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應家在沛家說理的時候,沛老爹無法呆在學堂,先讓二兒子沛起雲看著學裏的孩子,之後沛老爹在村頭丟了老臉,再迴學裏自然無心教學。沛起雲本就臨時看管,家人商量便讓大兒子沛傲天先教著,等沛老爹心頭的氣過了再說。


    誰料沛傲天也正一肚子氣沒處撒。


    瞅著應寶衡打不得罵不得,就拐著彎兒職責寶衡的作業不合格,且說得很難聽。


    他知道寶衡的性子。


    平日裏也是要要強的,聽不得別人說他無用。


    這不,沛傲天的一番話像冰一樣嵌在了寶衡的心坎裏,哭不得,鬧不得,隻能慢慢等它融化。


    “莫聽他胡言,爹看你寫的不錯。”應老爹道。


    寶衡撇撇嘴,道:“學裏人都笑話我。”攤手擱在腿上。


    應老爹沉口氣。


    覺得這沛家頗不是東西。


    把氣撒在寶衡身上。


    因道:“他們笑話你,不表示錯在你。所謂非禮勿言,非禮勿動,嘲笑別人本就不是件正確的事,你若不放在心上,他們也不能把你怎麽樣。聽爹爹一句,明兒該照樣高高興興上學去,這點挫折對於我們應家人來說算什麽!”


    應老爹說話的時候,幾乎沒有什麽動作。


    臉上的表情也無大的變化。


    可說出來的話,卻能扇動人心。


    寶衡狠狠點頭,咬咬牙,不難過。


    許兒見護自己的弟弟叫人欺了,心中自然不快。


    且看她前世飛腿踢飛猥瑣上司的性子就知道,是個寧願玉碎不願瓦全的人,絕不向惡勢力低頭。


    見弟弟這樣,心下已經開始想怎麽對付那殺千刀的沛傲天了。


    蕭辰清理完院子進屋,看桌上放著寶衡的作業,便走過來看。他是書生,對文字特別敏感,且入迷,不由自主的幫寶衡細究裏麵的每一個字。又叫了寶衡在邊上,把不合適的地方一一指給他看,跟他講怎麽改合適,為什麽要這麽改,這麽改的好處是什麽,又不忘告訴寶衡,能寫出這樣的段子在他這個年紀已經非常不錯了。


    如此,寶衡又拾迴些信心,臉上也有了笑容,到吃完飯的時候,早把沛傲天的廢話忘得一幹二淨。


    飯桌上蕭大娘不斷給蕭辰夾菜。


    就怕他吃不飽。


    如今他算是給應家立了大功,自也沒人擠兌他。


    要有的話,隻有沛氏,不過此時此刻,她還不敢。


    許兒捧著雞翅,吃得忘形。自來了這缺了煙塵氣的古代,許兒的胃口大開,吃嘛嘛香,心態也極好,反正怎麽都是過唄。


    一會兒工夫,一家人將一桌飯吃得個底朝天。


    看來不止許兒胃口好,蕭大娘和應老爹出了口惡氣,胃口也好得不得了,吃的臉頰發紅。


    而彼時的沛家卻吃得唉聲歎氣。


    不知道對了多少白水的雞湯都沒人喝。


    一家人淒淒哀哀的。


    和應家形成鮮明的反差。


    許兒吃完打了個飽嗝,便找了個借口迴房,留他們在堂屋說話。早在沛家當著全村人民道歉的時候,她就急著想進空間,奈何不能在眾人眼皮子底下消失,不然她成什麽了,鬼麽?好奇心殺死貓,許兒心裏癢癢自不必說,誰讓那空間這麽邪乎。


    進屋,關門,躺下,意念......


    空間還是原來那個樣子。


    中間的大箱子依然刻板的、無動於衷的立在那裏。


    不過第一扇門上的大字消失不見,一切恢複到許兒第一次剛剛進入空間時的狀態。


    靜悄悄的,大草原的氣息還在。


    許兒躡手躡腳走到第一扇門前,左看看又看看,心想:任務已經完成,沛小雷當麵道歉,沛家也得到了相應的懲罰,這仇算是報了吧,而且是正宗的活告,沛家一個人沒死。


    這門也應該可以開了。


    許兒將手放在門把手上,果然,門把手輕輕旋動,伴隨著饒有節奏的吱嘎聲,一道柔和暖光從門縫中衍射出來,跟進來的還有股草藥的香甜。


    徹底將門打開。


    應許兒就愣住了。


    門外視線範圍之內是高高低低不同種類的植物,有攀岩在竹架上麵的,有規規矩矩立在地上,還有懶惰得趴在地上的,有青有綠有紅有紫,神態各異形態各異。


    真真叫許兒看花了眼。


    這——都是個啥?


    走近,蹲下身,撿了一株枝葉較短也較茂盛的,許兒心中發蒙,實在不認識這是什麽植物,唯有拔起來瞧瞧。


    用力。


    一下沒拔動。


    兩隻手,再用力。


    某女四腳朝天,連植物帶人翻了個圈兒。


    將手裏的東西擺平了一瞧——原來是株人參,個頭挺大,要在空間外的起碼得百年以上才能長成,在現世沒有上百萬買不下來。


    許兒眼睛就直了。


    空間果然是個好東西。


    單這一株人參,應家要發橫財輕而易舉。


    然怕就怕拿出去太招眼,且也不知此等百年人參在古代的行情,萬一叫人以為是應家偷來的呢,豈不橫禍。


    且先放下人參。


    看看其他的都是些什麽草藥。


    先挑個便宜的。


    然而,問題又來了。


    雖然應許兒在2017的爺爺是個老中醫,每天沒少在她麵前念叨那些草藥的名稱以及其藥性,可是爺爺卻從來沒有將草藥拿到她麵前解釋過其生長形態,縱使她在藥店看到過曬幹了的草藥,卻也不能從這些幹癟的草藥上見微知著,想象出草藥在自然生長下的形態啊。


    許兒摸摸頭。


    她如何知道眼前的大片草藥,什麽草是什麽藥?


    她又不是李時珍。


    試吃草藥,她可不幹。


    到頭來,還是個坑,為什麽就不能將這些草藥曬幹切好整理好,然後做上標簽指明什麽是什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不好嗎。


    許兒望著漫山遍野的草藥,頓時淩亂了。


    不是說好作者是親媽的麽,這哪有半點親媽的節奏,難道不知道親媽都是把吃的準備好喂到寶寶嘴裏的,哪像現在還要糾結那種草是那種藥。


    這是一個問題,得解決。


    許兒一麵在草藥間穿梭一麵思考。


    去便宜爹那裏偷本醫書?


    買本本草綱目?


    上網查?


    想了一會兒,許兒又把自己的想法推翻了。


    醫書雖好,可古人畫畫何等抽象大家也是知道的,能把西施畫成如花,人參畫成大蘿卜,光看醫書肯定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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