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想也是,便嗬嗬地尷尬地笑了笑,“唉,原來麒麟族一直被華胥夢要挾,又背負著這麽沉重的枷鎖,我這次去雲紋寺,一定要多帶迴去些黃金鹽巴。”


    朱砂聽我這話,眉頭微皺,兩隻臥蠶顫了顫,藍色的瞳仁躲過我的目光,撩了撩頭發,“說得輕巧,哪有那麽簡單,你們家族的盟約,才是最變態的。”


    她這麽一說,立馬把我的興趣給提了上來,我看她想閉口不談了,就去拽她,忽然上官雲僧大聲說了一句,“出來吧,跟了一路了,該見見麵了,再跟下去,你命就沒了。”


    話音剛落,遠處的茅草叢,窸窸窣窣地響起來,一個年輕人站起身,衝我們呲了呲牙,顯得有些尷尬,邊摘掉頭上的茅草,邊大聲說道:“這都能被發現!發丘派的老底兒果然夠深,昨兒個晚上幸虧沒進石房,不然你們還得替我收屍了哈。”


    我驚訝之餘,心說這裏居然還有外人,待那年輕人摘掉頭上的茅草,我定睛一瞧,不由得驚唿了一聲,“艾合坦木!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怎麽不在和田玉沙鎮好好生活,到這裏湊什麽熱鬧?”


    熱娜、車爾庫、巴圖爾、哈裏克無不驚訝,從他們的表情就可以推斷出,他們都沒有發現艾合坦木,不過剛才艾合坦木說話的口音,可沒有新疆這邊兒的味道了,很顯然這貨不是一個新疆人。


    艾合坦木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朱砂,笑著哼了一聲,“哎呀,巫葬派的派主好有福氣啊,我是來找你要債的。”


    我摸了摸頭,被這貨給搞得一頭霧水,“小子,要什麽債?合著你不是沙鎮上的人。”


    艾合坦木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切了一聲,“人在江湖上混,沒點兒演技怎麽混飯吃啊,郭小爺。”


    我氣不打一處來,抱起了肩膀,做了個請的手勢,“那請你繼續開始你的表演,有屁快放。”


    說實話,我已經不耐煩了,被欺騙的滋味兒,並不好受,他抱了個拳,振振有詞地說道:“鄙人乃搬山派預選小派主周天淩,百年前巫葬派欠了我們搬山派一個人情,巫葬派族長郭開天授予我們門派一枚金餅令,他說日後若我們門派有難,可拿此金餅子來找巫葬派討還人情,我們找了巫葬派三十多年了,去年有眼線在北平,聽聞有一個叫小師爺的,細細打聽才斷定是巫葬派的後人,於是老派主才派遣我來,尋你要債。”


    說著周天淩將金餅令拋給了我,我接過來一看,隻見一塊小孩兒巴掌大的金餅上,正麵刻著巫字,背麵刻著葬字,我今年才十八歲,盜墓派裏的這些七七八八我真一頭霧水,於是就去看長官雲僧,讓他拿主意,“大哥,您看這……”


    上官雲僧瞥了一眼周天淩,冷冷地說道:“你破例了,說完去跳坑!”


    周天淩看了看不遠處的豎葬坑,雙腿一軟撲通地跪在了地上,他爬起來朝著大黑大喊了一聲,“大黑,我們快跑!”


    他喊是這麽喊,但是看見上官雲僧很淡定地在石桌旁坐下,他竟然不敢跑一步,隻是用驚恐地眼神看著上官雲僧。


    大黑叼著最後一具藍血人的屍體,頭一甩,將其扔進豎葬坑,看了一眼大黃,便朝我走來,走到近前的時候,我才恍然大悟過來,原來大黑也在跟我演戲,隻是我竟難以置信,我哆嗦著摸了摸它的頭,我的眼睛肯定是有些發紅的,心說大黑是我多可靠的夥伴啊,於是安慰它說道:“大黑,你一定是有苦衷的,對不對?”


    大黑低下了頭,哞了一聲,“郭葬,這不是我本意,搬山派是我的再生父母,你三爺爺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不過現在搬山派確實快被滅門了,我也是一報還一報,本就是一個畜牲,自當沒有什麽話語權,你摘了我的玉佩吧,我已犯下了死罪。”


    我以為在我做占卜引子的這段時間,出現了幻覺,沒想到五靈畜的學舌本事,居然是真的,他們真的可以通過學舌的技巧,與人類溝通。


    這時候,上官雲僧哼了一聲,看了大黑一眼,“若不是念及你不易,你早死了,既然你倆都知道內情,那就隻留一個活口,你們自己選,選好了自己去跳,用巫葬派的三元血給你們送魂,不受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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