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這樣,我仍然還是覺得很突兀,除非上官雲僧擁有絕對的理由,非得這麽做不可,於是我還是很理性地說道:“可即使是這樣,那我們為什麽不騎著駱駝走呢?步行不是更耽誤時間嘛?”


    這時候車爾庫見上官雲僧有些無奈,才立馬對我搭話,解釋起來,“巫神,您年紀尚輕,還想的不周全,現在正值沙暴期間,而且沙暴什麽時候來,又是沒有規律可循的,所以帶上駱駝,無疑是害了它們,還不如輕裝上陣,總的來說,少了些累贅。”


    我雖然沒有否定他,但還是告訴他,“這沙暴起自葬龍術中的五八羅生門,沙暴確實沒有精準的規律可循,但是就算再沒有規律,每次沙暴中間還是最起碼要有八個小時的時間,剩下的路程,還有不到百裏,就到了羅布泊的外圍,我們現在騎上駱駝一起走,到達目的地,是完全不成問題的。”


    “啊……這……”車爾庫一時間也語塞了,他看向了上官雲僧,他本來是想替上官雲僧,解答這個問題,沒成想搞的目不達標。


    上官雲僧嗔怪地瞥了我一眼,意思是怪我太深究了,才說道:“這是因為第三個聽天耳,沒有駱駝待的地方,而且那個地方有大量的罕見毒蟲,非我們兩族血脈,其他人進去就是立即死亡,根本沒有解藥可以醫治,好了,快去把那些藍血人的屍體,給處理掉。”


    見上官雲僧生氣了,我也便不好再去深究,但顯然這個說法,還是有一種遮遮掩掩的味道,這車爾庫肯定是不知道第三處聽天耳在哪的,也許不是因為駱駝,而是應該防著車爾庫、巴圖爾和哈裏克三個人。


    我和上官雲僧走到豎葬坑前,他交給我一根針,讓我刺破手指,將三元血滴進去一滴,我拿著針心生奇怪,“大哥,一滴血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必須要把靜脈血和動脈血放在一起,才會產生三昧真火,我還是咬舌吧。”


    上官雲僧顯得有些吃驚,眯起眼睛看了看我手上的銀針,“我怎麽沒有聽說過還有這麽一迴事,你們家族的三元血,之所以能夠燃燒,是因為血液中的金烏仙元蠱蟲自燃的結果,並非是你的血脈本身可以自燃,這個需要你和金烏仙達成一種意念上的共識,當你感受到危險的時候,它們就會自燃起來保護你們,但是你們若是心平氣和,不想讓它們自燃,可以平靜心神,它們自會飛迴你的體內,但我奉勸你一句,這種失血禦敵法,不宜多用,很傷精氣。”


    還有這種說法?於是我就將爺爺在老家燒死死驢,和給王惠珍取血的時候,整個細節都陳述了一遍,上官雲僧卻皺起了眉頭,她捏了捏鼻梁兩側的睛明穴,閉上眼睛思索了好多一會兒,才喃喃說道:“看來王家跟你爺爺,談的條件有點大。”


    他見我不明白,就繼續與我解釋道:“這王惠珍的母親的病是假的,沒想到王家居然順水推舟了,麒麟族離開昆侖山,仍舊可以活得很久,之所以編造這個謊言,是為了守護修迦古墓,其次是拒絕與外界通婚,因為麒麟族要守住自己血脈的秘密,導致盜墓三十六派都在傳這個謊言,他們把離不開昆侖山,當做是我們麒麟族的弱點,現在王家人不僅複製了你的混元血,還把你身上的金烏仙也偷了點,可見他們在研究我們兩族的血脈上,下了多大的功夫。”


    “你三爺爺有記筆記的習慣,在事發的現場,他通常會把這件事最直觀的記下來,王排龍的兒子蛋蛋,很可能就是一個實驗品,他的目的是,想讓王家從他兒子起,都可以長命百歲,身體強壯,這樣的話,以王家在各個領域的關係脈絡,很快就會變成王家的天下。”


    “他們摸金派祖上就極力討好伏羲前輩,所以甚得重用,他們的目的就是我們的血脈,當時曹操的誅族延令,表麵上來看,摸金派是被動的,但事後調查發現了很多蛛絲馬跡,證明王家人並沒有沾染上起靈蟲,所以當時,我下令讓昆侖山上的麒麟族人帶領山下的發丘派,去暗中追殺王家人,雖然發丘派確實參與了那次誅族延令,但是殺的全是王家人。”


    “所以王家人是非常痛恨昆侖山的,才有了後來王惠珍外公的事情,明年你去北平,要調查清楚王惠珍母親的事情,還有借機殺了那個千手菩薩,一旦讓王家人獲得了我們的血脈,他們一定會反過來殺掉我們。”


    “這次他們不單獲得了血脈的原樣,還知道了時空橋的下落,所以王家人,必須要死。”


    我擦了擦額角的冷汗,心說這王家是設局的高手啊,這王排龍、王點龍,還有王惠珍都不是好東西,把我耍得團團轉,不過好像爺爺,是故意這樣的,那麽,王家人不知道的是,其實喇嘛占卜鼎才是三元血的終極秘密,郭家的三元血之所以稱之為是三元血,是因為在混元血的基礎上,加入了金烏仙元蠱蟲,而喇嘛占卜鼎中,卻藏著金烏仙王族。


    看來爺爺也是在跟王家人下這盤棋,當然雙方都失去了一些東西,同時也得到了一些東西,看來北平我還是有必要為了王家,再去一次了。


    處理掉了藍血人的屍體,我們前前後後已經耽誤了三個小時,我、上官雲僧、朱砂、熱娜、大黃,再次踏上了去往第三個聽天耳的行程。


    走在鬆軟的黃沙中,我轉頭看了看朱砂,又看了看熱娜和大黃,弄來弄去,眼下在我身邊的這些人,才是最值得信任的人,想起當初我們自行組建的玉佩小隊,就覺得有些諷刺,同時也不敢相信,肥龍和惠珍、孫耗子他們,都是壞人。


    在行走的過程當中,我抓起胸前的玉佩,一時間百感交集,朱砂見我發愣,便問道:“怎麽了?是不是口渴了?”


    我苦笑著搖搖頭,說道:“沒有,隻是覺得這一路,是我太天真了。”


    熱娜在上官雲僧的背上,本來一直害羞,顯得很不自在,聽見我這樣說,她轉過頭來,對我說道:“還好,就是因為這個玉佩小隊,才讓我們看清誰才是敵人,主子,你要記住,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人為了所謂的交情,而送了自家的性命,就連我也是有目的的,任何關係都是有條件的,你以後可不要再信這些鬼話了,同生容易,但共死很難。”


    她說到這兒,停頓了一下,看向朱砂,“如果真有這麽一個人,我想就是朱砂公主,這千年沉睡之約,是需要同你一起沉睡一千年,能為了一個人,去沉睡千年,你還是好好珍惜吧。”


    我不由得抓緊了朱砂的手,“我明白。”朱砂含羞一笑,看了我一眼,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上官雲僧嗬嗬一笑,“葬,你就不問問,你們為什麽沉睡一千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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