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這話一出口,立馬我就覺得不簡單起來,那麽這場接風洗塵就要有什麽幺蛾子了。


    果然,肥龍聞聽之後,也是不由得一縮嘴巴,止住了繼續調侃的話頭,而孫耗子更是不敢言語。


    其實原因很簡單,連我都不自信了,孫耗子蔫吧一下也情有可原,畢竟,這盜墓派的水,是越來越深了。


    阿炳帶著我們找了個很寬綽的雅間,房間裏有幾盆綠幽幽的芭蕉,在微微的夏風裏,帶來一絲愜意的涼意。


    剛落座,店裏的服務員便端著托盤進來服務,個個穿的都很清涼,都是紮著長辮子的清秀姑娘,前凸後翹的,想著也是本地的姑娘,確實有著重慶美女獨有的風情,碟碗放好之後,就開始上一些瓜果給女士,而我們男人麵前,都擺了幾瓶酒。


    孫耗子提鼻子聞了聞,便問肥龍,“哎,龍爺,這不對呀,這酒怎麽一股子中草藥的味道!”


    阿炳看了他一眼,切了一聲,對著旁邊的服務員招了一下手,“哼,土狗隻配喝土酒,去給這貨拿點高粱酒來。”


    孫耗子被人罵土狗,也沒敢言語,看來不止是我,就連孫耗子在經曆了巫山這件事後,也開始慫了,這盜墓派的人,能別惹還是不要惹的好。


    孫耗子縮了縮脖子,點頭賠笑著說:“哎,謝謝炳叔啊,我沒見過世麵,確實喝不了這個酒。”


    打狗也要看主人,畢竟我還是很享受耗子拍我馬屁的快樂時光,於是我敲敲桌子,對著這個狂妄的阿炳老頭,就問道:“我說阿炳派主,我們都很年輕,見的世麵也不多,不是說,我們喝不了這個酒,隻是不了解,不如你講講唄。”


    我覺莫著,我這說話已經夠客氣了,給了個孫耗子台階下,又有請教的意思,這阿炳怎麽也要給三分薄麵兒吧。


    但是下一刻,這阿炳又是切了一聲,貌似懶得跟我墨跡,直接對著旁邊的服務員勾勾手,“你!過來一下,給他講講這是什麽酒,給他上堂課。”


    登時,除了上官還是和平常一樣沒什麽表情,其他人都已經皺起了眉頭,這阿炳已經不是狂妄那麽簡單了,不,絕對不是那麽簡單的,直到此刻,我好像才摸到了一點苗頭,這阿炳可能本身性格並不是這樣,但是在麵對其他派主的時候,他的每句話,無不想表達出他們發丘派的威嚴。


    沒錯兒,如果從我們身份上來看,我是巫葬派派主,周天淩是搬山派派主,鄭秋梨是趕屍派派主,而肥龍再次也是摸金派的二把手,如果從身份上,他這樣與我們對話的方式和氛圍,確實也很正常。


    怪不得啊,如果這麽來看的話,上官不但不會管製阿炳,而可能也會樂意讓阿炳,對著我們顯示一下他們的威嚴。


    這服務員約莫二十歲出頭,還沒走到跟前,那股子茉莉的香水氣息就已經撲了過來,她微微一笑,“這位大人,這是我們發丘派獨有的草藥酒,雖然聞著是中藥的味道,可是喝起來卻是很清涼的,而且度數也不低,是夏天消暑的首選,這酒叫冬蟲冰糖酒,梨味兒的,好喝不上火,您多喝點兒喲。”


    這服務員剛說完,就聽外頭撲通撲通幾聲,好像是什麽人摔在地上的聲音,幾個服務員麵色一怔,緊張地看向阿炳。


    阿炳卻是冷哼了一聲,對著一邊的服務員波瀾不驚地吩咐道:“別慌,倒酒。”


    幾個服務員連忙稱是,可是外麵卻有個女人咯咯地笑起來,“喲!今兒個腰板這麽硬朗?嗬嗬,我說的呢,躲在深山裏的土王八,今兒個把頭探到老娘頭上了,切,真有意思,四大元老家族?你們也配,一個躲在山裏,一個躲在沙漠裏,還有一個不死不活,我今兒個倒要看看,在我三娘麵前,你們能掀起多大的浪花兒。”


    這女人說話間帶著慵懶的顫音,雖然還沒見麵,但是光聽這聲音,也是一個被養尊處優的人物,如果把上官介龍的臉比作大海的話,剛才阿炳在專橫跋扈的時候,還是風平浪靜,那麽現在,這片大海已經開始波濤洶湧了。


    阿炳麵露猙獰,探出兩根奇長的發丘指,啪地一翻手,隻聽嗖地一聲,仿佛是一根銀針射向了窗外,但緊接著,唰唰唰又是幾聲,與此同時,隻見上官介龍、周天淩、鄭秋梨、阿炳,四個人已經舉起了雙手,我眨了眨眼睛,眯起眼睛仔細看清楚之後,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老天!隻見這四個人每個人的手指縫隙中,居然滿滿的都是銀晃晃的銀針!


    阿炳甩掉手裏的銀針,嚓地一聲居然從飯桌下,抽出兩把牛角彎刀,便要衝出去,上官介龍唰地一甩手,將他手中的雙刀給打掉,“你不是她的對手,還是交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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