不擇言。


    沛氏喝道:“他是你哥,你怎麽跟他說話呢!讓你嫁到夏家還不都是為了你好!夏家是太古鎮上的大戶人家,家底又厚,你以後的日子還能差了?”


    應寶強連忙附和,道:“是啊!再說和夏家的親是早年就結下了,現在突然退親,夏家人心裏不舒服也是正常,待把誤會解了,把親續上,咱家的藥鋪不就迴來了嘛,爹也不用整日勞神不適,娘也不用整日辛苦。”


    蕭大娘聽完竟目光閃閃的看了許兒一眼。


    許兒豁然起身。


    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她寧死不嫁夏明明那個傻子。


    猛的上前兩步,直勾勾看向應寶強和沛氏,自顧自點點頭,道:“好呀,現在家境大不如前,哥哥和嫂子不想著怎麽幫娘分擔,不想著怎麽重拾家境,竟想著要如何出賣我這個妹妹。爹爹喝下去的藥還是我和蕭辰哥哥在後麵山上折騰了大半天弄來的,蕭辰哥哥煎藥煎到後半夜,累到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那個時候你們又在哪裏,口口聲聲說是為了爹和娘為了這個家,我看全是屁話!”


    應寶強和沛氏被許兒噴了一臉唾沫星子。


    愣住說不出反擊的話來。


    整個堂屋靜了靜。


    蕭大娘歎了口氣,再次緩緩看向許兒。


    很顯然應寶強和沛氏的話,蕭大娘聽進去了。


    古代男女之情多靠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極少能自己做主的,這一點許兒再清楚不過,也正因為太清楚了,眼下才會如此生氣。若蕭大娘和應老爹都讚成應寶強和沛氏的話,那她豈不是要香消玉殞萬劫不複......


    no,賊老天,這個玩笑開不得。


    許兒噴完唾沫星子,又氣憤憤的迴到自己原先坐的地方,情不自禁的她往蕭辰身子噓了一眼。


    蕭辰被她噓得渾身顫栗。


    就怕一個不注意,又被她吸~


    沉默許久的應老爹緩緩開口道:“寶強啊,這親事本就是我們想退,哪有我們再主動去續親的道理。何況讓你許兒妹妹嫁給夏明明,著實委屈,這麽做不妥,也傷了你們兄妹情誼。”


    oh,好在她還有個理智的爹。


    許兒忙擠到應老爹身邊,親昵地往他身上靠靠。


    應寶強和沛氏對視一眼。


    沛氏擠了個笑臉,道:“爹,您說得也對。不過眼下家中情況實在不濟,一連幾天沒有葷腥,我們做大人的還好,就是苦了孩子。”邊說邊往懷裏的應瑤看一眼,繼續道:“我想著先帶著應瑤迴娘家住幾天,這樣也能給爹娘許兒寶衡他們省下些口糧。”頓了頓,“寶強也隨我一同去,孩子身邊總不能沒有爹。”


    這話表麵上好聽。


    實際上是沛氏想帶著相公孩子迴娘家過好日子去,不想在應家吃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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